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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Explication Act.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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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安静的吓人。
护理人员震惊地瞪着阿诺德。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惊愕的护理人员,嘴角甚至挑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阿诺德倨傲地抬起头,目光落在抵在少女心口的匕首上,手中的枪纹丝不动地指着少女的脑袋。眼底缓缓被藐视与不屑填满,他看着有些慌乱的护理人员,终于开了口,话语里充斥着无尽的讽刺:
“交易?你的筹码呢?”
无人应答。
阿诺德挑挑眉。
又等了一会,他不耐烦似的轻轻叹气,掏出手铐吊在手指上转起了圈。护理人员终于缓过神,握着匕首的手朝少女的心口更近了一分——
“阿诺德先生也不想看佩尔西就这么死了吧?”
他闻言不禁失笑。
子弹上膛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冰冷。
原本沉寂的浅蓝色眼眸里此时海浪汹涌,阿诺德朝前一步,将枪口直直抵在了少女的脑袋上:“你觉得,我想不想她死?”
他俯视着两步外的护理人员,反问的话语中夹杂着浓浓的不屑。
手铐的金属碰撞声在此时清脆异常。
佩尔西的生死对情报局或者彭格列家族来说算不上什么,甚至就算她死了,她工作过的家族也只会松下一口气。就算其他家族对彭格列有过企图,佩尔西死了,那再牵扯到这方面的问题时答案也只会是死无对证。
但其实阿诺德觉得,佩尔西对自己来说已经没了什么剩余价值。
毕竟,她也忘记了在他这搜查到的情报。
可是……是真的没有剩余价值了吗?
围绕手指旋转的手铐在耳旁旋出呼呼风声。
病房里安静地几乎听不到呼吸声,阿诺德等了片刻,见护理人员慌乱地甚至已经开始微微发抖,内心忍不住嗤笑一声,不动声色地松了松停留在扳机上的手指。
为了这种人拿枪比着佩尔西,有些不值得。
阿诺德这么想着,目光落在已经偏离她心口的匕首上——
他已经不需要等了。
电光火石间,阿诺德右手一甩,将手枪打在护理人员的手背,看那人吃痛地收回了手,他上前几步,扳住那人的肩将其推到地上——
手枪直直抵在护理人员的心口。
阿诺德居高临下地看着怔愕的护理人员,将手铐铐上这个人的双手。
“布兰诺。”他稍稍抬高声音,看布兰诺不解地打开门后一脸震惊地望过来,说,“把这个人带走。”
门又被重新合上。
病房里安静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薄纱窗帘后的天空又晴朗起来,细细的阳光透过云层行程一道道透明的光束,落到地上形成一片片水泊似的光。阿诺德将枪放进床头的柜子里,探过身去为少女解开缠着绷带的肩头——
她的肩头细滑圆润。
绷带一圈圈拆下,露出肩头上长起来的粉嫩的新肉。
阿诺德看着那块与周围肤色不同的新肉,回手将拆下来的绷带丢到刚刚带来的托盘上。他想不清刚刚那个假扮的护理人员是哪个家族派来的杀手,就像斯佩多给他的档案袋里描述的,床上这位少女和多个中立或敌对家族都有牵扯,然而这些也只是表象,暗中还不知道能牵扯出多少家族。
他看看少女沉睡的面庞,伸手理好刚刚弄乱的她的头发。
替她重新改好被子,他转过身去研究托盘上的药——
无法确信刚刚送来的药物是否有掺杂着别的,阿诺德叫来了医生要求换一份新的伤药,目送走了医生又叫来布兰诺——
看着面前有些战战兢兢的少年,阿诺德蹙眉。
他翘起腿,浅蓝色的眼瞳被细薄的阳光渲染得透明而澄澈:“以后,佩尔西小姐的看护由我亲自来。”见布兰诺蓦地抬头,阿诺德转过头去看依然沉睡的少女,继续说,“另外,也是时候打扫卫生了。”
佩尔西的消息一向封锁,杀手屡屡出现的恰到时机,想必也是彭格列那边出了些问题。
阿诺德想着,看了看点头答应的布兰诺,挥手叫他出去。
新送来的药被放在了床头柜上。
阿诺德轻轻掀开被子,将伤药缓缓涂抹在少女的肩头。
窗外,云又悄然笼罩了晴朗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