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天选之人》有点小叛逆

13、柳星渊

　　差不多所有人都在数着日子等待门内大比的开始，时间越是靠近最终的时间点，就越发的热闹起来，连带着空气都有一种要碰上盛大事宜的气氛。
　　就在这种所有人都感觉有事情要做，并且似乎对第二天异常期待的氛围之中，在门派大比的当天到达了极限。

　　孟九竹收拾好一切拉开房门的时候，就见到自己门外站横排排列着一群人，两个师弟两个师妹和一个代掌门师侄李子木，五个人直挺挺地在他门口。
　　让他往门口花盆下放钥匙的动作都吓得缩了回去。

　　——你们这是要集体吊死在我门口吗？
　　“你们这是做什么？”
　　心里所想的没有说出来，处于多年的习惯，就算心里面向着的是多么奔放的话，转了一圈说出来的时候，都变得含蓄很多。

　　刚刚被吓得一瞬间被自己取消掉的想法在这个时候，又重新提上排列顺序。孟九竹将钥匙放在花盆下面——这是孟九竹招人诟病多年的一个习惯。
　　首先，只是一把锁的话，根本防不住任何进入修真之路的人士，而孟九竹房门上的锁，其实是一个结界，而他放在花盆下面的钥匙就是打开结界的阵眼。

　　不论怎么想，这种行为都有一单脱裤子放屁的感觉。
　　——不对，说的有点粗俗了。
　　整个凌天阁的人都知道孟九竹的这个钥匙放着的地方，而且人人都能够拿得到，如此一来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这么一套事情做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过就算很多人感觉莫名其妙，对于此孟九竹却向来不怎么解释。

　　“奉师祖之命，来这里等候师叔出席门内大比。”对于孟九竹的疑问做出回答的是这个人里面辈分最小的李子木，他一边答着话，向着孟九竹作揖，“顺便向师叔带一句师祖的话：莫想着最后再出面，选徒弟就好好认真的做。”

　　……这是针对他的意思咯？
　　孟九竹在心里面叹气，在看了一眼另外的四个人，“那你们跟着做什么呢？”
　　“避免你逃跑。”
　　“我总觉得你们是否对我有什么误会。”

　　他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却没有人理会，只是用表情表现出同样的态度来。自觉自己从前并没有什么前科的孟九竹有心多说几句，却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反驳，只是不了了之。
　　……

　　门内大比的场地安排在三殿。
　　也就是说，是分为了三个不同的分组来进行考核，凌天阁之中的弟子众多，所修习的专研主攻的部分各不相同，
　　柳灵云是今年新入门的弟子，娇俏的女孩子家，正是人比花娇的模样。
　　“清荣。”
　　“什么？”面前被柳灵云唤作“清荣”的少年回头，目光对上少女的脸庞，就连带着变得柔和下来。“怎么了？”
　　“今日凌天阁内大比，如果——我是说如果。”她犹豫着自己想要说的话，生怕说出让对方有所误会的话，每个字句都在小心斟酌着用句，“如果结果不如你意的话，你就同我回去好吗？”

　　“……”少年抿紧唇不说话，沉默不言的态度，让在他面前满心期待的少女心里一点点揪在一起，越发忐忑不安起来。“灵云，我不能总是跟在你身后，你说是吗？”
　　酆清荣原本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不普通的平凡少年，在之前甚至没有可能接触到修真的门槛。

　　只是意外的那时候血脉还没有完全觉醒的柳灵云是青梅竹马，之后才得以接着这么一点奇遇，一脚踏入了修真世界之中。
　　只是，柳灵云是妖族，而他却是人类。

　　柳灵云家族血脉说起来很是奇怪，他们同汲取天地灵气从而改变自身，获得人类模样的妖族不同，他们一生下来时是普通人类。
　　而且有可能一辈子都是一个普通人，一无所察的生活下去，结婚生子，直到死亡都和平常人类没有什么不同——硬要说的话，或许是在修真时候的天赋要稍稍高出一些。

　　从柳灵云自妖族族地的长辈那里听到的信息来说，似乎是他们的先祖在上古之时，同某位妖神做了祈求还是许愿之类的事情，妖族的力量同人类的身体相结合，并且得以延续。
　　只是在后代身上一直在一点点变淡，直到最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冲淡到完全失去作用。而一点觉醒，那就是纯正的妖族血液，将人类血液完全替代。

　　变成金色的血液。
　　长辈说，那是妖神的血。
　　“可是，我担心你。凌天阁三殿十峰，三殿说是从属掌门门下，可是却只是普通的内门弟子，不论从何种角度来看，都是没有什么未来的。”她说道这里有几分着急起来，抓住酆清荣的手，似乎在之后的想象中见到了什么可怕的景象，“如果境界迟迟停滞，清荣，我们会被分开的。”

　　柳灵云一族，一旦血脉觉醒从人类的角度来划分的话，就是进入了“一体”之中的境界，就算是从前没有任何修为，也能够迅速地到达通真达灵的境界。
　　就寿命而言，也不似从前那样困在区区百年之中。
　　对于柳灵云而言，她已经跳出百年的桎梏，自然不愿意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还被困在其中。

　　步入修真之境，恋人从此天长地久自然是她所期望的。
　　“灵云，不要闹小孩子脾气。”
　　就在柳灵云越想越觉得事情糟糕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打断她几乎已经酝酿到了眼眶边的眼泪，“兄长……”
　　“柳大哥。”

　　来人是一个穿着同酆清荣并没有太大区别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比着酆清荣似乎还要小上几岁的模样。
　　走出来的少年站在柳灵云旁边，身高差不多同她平齐，伸手摸她额头的动作做起来都显得有些别扭。
　　“人类修行同我们本就南辕北辙，你让他同你回去了，能做些什么？”

　　那少年是柳灵云的兄长——柳星渊。
　　说是兄长，其实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要论起来，还真的较难牵扯上关系。
　　柳灵云的父母同柳星渊没有半分关系，却是在血脉觉醒后，被带回了族地之中，被长辈介绍了之后，才知晓两人是这一辈之中唯二两个血脉觉醒的存在。

　　认真论起来，血缘关系只有那么一点点淡漠的“妖神之血”。
　　但是对于他们而言，对方大约是这世界上还剩下的少数能够互相有所关系的人吧？柳灵云听族中长辈说，自己的这位兄长，并没有从前的记忆。

　　严格地说起来，因为是几乎死去之时而血脉觉醒，所以失去重伤将死之前的记忆。如此经历，让原本所生存的村子被山贼洗劫，之后因为血脉觉醒被族中长辈带回来的柳灵云在某种程度上本能的生出亲近的心态。
　　“那要怎么办嘛？”柳灵云和清楚酆清荣的是什么样的资质，早在刚刚回到族地的时候，她就求族中长辈替酆清荣看过。

　　他们一族都是从人类变为妖族的，对于人类的功法之类都有相对的研究，他们看过酆清荣的各方面资质，皆是说一生可能也就是个堪堪入门的情况。
　　因为他们当初多是资质精绝之人，所修习的功法都不怎么适合酆清荣去花费时间死磕。

　　柳灵云觉得自己根本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当着附身在凌天阁中某个小弟子身上的兄长的面，就要哭出来。几乎是眼泪掉下来的瞬间，就听到柳星渊无可奈何地叹气，投降的对她妥协道：“之前听说了正一峰的峰主这一次许下的优胜奖励：说是应承得到这份奖励的弟子一个要求。三殿十峰拍下来，也就是说，这次大比的三甲之外的第四名，能够拿到这个名字，那就可以向他要求收酆清荣入门下。”

　　到底是哭了出来，柳灵云在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抽抽噎噎的了。一边抹着眼泪望着自家兄长，抽抽搭搭的问到，“真的，真的吗？”
　　柳星渊抬手胡乱的擦掉她掉出来剩下几点泪水，“真的，真是的。自己着急的事情，却成天都不去探听情况，除了哭你还会做什么啊？”
　　柳灵云被点着脑门数落，有点不好意思，捂着被点过的地方，破涕为笑，“还会找兄长想办法，嘻嘻……”
　　“你啊……”柳星渊摇头，而后看向那边脸色还是凝重的酆清荣，“我会拿到第四名的名字，一峰之主，想来应该是说话算话的。你也别多想什么，没有什么丢人与否的问题，你也希望同灵云在一起，那么只要事情能够解决就是皆大欢喜，不用在意过程是因为什么……只是有一点，比赛时你还是要尽全力而为。”

　　刚刚还有点心中所想过多的酆清荣这时候被他说服，听着柳星渊的一通话，神色舒展开来，认真的点头：“我知道了，柳大哥。”
　　“嗯。”

　　眼见着事情这么就解决了，柳星渊忍不住松了口气。随即他本能地将目光投向某个方向，他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只是想要看过去。
　　明明什么都没有，他却觉得在这个让他觉得颇为熟悉的凌天阁之中。
　　那边那个方向……
　　有什么，他——
　　大约觉得很重要的什么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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