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速训》游泯

11、第 11 章

　　“不会吧！”周未言也愣了，看看其他人，“吴替还不是会员，那个女孩子还没报考，俩人就已经成男女朋友了？”
　　“我们学校这速度，直接改开婚介所算了，来钱快。”常铭印借题发挥，引得办公室里一阵哄笑。
　　“他俩以前认识？”谢咏洁接回刚才周未言的话问道。
　　周未言回想了一下，觉得应该不是。
　　“那个女孩子不是嘉宾，是那天我临时安排坐在那的。他俩之前应该不认识。”
　　“他家老二女朋友换得勤，是与不是都没所谓了。”张蕊八卦道。
　　“别乱说，呵呵。”庄文汐被她逗笑了，但还是笑着纠正道，“人就是长得帅，受女孩子欢迎，哪有经常换女朋友，我们这里可不流行乱贴标签啊。”
　　“好好好，仙女姐姐，我错了，不乱说话了。”
　　“诶，那咱们建一个猜测游戏。猜猜到底于榕他家二公子跟这个女孩是不是男女朋友？”任允臻提议。
　　大家纷纷赞同，拿起手机打开了APP，建立了一个新的猜测游戏。认真思索后选了自己的答案。

　　7月1号，是《聚光灯下》大区海选第一天。X市作为大区主办城市，今天最引人注目的主题莫过于此。
　　音乐大学家属院里，许谅的妈妈巫悦祁也正在为此事忙碌。
　　“本来是上一周开始，结果被那个新贵学院说明会占用场地，海选延后了。”巫悦祁给石主任解释道，“刚好趁这几天给小谅再补补课，熟悉一下舞台。”
　　“没问题，我给值班的都打过招呼了，只要学校这边没安排的时候，您找他们开门就是了。”
　　“那就多谢石主任了。”巫悦祁说着，把手中提的礼盒递给石主任，“这是老许从B市带回来的龙井，今年的新茶，明前的。我知道您喜欢这家，特意叮嘱他去买的。”
　　“哦，谢谢巫老师，太客气了，还送礼物，我这就是举手之劳。”说着便接了下来，丝毫没有要推辞的意思。
　　巫悦祁很会这手，送礼总能东到别人心坎上，而且话也总是说的周全。
　　“哦，不是为了找你帮这忙才送给你，不找你帮忙也要带的。”
　　“呵呵，也是啊。巫老师在咱们音大想用个小厅找谁都行。那谢谢您送的礼物，您忙吧，我先走了。”
　　说完起身准备走，看到一旁的许谅，就礼貌性地叮咛了一句：“小谅底子好，海选没问题，要是进了复赛还要用场地排练尽管说。”
　　许谅赶紧回话：“谢谢石老师。”

　　石主任走后，巫悦祁继续给许谅分析形势。
　　“今天是海选第一天，早上那一轮的直播咱们也看了，你科班出身，比他们强太多了，海选没问题的。”
　　“嗯，我这几天会好好练的。”
　　“好，下个星期二才轮到你，这几天在小厅多练几遍，到时候去了正常发挥就行。我会在家里看直播的。”

　　下午顾袁锋出差回到公司感觉到气氛不对。刚进办公室，立刻有亲信跑来通风报信，把两天前老爷子来查岗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顾老爷子和顾袁锋从来都不是一个路数。老爷子坚守他一直以来的那套理论，觉得做事业最重要的是踏踏实实，重技术、质量这些方面。而顾袁锋很是崇拜新型的商业理念，总是喊着什么资本运作。
　　本来他这一套不太受老爹待见，但是自从两年前，顾袁锋提交的电动汽车创业计划拿到了X市政府资助的资金，他总算是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也另得老爷子终于放权给他。
　　但是钱总有烧完的时候，如今车还是没造出半台，资金眼看就要枯竭。
　　顾袁锋这次出差去A市就是想要找人融资，继续投这个项目，可惜没谈下来。
　　若是拿到了钱，他必然在公司里地位稳固，但如今无功而返立刻矮了半截。老爷子此次无论有什么动作，他也是无力阻拦了。

　　果然，顾老爷子不知从哪得知了顾袁锋出差回来的消息，不过一个多小时的功夫便赶来了公司。
　　看架势，他不只是知道顾袁锋回来了，也听说了这扶不起的阿斗没拿到半分钱。
　　“爸，过来了。”顾袁锋笑脸相迎，“我刚回来，带了您喜欢的有机水果。哎……记得上次你和妈都说这个桃子味道特好来着，这次我又扛了一箱。”
　　“哦，好。”老爷子不多废话直接入正题，“今天我来是跟你讨论正经事儿的。最近这一年多来，你招的人我都没有亲自把关。有几个工作不行被大家投诉了，咱们可不是国营企业吃大锅饭的，公司里不能养不干活儿的闲人。我前两天来查了一下，该换掉的还是换掉吧。”
　　于是，顾老爷子把换人名单交待了一遍。
　　“爸，这几个人工作还不错啊，为什么换掉？”
　　“你觉得不错，那是他们在你面前会阿谀奉承，会投你所好，那不等于工作踏实认真。我都查过了，也找了不少人问话，我做的决定你还信不过怎么？”
　　“可是，马经理总不能……”
　　“我谁不开，第一个都得开他。看看你，一天跟他学的什么崇洋媚外，歪风邪气。好好搞技术，搞产品质量。你这电动汽车的项目，过了一年多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爸，光靠第一次政府拨的那些款肯定不够，这次没谈成，还是等政府下一次拨款才能……”
　　“我和老龚当年哪有什么拨款，什么融资，还不是脚踏实地自己一分一毛赚的。”
　　“爸，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光花钱不赚钱，再怎么融资也能败光。那你就认真搞，想融资，想问政府要钱，也要把方案拿出来！”
　　顾袁锋看老爷子动气了，便不敢再说。

　　于是，伊电动力即刻便召开了公司大会，让公司中层以上都来参会，肃清纪律。
　　大会议室里，顾老爷子正襟危坐，主持大局。强调电动车是重点，要求两星期内给出接下来一年的方案。
　　然后把那几个被调查的员工正式通告炒了鱿鱼，并且交代各部门领导，空缺职位临时从其他不紧要的岗位调人，等下周招聘有了合适人选再正式补缺。唯有顾袁锋的秘书被老爷子钦点，暂时安排了一个男员工来兼任。
　　接着，又做了下周面试新员工的安排。
　　老爷子办事雷厉风行，措置有方，不到一个钟头，就把所有事情交代完毕。顾袁锋坐在旁边一言不发。

　　会后，顾袁锋小心翼翼跟在老爷子身后，回到董事长办公室。
　　“袁锋，今天都交待完了，我现在回去了。下周的面试我要来亲自把关。”
　　“好的，爸，您慢走啊。”其实顾袁锋心里可能想让他快点走才是真的，但越是这样想，越不能表现出来。
　　“爸，桃子别忘拿，我帮您搬到车里去。”
　　“嗯。”
　　顾袁锋连忙到办公室角落，从一堆A市采购回来的东西里，搬起那箱桃子，使得旁边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掉在地上。
　　这些东西引起了顾老爷子的注意。他打眼看过去，好多从包装上看不出名堂，满眼都是些英文。能认得出来的是几瓶洋酒，一只包装精美的钢笔，还有几张CD，不过上面印的英文他是不认得。
　　老爷子瞟了一眼：“一天少弄那些个洋玩意儿，玩物丧志。”

　　会后，任务分发下来，大家都多了些工作，沈西也被安排写电动车方案，还要参与下周设计部的面试。
　　顿时，办公室里一片哀怨。
　　为了排遣这种哀怨，员工们自然是发泄在老板身上。
　　“咱们老总还是没实权。”
　　“小顾总才接任不到两年。”公司里来的早的那些员工习惯把顾老爷子叫老顾总，而把现任老板叫小顾总，虽然他也不小了。
　　“要不是靠着电动汽车的噱头，拿到政府补助，估计老顾总把厂子就交给女儿了。至少人正儿八经是X工程大机械自动化毕业的。小顾总那个成人自考别提了。”
　　“是啊，咱们公司好意思改名叫伊电动力，还是靠以前那些老业务赚钱，跟‘电’也扯不上关系。电动汽车没有进展，就一直是个摆设，扔在那儿，拿不出东西谁给咱融资。”
　　“听说这次咱们老板去A市，除了想要融资，还去了世代那边，想给人家做OEM。看这样子肯定是也没谈成。”
　　沈西这个刚来半年多的新人，每次都会从同事们的议论中了解到公司的一些背景。了解的越多，反而对公司越没有信心。
　　万一这次考新贵学院没成功，不在这里干也罢，只是跳槽的频率高了些，以至于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眼高手低了。

　　傍晚，顾袁锋一肚子闷气回到家。
　　他一半猜测，一半打听，便知道这次多半是老婆告状。只是没什么确凿证据，不好直接质问，于是摆了一张臭脸。
　　“你要的什么天价擦脸油，机场免税店买到了。”顾袁锋对老婆一个称呼都没有，只把护肤礼盒套装往桌子上一丢。“啪”的一声，一屋子尴尬。
　　女儿顾若唯听见老爸回来，有点兴奋，从卧室跑出来迎接。但是被这气氛搞得立刻凉了大半，站在客厅角落不知如何是好。
　　顾袁锋看见女儿连忙换换脸色，使劲挤出一点笑：“若若，爸爸这次去A市，把你要的李誊则代言的棒球帽，还有秦涩同款项链都买到了。还有这个限量版水晶相框，你不是上次说排队没买到吗？我刚好看见也给你买回来了。”
　　顾若唯看爸爸和颜悦色，又看到心仪的礼物，僵硬的表情便舒展了一些。
　　“喜欢吗？”
　　“喜欢！”顾若唯点点头，略有勉强地对着老爸笑了笑，然后拿着礼物回卧室了。
　　顾袁锋看女儿关上了门，便重新拾起臭脸，对龚秦瑞说到：“孩子这次开学就要上初三了，关键的一年，你得多操点心。以后公司的事情少管，多管管孩子中考。”

　　离西工业园区不远的一间合租房里，徐映瞳和叶满也在讨论公司里的事情。
　　“前两天是小道消息，听说今天下午出了正式通知，他们几个被开了。”
　　“那个前台早就该开掉，最看不惯她，见领导和男人就笑脸相迎，见咱们就爱理不理。”
　　“就是，我的包裹被她压了那么久，还以为弄丢了，结果是被她乱扔在前台底下拐角里，还是我自己翻出来的。”
　　“不知道开了她谁会来当前台，还没招新员工。”
　　“估计先随便调个人来顶一顶。”

　　“龚姐早！”
　　“早。”
　　……
　　“龚姐早！”
　　“早。”
　　第二天一上班，大家都挺傻眼，老板娘自己在前台，大家都纷纷向她打招呼致意。沈西自然也不例外。

　　办公室里大家又拿此事开起玩笑。
　　“估计是不是老板昨天回家对老婆说‘你行你来’，所以老板娘就来了。”
　　“哈哈哈哈。”大家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