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花落》品剑堂主

2、半盏离愁

　　第二章 半盏离愁

　　蜀中。灵霄山。灵霄宫。
　　初夏时节，蜀地已有些闷热了。湿热总让人有些没来由的烦躁。
　　林瑞楠在本质上不喜欢周围喧杂的知了声，但是她明白生物都有生存的权利——当然她拿那些小东西毫无办法。也许过一段时间让人捡蝉蜕？可以当药材。
　　一边想着无聊的事情，一边绣着手上的牡丹。绣花？愤愤地弄着针线，林瑞楠相信这是世界上最无趣的事情：为什么在有绣庄存在前提下，所有的大家闺秀都要通过绣花来证明自己没有浪费父母的钱粮？
　　“表妹。”一个白色的身影晃了进来。俊朗少年，正是意气风发的好年华。
　　林瑞楠扫了他一眼，继续埋着头绣花：“谁让你进来的？这是我的房间。闺房是什么意思，你不懂？”
　　白衣少年淡然一笑：“不过是个惊喜。”
　　林瑞楠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望着他：“王莳王大少爷，什么时候你成为我的惊喜了？”
　　王莳无奈道：“如果我来告诉你，我爹让我明天带你下山走走呢？”
　　“谢谢！”林瑞楠灿然笑道,“现在你是我的惊喜了！”
　　王莳莞尔：如果你此刻的笑容，仅仅是为了我，用性命交换这一刻又如何？

　　清晨的阳光懒洋洋地洒下来，映着翡翠色的树木。偶尔有婉转鸟鸣声传来。一切和谐、安逸而又美好。
　　走在下山的路上，林瑞楠心情好转了许多，她笑着对王莳道：“外面的空气不一样啊！再在宫里闷几天，我就发霉了！”
　　王莳宠溺的笑着：“哪有这道理？我不是每个月都带你出门吗？”
　　“我得自己闷在家里等某人大发善心，而你这种纨绔子弟就可以天天出去瞎晃？”
　　“嗯？”王莳瞪了她一眼。
　　林瑞楠赶紧挽着他的胳膊撒娇：“哥哥，我错了行不行？只是开个玩笑嘛。”
　　王莳无奈。
　　“练练轻功吧！”
　　“什么……”王莳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表妹已经纵身跃起了。他追上去，“慢点！”
　　在享受迎面而来的风时，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一骑轻骑直掠而过，正向着灵霄宫的方向。

　　灵霄山附近的王家镇是个小城，不算繁华，民风却还淳朴，除了逢集的时候，不会有喧杂的吵闹声。但是现在竟有一大群人围着放官榜的地方议论纷纷。
　　林瑞楠经过的时候，好奇心起，定要挤进去看看。王莳好歹劝住她：“楠儿！你真忍受得了那种腌臜气味？”
　　皱皱小鼻子，林瑞楠大小姐本性暴露出来：“是很臭，但是我想看啊！”
　　王莳摇摇头，拉着她到附近一家茶馆坐下，吩咐小二道：“上一壶龙井来。再去打听一下外面放的榜是什么内容？”这家茶馆，是灵霄宫的产业之一。
　　小二领命去了。不多时，一张抄好的黄榜摆在了两人面前。林瑞楠拿起来，细细看着，然后看了第二遍。正当她准备看第三遍的时候，王莳忍不住了：“表妹！你到底要看几遍？它写了什么？”说着劈手便要夺，却被避开了。
　　林瑞楠仔细折好黄榜：“这么大一张纸，实际上只说了两句话。”神秘。
　　“？”
　　“第一，朝廷要开恩科，选女状元。”
　　“第二？”
　　“我自由了。”雀跃。
　　王莳忽然发现天空灰暗了。

　　灵霄宫。书房。
　　王剑翔微笑地看着自己的侄女儿：“你想去参加考试？”
　　“是，姨夫。”
　　“如果拿不到状元，你也许会很丢脸。”
　　“哦。我相信我不会是丢脸的那一个。”自信。
　　王剑翔点点头：“我收到你父亲给我的信了。”
　　“他说……什么？”紧张。
　　“他让你去参加考试，而且只以我侄女的名义。”
　　林瑞楠长出一口气，笑笑：“谢谢姨夫。”语气里的欣喜却是掩饰不住的。当然，她没有注意到旁边某人掩饰不住的失落——也许是刻意忽视了吧。

　　六月，路旁的青草已鲜翠欲滴。长亭古道，芳草连天，正是送别的好地方吧？少年男女，长身玉立，白衣紫裙，相辉相映。
　　王莳看着面前的表妹，眼里浮现出多年前，在同一个地方迎接她的情形。
　　那时是秋天吗？南方的草变了深绿，他站在路旁，等着马车停下。父亲从马车里抱出小小的女孩，郑重其事的对他说：“这是你的表妹，楠儿。你是他的哥哥，以后要好好照顾她哦。”又对楠儿道：“他是你哥哥，以后他会和你一起玩。”话音未落，女孩欢呼一声，直直闯进自己怀里——还有心里吧。握起女孩的手，他坚定地对父亲点点头，仿佛接下了一生的责任。照顾吗？好的，那怕要耗尽我一生的光阴。
　　如今，小小女孩已长成婷婷少女，便是离别的时候了。还以为可以永远在一起，看花开花谢，看云卷云舒，可那一抹微笑，永远不属于自己。过客，无论是她对于自己，还是自己对于她。
　　林瑞楠也在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这么大了吗？这里不是自己的家，不过是无涯的一生里，漂泊途中的驿站罢了。可这里给了她太多的温暖，尤其是眼前的少年。无论她撒娇，耍赖还是无理取闹，他都可以无条件容忍——真的宠坏了自己呢。也许一生依靠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也不错吧？不过，她这一生是注定漂泊的。只是如果累了，还可以再回来，撒娇、耍赖、无理取闹么？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沉默良久。最后，是王莳最先笑道：“上车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我无法确定，还能否让你离开。
　　林瑞楠觉得眼睛有些胀痛，拼命笑笑，冲动地上前抱住表哥：“哥哥，谢谢你。”说完，不待少年有所反应，径自上了马车，吩咐：“走吧！”不能说再见，因为那是再也不见。
　　马车渐渐走远，撩开后面的窗帘，看着静立的人影在视线里渐渐模糊，忽而想起曾有人对自己说过：“你来，刮风下雨我也要去接你。你走，我绝不送你。”自古多情伤离别。零落天涯的，大约是那半盏离愁吧？
　　多年以后，当时光淡漠成沙漏里最下层的一粒，记忆里不灭的，怕只有古道边，那屹立的人影。
　　马车辚辚，驶向未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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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在看《D.R.HUOSE》，边打下文字。电视剧是第二次看了，文章也是第二次写。相信看过初稿的人根本而认不出这些文字了。
　　总记得豪斯的话：每个人都在撒谎。后来看《犯罪现场调查》，更确信了这句话。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几乎爱上了那个拄着拐杖，刻薄，自我，自信到变态却永远正确的男人。好吧，我承认我撒谎了，不是几乎，是已经。当然还有帅哥小蔡、美女卡麦农，永远和豪斯针锋相对却永远相信他的小黑。
　　一切都很美好，如果各位过往的大大留下爪印的话，就更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