70、合宿之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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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馆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门外挂着一串串纸灯笼，晕出暗黄色的光，在清凉的晚风中摇曳晃动。夏纱低下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深吸了一口气。
这半个月她过得忙碌又充实，但依然被如影随形的思念折磨，好不容易见了面，这个并不算短暂的白天却像饮鸩止渴一样，还没分开就开始难受了。
虽然失落感席卷而来，但她还是努力挤出微笑，“前面不远就是公交站，我走啦。”
“坐电车吧。”仙道没有松手，牵着她径直朝马路对面走去，“我送你回去。”
“电车吗？来的时候彩子姐说过，电车会绕一大截路，所以我们才坐公交来的，好像路上要多花半个小时呢。”
仙道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嘴角轻弯，“那就好。”
他也想和自己多待一会儿吗？夏纱心里一甜，但想了想还是拉住了他的手， “你们晚上还要点名，送我的话肯定会迟到的。”
“没关系，”仙道继续牵着她往前走，“我很久没迟到了，教练估计正不习惯呢。”
也是，对他来说迟到算什么，横竖教练是拿他没办法的；这样一想，夏纱便心安理得地抱紧了他的手臂，正为这意外多出的相处时间开心时，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不说教练我差点忘了，这次国体大赛神奈川实力那么强，又多的是爱在前面拼的人，你就在后面配合他们，看情况出点力就行，赢不了也千万不要勉强啊。”
“看情况出点力……”仙道重复着她的话，有些好笑地转过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之前不是说我在球场上太散漫吗？”
夏纱愣了愣：“诶？我说过这种话？”
“看烟火的那天，还夸奖了樱木花道，说要我向他学习。”
樱木花道？夏纱回想起录像带里湘北和山王比赛时，樱木受了重伤，疼得面目狰狞还往球场上跑，一旁的人拉都拉不住的样子，越发觉得后怕，连连摆手。
“那是以经理的身份说的，现在做为女朋友，我正式要求你，保持以前的样子就好，千万不要学樱木花道，也别听教练那些求胜的意志可以战胜一切的鬼话。”
仙道看着她轻弯嘴角：“好。”
见他答应，夏纱这才放下心来，“关于教练，还有件搞笑的事忘了告诉你。”
“什么？”
“暑假那次队内练习之后，他偷偷找我谈过一次话，说有与他毕生之志相关的事希望我能配合。”
“什么事？”
“说什么头一次看到你在场上那么有进攻欲，希望我能帮忙，说服你以后定期参加高压训练，把这种状态保持下去。唉，滔滔不绝地从在东京第一次见到你开始，讲到未来如何开拓日本篮球的新时代，看那个恳切的样子，好像只要我肯答应，他能当场来个土下座一样。”
仙道笑着叹气：“结果你却跑来告诉我，不要听他的话，比赛时看情况出点力。”
“没错！”夏纱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其实加入篮球部以来，她一直和田冈教练想法一样，认为仙道在场上太过随心所欲，浪费了他的才能，一度希望自己的偶像不那么慢热悠闲，非常时刻才肯认真就好了。但真正看到他力竭疲惫时，担忧和心疼马上压倒了其他情绪，现在甚至觉得只要他开心，以后都不再打球也没关系。
“我舍不得你参加那种训练，所以当场就把他驳回去了，还告诉他，日本篮球有没有新时代跟我没关系，要是再敢折腾你，我就要去教务处投诉他！”
见她一脸得意求表扬的神情，仙道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说起来咱们教练也是奇怪，你在场上有没有进攻欲，是我能控制的吗，居然跑来找我帮忙，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觉得那天比赛你打法比平时激烈，是因为我一样，真是搞笑……”
原本抚在头顶的手停住了动作，“那你以为是因为谁？”
夏纱莫名其妙地抬起头，“不是因为教练分队不平衡，让你一打五吗？我那天基本没在场，还发生了其他事？”
“不知道就算了。”
夏纱没有多问，絮絮叨叨跟他讲起了这半个月来，篮球部发生的趣事，这样沿路走了近十分钟，终于在海岸线不远处看到了电车站。
绿色站牌上后半部分的站名都意外地很眼熟，由于第一次挤电车的经历带来的深刻心理阴影，之后她都尽量选择其他交通工具出行，所以对电车线路并不熟悉，直到同时看到翔阳和武里两个站名，才终于确定，这辆电车行进的线路，碰巧就是自己刚来神奈川那天考察的线路！
意识到这一点，她忍不住兴奋，“我就是在这条线上碰到你的，来神奈川的第一天。”
“我知道。”
看见仙道嘴角的微笑，夏纱才反应过来，“所以才要我坐电车回去，对不对？”
“嗯。”
转眼间半年过去了，回忆里当天的事即遥远又清晰，“那天我坐电车是为了去翔阳考察藤真学长，你呢？”
“这条线终点旁有一片海滩，虽然偏僻了些，但很安静。”
夏纱恍然大悟，“那天你是去钓鱼了？”
“嗯，回来的路上看到你趴在窗户上胳膊直发抖，就顺手提了一把。”
在他的描述下，自己当时的形象格外有画面感，夏纱听得直笑：“要是没那顺手一提，我们可能就错过了。”
当时她正在选择高中要读的学校，偏偏对神奈川四强的考察没一个顺利，去翔阳被藤真后援会赶了出来，去武里太过无聊差点睡着，去海南时连大门都没混进去还饿了个半死；因此在甜品店听说湘北有个很强的中锋后，心力交瘁下她一度放弃了对陵南的考察，打算选择湘北算了。之后看到了陵南预选赛的录像带，心痒难耐才改变了主意。
“如果我不认识你，没看录像的话，肯定会去湘北的，”夏纱忍不住开始想象，“那我们第一次见面大概要等到练习赛的时候。”
仙道不知为何叹了口气：“那样的话，你倒是想怎么给流川枫加油就怎么给他加油，不用看其他人脸色了。”
“我才没有给他加油，”突然被翻起了陈年旧账，夏纱有些郁闷：“怎么还记得啊。”
“以前没见过那么偏心的经理，印象深刻。”
“我没有偏心！”夏纱连忙辩解，“只是看到从小认识的朋友一直被压着打，心里有点……”
话说到一半，下巴突然被手指捏住，轻轻一勾她就抬起了头。
下颌处指尖划过，一阵麻麻酥酥的痒，“心疼他？”
夏纱看着突然俯下身靠近的脸庞，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刚刚在旅馆里看完电影后的事，顿时呼吸一滞，光速回答道，“没有！完全没有！”
下巴处的手指这才松开，转而在她头顶揉了揉。夏纱安然度过危机，松了口气，可想起之前的“惩罚”，还是觉得脸颊发烫，心跳很久都慢不下来，忍不住不满地瞪了仙道一眼。
自己好不容易耍点小聪明，只占了一丁点的便宜而已，没一会儿就被这人连本带利地收回去了。按洋子那个practice makes perfect的逻辑反推过来，他连这方面都和自己这个恋爱小白有天壤之别，以前绝对有过女朋友，很可能还不止一个！
之前在绫乃面前说得洒脱，可真正细想起来，她却忍不住有些气闷，心里正在不爽，握着她的手掌突然微微用力。
“还是来陵南的好，”指尖在她掌心轻轻划开，“在我之前答应了别的男生怎么办。”
别的男生？夏纱愣了愣。如果没有去陵南，没有相识的机会，那对仙道来说，她肯定是个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但对她来说情况却大不一样……练习赛之后，陵南还有和海南湘北的比赛。这人打球的样子实在太对她的胃口，所有青睐的点都精准狙击，什么时候看都会中招；头一场比赛看完，也许运气好还停留在把他列为观察目标，想办法搭话探口风的阶段；到后一场比赛结束，大概率就完全沦陷了，也许会和众多体育馆的迷妹一样，偷偷给他写信，最后烂在陵南的收发室毫无回音……
这种超级难攻略的人，自己一个恋爱小白肯定拿不下来。只能默默仰望，一年后怀着心碎和遗憾，转学到秋田，哪里有心思理会什么别人？
“我不会答应别人的。”夏纱把头埋在他胸口，小声嘟囔道。
“不会吗？”她说得真心实意，对方却丝毫不为所动，语气悠闲：“和海南的比赛之前，当着我的面就把电话给出去了。”
夏纱：“……”
怎么突然又被翻旧账了？
“我那时候又不知道你在背后……咳咳，不说无关的事了，”她连忙转移话题，抱着仙道的胳膊开始说好话，“说回我们认识的那天，被你救了以后，我心里超级感激，路上一直很想问问你的名字，跟你道谢来着。”
“我的名字就写在外套上，你还念了一次不是吗？”
“啊，你听到了啊，”当时满是窘迫的心情，现在依偎在温暖的怀抱里，回想起来却觉得只剩有趣，“我虽然看到了外套上的字母，但当时想的是，如果SENDOH是个很有名的日本运动品牌，和NIKE一样，那我用这个名字跟你道谢，岂不是很可笑？”
她在这边倾诉感激，听在别人耳中却是类似于“耐克先生非常感谢您”之类的喜剧效果，那就太蠢了！
“之后呢？一直没有说话，在想什么？”
“前面在想你一直背对着我，该怎么跟你道谢更礼貌，后来发现把可乐泼到了你身上，脑子就完全乱了，一会儿想为什么偏偏要在刹车的时候鞠躬，一会儿想为什么上车之前不把可乐喝完。”
做出那么冒失的糗事，她满心后悔又不知道该怎么补救，一直处于无言自责的状态，结果道歉道谢一句都没说好。
“因为这个才呆了一路？”
“嗯。”
“那第一次看到藤真学长的时候呢？”
“诶？”夏纱愣了愣。藤真学长？怎么会突然问起藤真学长？
“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在想什么？”
虽然是突如其来的问题，夏纱还是老实回答道：“想不愧是让柴琦学姐念念不忘的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好看！”
“所以见上一面就成了仰慕者，”仙道看着她，轻叹了口气，“还要呆五秒说不出话来？”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莫名其妙老被翻旧账？她当时自称仰慕者是想帮学姐搭话，并不是真的仰慕藤真，夏纱正准备解释，张了张嘴突然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五秒……五秒？！
这好像是自己下午在浴池里瞎说的话……他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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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脑中灵光一闪后，夏纱不敢置信地抬起头：“你该不会……听到我们说话了吧？”
“嗯，”回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男女浴池好像不是很隔音。”
“！！！”
夏纱顿时觉得五雷轰顶，半天说不出话来。
“但是，我们没有听到你们那边说话啊……”
“我们不熟，没什么好说的。”
不熟？这是什么破借口？！这群男生之前打过那么多比赛，又一起训练了半个月，怎么会不熟？！倒是几个女生，以前都没怎么说过话，甚至她跟绫乃还是刚刚认识，那才是真不熟，却什么乱七八糟的信息都互相分享了！
“从……哪部分开始……听到的……”
“全部。”
“……”
几个女生一进浴池，就光着身子搓背挠痒玩水嬉闹，互相调侃时言语之大胆夏纱现在想起来都脸红，而男生除了喜欢独处不合群的流川枫，忙于复习功课的藤真和赤木，舍不得野猫的三井寿之外，全都去泡温泉了。也就是说她们女孩子的私密谈话被那么多人听了满场，还要死不死地玩了真心话大冒险……
“你们……你们难道就一直……在那儿听着？”
“不然呢？”
“应该想办法提醒我啊，出个声什么的！”
“抱歉。”
这回答的语气就像迟到后跟教练道歉一样，丝毫听不出诚意。
整个泡温泉的过程就是自己对他的表白大会，还被一群人旁听了……回想起自己之前说过的话，夏纱手脚渐渐开始蜷缩，尴尬到脚指头差点把鞋底扣穿。
天哪！她都说了些什么啊！一句比一句羞耻度爆表好不好！
夏纱哀嚎了一声后蹲在地上，将头埋进膝盖，陷入抓狂状态。
“我不要你送了，你现在就回去！”
“怎么了？”
“丢人！”
“一点也不丢人。”
夏纱更怒了：“丢人的是我又不是你！”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鱼住学长没来参加集训，陵南就他一个人在，否则被朝夕相处的陵南队员知道他们俩在储物间……她这个经理要引咎辞职才行！
见她缩成了一个球，怎么都不肯抬头，仙道笑着戳了戳她的脸颊，心烦之下夏纱抬起手本想把他打开，没想到手臂刚刚抬起就被一把握住，随后身子一歪，整个人被拎了起来，抱坐在怀里。
“我没有和别人交往过。”
夏纱正准备推开他跳下去，听到这句话，愣愣地停止了动作。
真的？
“也没有喜欢过别人，”修长的手指一丝一缕地顺着她的头发，隔着发丝也能感受到掌心的热度。
远处的大海在夜色中一片漆黑，不时传来的潮声低鸣中，他的声音清晰可闻：“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
怎么能在自己发脾气的时候说这种话……太犯规了！
“我很高兴，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
夏纱很努力地抿了抿嘴唇，但还是压不住渐渐上扬的嘴角，“那有什么，我还能说出别人的名字吗？”
“第一次听夏纱叫我的全名，很好听。”
“名字而已，那么多人叫过的……”
“不一样。”
他这样一说，被听到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了，心底无法控制的甜意漫过，窘迫的心情慢慢消散，原本准备推开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乖顺地放在了他的胸口。
心跳的声音……混着起起落落的潮声，平稳有力地扣在心弦。
海风吹拂在脸颊上，带来阵阵清爽的凉意，肌肤的温度隔着衣服渗了过来，在微凉的夜风中，暖得无比舒适。
“再叫一次好不好。”
本来就因为他之前的话飘飘然没完全缓过神，再被这样低沉的嗓音在耳边一点点侵蚀着神经 ，夏纱乖乖地张开了嘴，好在远处传来电车的轰鸣声，伴随着黄色的车灯，慢慢靠近，她才恍然，连忙站起身，摸了摸微微发烫的脸颊。
“还要赶我回去吗？”
迈进电车车门时，听到身后带着笑意的声音，夏纱这才想起来，自己几分钟前好像还在发脾气，心里不由有些气闷：就是因为做了超出羞耻度的事才发脾气赶他走的，结果刚刚被几句好听的话一哄，忘了发脾气不说，还差点脑子发晕原样照做了一遍……
都是没有恋爱经验的人，樱木花道在晴子面前什么样，宫城良田在彩子面前什么样，轮到他怎么每次几句话就能把自己哄得五迷三道呢？
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觉得他肯定交过很多女朋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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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车上的乘客并不多，甚至尾部的车厢里有一排座位完全空着，让本以为要一路站回去的夏纱有些意外。再仔细一打量，四周的座椅和拉环都是眼熟的绿色，车里的内饰和广告也和当初的那节车厢很相似。
是同一辆电车也说不定？这个想法让她有些兴奋，无视了那些空着的座位，抓起仙道的手一路走到了车尾。
依旧是十分狭小的空间，窗户依旧很大，视野极好，窗外可以看到长长的海岸线，和路旁点点的鹅黄灯火。
夏纱小手一挥，“你背过去。”
仙道勾了勾嘴角，转过了身。
虽然他穿的并不是之前的那件外套，但夏纱还是忍不住伸出手，从自己头顶的位置比了比。
“那时候我就想这样比一下。”
“为什么？”
“从我的脑袋到你胸口的位置，可以大致判断出你有多高。”夏纱有些得意，“我的直觉还蛮准的，那时候看你的身材就觉得你可能会打篮球。”
“直接问我不就行了。”仙道转过头，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头一次见面的人，开口就问身高，很奇怪吧。”
“不会，经常有人这样问。”
“初次见面的人吗？”印象中在日本，陌生人之间说话都比较拘谨守礼，夏纱正觉得奇怪，突然反应了过来，“都是女生问的吧！”
见仙道不说话，夏纱就知道自己猜的肯定没错，不由自行脑补出一个画面，高挑漂亮的女生笑着靠近他，嘴里说着“你有多高，有一米九吗”和“如果我猜对了，你要把名字告诉我哦”之类搭讪的话。
这人绝对没少遇到那种事！夏纱有些不爽，忍不住重重把头撞向他的后背，趁机泄愤的同时，将他的腰一把抱住。
“那时候就是这样撞到你的。”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好像还要更重一点。”
电车在轰隆声中前行，周围的光线越来越暗，路旁的灯一时明一时暗打在脸上，仙道转过身，将手挡在她眼前，身上清淡的气息慢慢清晰起来，和初见时一模一样。
车窗外夜幕中闪现着点点星光，沿路的路灯越来越多，车上的乘客慢慢减少，广播里的站名逐渐靠近终点。夏纱想起接下来的分离，心里一阵失落。
“回去以后你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别太累了。”
“好。”
“我会去看比赛，给你们加油的。”
“好。”
“比赛的时候别太出风头了，免得又一堆人给你写信。”
“好。”
又开始了，这种熟悉的“说什么都答应”模式，也不知道他是随口一说，还是真的听进去了。
夏纱眼珠一转，动起了歪脑筋：“反正晚上的点名已经错过了，要不你今天就别回去了吧，明天早上再走好不好。”
“……”
“我知道你家里很久没收拾不方便住人，可以住我家的，我给你做宵夜怎么样？”
“……”
许久没有听到回答，夏纱只能仰起脸巴巴地望着他，发射祈求视线，“我想你了……”
“别考验我了，”眼睛被捂住的同时，头顶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气，“你现在就是要我去美国，我也会答应的。”
那岂不是正好？她的诱拐计划可以提前完成了！不过王牌被经理拐跑了，田冈教练肯定会穷尽一生骂死自己的！夏纱想象着教练老泪纵横的画面忍俊不禁，难得的动了恻隐之心，打消了再留他一晚的自私想法。
她抓起仙道的手，把脸埋进他的掌心蹭了蹭，“算啦，放你回去啦！”
再久的分别也不可怕，因为她知道，他们将来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在一起。
满是空位的车厢里，两人的影子挤在狭小的车尾，随着电车走走停停，伴着鸣笛声，从湘南海岸慢慢驶过，渐渐消失在远方漆黑的夜色里。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合宿之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