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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皇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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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欢看父王的幻术袍,绵延七千逾仞,如黑色的翅膀般随风展开迅捷地将大片的宇宙吞没。父王告诉我每一次他征服一个帝国,他的幻术袍会延伸七十七逾仞。
二皇子沙漠狐随灵犀修行巫师魔法,七年后,他以一招击败了号称‘冬宫城第一巫师’的灵犀。然后他又去四重天,将四重天的巫师国刺天,灭天,焚天,焚天,破天一一击溃。这五个人是樱狩的太阳圣殿教里最厉害的教徒,曾经组成了圣殿骑士团。
我问:“二皇子,你的巫师魔法已经登峰造极了,你为什么还那么抑郁?”
二皇子说:“我的魔力比起天下第一大魔头樱狩还差得远,他半招就可以要我的命,他的魔力足以毁灭世界。”
“是吗?我只知道他的禁曲写得很忧伤,魔画画得诡异,没想到他的魔力如此强大。”
“他的世界第一大禁曲《忏魂曲》,世界第一大魔画和世界第二大魔画就是他的魔力超绝的体现,听他弹禁曲的人会死,看他的魔画的也人会死。”
我说:“但是唱他的《忏魂曲》不会死。二皇子,我只会唱禁曲的第一部分,你会唱下面的吗?”
二皇子收起魔杖,说:“风潋,我只会第二部分,樱狩的禁曲流传得很零散。”
“ 嗅着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长发的吸血女王推开尘封的窗
枯树枝影照她的脸庞,清纯如少女一样
她幽怨的声线与亡灵一起咏唱
心爱的人啊,你是否还记得我模样
我入葬的晚上,你是否一直悲伤——”
我听完二皇子的禁曲,说:“二皇子,有一天我们九个皇子会为了皇位而自相残杀,你说会吗?”
二皇子望着银河中酣睡的星星,说:“风潋,何必去想遥远而不可捉摸的未来呢?现在的我们不是很好吗?”
我点了点头,然后靠在二皇子的肩膀上睡着了。
一千年以后,皇太子和二皇子在獬豸山的悬崖大战了一场,大战了七百年,仍然分不清胜负。我站在獬豸山的山麓上,看了七百年的星星。我对着天空的北极星许愿:北极星,愿你保佑皇太子和二皇子相安无事。
父王在地下城里修行魔法,他说:“如果现在他们现在不战,将来很可能会掀起更血腥的角斗。”
皇太子和二皇子是冬宫城里最强的,没有谁敢去制止他们俩。
獬豸山是按古神兽獬豸的模样生长的,结果皇太子和二皇子分别打烂的獬豸的一只石眼。
难道,皇位和魔力真的那么重要么?
其他六个皇子也来观看,五皇子说皇太子会赢,六皇子说二皇子会赢,七皇子说最好两个皇子都别活了,皇位由他继承。
我和七皇子也展开角斗,我说:”他们是我们的哥哥,你为了皇位竟然这么诅咒他们。”
七皇子揉着被我用圣光魔法击肿的眼角,说:“风潋,别说他是我哥哥,就算他是父王,紫薇大帝,只要他挡我的皇位,我照杀不误。”
獬豸山上皇太子和二皇子角斗,獬豸山下我和七皇子角斗。
冬宫城的子民纷纷到内城去请父王来制止两场角斗,要是剩下的皇子也展开角斗,那么要为九个皇子立九个冬之墓碑铭了。
于是父王用圣光魔法,平息了两场角斗。
父王并没有惩罚我们,他冷冷地说:“留着命在千年盛典角斗,活着一个人就够了。”
当晚二皇子就准备离开冬宫城。
我说:“二皇子,你想去哪里?父王确实有些冷血,但你没有必要离开冬宫城啊。”
二皇子说:“风潋,我要去无泪之城,那里有最顶尖的巫师。在千年盛典的时候我会回来和皇太子争皇位的。你啊,要小心皇太子,其实,你才是他最大的敌手,因为父王想让你继承皇位。”
“为什么?我对父王说了我只想做个平凡的男孩。最大的愿望是——”
二皇子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话语,“你最大的愿望是永远站在世界的最高巅望着永恒的宇宙,这句话你说了千万遍了。我告诉你父王想要把冬宫城教给你,让你成为新一代的战神,获得世界两大魔画,完成紫薇大帝的夙愿。所以皇太子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摇头说:“我不相信。”
月亮被乌云蒙蔽了双眼,星星显得清逸靓丽,太阳女神螺捶打着海龟。
“风潋,我走了,我回来的时候,要超越皇太子,也包括你。”
二皇子的眼光如闪电般掠过,吓得天空的星星钻入乌云的被褥。
我说:“二皇子,你能在临走之前再唱一遍你教我的《忏魂曲》吗?”
二皇子的背影渐渐迷失在黑夜的冥衣中。
“嗅着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长发的吸血女王推开尘封的窗
枯树枝影照她的脸庞,清纯如少女一样
她幽怨的声线与亡灵一起咏唱
心爱的人啊,你是否还记得我模样
我入葬的晚上,你是否一直悲伤。”
我唱完《忏魂曲》,想估计再也不会听到二皇子的歌声了吧。
北极星的眼泪落在我的眼睛里,我说:”北极星,你眼泪的味道好甘甜,在你们的王国里你们的皇子会像冬宫城的皇子一样么?”
“风潋,二皇子跟你说了什么?”
我回过头去,看到皇太子站立在城墙的最顶端。
我说:“二皇子说他要去无泪之城修行巫师魔法。”
皇太子纵身跃下城墙,然后轻轻地落在城门前。
“不用说,他是叫你小心我对你的迫害,对吗?”
我惊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和二皇子想得一样,都认为你是我们登基的最大障碍。”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啊,我连七皇子也打不过。”
皇太子走近我说:“你的魔力不够,这是可以弥补的。说实话,我和二皇子都不忍与你为敌。”
“难道皇位就那么重要,它胜过你的亲弟弟么?”
“我们这个世界真不公平,你一生下来,就有许多神谕在预言你的未来。我看过一些神谕,里面说有一天我会死在你的金芒剑下。所以我不得不对你有所警惕。”
我说:“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现在杀了你就不好玩了,我想看看一个男孩的天荒地老究竟是什么样子,我想看看你的眼泪怎样枯竭。假若我真的有一天败在你的手下,我也要让你痛不欲生。”
皇太子的背影渐渐迷失在黑色的冥衣中。
我缓缓走向城门,心想:父王,你何必那么守旧,皇太子,二皇子,那么那么恋皇位。
父王站在我的前面,他说:“你现在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了吗?”
我说:“父王,难道你真的希望你的九个皇子横尸倒地么?”
“不是九个,是八个,我只要你一个人活着就可以了。”
“那他们呢?”
“紫薇大帝临死前吩咐我,要让你亲手杀死你的所有皇兄。所以我一直在等待你的动手,在千年盛典就是最好的时刻,你啊,不要辜负紫薇大帝对你的厚望。你每天要好好地修行圣光魔法。”
“我不要什么厚望,也不要什么修行,我只要我的八个皇兄能够和和睦睦,能够和我的母后在一起,父王,难道这也是个过分的要求吗?”
“风潋,你不要怪父王,父王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紫薇大帝说的去做的。”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父王,就说:”父王,你让我好好静一静,好吗?”
父王的背影渐渐迷失在黑色的冥衣中。
冥凫海的海风将我思绪无限拉长,巨月逃过乌云的寻觅,在冥凫海欣赏照着自己的容颜,无限娇柔。
灵犀站在冥凫海的海面上,他说:“风潋,其实你父王真的很无奈。”
“你怎么知道?”
灵犀在海面上踩碎月亮的容颜,惹得月亮涕泪涟涟,惹得星星秀眉微蹙,惹得冥凫海怒目以视。
“紫薇大帝的战绩谁也不可磨灭,他把冬宫城从一个受人凌辱的小国一跃成为压倒一重天的泱泱帝国。可自从紫薇大帝仙逝后,国力一落千丈。你的父王曾多次多我说,自己是个平庸之辈,不可能重振紫薇大帝的雄风。正好自己的小皇子是第二颗拥有流星萤的男孩,而紫薇大帝临终前交代了关于你的许多事情,希望你父王去做,这样才可保持冬宫城的现状,甚至超越紫薇大帝的战绩。”
我说:“可是紫薇大帝没有考虑过我愿不愿意,再说现在的冬宫城很强大了,何必要更多虚无的战绩和更多的杀戮呢?”
“风潋,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你的问题。我和你父王真的很希望你可以修行更高深的魔法而不是到现在还是懵懵懂懂地问这么幼稚的问题。难道你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真的很丑陋吗?”灵犀那深邃的眼眸望着深邃的天空。
“这个世界很丑陋吗?”
灵犀的背影渐渐迷失在黑色的冥衣中。
二皇子,皇太子,父王和灵犀,我真的是懵懵懂懂吗?
我的背影渐渐迷失在黑色的冥衣中。
我站在最参天的山巅,风将我的长袍吹得仰向天空。我忽然想到父王的幻术袍,几乎可以容纳二重天了。
灵犀最喜欢站在冥凫海最中心的上空,他说那里是世界的天涯海角,最有利于观测命运的星象。他手中的水晶球闪动着光泽,吸收着银河着破碎蝶舞的星光。蔚蓝色的大海里浮游着许多可爱的角精灵,时常会窜出水面,在灵犀的身旁穿梭。
我望着寰宇圜丘上的紫薇大帝,我望着他眼角的流星萤,那是用金刚石和玛瑙的星末所雕刻的。我摸着我眼角的流星萤,望着天空的星星,烁烁。
听说二皇子在无泪之城呆了七年,就一举毁灭无泪之城的所有皇族,并在那里建立了强大而黑暗的巫师帝国。
“
嗅着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长发的吸血女王推开尘封的窗
枯树枝影照她的脸庞,清纯如少女一样
她幽怨的声线与亡灵一起咏唱
心爱的人啊,你是否还记得我模样
我入葬的晚上,你是否一直悲伤
二皇子,你在无泪之城过得还好吗?在没有你的七年里,我每天都会唱你教我的《忏魂曲》的第二部分。
我看见父王的幻术袍蔓延得更长,逾越出了冬宫城的地域。
每当太阳刺破夜空的那一刻,无数密密麻麻的光线会爬满天空,然后强大的光芒一瞬间如冥箭般朝着宇宙的罅隙四射。而这个时候我会在我的寝宫里躺在风鳞床上望着高大的天窗里漏射的阳光,氤氲一片。
父王却站在冬宫城最高巅上蔑视苍穹,并将整个身体暴露在光线所形成的海洋里,一直望着熊熊的太阳,直到他的瞳孔里光芒四溢,他会看着太阳渐渐消失在海洋的下面,然后巨月从另一个世界窜出,清冷的月光在大地里淡抹,然后他的幻术袍腾腾地如黑色的翅膀般张开,将那些光芒尽收袍底。我的子民看着天空常常以为天空弥漫着闪着光的雾霭。
我说:“父王,我想去无泪之城看二皇子。”
父王手中握满太阳的圣光:“你不怕他杀了你么?”
“即使他杀了我,我也想去看他,再说我不相信二皇子会杀我。”
父王冷冷地笑道:“那你去啊。”
一旁的皇太子说:“风潋,你去无泪之城,二皇子一定会跟你说一些他的苦处,然后让你帮住他杀掉我。”
碎裂的崆鳕草如燕尾蝶般蝶舞。
在无泪之城,崆鳕草是最神圣的草,每隔十七天,崆鳕草会向天攀岩,长到七十七仞后,他的叶子会自动沿着细腰折断。再隔七天,崆鳕草又会重新泛滥地生长。
二皇子站在无泪之城的最高端,望着遮天闭日的崆鳕草。
二皇子说:“风潋,你来的时候,父王肯定会说我会暗杀你,皇太子说我会讲故事把你感动得流泪,然后让你糊里糊涂地答应我去杀皇太子,对吗?”
二皇子微闭双眼,聆听徘徊在天空的神语。
他说:“因为我正有此打算,你能唱我唱给你听的《忏魂曲》给我听吗?”
“ 嗅着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长发的吸血女王推开尘封的窗
枯树枝影照她的脸庞,清纯如少女一样
她幽怨的声线与亡灵一起咏唱
心爱的人啊,你是否还记得我模样
我入葬的晚上,你是否一直悲伤。”
二皇子说:“风潋,七年了,从来没有人唱《忏魂曲》给我听,虽然无泪之城的巫师都会唱《忏魂曲》,可我不喜欢他们唱,因为他们唱不出第二个拥有流星萤的男孩唱出的感觉。”
“那要不你回冬宫城去,我天天唱《忏魂曲》给你听。”
阳光推开云层的妩媚,透过崆鳕草的罅隙。
“风潋,你还真的挺幼稚的。我告诉你,我不稀罕你的歌声,你又不是樱狩,你唱的禁曲我一点也不感兴趣。”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权利,地位,魔力么?”
二皇子的戴红宝石钻戒的手指敲打在城墙上,他说:“风潋,你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么你就把它当做一个我欺骗你的故事。”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相信你会欺骗我。”
二皇子的嘴角不自然地笑了笑,说:“ 那你听好。"
以前在无泪之城里,生活很多伟大而卓越的巫师,他们的幸福一直都很美满,他们信仰弑帝,宇宙的主宰。每当太阳披上光亮的睡衣时,巫师们会杀死神兽,在祭坛上祭拜弑帝。就这样无泪之城的巫师们快乐地生活了七千年,受了魔法的崆鳕草无限制地吞噬光芒。
巫师们从未掉过一颗泪水,所以这里就叫做无泪之城。直到有一天紫薇大帝的圣光结界布满无泪之城的天空,他可那以无限生长的幻术袍如黑色的海洋般席卷了无泪之城的崆鳕草。紫薇大帝命令以后得信仰紫薇大帝,弑帝的神像被撕裂成碎片末随风徜徉。
无数的巫师像是奴隶一般被冬宫城的皇族折磨,他们留下了憎恨的泪水,这是七千年无泪之城的巫师第一次流泪。
巫师的首领召集了所有的巫师,说:“以前无泪之城之所以叫无泪之城是因为我们的巫师活得美满而幸福,没有泪水。我们曾祭拜试弑帝,我们不会在流泪。如今我们都违背了我们许下的诺言。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让我们一次性哭得惊天动地,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会流泪,我们会推翻紫薇大帝的统治。”
那些巫师哭了七天七夜,脚下的土地已经深深地凹陷了下去,因为他们的眼泪已经形成一条如水银的河流。首领命令巫师抽出魔杖将眼泪的河流汇集在一起,就这样十大神器之一的黑濯石就形成了,黑濯石在巫师们的反抗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最后无泪之城的巫师终于不再哭泣,因为他们中除了首领的皇子外,其余的都横尸在崆鳕草下。
我望了望夜漫天空的景色,夜色抢了黄昏的王位,而黄昏只能忍气吞声地等待明天的报复。
我关切地说:”那个男孩是谁?“
“是我。”天空被一道莫名的黑色闪电像利箭撕开夜的胸膛,流泪不止。然后我听到了天空痛苦的残叫一闪而逝,只留下迷茫的乐声在耳郭里弥漫。尖尖的高高的美美的崆鳕草将整个圆圆的月亮刺得千疮百口,落寞而残缺的月光将无泪之城埋葬。
“你难道不是父王的皇子?”我颤抖地问。
“对,在七年前我走的时候,你的父王亲口告诉我的。后来我到无泪之城后,翻阅尚未毁灭的卷宗,我才我知道我的先辈们快被紫薇大帝杀尽了,现在的这座无泪之城不过是各个重天的移民罢了。
其实你父王有很多东西骗了你,紫薇大帝并没有你父王说的那么威武神圣,他只是用卑鄙的手段摧毁了雪狱神妖一族最强大的力量。而他统治的范围也没有超过二重天,你母后根本就没有将世界第一大魔画和世界第二大魔画投掷极北之地,你母后之所以被关在獬豸山下,是因为她不想欺骗我,她想告诉我实情。”
“那父王为什么要欺骗你和我?”我不相信。
“风潋,你就当我在欺骗你。你把我的话忘掉吧。如果你问我我为什么知道这些事情,我会说是你父王亲口告诉我的。”
“父王为什么告诉你这一些?”我大声喊道。
“我只能告诉你为什么父王杀尽了无泪之城一起的居民,单独把我留下来,而且抚养了我八千年,叫我最艰涩高深的魔法。他对我说‘是因为我想玩你,我看看你如何来报复我。我等你,等你来找我报仇雪恨。’
我走的时候他留给我一幅画:漫天飞舞的崆鳕草,从一棵美丽绝伦的树上穿插而过,而树上闪耀的流星萤如蝴蝶般蹀躞,然后幻化成流星雨在巍峨的城墙中穿梭。一个小男孩骑着麒麟在苍茫蔚蓝的崆鳕草上驰骋,望城墙上的笑容如莲花班绽放的父王母后。然后在画面的最后,男孩听到冰龙惨绝人寰的撕叫,茫茫的硝烟弥漫在空旷的原野上,随风扩散在空气的罅隙中。尸体一瞬间重重地埋向遥远的海平面。”
我说:“这幅画为什么和我在第一次见到我母后看到的画面一样?”
“是你母后想要你告诉我的身世吧?”
我猛然之间又想到皇太子对我说的话,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那我为什么要你相信我,你以为我想借此煽动你和你父王的感情么?风潋,随便你怎么想。”
从二皇子的魔杖里射出几道凌厉的咒语,刺耳的破鸣如堇色蚕丝般缭绕天空的尽头。忽然从地底下破土而出许多恐怖狰狞的鬼魂,他们在崆鳕草中如流星般飞快地流窜,在空气中荡漾起一个一个透明的涟漪。
沙漠狐的魔杖上顶着一个巨大而黑暗的冰球,如同冬宫城的巨月般阴森。偶尔阳光从崆鳕草间的缝隙中将光线一缕一缕地射来,却穿不透这冰球。
我问道:“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十大圣器之一的黑濯石?”
“没错,这就是拥有流星萤的男孩可以将小狮鹫成型的黑濯石,这是用巫师的眼泪做的,可以赐予我更强大的魔法。你现在回去告诉你父王我暗杀不了你,对了,还要对皇太子说我已经跟你讲了我那可怜的历史。”
许多崆鳕草已经刺穿云层,如一把玉剑矗立在无泪之城的城外,阳光刺穿崆鳕草的缝隙,像是给崆鳕草镶嵌上了光耀的宝石。
我抚摩着城墙上的钟乳石的碎屑,用魔法将它变成唯美的冰蝴蝶。我看着他们越飞越高,直至与星星溶为一体。
我用金芒剑削落几根投影在我脸上的崆鳕草,模糊的星空一瞬间变得廓清,晶莹的星星的眼泪连同北极星的眼泪滋润着崆鳕草。
“风潋,你真的不愿意做冬宫城的王和世界的主宰么?”
“或许我已经说过许多遍了,我希望能够永远拥有男孩的心,时而落寞,时而伤感,时而无意,能够永远地站在世界的最高巅,望着永恒的宇宙。关于皇位和单极世界的事,我真的不想介入。”
二皇子说:“风潋,再唱一遍我教你的《忏魂曲》给我听好吗?恐怕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辽阔的沙场上。”
“恐怕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不是在沙场上,因为我从来不去战场。但希望这不是我最后一次唱给你听。”
嗅着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长发的吸血女王推开尘封的窗
枯树枝影照她的脸庞,清纯如少女一样
她幽怨的声线与亡灵一起咏唱
心爱的人啊,你是否还记得我模样
我入葬的晚上,你是否一直悲伤。”
当我在粲然的崆鳕草中踯躅的时候,二皇子的咆哮声绵延不绝,将本已熟睡的飞鸟一瞬间震醒,黑色的鸟扑打着黑色的翅膀在黑夜中迷糊的鸣叫。 “我要成为冬宫城的主宰,我要成为冬宫城的主宰,我要成为冬宫城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