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7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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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仄的车厢陷入一阵沉默，我冷冷地注视着面前勉力抬起头的德拉科，魔杖从袖袋里滑了出来，指向他的胸口。
“阿比盖尔，”他抬手去够我的魔杖尖，脸上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笑，“我们和好吧！”
苍白清瘦的手指抵在浅色的松木魔杖上，说不清哪一个颜色更白，十六岁的男孩已经有了青涩而格外诱人的轮廓，他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微笑，指尖摩挲着光滑的杖尖，邀请般地舔了舔嘴唇。
和好？我带着讥讽回味着这个单词，也许我们曾经好过？
哦，也对，毕竟我也曾和他牵着手在雪中漫步，伏在他肩上穿过幽深的禁林，在全校面前对抗教授给他出气，在他捧着奖杯跪在我面前时和他温柔的拥吻。
然而我已经记不清这些模糊的记忆中，我也许真的曾经抱有过的爱意和柔情了。面对面前驯服而期待的男孩，我只能感觉到因背叛而带来的冷漠，和野心翻腾的叫嚣。
“我亲爱的德拉科，”我最终挥开了他的手，“只有献上成功果实的乖孩子才能得到奖励。”
“毫无底气的承诺只会让我厌烦。”
“那你答应我了吗，阿比盖尔？”他不依不饶地仰着头，“如果……如果我献上马尔福，你会……”
“如果我说不呢？”我轻声打断他，几乎连我自己都听不到我的声音，但他仍然迅速地停下了，眼睛里带着恳求，却仍旧等待着我的回答。
“哪怕你真的掌控了马尔福，我也只会允许你的追随，更多的，不可能了。”
“我从不给谁第二次机会，而你，已经把你所有的都用光了。”
“现在，我亲爱的德拉科，告诉我，你的回答是什么？”
他的身体狠狠地晃了一下，手肘磕在了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他狼狈地低下头，用另一只手撑着地面慢慢站了起来，过了许久，才低低地出了声。
“我会给你你想要的，无论是……只要站在你的目光能够注视到的地方……”他喃喃说了几句，几乎掩饰不住自己的哭腔，最后，勉强才抬头冲我挤出一个笑。
“阿比盖尔，再见。”他轻声道，好像又突然能够收起了哭腔，没等我的回答，便拉开车厢门出去了。
分院仪式一如既往的喧闹，好像上个学期末邓布利多的发言没有给大家带来任何影响。蜡烛沿着长桌漂浮在半空，照亮了一个个因分别了一个假期与朋友再见后兴奋的脸，他们大声地打着招呼，交换着暑期的新闻和对新教授的猜想——假穆迪被摄魂怪亲吻后，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职位又有了空缺。
哪怕在斯莱特林长桌边，也有人讨论着这个，我不止一次听到了“黑魔法防御课”和“新教授”这两个词。
“听说今年斯内普院长又申请了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位置。”布鲁克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看向没有坐满的教授席，“可惜邓布利多宁愿选一个魔法部派来的，也不批他的申请。”他的目光转向了邓布利多身边一个戴着粉红色蝴蝶结的女人。
“这个乌木……”
“乌姆里奇”小莱斯特兰奇阴沉地接口，“她曾经参加过对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的审判，我见过她。”
“对，她是福吉的左右手。”布鲁克对他点点头，像是在感谢他的提醒。
他们两个的关系突然缓和下来了，我在心里思忖到，也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教授席。
穿着紫色长袍、坐在最中央金色的高背椅上的邓布利多依旧神采奕奕，他正侧身同身边穿着粉红色开襟毛衫的女巫说话，白色的长桌布和装满各色液体的高脚杯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又侧了侧身体，却最多只能看到他们的胸口。
我耐心地等待着，假期中那个关于邓布利多中了诅咒的猜测一直在我的脑海中徘徊，让我几乎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声音。
直到分院帽尖利的歌声把我从这种焦灼的等待中拽了出来，冗长的歌词过后是一如往常的掌声，但许多高年级学生都带着疑惑交头接耳——分院帽从未在分院前的歌词中加入如此多的抱怨和警告。
“我们的内部必须紧密团结，
不然一切就会从内部瓦解……”
我重复着这两句，看向三脚椅上重新安静下来的分院帽，这只是它的猜测，还是邓布利多开始怀疑有人会利用霍格沃茨的学生？
无论这句话的对象是伏地魔还是我，斯莱特林都将陷入一种极为尴尬的境地中。
“首席，您认为这是邓布利多的授意还是分院帽自己的想法？”和身边的小莱斯特兰奇窃窃私语了一阵，布鲁克压低声音开口问道。
“除了分院仪式，分院帽只会待在校长室里。”刚好有一个分到斯莱特林的新生，我轻轻鼓了鼓掌，边回想着刚刚邓布利多的动作边答道。
“所以哪怕这真是分院帽自己的意思，也是基于邓布利多筛选后的消息而得出的。”布鲁克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想要什么？四个学院团结起来？”
“恐怕只要在另外三个学院学生心里埋下这个影子就够了。”小莱斯特兰奇十分默契地接口，脸上难得有了凝重的神色，“乌姆里奇并不是个好相处的角色，怕只怕他打算用魔法部的介入来激化我们和其他学院的矛盾。”
教授席上，邓布利多站了起来，扬了扬双臂，手却十分小心地被掩在袖口巨大的星星图案下，“看着吧，”我勾了勾嘴角，“很快我们就能知道，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乌姆里奇在邓布利多讲话完毕后站了起来，发表了一通她的演说。
“她真的曾经是斯莱特林的吗？”梅乐思在她讲话的全程都皱着鼻子，像是在忍受什么臭气。
乌姆里奇的演讲空洞乏味，充斥着做作的说教和意味深长的威胁，加上她滑腻腻的假音和哄孩子般的语气，更令人作呕，所有斯莱特林都作出了和梅乐思同样的表情，而离她最近的那个斯莱特林——西弗勒斯·斯内普，他紧紧抿着嘴，法令纹深的像是刻上去一般，活像有人在他鼻子下面放了个巨大的粪弹。
“恐怕福吉打的不光是一个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主意，”利维亚·伯德大概是说出了几乎所有斯莱特林的心声，她笑得温柔又淑女，却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嘲意，“这学期又有得瞧了。”
在稀稀落落的掌声中，乌姆里奇假笑着朝下面欠了欠身，而没等她再做出什么新的举动，邓布利多已经站了起来。
“非常感谢乌姆里奇教授具有启发性的演讲，”他冲着对方弯了弯腰，“下面我们说一说今年的魁地奇比赛的安排……”
他没说几句就结束了晚宴，刚上任的级长们带领新生列队穿过大厅，不时还要提醒一下几个总是掉队的成员，大厅重新喧闹起来。
“走吧。”我站起来，示意布鲁克开始招呼新生列队。斯莱特林今年的新生不多，很快就站成了短短一小列。
我转身打算带着他们向地窖走，身后却传来了格兰杰的声音，“霍伊尔……”
她冲我挥了挥手里的一张羊皮纸，我让布鲁克先带新生回去，站到了她面前。
“小天狼星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她的脸上带着探究，试探着问“ 你认识他？”
我点点头，看到我没有在她面前打开羊皮纸的意思，格兰杰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特殊约定吗？这与哈利有关吗，还是与……”
我的手指动了动，让叠的整整齐齐的羊皮纸在我指尖转了个圈，十分笃定的开口：“你看过了。”
她偏了偏头，避过我的问题，仍是固执地继续，“这件事和哈利有关，对么？”
“如果我说不，你也不会相信的，不是吗？”我指了指大厅的另一侧，韦斯莱正手忙脚乱地指挥格兰芬多的新生排成一排，“你的同伴在等你了。”
格兰杰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级长的责任心占了上风，留下一句“我还会找你的”走了。
回到公共休息室，我照例安抚了兴奋又不安的新生，打发所有人回了寝室，才坐在壁炉边打开了格兰杰给我的羊皮纸。
上面只有一行字：午夜，斯莱特林的壁炉。
希望他带给我的是一个确切真实的消息，而不是那些似是而非的传言，我盯着噼里啪啦燃着木头的壁炉，考虑着布莱克会知道邓布利多情况的可能性，以邓布利多的谨慎和多疑，他身边人的消息也可能不尽真实。
“首席，”磨磨蹭蹭走在最后的梅乐思从楼梯上折了回来，她动作轻巧地绕过四散的扶手椅和小桌，最后用一个180度的旋转站到了我对面。
“过来。”我招了招手，她像个被驯养的小动物一样，弯着的左腿压在右腿上，校袍散开，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脚踝。
“我看到了你在《斯莱特林荣耀》里发的几篇文章了，写的很好。”我从旁边扶手椅上散落的几本杂志上拿过一本，翻到有她署名的一页，“你做得很好。”
她歪着脑袋抿嘴笑起来，修长的脖颈弯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弧线。
“好孩子总会获得奖赏的，你想要什么？”放松和愉悦感从她身上传来，我的语气也不禁柔和许多。
“我想要您的目光一直都在我身上。”她挺了挺胸，目光灼灼地说道。
“贪心的女孩，这可不行。”我轻笑了一声，随手把杂志扔回了一边，“这一周魔咒小组要学的消失咒，由你来讲吧？”
“哦。”她有些可怜地垂下头，没什么兴趣地应了一声。
我轻轻挥了挥魔杖，绿色的时间浮在半空，快到午夜了。
“我记得你上学期就学会了阿尼玛格斯？”托丽塔·斯基特这个未登记阿尼玛格斯的福，经常跟在她身边的梅乐思也学会了这一隐蔽身形的妙法。
她迅速地抬起头，用力地点了点头。我把交叉放在腿上的两手摊开，片刻后，一只漂亮的布偶猫伏在了我的怀里，琥珀色的猫眼闪闪发亮地盯着我。我揉了揉她浅栗色的耳朵，感觉自己的声音也柔和几分。
“乖一点。”
她舔了舔我的手指，轻轻呼噜一声，乖巧地不动了。
十二点，布莱克十分准时地出现在了燃烧着的火焰中。
“希望你带来了我想要的消息。”我漫不经心地抚过布偶猫柔软顺滑的背毛，安抚她刚刚因为突然升腾的火焰而泛起的不安。
布莱克的脸在火焰中若隐若现，他对着我怀里的猫眯起了眼睛，“这是什么？”
“我新养的宠物。”
他看起来并不相信，但也没有深究，“邓布利多教授没有受伤，”他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亲眼看到了他的手，和以前一样，上面没有任何伤痕。”
“是吗？你‘看到’上面没有伤痕，那么你有实际接触过他的手吗？”
“什么叫实际接触过？”他狐疑地反问，“没有伤痕就是没有伤痕，那些能够伤到邓布利多的黑魔法造成的伤口，根本不是能够被掩盖的！”
他皱了皱眉，恼怒的反驳着我的话，火焰中的脸随着他的怒气扭曲晃动，等到再稳定下来时，他已经换上了一副镇定的表情。
“邓布利多这段时间都很忙，我最近只在布莱克家的老宅开会时匆匆见过他几面。”
“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你答应我的呢？”
毫无用处的消息，唯一能告诉我的，就是凤凰社的成员也对邓布利多的现状不甚了解。
“波特最近在和斯内普学大脑封闭术吧？”我冷淡地给出了准备好的说辞，“听说他之后就一直头疼。”
“至于摄魂怪……还有谁能命令他们离开阿兹卡班？”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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