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扇仙与牛魔王》都铎

10、我最喜欢铁扇了

　　她招谁惹谁了？毫无疑问，她招惹了铁扇。
　　小玉原本还在纠结着要怎么去找牛魔，没想到牛魔主动来找她了，连带着的还有铁扇。然后，牛魔就说明了来意：“狐狸精，我要试试芭蕉扇，看能不能把你扇到十万八千里。”
　　狐狸精？牛魔可是头一次这么称呼她，以前都是叫小玉的，想也知道是谁让她这么叫的。小玉看到了铁扇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跟她叫板，铁扇就把芭蕉扇放到了牛魔的手里，然后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小玉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也没听说过芭蕉扇是什么东西，但是很快她就会知道芭蕉扇是什么了。随着牛魔轻轻一挥，芭蕉扇朝小玉一扇，一股强大的力量朝她而去，直接让她撞破了山洞往天边飞去。
　　“好厉害啊！”牛魔激动地说，“真的有十万八千里吗？”
　　“我也没算过，但是应该差不多吧。”铁扇要拿回芭蕉扇，牛魔却往旁边一躲，坏笑着说：“我不给，我还要玩。”
　　铁扇有了不好的预感：“你都见识过芭蕉扇的厉害了，别玩了，当心伤到人。”
　　“我不管，我还要玩，我要把隔壁那个妖怪也扇走。”牛魔高高举着芭蕉扇，就想跑到外面去。
　　铁扇立刻去追她，她最害怕的一天这么快就来了吗？牛魔不听话了。
　　“牛魔！”铁扇大声喊她，牛魔停了下来，转过身却把芭蕉扇藏在身后：“我再玩一会儿。”
　　“牛魔，乖，别玩了，这个真的很危险的。你要是一不小心扇到我怎么办？你不想再见到我了吗？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我没有，”牛魔立刻辩解，“我喜欢你的，我就真的再玩一会儿，我保证不会扇到你。”
　　铁扇慢慢靠近牛魔：“那你把芭蕉扇先给我，等你想玩的时候，我再给你好不好？”
　　“我现在就想玩。”牛魔退后一步，不让铁扇靠太近。
　　意识到牛魔的动作，铁扇知道牛魔已经有了小心思，不再像一开始那么天真，她学会了防范。于是，铁扇就没有靠近，假装出伤心的样子说：“牛魔肯定是讨厌我了，要不然也不会只顾着自己玩。”
　　“没有，我没有讨厌铁扇，我们一起玩。”牛魔立刻跑到了铁扇面前，拿出了芭蕉扇。
　　铁扇伸手放到芭蕉扇上，牛魔却不松手。牛魔的小心思可不止多了一点，她发现平时什么都顺着她的铁扇很紧张这把扇子，她有了和铁扇做交易的筹码。“我不能白给你。”牛魔说。
　　“什么叫白给我，这本来就是我的。”铁扇哭笑不得。
　　“你叫它一声，它会答应吗？说明它不是你的。现在它在我手里就是我的了。”牛魔说得理直气壮。
　　“那你想要怎么样？”铁扇说不过她，就只能顺着她的意思，看她想干什么。
　　“我要跟你做个交易，你答应了，我就把芭蕉扇给你。”
　　呵，还学会做交易了？铁扇问：“什么交易？”
　　“我一天不止要亲你一次。”
　　铁扇忍不住笑了出来：“就这样？那你要亲几次？”
　　“一、二、三，不对，我才不上你的当，我要随时随地都能亲，你答不答应？”牛魔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这还要多谢小玉让她学了一招。
　　“我答应了，你就立刻还给我？”
　　牛魔点头。
　　“那我答应，你放手吧。”
　　这么简单就答应了？牛魔刚要放手就又立刻握紧了：“你骗人，才没有那么简单。”
　　铁扇无奈一笑：“我都答应了，怎么会骗你，再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可是这个交易很重要，万一你这次就骗我了呢？”牛魔已经变得会精打细算了，“除非——”
　　“除非什么？”铁扇猜不到她的那些奇怪想法了。
　　“我现在就要先亲一口，兑现一部分的交易，这样你骗我了，我也不吃亏。”
　　“变得这么精明了，”铁扇觉得好笑，谁说牛魔是傻子的？“真拿你没办法，就先亲一口。”
　　牛魔高兴地左手抱上了铁扇的腰，亲了上去，然后松开了右手的芭蕉扇，右手也抱了上去。铁扇收了芭蕉扇，任由牛魔亲着，心里叹气这个小傻瓜是真的不知道这么亲下去会出什么事。
　　牛魔不是个傻子，虽然没经历过，可她看过听过铁扇的解释，就算没有，她的身体也知道自己要什么，就像现在这样。牛魔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从铁扇的腰滑上了她的后背，又从后背滑到腰上，然后来到她的肚子两侧，她想要脱掉铁扇的衣服。
　　铁扇的上身一直往后缩，牛魔就一直往前进，最后铁扇终于站不住，啊地一声带着牛魔摔到了地上。这一摔制止了牛魔想要脱掉铁扇衣服的冲动，牛魔立刻跪到铁扇旁边问：“有没有摔疼？”
　　草地上土质松软，铁扇没有摔疼，可她却说疼。牛魔立刻上下摸着问：“哪疼？我帮你揉揉。”
　　“哪哪都疼，你背我回去。”铁扇趴在牛魔背上，搂着她的脖子说，“你以后不能对别人这么好，知道吗？”
　　牛魔背着铁扇一步一步缓缓走着：“我只对铁扇一个人好。”别人对她的好，她都记得，可没有人对她好，哪怕是表哥，也只有在被欺负的时候来找她。可铁扇不一样，铁扇一直陪在她身边，每天都对她好，给她做草饼，给她洗衣服，还会给她讲故事，让她明白了很多事情。虽然她还有很多事情不明白，可她明白一件事，她喜欢铁扇，比喜欢草饼，喜欢小牛都要喜欢铁扇。
　　玉面狐狸不在之后，铁扇莫名觉得很安心，好像那个女人是她天生的敌人一样。铁扇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就对她特别厌恶。不过好在那个讨人厌的狐狸精已经不在了，被牛魔用芭蕉扇不知道扇到哪里去了。
　　自从那天之后，牛魔再没有问她要过芭蕉扇，而是每天沉迷于一件事，一件让铁扇觉得说出来都会有些羞涩的事情，那就不说了吧。
　　牛魔的生活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成天黏在铁扇身边，铁扇去哪她就去哪，铁扇干什么，她就在旁边看着。每天晚上牛魔都要抱着铁扇睡觉，还要亲够了才肯睡，虽然有时候会惹铁扇生气，可牛魔觉得铁扇不是真的在生气，所以下一次的时候，她还是这么做了，铁扇果然不是真的生气。
　　铁扇发现牛魔这几百年根本没有一点修炼的基础，真亏她能变得这么厉害。有的修炼成妖，有的生来为妖，牛魔肯定是后一种，所以才会不需要经过修炼，铁扇想她的爹娘肯定是厉害的大妖，才会生出牛魔这么厉害的小孩。
　　牛魔不喜欢修炼，铁扇让她打坐，她总是会坐不住去铁扇身边逗她。铁扇只好让牛魔一个人打坐，自己在旁边盯着。可这一盯反而让牛魔更开心了，牛魔总是没一会儿就睁一只眼看铁扇，跟她挤眉弄眼的，这一天下来，根本什么效果都没有。
　　铁扇愁得很，自己毕竟是神仙，而牛魔却是妖怪。她们两的事若是被有心人报告给天庭，那后果不堪设想。铁扇希望牛魔也能修炼成仙，虽然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可牛魔对修炼的态度让铁扇觉得这件事情难于登天。
　　铁扇摸着牛魔的头，心事重重地问：“牛魔，你喜欢我吗？”
　　“我最喜欢铁扇了。”牛魔笑着说。
　　“那你为了我认真修炼好不好？等你修炼成神仙，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我们现在不就在一起吗？为什么一定要当神仙？”
　　“因为神仙和妖怪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牛魔不明白，如果不能在一起，为什么她和铁扇就在一起了？
　　“因为，”铁扇揉着牛魔的额头，“妖是下等的族类，神是至高无上的存在，神不会允许妖玷污他们的同类。”神是多么讽刺的存在，他们允许人，允许妖，允许万物修炼成仙，却打从心底里看不起他们，九天之上最卑鄙的存在却是九天之下最耀眼的崇拜。
　　牛魔不是不明白的，她听明白了，垂下的眼眸很快抬起，看着铁扇说：“那我就做最厉害的妖怪，打到他们服气，打到他们不敢说不。”
　　“最厉害的妖怪啊。”铁扇只能笑着，“那就做最厉害的妖怪。”
　　“嗯！”
　　铁扇笑中的苦涩只有她知道，再厉害的妖怪在天上那些神仙眼里也不过是只蝼蚁。可铁扇不会逼牛魔修炼，她不会逼牛魔做任何不想做的事，是胆小是自私？她只要想要让牛魔永远只看到她好的一面。况且除了修炼，她还有别的办法让牛魔成仙，最简单的一步登天方法，她有个无所不能的师傅。
　　铁扇打算去趟天庭，可她不能带牛魔去，铁扇看着牛魔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说：“我很快就回来的，只要事情办完了，我保证一点时间都不会耽误，你只要在家里乖乖等着就好。”
　　牛魔拉着铁扇的衣角不松手，无声地抗议着，为什么要一个人去？为什么不能带我去？可牛魔是个大人了，她知道不该问这些幼稚的问题。她会乖乖地等铁扇回来，可她也不想铁扇离开她。
　　铁扇握着牛魔拉她衣角的手：“没有谁离不开谁，也没有谁一定会离开谁。牛魔没有铁扇也可以活下去，可铁扇不会离开牛魔的。等我回来，我就再也不离开。”铁扇拉开了牛魔的手，然后缓缓放手。
　　牛魔看着铁扇飞上天空，越飞越远，越来越看不见。像那晚的突然出现，又这样突然的离开，牛魔没有准备好迎接幸福，更加没有准备好送走幸福。牛魔一直往前跑，跟着天上的黑点，一直跑到再也不知道往哪跑。牛魔害怕极了，她怕铁扇不会回来了，她怕她最喜欢的铁扇最后也跟那些小朋友一样，一离开就再不回来。
　　铁扇没有这种害怕，因为她知道她会回到牛魔身边的，她从来就没有打算过离开她。可她不知道的是牛魔的害怕成真了，铁扇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