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查尔鸟》十六夜雪

46、番外五

　　在散发着些许霉味的地牢中，顾襈盘腿坐在草垛上焦躁地啃着指甲。莫名其妙被人打晕后送到了这里，他连这里是何处都不知，醒来边上便空无一人，如何叫喊都不应。
　　正当他想着如何从此处出去的时候，从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快一慢，听来似是一个成人和孩童。他立马藏起袖中的钢丝站了起来，扒着铁栅栏大声喊到：“快放我出去！”
　　蓦地，远处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幽幽传出了一声犹豫地唤着他的名字。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那个被他骂的狗血淋头的少神。
　　“是你？”
　　听到回应，顾顺赶紧奔了过去。见到牢中人，他十分兴奋道：“顾襈！顾襈真是你！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顾顺像要哭出来般抓着顾襈从牢中伸出的手。
　　顾襈一脸迷茫地看着他，而后又见到了他身后的上神，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般，狞笑道：“好啊，这就是你说的'不会告诉父亲'？我算是信了你的鬼话了！罢了，当初说出来的时候就没想到会活多久！也好，杀了我吧。让我们一族为你们主支效力的命运也该绝了！”
　　“是吗，那便杀了。来人，传令下去，灭族。”顾顺刚想制止顾襈，便被上神抢了话。
　　顾襈闻此却慌了神，忙道：“上神！口出狂言的是我！你为何要灭我全族？！杀我一个便好！我族人并无献祭之力，也无意反你，他们只是想好好活着而已啊！”
　　上神冷声道：“你也知是狂言？一人叛神即灭其全族，这是上古留下的规矩。怎么？家中老人没教你？”
　　“这......我......”顾襈抿着唇低下头去，再无发言。
　　顾顺见此赶紧帮他道：“父亲！顾襈固然是出言不逊，可是您也......”
　　“多说无益。”
　　看着上神转身而去，顾襈赶忙道：“上，上神大人！能否放我族人一命，我，我怎么样都行！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怎么都行！！求您了！求您了！！刚刚是我出言不逊！是我该死！都是我该的！！我，我从前就和族人没什么往来，所以我的所有行为族人都不知道！他们是无辜的，求您了上神大人！”
　　上神停下脚步道：“怎么都行？”
　　“怎么都行！”
　　“那我倒是可以给你这么个机会，只要你让我满意，我便暂放了你的族人。”上神冷声道。刺骨的声音让顾顺和顾襈一怔，可是顾襈又有何选择，这个机会可谓是得来不易，他并不多想便答应了下来。
　　“那好，放人。”说着，上神竟似有些轻快地负手走出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