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鲜血x罪染x往昔（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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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安比斯手里取得的物质，大概够得上他们所有人使用上六个星期，因此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相当之闲。
希尔维娜本人，已经习惯了他们的首领会突然消失个三五天，回来之后，便宣布新的任务计划。正如她习惯了即使隔着房间，也能听到窝金的鼾声，飞坦总是不得不丢下游戏跑进刑讯室制造噪音，玛奇只要加上“我的直觉”几个字，就可以干掉所有的分析推理一样，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富兰克林在她加入的第二个月，发现她虽然是个念能力者，却极其罕见地有着脑袋一吹冷风就头疼难忍的毛病，去E区搞了顶黑色绒毛帽给她。
其他人也习惯了她除了读书练武，动不动就用水泥块敲水泥块，总是照镜子，飞坦虐完人了她跑进刑讯室不知干什么，以及一次又一次试图隔着数米的距离，让挂在前方的细长纸条飘起来等等怪异行为。
在加入他们以前，她从未有如此有利的条件，来练习操作他人感官的能力。操作系就是这点不好，如果是操作物件和行动类也就罢了，偏偏是“感官”，如果不在人身上做实验和大量观察练习，很难弄清楚这个能力，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之前她都是在自己身上尝试，痛楚也好愉快的感觉也罢，统统自己承受。但仅仅是这样不行，要将其用好，还必须清楚地知道，注入多少气量，反应在不同水准和能力的人身上，到底对他们的感官刺激能各自达到什么水准。这就需要相当数量的实践经验，飞坦虐完以后的人，都是她的第一选择。
“所以这次是起司蛋糕？”黑发少年合上手里外形特异的书本，细细品着在口腔中弥漫开来的味道。
少女点点头，之前有一次，明明想用念让对方感受到“奶油蛋糕”的口感，却一不小心弄成了巧克力蛋糕。
“总的来说进步很大……”他有时也忍不住想，希尔维娜这种能力，说是念能力，感觉上却宛如魔女的魔法一般。被她操作感觉的人类，可以轻易体验到□□上至极的愉悦，也能毫无根据地，被这个魔法丢进地狱的最底层。但实际意义只是欺骗，即使她对着重症病人使用，让他们“感到”健康，身体受到的实际伤害还是不会消失，反过来讲，除非是直接破坏神经的操作，否则不论将怎样的痛苦加诸于敌人，对方也不会受到一丝物理上的伤害。
可如果换个角度来想，人类的基本立足点就在于自身的“感觉”，操作着这种东西的她,等同于连人类的“主观真实”也在掌握之中……
“……还有，上次那个念字的主意不错。”
她一愣，竖起一根手指，随即答道：“那个，是师傅训练我的时候教的……”
“9？”少年读出了她手指上放出的少许气，在空气中凝聚出的数字。
“0？”她也看见了库洛洛有样学样放出的念字。
你们的学习能力都是妖怪，师傅看见了一定会想要打磨的宝石原石……她默默地想着，还记得师傅给她的打分是“石榴石”——中档宝石，高品质的话倒不是完全比不上高等宝石。
“把这个教给所有人，可以吗？”
见她似乎不太明白，他进一步解释说：“念字的技巧，算是你的私有物品，原则上没有你的同意，技巧本身和通过这个技巧发展出的其他能力，我跟飞坦即使能够学会，也因为是‘你的东西’而从组织的运作原则上讲‘无法使用’。”
不是不会，而是“因为没有希尔维娜的共享许可，擅自动她的东西，事件性质改变为——‘库洛洛和飞坦违背了团体规定’”。在遵守他自己定下的团队规则方面，黑发少年对自身的要求高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这大概也令她多少怀有“就算不相信他本人，也可以至少相信他定下的规则”这种想法，在这里放心生活。
“写念字并非单纯的联络技巧，”她想了想回答道，“本来是我师傅为了训练我随时记得使用凝功的手段……”
“嗯，多少也有猜到它的效果不是那么单一。”
“我只会跟着师傅的办法照本宣科，如果觉得这样也行，倒是可以……”
已经很足够了，库洛洛想起数年前，自己和母亲被玛奇母女捡到的事，而挽救了当时被强行打开精孔的他，那位可算是启蒙恩师的女性也仅仅懂得“四大行”而已。
不知道是因为环境因素还是别的什么，在流星街念能力者的诞生要相对外界容易（不过整个试炼之窟，少则五六十，多则七八十，最多也不过百人）。虽然这里只怕藏着数名在外惹了麻烦，隐居在此的高手，但这些家伙不是隐姓埋名躲在居民区捡垃圾，就是躲进大教堂当义工，轻易不暴露身份，大部分人也不收徒弟。
本来就是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过日子，图个清静，想学念的显然不是什么安生之徒，难道在外还没有被花花世界折腾够，再弄几个小鬼暴露身份，麻烦自己？
是高手，□□和议会就不会简单放过。
这造成了议会和□□容易拉拢到的念能力者，基础大多不怎么扎实，四大行能完整使用就不错了的客观现象，无论如何都很难和受过正规念训练的猎人相提并论。也就是为什么安比斯家族觉得，一名契约猎人足以完成“护卫补给运输”任务的根本原因。
那位女性去世之后，他完全依靠超人的天资和频繁的战斗，自行领悟了更高阶段的应用技巧。没人教这些的他摸索着学会全部应用技巧花了两年半，有人教的飞坦只花了半年。而之前飞坦和希尔维娜在大厅的一战，他也注意到，在应用技巧的水准上，那女孩还要纯熟得多。她打不过飞坦，吃亏点更多在于年纪幼小念量不足，和身为操作系本身□□脆弱这两个先天不利因素上。
之前跟身为猎人的师傅一起居住吗？猎人协会的系统教导，果然是不该错过的好东西，哪怕只是照本宣科，也可以让他们这班人受益匪浅吧。现在，希尔维娜愿意帮他们训练的，是如何养成时时记得用凝的战斗习惯，虽然略觉得不够，但这种事急不得……
他让每一名同伴相信，只要跟随他的脚步，必定能取得所期望之物，也因此集合着每一个人的力量，将这个团体不断壮大。但希尔维娜和渴求力量巅峰的窝金等人不同，看似开朗，实际上并没有完全放下防备，她总是若有若无地，隐藏起真正的想法。
玛奇对此的看法——做事说话拐弯抹角，让人不悦。
但库洛洛觉得，他也快解开这个谜了……实际上他不明白的反而是——对于“出去”没有什么兴趣的玛奇，为什么一直跟着他？他给不了玛奇任何东西，然而玛奇依然是他的同伴。
“我要跟着你——”
“我总有一天会凭自己的力量出去……你不是，对此没有兴趣吗？”
“我要跟着你，你没忘记母亲说的话吧……”
那位启蒙恩师，在永远离开他们之前，拜托他照顾玛奇，但也说过——做不到也没关系，这种话。不过，过去数年想不明白的事情，现在花大工夫也不可能一天两天就想通了，与其在这方面瞎猜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
少年看了一眼手机发来“老时间，老地点”的短信，怀着这种想法，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基地……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鲜血x罪染x往昔（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