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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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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子变帅了?
向优怔上一怔,慢慢走向座位。
同学们让开路,向优恰巧对上回头的贺思俞,被突然清晰立体的五官整懵,脱口道:“你瘦了这么多?”
贺思俞笑着挠头,“还好吧,有二十斤。”
同学们倒吸气,原来二十斤变化这么大!
贺思俞的双眼皮出来了,眼睛大眼窝也深,鼻梁线直又挺,还有尖下巴。他笑起来没以前憨萌的样子,睫毛长长唇角微弯不经意间撩人,特像俞思。
冯诗茜蹭地竖起大拇指:“行啊贺球,以后你的外号得改,要叫贺帅了。咱班校草换人喽~”她说着瞄向邓子昂的座位。
邓子昂懒得回头,摊开笔记本巩固考点。
乔雯翻书不抬头回冯诗茜一句:“他再瘦二十斤,校草也得换人。”
校草当然是沈逸,冯诗茜不服:“那不能够,贺球还差点儿意思。”
“呵,你这么看重学生会会长?”乔雯又翻一页书,不轻不重调侃。
冯诗茜被说中心事,心虚脸上挂不住,就要发作呢,向优咳一声道:“一会儿开考了,咱先各就各位?”
一场硝烟化解,冯诗茜朝乔雯翻个白眼,和自己的闺蜜团先散了,回到座位上嘀嘀咕咕,肯定没说乔雯好话。
乔雯异常淡定,复习自己的。这人不止性子直,内心也强大,向优深深佩服。
贺思俞只想看向优的反应,但是没瞧出她有多惊讶,略失望,开始怀疑亲妈出招的实用性。
减肥没啥用吧……
向优不动声色回到座位上,转眼瞅见隔壁排的徐贝贝对着贺思俞出神,那眼神不太对。
纠结里带着一点点欣喜,徐贝贝貌似对贺思俞有那种想法。
向优扬了扬眉,后倚凳子问贺思俞:“你一下子减这么多,会不会有问题?”
贺思俞更失望了,怎么向优跟别人关注的点不一样,他真心质疑亲妈是唬他玩的。
“教练说一天减一斤还行吧。”贺思俞侧身正对向优抿抿嘴,“我不是纯运动,节食也有效果。”
“哦。”向优明了,不再多问,低眸收拾考试用的文具,身体仍面向贺思俞。
贺思俞还想从向优眼里看出点不一样的神色来,也侧着身,可惜他没从向优那儿看出点不同。
徐贝贝只能看到贺思俞的后脑勺,恍恍惚惚神游,愣是坐到打铃去考场。
附中的大考按照上次考试的年级名次分考场,贺思俞当然在一考场的第一个座位,向优则在三考场的十几号,每个考场大约三十个人,向优大概是级部六十几名。
贺思俞只带笔袋来考试,看着向优整理书包里的笔记本,动动唇没好意思问。
教室里的人出去一半,走廊里乱糟糟全是换教室的同级学生。
贺思俞和向优先后起身往教室外走,向优在贺思俞身后说:“其实你一直长得好,所以我不太惊讶你的变化。”
贺思俞刚要往外迈腿,僵在当场,头不听使唤,转不动了。
向优笑起来:“别耍宝了,快去考场吧。”
“……噢。”贺思俞恍神应声,迈起轻盈的步子进入考场。
这次期末考试非常重要,向优做了万全准备,专心致志考试,团子的事先一放。
上午的文化课还算轻松,向优不必担心,下午的专业课考试才是重头戏。
向优听说曲老师有意考石膏像默写,怪头疼。
石膏像特显基本功,是向优专业课里最薄弱的一项。以前向优抵触石膏像,也是因为向仲柏总拿这个骂她,导致她画得越来越差。这回她想挤进全班前十,得下大功夫才行。
专业课考试对贺思俞来说没啥需要,贺思俞下午全程在向优旁边削铅笔打下手,四点半得回医院。反正他考不考专业课都没啥关系,照样能上名校,曲老师也不管他,全考场只有他悠哉悠哉,其余人都在为能上雲城美院较劲儿。
向优平时写生石膏像都愁得慌,更别说她已经好多年只画图纸没练过基本功,这回来个默写更是愁得脑仁儿疼,眼瞅前面的邓子昂和乔雯开始铺调子,她的眉心一直紧锁着,着急呐。
“别急,慢慢来。”贺思俞削好铅笔搁到一边,“你就挑你最擅长的角度画,来个明暗对比强的,有些零碎细节画进暗影里,把你擅长的突出不就得了。”
向优一想有道理,曲老师又没规定非要画哪个角度,她舒展眉头冲贺思俞笑了笑:“还是我们团子聪明。”
贺思俞耳根微热,咳了两声别开眼,撞上徐贝贝的视线。
徐贝贝的神色有点复杂,贺思俞看不懂,收起削铅笔的小刀问徐贝贝:“你缺什么东西?我找找我这儿有没有。”
“没、没有。”徐贝贝拨浪鼓式摇头,红晕从脖子根慢慢往脸上爬。
贺思俞更听不懂了,“你没有啥?”
“不、不是。”徐贝贝磕巴起来,忙别开视线,“我不缺东西,你快考试吧。”
贺思俞:“???”
班里同学都知道他退出这次专业课考试了,徐贝贝忘记了?
“团子,你去那边窗边透透气,这里太热了。”向优起着型目不斜视,“等凉快点你再回医院,不然路上太热了,我晚上去找你。”
贺思俞嗯了声,收拾好画箱去窗边坐着了。
徐贝贝看了看离着自己好远的贺思俞,扭头瞥了向优一眼,是一种“你闲不闲得慌”的眼神,正好被向优撞见。
向优挑眉,心说:你的心思都长在贺思俞身上,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好考试。
徐贝贝小心思初开,向优成了她的假想敌。本来她对向优就算不上喜欢。几乎同样的资质,向优不如她努力但拥有她得不到的资源,更别说贺思俞跟向优走得亲近,她嫉妒之余有些瞧不起向优。
她用鼻音冲向优嗤一声,扭身故意背对向优起稿,特嫌弃向优似的。
向优抽了抽嘴角,视线挪到纸面上快速修型,没空理会徐贝贝闹脾气。
考试中场休息十五分钟,贺思俞跟向优打个招呼便离开了,五点多还得回医院锻炼。
曲老师在画室里走动,看过每一个纸面,心里差不多打出分数了。路过向优的时候,曲老师脚下停了一会儿,足足看了有两分钟。
向优没休息,快速地铺大调子刻画细节,努力追赶乔雯和邓子昂的进程,没注意到曲老师站在自己身后。
邓子昂画得速度很快,挑了一个仰视的背光角度,型起得非常准,擦出高光基本就完成了。他放远画板观察,正准备继续修改的时候看到曲老师站在向优身后,他便走过去瞧瞧,以为向优画出了什么糟糕的造型,结果向优画得还不错。
“行啊向优,带脑子画画了?”邓子昂用他独特的夸人方式引来徐贝贝的注意。
向优吓一跳,回头见曲老师蛮欣慰地看她的画面效果。
曲老师语重心长地说:“画了三年也该开窍了。不过有点投机取巧之嫌,你还是得练好基本功。”
“是,曲老师。”向优腼腆地笑笑,“我想着扬长补短一下,短板还是要练的。”
“嗯,你努努力还是有希望的,加油。”曲老师说完到门口叫回其他同学继续考试。
考专业课的时候,曲老师不能指导学生作画,但是曲老师肯定了向优这幅画,说明向优这次分数不会低,徐贝贝在旁边听着咬了咬牙。
向优的排名升上来就要把徐贝贝挤出全班前十了,徐贝贝去雲城美院的几率又降低一成,徐贝贝能不气么。邓子昂又指点了向优两下,徐贝贝都气得没心思往下画了。
考试结束后,所有同学把画交到曲老师的小桌上,来来往往能看个大概。邓子昂和乔雯稳定发挥高分没跑,主要是向优这批黑马另他们意外。连冯诗茜这样的高傲人也禁不住夸了向优两句,从前默默无闻的向优居然成了同学们的关注点。这得归功于这段时间向优的练习以及贺思俞出的好点子。
就像邓子昂说的,画画也得动脑子,不是一门心思练到黑就能出成绩的,向优现在学聪明了。而此时的徐贝贝还没领悟到这点,对向优的进步耿耿于怀,认为是向优有在美院的父亲教导,她却什么都没有全靠自己,心里更厌恶向优了。
考试完还得上两节自习课才能放学,向优重点突击明天要考的数学,圈出不会做的题准备放学去问问贺思俞。
六点打铃,好多同学匆忙收拾好书包就走了,有的要上校外的画课,还有的要上补习班。向优却拎着书包到画室继续研究石膏像和人头像,准备七点半再去医院。
她刚进画室支好画架,听到徐贝贝气势汹汹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向优,你什么都跟我抢!我哪儿得罪你了!”徐贝贝挺白净的脸涨得发红,眼也瞪了起来,跟向优有多大仇似的。
向优拎着画板莫名其妙,“我跟抢你什么了?”
“你不是画得不怎样吗?突然拿下画展的名额。你知道我为了这个画展每晚都熬夜练习吗!”徐贝贝指着她质问,嗓门越来越大,“这回你又投机取巧想挤到前面!我要是掉出班里前十名,我连学习美术的资格都没了,我家的条件你不知道?我为了维持前十名跟我爸磨破嘴皮让我待在附中。你有在美院当教授的父亲,怎么还上不了美院,为什么要跟我抢!”
向优觉得很好笑,“有人跑到你前面去就算跟你抢?那你前面那么多人呢,你怎么不挨个儿跟他们吆喝一顿,让他们把第一让给你。还有,全国有那么多美术生,你干脆跑电视台去做个广告滚动播放,让他们把美院专业第一的位置让给你,岂不是更好?”
徐贝贝被怼得噎上一口气不上不下,对向优的嫌恶溢于言表,猛地推了一把前面的画架,然后一个画架撞一个倒下,将摆在墙边的静物台上的羊头打翻在地,摔下两片羊骨,断了羊角尖。
羊头是学校出钱买的,挺贵的,徐贝贝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