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天选之人》有点小叛逆

12、凌天阁门内大比

　　凌天阁的门内大比，说实话和其他的门派相比较的话，并没有什么特别不一样的地方。
　　基本上就是互相争斗，在拳脚功夫是上面想办法争夺个一二三四，头魁夺冠之类的事情。简单来说就是拳拳到肉要不然就是互相斗法，孟九竹坐在自己的屋子里面仔细想了想，就感觉已经能够脑补完所有的情节发展——没新意得就像看了一本套路老旧某种程度，就是那种……看了第一个字就能够猜到之后几百万字发展的小说。

　　都不需要怎么样，一般来说，这种的比赛总是会有一些彩头的。
　　不是些什么法宝武器，那就是些珍贵丹药。说不得是绝世无双的东西，却也至少应该算的上是对于当前阶段的弟子来说，是只能望其项背的高端存在。
　　要不然千辛万苦的拿到第一名，却发现连个奖赏都没有，只是有个名声的话……

　　孟九竹觉得这种情况，怎么说起来都是会显得非常让人打不起精神来。
　　反正换作是他的话，是绝对打不起精神来。就孟九竹本身看来，他是这么感觉的。
　　想起自己上辈子唯一参加过的比试，还是因为彩头是他非常需要的一种仙植材料，才让他有了动力。

　　非常擅长以己度人的孟九竹在李子木前来，向他询问对于此次门内大比的奖励上有什么看法的时候，略微思考过之后，回答：“就——要不然赢了的人我就把雪名给他吧。”
　　“……”

　　李子木一脸菜色，刚刚想要说什么，就看到刚刚还背手，闲云野鹤、云淡风轻、淡然出尘的师叔闭着眼睛，一副承受不来的模样后退了几步。
　　像是被谁吼了似得。

　　甚至李子木还看到他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都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吹向了奇怪的方向而去。
　　当下情况李子木看过，没有敢说话。
　　李子木在旁边瞧着孟九竹的样子，突自端了茶杯抿了一口——他觉得自己似乎猜到是什么情况了。

　　“……”
　　孟九竹在那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刚刚被自家师父忽然而至地千里传音加上怒吼震得头皮发麻，耳朵也有点痛。要说这种单人向的千里传音真的是可怕，尤其是被自家师父用来发脾气。
　　但是无法，他这一次的一切经历，让他就是无法对着玉林真人生出什么脾气来。和上辈子完全不同的发展和选择的岔路口。

　　加上明心决的存在，总是让孟九竹更加冷静地看待这再来一次的经历。
　　他从来没有将这一世的玉林真人同上一世的玉林真人弄混。
　　没有冷漠，也没有什么隔阂。

　　从一开始，孟九竹睁开眼，在这个世界上重新醒过来之时，对上的是一群年幼的同门，还有一个……略微逗比的玉林真人。
　　而后是，那些走向惊才绝艳，震惊整个修真界的同门，和总是喜欢有意识无意识的吹自己徒弟的玉林真人。
　　那个时候让他更为确定，他是无法生出迁怒的心思的。

　　当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就因为虚无缥缈的上辈子，是最没有资格以此作为凭证向对方心生怨怼的。

　　想到这里，他脸上略微挂着笑容，不急不躁地对着传音来凶他的师父道：“只是一柄剑而已，师父不需要紧张。”孟九竹说的轻巧，“而且，作为镇压雪名的阵法，阵眼都没了，雪名看起来是放在那里，其实还不是做个样子。上次小七来我正一峰的时候，似乎就被它吓到了。”
　　【阵眼的事情为师来解决！】

　　脸上挂的笑容基本上和幼儿园里面哄小孩儿的幼师有的一拼，孟九竹抱着一种同玉林真人讲道理的态度继续道：“那等到解决了之后，我再将其收回来。奖励嘛，总是可以设立条件的。”

　　道理说的一套一套的，至于结果嘛……
　　很明显，远在另外一处、在从李子木的转播那里听到自己徒弟想法的玉林真人，并不接受这种讲道理，他只是非常直接的回答：【不行，雪名是随便用来做赌注的东西吗？！】

　　“……哎。”就说不通呢？
　　到这里的时候，孟九竹也是生出一些无力的感觉。

　　他自己也是知道师父玉林真人的反对是因为什么。
　　雪名这把剑……
　　是他在此间再次醒来之时，就在他身边的。
　　同时在孟九竹记忆里，是他上一世后期一直使用的一把长剑。

　　剑身长三尺九寸，重三十两二钱。剑气森寒，入雪之降。
　　这把剑当年在他手中时，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无非是锋利且顺手罢了。
　　却不想在这里异常的同他一起出现之后，却有了变化。

　　雪名能够吞噬所有被斩于其下的灵魂，将其困在剑中炼化。就这一点，就足够将其规划为“危险”的定义之中。
　　孟九竹记得自己从前没有怎么用过这把剑的……
　　“那师父觉得我应该拿出点什么彩头才好？”想到这里，孟九竹明显并不准备在这件事情上继续同自己师父继续直面抬杠。

　　毕竟没有什么必要。
　　【这大比的事情，你的重点是重新找个徒弟。其他的都不重要。】
　　“可是现今，这些没有峰门归宿的弟子，看我都是带着‘人傻钱多速来’的态度。”
　　【哪个不孝徒孙说的！】

　　两三句话之后，玉林真人又暴怒了起来，全然没有半点仙风道骨的模样。还好他现在所言所说只有孟九竹一个听得到，怎么也失不了平日里的形象。
　　就是苦了没完没了接受这一次次咆哮的孟九竹。

　　“何须动怒，师父。”心知这玩笑是不能继续开下去的孟九竹，无可奈何地安抚自己已经怒火上头的师父，“这件事情就不要操心了，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
　　“放心，稳着呢。”
　　“……”

　　李子木沉默的看完了一遍孟九竹单方面回答的表演剧，就特别想知道那边的师祖掌门是个什么态度。但是他不能贸贸然去问，这样就会显得很没有格调——
　　想着如何套话。
　　面对的是向来以好脾气著称的清源师叔，他觉得自己一定能行的！

　　“师叔，师祖说……”
　　“嗯，他不允许动雪名。”
　　孟九竹太过配合，连带着一点点遮掩都没有的直球回答，让李子木感觉自己刚刚准备好的一箩筐话，还没能说出口，就被一巴掌糊了回去。
　　他虽然觉得当下的场景是：我还没有用力你就倒下了。
　　可是不知道就是感觉有点憋屈。

　　这样的感触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反正是直到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提问怎么办的时候，那股憋屈还在继续延续着，“那您是什么打算？”
　　“三殿十峰都要拿出奖励来。”孟九竹有几分提不起劲儿地仰头望过天空，之后随意道：“如此，我就答应得到正一峰奖励的那名弟子一个要求吧。”
　　“哈？”李子木有点没有预料到如此的发展走向。

　　“嗯，如此就简单了许多不是吗？他提出他最想要之物，又或者是想要完成之事，我替他做到就好。”

　　说起来就感觉挺随便的。
　　门内大比的其中一个奖励就如此在孟九竹随意的态度下定了下来。
　　按照李子木的想法，孟九竹的这个奖励给的太大了。

　　而且没有多少的限制，总归会出事的：倘若对方所提出的要求是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呢？
　　孟九竹当时觉得这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就没有多少讨论的必要。
　　他坐在棋盘边，指下阡陌黑白交错，按下棋子之后，回答时头也不抬，“那就替他做到就好。事实上，若有那般心思，这弟子能进我凌天阁，还安然的待到了门内大比之时，子木啊，你不觉得这件事情，也挺有意思的吗？”

　　“……”
　　李子木对于孟九竹口中的假设在心里稍微盘算了一下，就觉得一阵哆嗦。赶快向着孟九竹见礼，说道：“是子木愚钝，说胡话了。那么师叔，子木先行告辞了。”
　　“嗯。”
　　……

　　门内大比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之后的事情都哦没有去打扰孟九竹，在招呼下面各项事宜的，全都是较孟九竹来说，相对低了一辈份的凌天阁弟子。
　　毕竟十峰的十个峰主已去其五，现在凌天阁内的中间力量已经是下一代的弟子们了。
　　只有正一峰比较例外，因为孟九竹这里没有什么下一代弟子，只有他一个孤家寡人。说一句不好听的，若是哪一日他身死道消，又或者羽化而去，得证大道，那正一峰就是前后无人了。

　　此番情况，越看越是觉得，找个弟子是非常迫切的事情。
　　在大比之前几天，万白术偶尔还是回来正一峰，对着孟九竹絮絮叨叨地说一些有关于李褚言的事情，孟九竹也不打扰，只是在一旁自行打坐。
　　听着万白术在那边的陈述，不时还会接上那么一两句话，让万白术觉得他其实还是心软的。

　　“师兄，事已至此，你何必非要执着？”万白术觉得自己能够感觉到自家师兄的一点点心思，说不上百分之百，却还是有点了解的，“你对那孩子总归还是关心的，既然如此为什么容不下区区感情一事？”
　　旁边孟九竹睁开眼，略微偏头，对上万白术急迫的样子，稍稍侧了身子，顺毛一样摸摸她发顶，“不是容不下。”他解释的话说得简单，更有几分简短，嘴角浅浅地弯着弧度，那副平静的模样，说是脾气温和，在万白术整个人却是仿佛什么都看透的冷清，“方才只是听着你一人说着，随即附和几句罢了。若你误会，下次我便听着你说就是。”
　　“……”

　　万白术无言以对，却是抿着下唇，最终有几分咬牙切齿，“当年你也是这般。”
　　“什么。”
　　“对柳师兄也是这般！”
　　“……”

　　孟九竹这一回终于是说不出话来。
　　他心中却是乱上了一阵，随后被一波波而来的明心决压制着，慢慢冷静下来。他侧开目光，似乎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之后，才缓缓说道：“他同我应当不是一路之人，小七。”

　　“只是这么一句话。”万白术强犟着看着面前的人，“往日里，我也许是不愿意听的，今日我且听师兄说，只要师兄你说出口，不论是什么，只要是你认为的理由，你且说出来，我便将其认同。”

　　这有点像是在说气话。
　　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有一种自己这个当年那般傲然冷静的七师妹，此刻看来就是个被宠坏的小丫头的感觉。孟九竹起身，抬手掩了掩万白术的那双怒气满满瞪着他的眸子，说道：“我一人之理由，只要我一人坚信就足够。从不需要说出来，拉得其他人赞同。”
　　“……”

　　“此事只是我一人之事。知道过多，对你而言并无益处。天道大衍九算，不能再修习了也好，这些事……”说道此处，孟九竹叹了口气，“过去了就算了。一直追究并无益处。”
　　万白术听着愈发觉得难受，她偏了偏头，拼命睁大的眼，却是眼眶红了一圈，“说的简单。”
　　“可以看看其他的事情，就比如，我之后能新收的徒弟什么的。”

　　这么一件事情来来回回的纠结这么多年下来，万白术也没有非要纠缠着在今天有个结果。
　　或者她早就习惯没有结果。
　　吸了吸鼻子，万白术嘀咕的丢下一句话之后，转动轮椅带着一脸嫌弃的离开正一峰。
　　临走时，她说的是：“指不定下一个，也还是要跟妖族跑的徒弟。”
　　“……”
　　——胡说什么呢，臭丫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