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爱情》只是蝴蝶

20、第 20 章

　　晚上简如打电话给她，约她在医院附近的茶餐厅见面。

　　搬出来后，她们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了，突然接到电话，莲华有些诧异。走到茶餐厅的时候，简如已经坐在哪里了，看见莲华，她笑眯眯的从包里拿出一份红底烫金的请帖，莲华翻开来，上面写着：于东胜先生、简如小姐将于2008年12月28日在华天酒店举行婚礼，欢迎您的光临。

　　“那天有空吗？”简如问道。

　　“当然了，你结婚嘛，我一定包个大大的红包。”莲华说。

　　“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来做我的伴娘吗？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年纪的没结婚的真的不多了。”

　　莲华点点头，是啊，像她这个年纪的如果在乡下早就是几个孩子的妈妈了。父亲吃晚饭的时候一直有意无意的问她和陈明杰进展如何。进展，还能进展如何！别出状况就行。“没问题，我尽量请假，不过你也是的，现在才通知我。”

　　“我也没想到，只是有一天突然发现真的年纪大了，以前说无所谓是自己骗自己，不抓紧点怎么行呢！”简如笑笑。“你呢？什么时候结婚？”

　　“我！和谁结婚？你不会觉得程铮会和我结婚吧！”莲华苦笑着。

　　简如假装回忆着：“咦，我记得有人说过她能能拨乱反正？”

　　莲华搅了搅杯里的咖啡，饮了一小口，有点苦：“有吗？我只记得我说过我要赚我爸的医药费。”

　　“莲华，你真的不想想以后。你不想有个家吗，有丈夫，有孩子？”

　　家，遥远的乡下有她的家，城里，她已经迷失，“我是个没福气的人，现在的我只希望我爸没事就好了。”

　　真的，只希望这么多，还是其它的只是奢望，即使说了也不会实现。其实她一直都明白，她是她，程铮是程铮，可是••••••

　　简如在扯她的衣服，简如在向她眨眼睛，简如的表情变了，简如••••••

　　“你的手机落在病房，有人打电话，一直响。”父亲站在桌边，话语有些凌乱。

　　“我先走了。”简如说，“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

　　简如走了，剩下她和父亲，和一片深沉压抑的寂静，茶餐厅明明很吵，她却听不见，父亲的决定让她震惊：“莲华，明天我要出院。”

　　她无法思考：“可是，你的病还没好。”

　　“反正也不会好，是不是！”

　　“不是这样的，会好的，会好的。”她思绪混乱，一时间找不到理由反驳，只好不停的重复着同一句话。

　　第二天父亲要求出院。

　　“还没好呢！”莲华不知道该如何挽留。

　　“体温基本上已经正常了，心脏嘛，医生说了，反正就这样了，再住下去也不见得会有多好。”父亲回答的很平静。

　　“其实，事情并不像你所想象的那样，其实，••••••”莲华说不下去了，说什么好呢，说他们是真心相爱，父亲会相信吗？或者说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相信了吧！又或者，她真的是为了钱而和他相处也不一定。

　　“什么事情，那样？”父亲仿佛忘记了昨天的谈话。

　　但父亲很固执，一定要出院，并买好了回程的车票。

　　莲华清楚，父亲不想用她的钱，该怎么办呢，以后••••••

　　下季的广告文案出来了，女人失恋之后开始沉迷于音乐和——打小人，以至于在地铁里听着音乐眯着眼睛想象回去应该怎样折腾前男友，先一记左钩圈，再是一记右钩拳，然后——她打到人家——的拳头，邻座的男人和她姿势相似，也是一脸诧异。然后两人的脑子里各冒出一个词：“志同？”“道合？”女人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又不知如何说，于是取下一个耳机，递给邻座，却发现邻座的男人也同时递过来一个耳机，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两人坐在地铁里，交错耳机，听着音乐，画外响起柔和的音乐，OFFE，给你好心情。

　　很快乐的广告，和上季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莲华看着文案，想起当初高原对她笑容的评价，眼神迷茫：“我行吗？”

　　“行，一定行，我觉得你装起傻来挺有一套的。”大约觉得有了共同的秘密，高原对她似乎格外热情，这次又搂搂她的肩。

　　莲华像木头一样站着，嘿嘿的傻笑两声，“希望这样了。”

　　可导演并没有高原这么好说话，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嘴巴笑的差点要抽筋，。饶是这样，导演还说她笑的很假，没有感情。

　　“你就不能想想开心的事情吗？和朋友出去玩，恋人向你表白！”起初导演还能谆谆诱导。

　　“你这叫笑吗？我看应该叫哭。”接着便是恨铁不成钢。

　　“最后一次，再不行就换人。”威胁加恐吓。

　　“休息一下，待会再来吧！”导演终于投降了。

　　“有心事？我看你状态不对。”高原走过来问。

　　“没事。”莲华摇着头，她想安静一下，最近的事情太多，她应接不暇。

　　“如果不舒服的话，最好说出来，你这样只是浪费时间。这样吧，”高原转过头向导演提议：“不早了，明天再拍吧！”

　　临走的时候，小路突然说：“一起去玩吧，高原请客。”

　　“谢谢。”她一向不合群，于是婉言拒绝。

　　“走吧，喝两杯酒，也许心情会好点。”小路说。

　　提到喝酒，莲华心动了，好久没喝酒了，真的挺想念的。

　　虽说很久没有喝酒了，但莲华的酒量未减。玩骰子，她总是输，真心话游戏，她避口不答，但她酒品好，一杯接着一杯，丝毫不会推让，即使这样，仍毫无醉意，依然清醒，总是清醒。一醉解千愁的高深境界她总是体会不到。倒是周围的同事望着她，目瞪口呆。

　　“莲华，要不这杯让志高代你喝了。”小路指指莲华身边的一个男同事。

　　“你觉得我需要吗？”莲华言语清晰，笑容浅浅，举杯欲饮。

　　“你需要。”身后伸出一只手夺过酒杯，一饮而尽，“跟我回去吧。”

　　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她吃痛想抽回手腕，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起来。

　　痛，好痛，那只手如此用力，手腕上的痛一点一点传过来，一分一厘蔓延开来，吞噬着她。

　　她不敢抬头看那只手的主人，低着头由着那人拉她出去，“你怎么来了？”

　　“高原打电话给我，说你干了他三瓶芝华士，他倒不心痛酒钱，但还不想赔上医药费。”

　　莲华抬起头，陈明杰似乎有些生气，脸都黑了，她叹了一口气，小说里女主，总有白马王子相救，凭什么轮到她就只有这匹黑马。

　　出了门，冷风直往衣服里灌，她想起大衣还在酒吧里，想回去拿，刚往回迈步，就听到身后一声呵斥：“你还想喝。”

　　她被吓着了，愣在一边，呆呆的看着陈明杰。

　　“你父亲的事我知道了。”

　　陈明杰话还没说完，莲华就笑了，“简如和你说什么了？其实我和程铮的事迟早要捅破的，无所谓了。”她的笑和着呼呼的北风，显得异常的清冷，他知道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陈明杰看着面前这个女人，面色灰暗，双颊凹陷，眼光无神，明明如行尸走肉一般，却硬要装出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这些天我打你电话一直不通，去你家你也不开门，程铮也说那次见面后就再也没联系过你了，我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一急晚上就打电话给你乡下的家里，电话是你父亲住院的时候给我的，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