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速训》游泯

10、第 10 章

　　“爸，您是不知道，袁锋自从接管了公司，这风气可不像您以前在的时候了。当年您和我爸一起打拼那会儿，把程达管得井井有条。现在可好，这新公司看着光鲜，一会儿账不对了，一会儿图纸错了，要不是秀美跟我通风报信，咱们都还以为……”
　　龚琴瑞一大早就给公公打电话告状，把自己老公一顿数落，又把公司里内线通报给她的负面消息拿出来汇报。
　　“……而且，自从去年年初那次招聘开始，陆陆续续就把几个技术骨干换掉了。以前那几个干得好好的，都是您亲自选的人，而且跟着您干了好几年，业务很熟练的。要不是马经理出的主意，袁锋也不会把人换掉。这个马经理明显是换掉您以前的人，安插自己亲信。这人技术不行，就会搞这些小圈子，还带着袁锋和几个高层混酒局，咱们公司又不是外面那些皮包公司，靠的是产品质量，又不是酒桌上的关系。”
　　“行，这事儿我肯定要管管，等他出差回来我找他谈谈。”顾老爷子听到这儿也觉得不能袖手旁观了。只是龚琴瑞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前面费劲巴力说了二十多分钟，可能只是为了给下面要说的这一番话做铺垫。
　　“爸，其实你不知道，马经理换人还不光是为了换自己亲信那么简单。您过来公司看看就知道了，今年上半年这一波招聘，又来了几个新人。我还想着招的都是什么技术骨干。后来我听秀美说，来的尽是些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孩子。把之前把前台，秘书也一个个都换掉了。听说这些个女孩子学历都不过关，平时也不好好工作，倒是一有酒局就就跟着去了……”
　　“嗯，嗯……”顾老爷子只应着，没什么话说。
　　“……前台经常没人接电话，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袁锋这个新来的秘书也是，动不动文件就找不到了，打印机没墨了还让网络中心那边买。一天没事就给袁锋推荐个什么潮牌衬衫，名牌手表，您说说，她这架势是来干活的还是来当老板娘的……”
　　“好了好了，琴瑞，我知道了。”听到这里，顾老爷子也知道今天儿媳妇这么激动是怎么一回事了，便直接向她许诺。“我明天一早去公司走一趟。你放心，我肯定不让袁锋胡来。”

　　星期三一大早，沈西到了公司，正准备开始工作，范主管就跑来。
　　“早，沈主管。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结果刚看见你走进来，就过来给你说一声。昨天临下班前，孟经理把我叫去，然后把你手里的活儿都交给我了，她说你可以不用上班了。”
　　“那我做什么，直接回家吗？”
　　“对呀，难道不是吗？孟经理说顾总交代了，公司这边你想来就来，不想来也没关系，随时回家备考就行了。”
　　这下沈西愣住了，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当着同事的面大摇大摆下班走人也太嚣张了。
　　‘孟经理没跟我说定呀！难不成昨天在顾总办公室里说的就算数了？那这考勤，工资，奖金都怎么算？’
　　范主管说完就匆忙回自己办公桌上工作了——忽然接手了这么多工作，也是有他忙的。
　　正在手足无措时，沈西忽然觉得气氛不对，办公室出奇的安静。抬头一看才知是顾老爷子来了。
　　沈西见状赶紧打开AutoCAD找了个图纸，装模做样修修改改。
　　她知道顾老爷子是曾经的正主——也有传言现在仍是。

　　顾老爷子在设计部待了大约十来分钟，图纸柜里查东查西，又叫了几个人去董事长办公室问话。
　　沈西搞不清楚原因，很是有些紧张，还好自己最后没有被点名。

　　老爷子走了以后，办公室里便开始议论纷纷。
　　沈西看今天这架势不对，索性跑到范主管那边拿回了几张图纸，乖乖继续干活。
　　顾总虽然给放假，可是上头还有个太上皇压着，有假也不敢随便领。想复习考试，没那么容易。

　　到了10点多钟，有个好打听的同事不知去哪溜达了一圈，跑回来播报新闻，告诉大家老爷子已经走了，还有刚才都有谁被叫去谈话了。
　　一听说顾老爷子走了，办公室里一下就热闹了。
　　办公室里的人根据这位“包打听”提供的名单开始分析。
　　有的分析说是老板经营不善，所以老爷子要整顿公司；也有的说是老板娘趁着老板不在，告状给老爷子，清理小三；还有的坚持认为是金经理不爽马经理很久了，想要找机会把他踢走。
　　这一天除了老老实实画图纸，剩下时间基本都听八卦了。

　　次日，新贵学院一号办公室里。
　　“二姑，明天是最后一天，今天为止已经报了两千六百多人。”
　　“估计也报得差不多了，明天最后一天，应该不会超过三千，X科技大的考场肯定没问题。蕾蕾，卷子也可以开始联系印刷厂那边了，先按整三千份订。你记下来。”周未言给周滨蕾交代任务。
　　“嗯，好的，我记下了。”
　　“然后明天报名截止，下周一就把准考证全部发出去。”
　　“好的。”
　　“任老师，志愿者也要再招一些人，毕竟有时还有退出的。”周未言又交代任允臻。
　　“官网上直接招，还是招聘网站上打广告。”
　　“招聘网站吧，不想公开招。”周未言笑笑，“嗯，但是志愿者面试一下还是必要的，背景也要调查。”
　　“那当然，这个交给我，你就专心准备招生的事情吧。”
　　“好。”
　　“这次说明会效果还不错，网上好评很多。”常老师说。
　　“我看到留言也有几个差评的，不知道为什么。”周滨蕾问他。
　　“一两个的不用理。你上网看，不管什么内容，只要点击量够多，就一定有些黑子给差评。现在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根本不需要理由，骂别人成了他们的发泄方式。”
　　“其实大家更关注八卦帖，比说明会的点击量高。”黄丘总是拿数据说话。
　　“是挺搞笑的，我也看了，各种帖子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任允臻笑着说。
　　“对啊，吴替那个新闻你们看到没？”张蕊问大家。
　　“我看到了。”周未言笑着回答，“还有说林清怀孕那个，我也看到了。”
　　“前锋娱乐日报那边写的吧，他们就喜欢写这种东西。”
　　“既然跟他们签约了，就不能不让人家发这些八卦。这些新闻就图个流量，没有什么人身攻击就行，这类谣言都是不攻自破的，过几天也就没人关心了。”
　　说起网上的评论，周滨蕾又问：“我看网上留言，好多人都问，这次为什么只请了男嘉宾？没有让女嘉宾上台自我介绍。”
　　大家知道周滨蕾刚来，还不清楚之前的状况，就给她解释。
　　“这也算是李一鸣的主意，大致思路就是找几个外形和谈吐都好些的男会员上台，女孩子们看到了自然会来报名，毕竟说明会主要是为了招生。他们前期给女学生们做的广告已经够多了，所以这次就免了，不然时间太长不好安排。”
　　周滨蕾听了，不好意思地笑笑。老师们还是你一言我一语地继续这个话题。
　　“李一鸣这方面确实敏锐，找他是找对了。”
　　“至少目前来看，说明会的效果还不错。咱们学院也算素质教育，没什么比赛奖项，也拿不到什么资格证书，国家学历。要是会上跟观众讲我们的学生内外兼修、知书达理、相夫教子，反而没有说服力。”
　　“呵呵，是啊。说明会坐那么久，要是讲老生常谈的大家都打瞌睡了。”
　　“给公众看的必须是拿得出数据的，事业上的成就明晃晃的摆在那里。乔迁，吴进家大业大，葛详和魏义行高学历。前期都是毕业生的宣传，这些个老公们一直捂着没怎么曝光。说明会上亮个相更博眼球。”
　　“真的，那些讨论男会员的帖子明显点击量和评论都比较多。”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赞同。
　　“这次未言也够狠呀，直接说新贵学院就是娘家，给咱们学校和学生都赚足了面子。”
　　“唉，越来越会外交辞令了。咱们学院不但锻炼学生，连老师们都跟着长进。周校长这是快要跨界了。”
　　“有些问题我也是做了准备的。”周未言笑笑说，“这种场合话说对了，给观众留个好印象。但是话说错了惹来的麻烦可……”
　　正说着，周未言手机响了。
　　“喂，于榕，找我有事吗？”
　　“嗯，林卿已经怀上了，给你通知一声。”
　　“这么快！前几天见面还没听你说啊。”
　　“他们小两口也是刚跟我说，上周试纸测的，这周去医院做了B超确认了。”
　　“记者眼光挺毒啊，居然被他们说中了。我们刚还吐槽那些记者无中生有编八卦……”
　　“他俩忙还没功夫通知你，我就先给你打个电话，你那边迟早会收到消息的。”
　　“好，恭喜你了先，等着抱孙子吧。”
　　“抱什么孙子，你倒是让我抱才行。”
　　“哈哈，偶尔让抱一下。你先来培训，过关了可以多抱几下。”
　　听周未言这边的谈话，大家已经猜出个大概。周未言刚挂电话，同事们就开始了。
　　“那八卦新闻是真的？”
　　“林卿真怀上了？”
　　周未言看着一屋子的同事们，笑着点点头。
　　“what？”
　　“哈哈哈……”办公室里笑成一片。
　　“难不成吴替那个女朋友也是真的！”任允臻反应最快。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