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Chapter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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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湘北在对山王工业的激战中已经元气大伤，他们在第三回合的比赛里，惨败于爱和学院。
那一年的夏天，宫城成了湘北的新队长，而晴子作为第二位经理加入了篮球部。流川则被选中，去参加全日本Junior的集训。自从他把随声听里的金属摇滚乐，换成了英语口语卡带，单车被送去修的频率，小幅上升后又恢复了正常。赤木的隐退，让正选先发席位有了一个空缺。桑田等人每天清晨五点就开始跑步，做体能训练；部活结束后有留下苦练三分球的，亦有练控球能力的。
翔阳的全员都在造型上做了改变，开始走硬朗风的藤美人，让望月在冬季选拔赛再次看到他时，差点没认出来。随即她就在心里默默祈祷：枫，你千万不要哪天想不开，也去蓄个小胡子，要不然我真心得适应很久……陵南经历了一场换队长的风波，听杉山的朋友说，田冈教练虽然心痛难当，可在球场之外，仙道对当领袖之类的事，太过缺乏兴趣，勉强不来……海南没有什么八卦传来。硬要说的话，望月好几次路过湘南海岸的时候，都看见正在冲浪的牧。有一回，望月盯着他赤chi裸luo上身的完美线条看了几秒，心想难怪他的肤色那么健康，打球时的协调性那么好，结果一回头就挨了流川的板栗。
次年正月，流川夫妇回日本的时候，对流川的成绩表示了极度的忧虑。按照他两次期末考的绩点，就算英语过了关，也达不到公立高中留学项目的入学标准。即使他选择私立高校先在美国就读，之后若要报考NCAA中的任何一所大学，入学之时的SAT与ACT测试成绩也都有最低限制。
流川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辗辗转转，帮他补习英语之外学科的艰巨任务，就落到了杉山的身上。开始的时候，进展远不如望月陪他练口语那么顺利。流川对杉山似乎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潜意识里的抵触。不过，杉山毕竟是杉山，不出一个月，就用横跨文理双科的学霸智商，成功让自己跻身——流川认知系统中的“强者”这一大类，补习也就日渐步入了正轨。当然，杉山并非是铁人三项，十项全能，比如说叫醒睡着的流川，这件事他始终无法搞定。
看望月自告奋勇来接这苦差，杉山一脸惊喜。她轻轻揉了几下流川睡乱的浏海，用指关节利落地在他前额一扣，睡美男就眨着迷离的眼，醒转过来。虽然眼中还是泛着些许“凶恶”之光，但天地还是一片安详宁和。
“怎么样？我感觉自己特别适合去做驯兽师。”流川能有现在这样的条件反射，可以列入望月的年度十大成就之一。这背后的辛酸血泪史，只有天知地知自己知……
杉山方才的惊喜神色早已溃散，转为了深深的失望，“本来还期待有什么荤腥场面的，居然连个kiss都没看到。这可是小屁孩们都懂的，把美人弄醒的技能啊……”
望月也不反驳，只淡定地回了一句，“你行你上吧～”
一进入三月，空气中就飘满了离情别绪。赤木等人的毕业典礼之后，湘北众人为他们开了送别会。那天晚上，望月恰好在藤泽，而她与彩子等人又早已相熟，很自然地就跟着流川去了。
因为流川带了个极漂亮的同龄女生过来，又没有做任何介绍，众人只能按照自己掌握的信息碎片，去猜测望月的身份。一时间，她被长长短短、五花八门的称呼围攻——“流川房东家的千金”、“流川的房东小姐”、“流川的美女朋友”、“流川さん”……望月很想抓住那个叫她“流川さん”的，难以辨别眼睛是睁开还是闭着的男生（是叫角田吧？）过来问问，他这是把自己认错为流川cousin的节奏吗？
席间，她被安排坐在晴子身旁。起初，两人都有几分尴尬，但后来一谈到篮球，谈到冬季选拔赛湘北的那几场比赛，那些女生间细碎的小情绪，立马被扔到了一边。再加上樱木时不时地来一句，“这小子性格那么差劲，饭量又大，收留他住你家一定很痛苦吧？”“这只狐狸平时在家的时候，也一直是无表情的吗？”……问起流川的日常点滴，他倒比晴子还殷勤。
长桌的另一侧，三井抱怨起赤木，说要不是他的提前引退与樱木的背伤，内线的缺口无法填补，湘北怎会没有在冬季选拔赛中县内夺冠，弄丢最后一次去全国赛场的机会？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大，木暮忙不迭地在一旁灭火。结果，说着说着，三个人都哭了。
无论去到何处，都可以继续打球，只是球场上的伙伴，不再是你们；也许，称霸全国的梦想可以resume，但那时，与我一起捧起奖杯的人，早已变了模样。
那一晚，流川的话不多也不少。该睡觉的时候睡觉，该与樱木拌嘴干架的时候就拌嘴干架。出了天妇罗屋的门帘，众人一一上前与赤木、三井与木暮环拥。轮到流川，环拥之后，他只是拍了拍他们的肩，做了简单的道别。素淡的月光下，背对路灯而立的流川，脸埋入了夜色中。望月看着地上，他被月光拉长的影子，心中一动。枫，此刻的你，胸中也堵着不舍与小小的寂寥吧？
同为三月，在学艺大附中的毕业典礼上，演剧部送走了笠置与竹田。典礼之后，竹田的身周被围堵到水泄不通。等到他好不容易突破重围，衣衫不整地出现在大家视线中的时候，何止是校服的第二粒纽扣，哪里还找得到一粒，在原位安好无恙的纽扣……这一日竹田的惨状，在望月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一想到流川毕业时可能会出现的盛况，想到他那已经数不清的亲卫队成员，她的太阳穴就突突直跳。
西塚与北川被指定为新一届的正、副部长。比起之前笠置与竹田一男一女的完美搭配，这两个美才女之间，少了几分契合度，彼此还在磨合期。
新学年开始后，望月渐渐淡出了校内的部活，跟随笠置加入了东京的一个正规剧团。“陨石碎片”剧团虽然规模还不大，但首席编剧及监制都是鬼才，自创立以来凭借着“舞台剧蕴藏着无限的可能性”这一理念，在学生及年轻的上班族中，已聚集了不小的人气。校外的剧团与校内完全不同，犯了错就会被责备，资质未到只能去坐冷板凳，由不得人任性，亦没有情面可讲。西塚有时候会抽空来看她们的排练，结束后三个人一起去狩猎美食。每当这时，时光就像倒退回从前。笠置依然是那个高情商又腹黑的帅气女生，西塚依然是那个话不惊人语不休，有着欺骗性纯美外表的率性女生。
湘北今年，同时加入了两个不错的中锋。梅崎是流川的国中学弟，技术型中锋。用杉山的话来说，他的长相绝对是中锋里的业界良心。富丘先后出了彩子、流川与梅崎，莫非选择生源时还考量了颜值？另一个是二中出身的田久保，194cm，90kg，传统的力量型中锋。就身体素质而言，不下于刚入学时的赤木。与曾经的赤木vs三井，流川vs樱木不同，这两人明摆着要争夺同一个位置，关系却出奇地好。升到2年级的桑田长高了不少，三分球的命中率，虽然还远远无法与三井媲美，但通过一年的专项训练，已经能替湘北拿下不少外线得分。
五月黄金周之后，杉山与神秘的小男友正式迈入热恋期。听他自己透露，对方是个篮球部的高三学生。且，这小子当初第一眼看到枫时，还嫌人家太嫩，结果还不是吃了嫩草。当然，他要是真看上了枫，也挺棘手的。搞不好要上演什么，最好的朋友为了争夺同一个男人，反目成仇之类的狗血剧情。
这是杉山回到日本后交往的第一个男友，望月从心底里为他喜出望外。被上一任男友劈腿，他虽然说得没心没肺，也用了四年才重新遇到爱的人。只是偶尔，望月也会不由感慨，最亲密的“闺蜜”终是被抢走了。尤其是在那几次，被杉山重色轻友，无情地放了鸽子之后。
因为从小就知道，与自己一起嬉戏打闹、一起闯祸挨骂的男生，喜欢的是男生，望月从未用异样的目光去打量过，与杉山一样的人。可即使在美国，杉山也遇到过不少非理性的区别对待，更何况是在思想相对保守的日本？作为神奈川县的名门望族，他的家人不会接受这个事实；即使接受了，他的父亲也不会容许它被声张出去。这种时候，望月自然懂得要为朋友两肋插刀。杉山要外出晚归，要去温泉三日游，一律用望月做挡箭牌。也亏得望月的过硬演技，总算还没出过什么岔子。
今年的县大赛，杉山经常会跑去为他男友的球队应援。被抛弃的望月，有时候一个人去看湘北的比赛，有时候则与樱木军团的水户他们蹭在一起。听水户洋平说，在县大赛报名截止期前，樱木曾偷偷藏匿了康复医师的最新诊疗书。回到球场才做了几天的基础训练，不知怎的就被流川看出了端倪。几句话一激，他就从樱木嘴里套出了真话。流川当场在参赛申请书上，划去了樱木的名字。为此，两个人又闹到大打出手。
六月末，湘北与陵南，挤走了连续17年获得县大赛冠军队的海南，代表神奈川县参加全国大赛。湘北在第二场比赛与爱和学院狭路相逢，报了去年的一箭之仇。赛事进行到第四天，湘北与名朋工业首次交手。新人田久保与梅崎，整场被对方的2年级中锋森重宽压制。而流川凭借炉火纯青的个人得分与盘活球队的能力，带领球队紧咬着比分。双方一路难分高下，最后湘北以一球的失误，惜败于名朋，止步八强。
湘北的夏天结束后，回到藤泽的望月，意外接到试音通过的告知函。兴奋之下，她去三越买了高价的浴衣，又订了两张东京湾花火大会，丰洲第一会场的门票。流川对这种事情，自然是意兴阑珊的，但他也没说不去。每当他脸上出现这种——谈不上温柔，却已足够柔软的表情，望月就知道事情成了。
烟火大会前夜，墨蓝色的夜空，月朗星稀。一星期前，望月就通过近藤的关系，去求了邻居家的两位主妇，周日来帮她穿浴衣。真的到了前一晚，心里居然七上八下的，怎么也安定不下来。晚上睡得不沉，醒过两三次，梦一个接着一个。第二天才六点多，人就自然醒了。好不容易等到大家起床，吃完早饭，又开始等邻居阿姨们过来。
穿浴衣比望月想象中更难。两位技术娴熟的主妇，都配合着用了半个小时，要是望月自己整，估计白白花上两小时，也穿不出该有的长身玉立。还在梳妆镜前用心盘着发，收音机里传来噩耗：今晚有强烈台风预警，东京湾花火大会中止，无顺延。
望月把最后一个U型夹插入发髻，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空气的气球般，走到了落地窗前。上身被腰带和内衬的毛巾勒得过紧，有一瞬透不过气的感觉。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看见了正顺着楼梯往下走，穿着深紫色条纹浴衣的流川。
在遇见流川之前，她几乎无从想象，一个男生如何能把紫色驾驭到如此完美。清冷桀骜，又散发着致命的诱惑气息。纯棉的内袍质地下，露出些许白瓷般手腕及脚踝的他，就这么在楼梯口一站，便如栽种于青山绿水之间的琼枝一树，让看的人有几分恍惚。
“花火大会取消了。”她望着他说。好失望，原以为这会是他们的初次约会。她用了一年，鼓起了勇气，而他亦没有拒绝，甚至配合她穿上了浴衣。
看到望月选了紫色的浴衣，流川也是一愣。浅紫色将她白皙的肤色，衬得格外盈润亮泽。
花火大会也好，夏日祭也好，对于生在、长在日本的流川来说，是一种再自然不过的存在。小时候，父母总会带他去。虽然对那时的自己没有太多记忆，但听老妈说，他第一次看到花火绽放的时候，望着天空咯咯直笑。当自我的意识成熟后，他和所有的男生一样，不再跟着父母去这些地方。当然，并不是因为讨厌，只是有更喜欢的事出现了——比如睡觉，比如篮球。
但是，薰跟自己不同。穿浴衣、去看花火大会、参与夏日祭，也许都是第一次吧。她既然选择回到了日本，今后会有无数的机会去体验。只是那时的自己——至多再过一个夏天，便会身在大洋彼岸了。在那之前，她的这些第一次，他想陪着她去经历，一如这一年多来，她耐心地引领着他，为去美国做好最充足的准备。
“每年八月的第三周，我家附近会举办夏日祭。”流川说。对面，望月的反应，如同听到了一句外星球语，带着迷惘而费解的表情看着他。唔，这家伙该不会，不喜欢逛庙会店铺和捞金鱼之类的吧……
“如果不下雨，夏日祭也会放烟火的。你可以穿这身去，不怕热的话……”流川想了一想，又补充道。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邀约？枫，向我邀约……了！？
流川没有猜错。此刻的望月确实在怀疑，他刚才说的是否为地球语言。如果按照她所懂得的地球语言去理解，自己又是否在做梦。如果杉山在场的话，她一定会让他掐自己一下，可惜他不在。
于是，先前就被浴衣的腰带勒到呼吸困难的望月，耳畔回响着自己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轻轻回了一句，“好，那我们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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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Chapter 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