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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鸦 ...
一
他用簪子挽起了如雪的发丝。
自从成为鸦的一员后,在执行任务前挽起头发的动作不觉中竟成了习惯。虽然起不到什么舒解心情的作用,他还是任其发展成为习惯了。
细心地把刀擦拭了一遍,收拾了行装,准备去执行任务了。
浮竹十四郎,杀手职业。
二
说到江南的时候,总是带着一股似水的柔情。
确实是美。却也隐隐地透着杀意。
富庶的地方,美丽的地方,如此地散发着诱人的气息。令人在此悠然忘归,醉卧红尘。
三
浮竹没有选择投身于热闹的街市,事实上他也没有时间与精力去体验江南百姓的生活。他走在青石板路上,偶尔与人擦身而过。他的终点在尽头的花满楼,那座兼顾了环境与人境上的协调美丽的青楼。
目标并不是什么青楼女子,毕竟奈何这青楼再怎么有势力,也无需出动专职杀手来对付。来走走只是收集情报。或许,内心深处他只是想回到熟悉的环境下。这里总是能填补作为杀手所缺失的,就像一簇火焰温暖着冰山一角。
经常性地,在这里住下几日,和乱菊,都,海燕等人说笑,或是独自抚琴。心境总是如水般波澜不惊,洗去了沾染在刀身的血腥之气。
虽然这次是负着任务前来,但浮竹依旧打算在此小住几日。
扬起一个对即将到来的事的期待的笑容,一步跨进了花满楼。丝毫不受旁人的举动所吸引,自始自终的目的地只有一个。位于花满楼后方的异苑,从来不受世俗污秽的沾染,只有与店老板熟识的朋友才能来此一居。无论贵贱,只要认定成为了朋友,便是往来无拘束。
在诧异的眼色下直步入苑。
微微掀起作为隔离装饰的珠帘,笑纹刻画地越来越明晰,越来越深。
“我来了,都,海燕,乱菊。”声音带有杀手特有的沙哑与深沉,但从中听得出的还有小小的喜悦之情。
“浮竹,你还是用簪子挽着头发啊。怎么看都像女孩家似的,撤了吧。”
“海燕!你瞎操什么心呢!知道浮竹的习惯还特意为难他么。”
“都,我比较赞成海燕耶。浮竹怎么说还是把头发披下来好看!”
“乱菊!怎么你也跟着一起瞎起哄!”
“都,都,开个玩笑而已嘛……”
看着好友如此的欢迎活动,浮竹索性径直地走到凉亭内坐下,欣赏起本不该在杀手生活中掺杂的友情。
假山旁的居室就是浮竹一直以来为自己量身装饰的家。内里很简单,不过是必要的摆设,唯一例外的怕是这些摆设是由他亲自监督,由上好的竹材制成。
向窗口望去,在夜晚这是瞥见月亮的绝佳视野,在清晨,假山和池塘的搭配,又有如闯了梦境中的柔和。
从哪个角度说来,这都是浮竹所要追求的,尽管和杀手的职业相去甚远。
四
成为鸦的好处在于,任务的时限够宽泛。基本上只要保证完成就行,而无须考虑能完成多少。除非将多少看作人生目标或是间歇性地发起嗜血豪情。对于浮竹来说只要做就够了,只要有事做就行了。
指尖轻触着琴弦,便无可抑制理智上想停下的脚步了。像是沉入了那个静谧的世界当中,水波伴着音符的奏起而掀起层层的涟漪。
过度地投入了,以至于对突然插入的笛声也浑然未觉。等到一曲终了,珠帘外响起一阵清脆的掌声,才恍然大悟。乱菊拉进一个陌生男人,兴奋地唠叨着什么完全记不得,只是直直地将视线锁定在来人的身上,移开不得。
“姑娘,您的琴技真是高妙,在下佩服佩服。”
浮竹愣了些许时间。也就是这些许的时间,才酿成了往日的灾祸也说不定。没有发现钦佩之语中的疏漏。只是答了句“不敢当,公子的笛音才是让人难以忘怀呢。”
“敢问在下该如何称呼您?”
“浮竹即可。公子高姓?”
“京乐,京乐春水。”
打那日起,生活里有了更大的波澜。只是谁也看不见未来,做不出预言。
五
京乐总是在正厅里,或是干脆藏匿在树上,待浮竹的琴声响起后,再悠悠地随琴合奏。不知该赞他是技艺超群还是玩心未泯。
奏的虽不是些名曲儿,甚至是肆意而成的弹奏,然而两人的合作却是如此的默契,就像是从万年前开始认识了解,至今已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步。
知音。
浮竹摇了摇头,这个词太过于残酷。假若知道了他的身份,恐怕是再瞥见一眼都会退避三舍吧。虽说子期伯牙间的默契共识超越了职业的束缚,然而他自己又会如何,前途黯淡。
相处久了后,他们会将谈话的领域逐渐扩大。而唯一的缺陷在于对浮竹的称呼改不了了,春水说他一辈子也不改口,就叫竹姑娘,浮竹显得太生疏了。甚至还建议浮竹该称他做京大爷,不过被浮竹婉言谢绝了。怎么说姑娘大爷的让人心生误会。特别是于海燕来看。
“我说浮竹,你打算来我们这挂牌了么……终于心动了么!”
“多谢海燕公子的一番关心,然我还未有此念头。”
“海燕公子……海燕公子……浮竹你果然是女的!”
“……”
“从发式到说话格式。浮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看得到吃不到的滋味怎能忍受。”
“再吵就让你看都看不到。”
“呀,那么京乐公子就很可怜了哟,竹姑娘。”
“……”
“竹、姑、娘!”
“今天晚上我出去睡。”
“终于要行动了么。”
“你终于正常了。”
“意思是说你还想看着我脸红般地叫你竹姑娘么,我不是很介意的。”
“免了。”
有些人,真的不能招惹。浮竹总是会在和海燕谈话后得出结论,当然他也相信一物克一物。比如说海燕和都的对话至少能让海燕得出与浮竹相同的结论。
不管怎么说,浮竹决定今天去打探打探。毕竟从花满楼里听得的信息得再好好确认一番。
六
换上黑色系的紧身衣,将刀从腰间抽出,轻轻地擦拭了一遍。耳语般地低吟了一句,便闪身从窗跳出,从一片屋瓦跳至另一片屋瓦。
要杀的目标是在江南颇有权势的市丸银。根据情报看来此人不过是因贩盐有道而一跃成为江南巨贾,从而权霸一方。不过,在江南,盐商基本上就是富商的代名词了。还有一则有趣的消息就是,市丸银的笑容被称作商人的典范。
浮竹没有去幻想着商人的典范是如何的色彩,他加紧了步伐,朝市丸邸去。
面对占地面积完全可以说明主人的财富之丰厚的宅邸,浮竹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探清现在他的目标会出现在哪间屋子。尽管这种旁人眼里的琐碎之事探了也无谓。
面对这种情报完全无用的情况,唯一的办法也就只有靠所谓的杀手的第六感,如果真的存在的话。
总之,先从几何中心找吧。
穿过大门地区直至较为安静的中院,匿身于院中的一棵古树间,看看四周的动静如何。像个蹩脚的小偷一般。
然而周围太安静了。仿佛是刻意用静谧来迎接客人登门拜访。对,刻意的!浮竹知道自己被反将了一军,着了他人的道。急速抽身撤退。
一枚石子快速飞来,幸亏闪身较快,不然会在脸上留下一道细纹的。虽然躲开了上一个攻击,浮竹所不得不面对的就是现在已经曝露了自己所处的位置,从树桠跳下,在空旷的院子里做笼中鸟。
身处明处而敌人却在暗中窥伺着。
思考迅速地进行着。劣势却时时刻刻敲击着他的心。如果现在走的话,最多就是回到花满楼的时候带点不大不小的伤吧?对这一假定做着所谓的概率推想时,笛声开始四处弥漫。
不同于京乐的婉转动听,置身自然。这是凄厉的,抑扬顿挫,是撕喊着杀戮的。
笛声停止的瞬间,浮竹被死死的控制在了敌人的手里。
脖子被狠狠地扼住了,准备抽刀的手也被轻易地止住,挣扎却依旧挣脱不开束缚。
“谁!市丸银的护卫么!”
“你的理解并没有大错,可以这么说吧。”
“见鬼,竟被你们摆了一道。”
“可见运气不佳,近日不宜行动。你忘了行动前卜上一卦,真可怜呢。”
“哼,反正被你们擒了也无他法,要杀就随你便。”
“那我怎么舍得,难得的银丝呢。和你的目标的发色是一样的,真夺目。而且这个簪子很不错呢……”
“你……”还没有开始警告,因簪子被抽动所以导致长发披下。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发丝被肆意地拨弄。好恶心,拿开,从眼前消失,诸如此类的念头齐齐拥入浮竹的大脑。膨胀地过了度。
用尽气力抽出刀,双手紧紧地握住乱无章法地向对方砍去,一直到对方因为突如其来的变化而倒地,浮竹迅速地施展轻功回花满楼。
独是留下了那支簪子。
七
回到花满楼,海燕已然在门外,显然是担心浮竹,尽管他是深知浮竹的实力的。看着披下长发的浮竹,海燕快速迎上前去,有些诧异地看着浮竹略有苍白神色的脸。
“出了什么事?”
“差点被捉去。”摇了摇头,便不再有任何言语,直接回了房去。硬生生地堵回了海燕关于簪子去向的疑惑。
次日,浮竹早早地来到都的门外。轻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进了屋内。
“抱歉啊,都,把簪子遗失了。”
“先别提这事了,昨天发生了什么吧。”
“对方的护卫很厉害……”
“竟能让你为难!”
“啊啊,有发带么?既然簪子掉了就用发带吧。”
“其实我还有簪子的。”
“失去了,就不需要再用多余的去替代。”
“发带的话,我中午给你吧。”
“先谢过。”
乱菊替浮竹用发带扎起头发的时候,破天荒地没多问什么。只是问了声“接下去会不会有危险?”浮竹扬起了个笑容,用孩子的口吻说“总会有的。”
随后谢了乱菊的帮助,独自一人在凉亭抚起琴来。
多少受了昨日的影响,顺带的,连他自己的琴音里也掺杂了过多的血腥。不过,可能弹着琴的浮竹没有察觉。然而有人却感觉到了,以至于今天只是独奏,而没有笛声相伴。
京乐春水顶着他的竹笠走了过去,一缕褐发遮住了他的脸,什么都看不见。
八
“竹姑娘,这曲子并不适合你呀……”
“京乐!我都没看见你来呢。”
“竹姑娘……”
“来,坐吧,别见外。”
“那曲子很残酷呢。”
准备导向乐曲的效果不佳,浮竹用长时间的不作答盖了过去。抗拒之意昭然可见。京乐虽面露疑惑而想刨根揭底,但也明白他无权干涉他人。只好换个主题。
“明天,我打算离开江南,算是来辞行。”
“是么……”
“竹姑娘要好好保重哦。”
“恩。”
也没有说什么其他的临别的祝福话,浮竹只是默默地接受这个称得上是知心好友的离去,只留下独自一人忍受着孤独的折磨。
京乐春水,看着浮竹一脸的落寞,上前将浮竹紧紧地抱住。一边说着“傻瓜,别露出那样的表情”一边轻拍着浮竹以示抚慰。待感觉浮竹平静了很多后,才逐渐将手放开。
“如果你的头发是金色的就好了……”叹息般地,京乐低声喃呢到。
“什么?”
“不……没什么。”
京乐快速地否认着,也许他自己也没想到会将内心所想如此轻易地透露出来。然而浮竹确确实实地听清了,尽管做了象征性地询问,但他还是听见了足以让他联系起那个护卫的言语。金色,金色……如此惋惜的声调所吐出的希望。
没有把时间给予浮竹的思绪,京乐春水抱拳转身离开了花满楼,消失在浮竹的视线所及。
从那时起,他完全知道浮竹是男儿身。
九
虽然抚琴作陪的人已不在,但浮竹要考虑的还有很多。当务之急就是除去那个市丸银,当然他也把那个可恨的护卫也悄悄地加进了名单。
悄悄给总部传了一份消息,内容不过也就是请求增援。
杀手不是冷面独行以个人表现为全部,还有对他人实力的准确判断。至少浮竹在这方面很自信自己的判断力。
休整了整整七天,没有摸琴没有闲聊,仔仔细细地在脑中刻画着对战模式。反应太慢,身手太差,除了这些非客观的自我怨恨,浮竹还得出了一个结论。
就是对方太变态。
像是同意这个结论一般,几声叩门声响起。浮竹开门见客,是都。她说正厅有人找他,正想直闯异苑,乱菊和海燕正竭力制止。毕竟花满楼的规矩不能屈服于武力之下。
浮竹出了异苑,瞥了眼厅内大闹之人。突然想调头就走,也许假装没看见比较合适。然而对方也看见了他,叫住了他想往回迈开的脚步。
来人是蓝染。论身手在鸦里算得上是数一数二,论长相也称得上温柔,特别是黄棕色的头发让人觉得温馨,可是论性格,只能用天生难以抗拒来解释。
基本上,戴着眼镜又整天笑的人,都很抗拒。啊啊,和那个市丸银有点相象呢,除去眼镜的话……在对同伴的礼貌性招呼之前,浮竹已经沉浸在了所谓作战构思的想象里。
“浮竹?”
“啊,抱歉。”虽然用的是道歉句式,然而声音里还是听得出小小的不满。但浮竹还是带着蓝染进了异苑,即使海燕会不时地在他耳边抱怨为什么放一个他所不喜欢的男人进了异苑。
开门见山。许是因为没有什么好谈及的,也可能是杀手的尊严在作祟,浮竹自始自终都对这个前来帮助的男人有所保留。
“那么,市丸银就交给你了。”
“这话听了真让人以为你要弃职而逃呢,真不愧是杀手啊,浮竹。”
之所以抗拒蓝染,也是因为他总能笑着说出别人眼里以为残忍的,讨厌的,伤及尊严的话语吧。微微侧了侧头,继而摇了摇。“不,我有我要对付的人,所以就拜托你了。”
“既然是特别‘拜托’的话,那就接受好了。可是,浮竹,你不觉得你只是在原地踏步而已么,一点长进也没有。真的让人难以联想到‘白鸦’这个称号呢。还是说,你未老先衰了么。”边微笑着说这些话,边用手肆意地摆弄着浮竹的发丝。感觉像是玩腻之后,蓝染踏出了浮竹的屋子。关上门之前,用一切我做主的口吻说着“明晚行动。”便再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即使是脚步声也一样。
将发带解了开来,按浮竹的话说是让空气充分净化头发的每一个层面,听起来像是个天真的孩童。对蓝染提及的名词稍稍有些反感,紧锁的眉头即使在蓝染走后也不愿放松开来。
这个男人依旧是那么我行我素。浮竹像是做出让步般地给了他个不好不坏的评语。
又继续回想对战场面,一夜无眠。
十
做完每次出发前的必备工作后,浮竹又扎了一回发带,就当是小小的鼓励。
蓝染如入无人之境地闯入屋子,看着发带不禁怔了一会。
“你的簪子呢?昨天就觉得奇怪,你的簪子哪去了?虽然簪子很女性化,然而发带看起来太傻了……”
刻意无视蓝染这难得的“关心”的浮竹径直走出门去。
“弄丢了么……”走出去的人没有因为声音的干扰而停下脚步。“拿着。”
从身后迅速飞来的物体被浮竹用二指成功截断,定睛一看,不是别物,却是另一支簪子。
“怎么……”
“轻便易携还可杀人,是个不错的好用品。”挥了挥手,示意该出发了。
潜进市丸银邸的时候已做到了最小心的地步,可还是避免不了被发现的境遇。连蓝染也不得不赞叹起对方。
每移动一小步,就有一片叶子飞过,看来已经完全曝露了。
浮竹突然抽刀,像是已发现对方在哪般猛朝古树攻击,凌厉的刀锋使得树叶分飞。
“攻击错了哟,杀手先生。”
漫天的落叶像是在为敌人的出场跳起舞蹈,像是树叶的欢迎式。两个走来的身影被赋予了戏剧色彩。
“哼,你们竟肯乖乖出来。”
“因为觉得你白费了那么多力气,好心疼嘛。而且我还特意支走了下人,专门来等待你们呀。”说话的人是市丸银,旁边的人掩着面。笑着的脸总让人联想到抽筋。“那么……”没有等市丸银说出接下来的话,浮竹已然抽刀,快速向其冲去。
“蓝染,这个是你的对手,那个归我。”市丸顺利地躲闪过,浮竹借着树的力返身而回,边对蓝染嘱咐到。刀锋直指另一敌人而去。
对方也不示弱,闪身,亦抽出其刀。
混战!从浮竹和蒙面人到市丸银和蓝染,你我的刀剑来往,异常激烈。
那蒙面人渐渐地后退着,打得正认真的浮竹没有察觉。慢慢的,他已距离蓝染很远了。蒙面人突然迅速向浮竹冲去,然而却没有做出任何伤害他的动作。
浮竹不知道的是,在那一短短的一瞬,胜负已定。
奇异的香味袭来,待浮竹有所警觉的时候,意识开始模糊不清。
“你……”
没有给他说完的时间,蒙面人将浮竹横着打起放在肩上,离开了。
浮竹忽然想起临走前和蓝染的对话,趁还没完全昏睡过去,取下簪子,照着蒙面人狠狠刺去。成功听到对方一声强忍着没大声发出来的呻吟后,簪子应声落地。
十二
从实力上说,蓝染比市丸银略高一筹,原因可能在于他是惯用暗器的。
在意想不到的时候,总会有一两根银针划过,使得市丸印仅是足够闪躲,来不及思考如何去反击。
伴着银针落地的清脆响声,市丸银的翻身后退,假若再有抚琴一曲,那便更是一副美好画面了。蓝染一心二用着考虑起了无关的事情。
想到抚琴,蓝染瞥了一眼四周,皱起了眉。什么时候,浮竹不见了的。
“喂,你分心了哟。”
看着近身的市丸银,下意识地,将刚从袖间滑出的簪子射出。正中腿部。市丸银因疼痛倒地,蓝染迅速用丝帕捂住他的鼻。缓缓睡去。
蓝染小心地审视了四周,拾起自己的银针,以及浮竹那掉落在地的簪子。
市丸银醒来的时候,一抬眼看见的就是蓝染的背影。
而视线所及的那人在感受到了这边轻微的响动之后,便转过身来。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是市丸银根据自己的经验看来,这笑容的背后怕是刀枪了。
“你醒了呀,睡了很久嘛。”
没回音,只是被人狠狠地瞪了眼。当然,如果不是药效太好的话,市丸银早在几个时辰前就可以清醒了。
“我问你,那个蒙面人在哪里。”虽然句式是偏向疑问,然而语气却全然是命令式。
“我不知道。”
“你真的打算不说么?”眼睛瞥向了桌子,白玉的酒壶立于其上。
“如果说想‘酒后吐真言的话’,你可以放弃的。”
“你太自信了,所以你必然会说出真话的。说起来,你的头发和他的还真像啊,不过,你更像一只小猫。”话题突然从无证据的结论跳跃到宠物,市丸银开始觉得眼前这人的思维完全属于病态。
“我们来做个实验吧,小猫。”蓝染指了指手中的杯子,示意市丸将它喝下。
“不像酒……”
“从来也没人对你说过这是酒。”
“难道……!”
“啊,你这只小猫真可爱,又聪明。”只是太晚了。
市丸银说了很多。比如他只是一介影武者,真真正正的幕后是那个蒙面人。比如那个蒙面人的名字叫京乐春水。再比如他可能会在什么地方停留。
总之,所有的信息足够填满蓝染的求知欲。
再加上浮竹的那支簪子来看,那个叫做京乐春水的人,已经中毒不轻了。
只要装扮成大夫的模样,代替那附近的医馆大夫就行了吧,不算困难。只是得赶点时间,毕竟快到发作的时候了。
将市丸银小心地安置在鸦的分部内。这样,就有备无患了罢。
十三
浮竹感觉到了有人抚弄着他的头发。非常轻柔的动作,温暖的如沐春风。
睁开了眼,面前的人格外熟悉,连四周的摆设也是熟悉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这是花满楼!
“京乐,你怎么会在这!不是离开了么?”
“啊,突然有事,就返回来了。”
“我怎么会在这儿?”
“那我就不知道了呢,啊哈哈哈哈……对了,浮竹,都姑娘说要你好生歇息,所以我先告辞了,你要好好养伤呀!”对着浮竹眨了眨眼,便转身离去。
刚走至门口,又返身走了回来,使得浮竹诧异地望着他。“啊,顺便问一句,可不可以在这小住几天,呃,因为有点事……会不会太唐突?”
“哪里,可以的,海燕他们很好客的。”
“十分感谢。”这才重新走了出去。
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浮竹突然发现,京乐已经不再叫他竹姑娘了。
京乐春水勉强撑着笑脸离开了花满楼,迅速走到最近的医馆去抓药。
背上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了,然而毒素却无法逼出体内,只有用药了。从发作的方式以及疼痛的程度来看,应该是属于鸦的惯用药,用茜草、蓑荷叶、川七、藤三七、赤查某大概就可以了吧。
将几味草药报于了药馆的大夫,那大夫将药量酌情调整,亲自抓药后包好给了京乐。
京乐接过便快速走了出去。只是他不知道,这副药能将他推向死亡的深渊。
蓝染跟在京乐的身后,却发现京乐回了花满楼后径直去浮竹的房间外窥伺了一番,看见浮竹卧在床上后才离开去煎药。
充满了疑惑的蓝染走回正厅,恰好都从身旁走过,便问了她写详细情形。
“那是浮竹的知心好友啊。”
都的这句话反复刺激着蓝染的神经,忽然地,蓝染想出了一个让京乐春水死得更加悲哀的计划。
“既然是知心,那么死在知心人手中会很痛苦吧。”
十四
传来了敲门声,浮竹以为会是京乐,便说了声“请进。”
笑容在抬头的一瞬间被来人给破坏了。
蓝染皱了皱眉,对于浮竹态度的转变也些气恼。“你好象不欢迎我嘛,不过,我是来提醒你的,那个京乐春水啊,是那蒙面人装扮的。信不信由你。不过你该明白鸦的话的可信度。”说罢就抽身离去,只留下浮竹独自思索。
恐怕,是人皮面具吧……
京乐再次进到屋子里时,伴着淡淡的药香。这更加深了浮竹内心中的动摇,平衡的一端逐渐下沉。
小心翼翼地将浮竹扶起,用枕头垫着,方便浮竹靠着坐起。
“你……”浮竹刚想询问什么,就被京乐用汤药止住了。如果是汤药的话,所以才会有药香传来吗?内心的疑虑平衡又趋向处于平衡位置。
正在浮竹喝着药的时候,蓝染也走了进来。看见京乐春水坐在浮竹床边,便也上前,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后,拍了拍京乐的背以示友好。
成功的,听见了京乐因伤痛而牵出的呻吟,但又在强忍之下被迫收回。
蓝染笑着指了指京乐,寓意深明。
浮竹不顾京乐诧异的眼神起身,无奈之下京乐站起来阻止。
就是这样,已经进入刺杀范围了……浮竹一心只盘算着,一心只为了任务。
“啊。”声音不是很强烈,但是余音充斥着耳边,点点滴滴都刺激着耳膜。
为什么……
为什么这声音忘却不掉。
为什么……
为什么伤给予的痛感分外鲜明。
浮竹托住这个倒在自己怀里的男人,手轻轻地抚上他的面庞。
不是人皮面具!这么说……
抬起头正对上蓝染满是笑意却带着危险的眼睛,深邃的看不见彼方的交点,像是散发着在伤口上撒盐般的毒药。
“任务完成,我们该回鸦了。”在浮竹的注视下缓缓移步离去。“顺便在告诉你,那蒙面人就是京乐春水。”
后面的那句话刻意一字一顿地说,肆意地任其在浮竹的心中回荡。
十五
喂,说话,你还醒着吧……
说话啊,不要装死……
听我说完,回应我啊……
没有回声,死寂,太过安静,不愿动弹,世界的大门落下。
铿锵作响。
那我把最珍爱的东西给你吧……
杀手不需要情感,所以情感是最珍爱的……
我给你了,没有情感的话我不过是行尸走肉,所以,我把生命也给你吧……
都给你了,你要接受……
好好接受……
好象听到了很熟悉的声音,像是被过往的每一幕围绕。
竹姑娘……
竹姑娘……
竹姑娘……
竹姑娘……
……
定格的那一刻,京乐在浮竹的怀中。一切像是一副画,永远定格。
架空架得我好肉麻……JIONG了,以后再也不整理这些多年前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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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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