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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我对不住你 ...
祁隐取出自己的八宝团寿纹手帕,托着容暄的右手细细擦拭干净,又试着擦了擦铁盒。
那一方洁白瞬间染上褐红脏污。
可手指与盒面俱毫发无损,无疑是印证了其言为真。
那人难以置信,喃喃道:“不会的,书上记载此毒只需沾上一点,便会立时溃烂刻骨,你必然是用了什么妖法!”
祁隐的眉心终是舒展开来,慢条斯理道:“若真有剧毒,你日日触碰如何还能存活。倒是听起来,你还未用此法害过人。”
“我自是服用了丹药才可抵挡此毒!你莫要胡言乱语!善者积福,恶者暴毙,天道向来如此,向来如此—— ”那人挣动愈烈,可惜手脚均被困,只得是徒劳无力。
容一拔出短刃,横在他脖颈前,神色不悦:“疯子,知道祁先生是什么人么,就敢质疑他医术。我看你真是可笑至极!”
容暄抽回手,轻轻摆弄几下,确实未感不适。
祁隐触到她的眼神,低声道:“究竟如何,须得给他把脉看看。瞧着像是心神紊乱的症状。”
想知晓大量铁器从何而来,或许只有从此人身上寻找答案了。
“失礼了。”容暄拱手致歉,神色一如既往地淡然,先礼后兵,“堵上这位先生的嘴,请回府中!”
“哟,半天不见,定国公府变成医堂了?这味道,这情形……诶,这谁啊?”
薛举好容易从京郊大营歇班回府,却见松茂堂中祁先生正给一面生少年诊脉,弄得他摸不着头脑。
容一吹了吹自己的枪尖,笑着念叨:“你不在的日子可没少错过大事,也不差这一点半点了。喏,街上遇上个疯子说给国公下毒了,结果祁先生一看,嘿嘿就没毒!你说好笑否?这就是那个疯子。”
薛举闻言更是疑惑:“这般水准都能被派来刺杀国公了?太瞧不起我们定国公府了罢!”
“咳咳。”容暄见那“玄功道人”已被灌下一碗药,随即故意咳嗽两声,提醒他们言语收敛些。
“国公没事罢,确定没留下什么后遗症么?”薛举误会了她的意思,刚出言相问。
却见那人懵然站起复又跌入椅中,他颇为讶异:“这人不是说疯了么?我怎么瞧着眼神清明,与常人无异啊!”
祁隐收手,缓缓放下挽起的宽袖:“此人并非天生的疯症,只是一时悲怒交加气血倒流,以致神智失常。我开的这个药方见效快,至于能否止住不再犯,还须看后续调养如何。”
话音刚落,之前癫狂的“玄功道人”瞬间扑倒在地,膝行向前不住地磕头。
祁隐虽身在帝都数一数二显赫的公府,但到底少受规矩束缚。他头次见这般情形,面上冷淡无情,心下却无措得很。
周遭几人飞快围过去,施力想帮着扶起。此人却挣扎更甚,不愿起身。
他涕泗横流,伏地高声哭喊:“爹,娘,我对不住你们!阿妹,阿妹,我对不住你!苍天无眼,何以让恶人存活而善人遭难,世间可曾有公道可言?!”
语气凄惨,说罢就要往梁柱上撞去。
薛举三步并作两步去追,扯着府中给他换上的浅白长袍的衣领,堪堪将人拽停。
容二顺势收起挡在他身前的长枪,捋顺了其上凌乱红缨,稍显遗憾道:“还是慢你一步。”
薛举得意一笑,把人按在椅子上坐,自己则是站在旁侧守着。
“好端端地,怎就要寻死?男子汉大丈夫,若有放不下的恨意,自当找寻机会报仇雪恨,就如你疯癫时那般。如今恢复了神智,倒是不如先前有骨气,只会以死逃避罢了。算什么好汉!”
容暄有些拿不准怎么说,是以回想起顾大将军的言语神情,端起自己的神色,振声道。
“你说得倒轻巧!我的父母皆被害死,阿妹沦落他处,可我这个唯一的男丁无甚能耐,无法为他们报仇,只得日日听闻仇人逍遥自在。还不如一死了之,来个痛快!”
容暄眉头轻蹙:“天子之怒,浮尸百万,流血千里。布衣之怒,流血五步,天下缟素。”
“是啊,我曾连梦里都想着要给他一刀,却不想以他的家世,我根本不可能近他身前。于是走火入魔,将此前在外祖家学了皮毛的医药之理奉为圭臬,盼着能引来些作恶多端的世家子弟,毒死一个也算一个啊哈哈哈!”
“我多次光顾,你却不愿卖我,亦是有此因么?”祁隐有点诧异。
那人瞥了他一眼,只道:“你这人,一瞧就是不谙世事的小公子,不像是作恶之人。我那时自觉药盒真是有剧毒,哪会随意卖你呢?”
容暄摩挲着腰间玉带,她陡然觉着自己与他有些许相似。
可她哪怕再提心吊胆,到底还享着公侯的待遇;而如他这般平民人家出来的孩子,连报仇的路都摸不到。
她想起杜羡之不愿吹嘘自己的经历,胸口情感复杂涌动,一时难言。
片刻后,她一字一顿道:“怪道你始终念诵那句诗。身负深仇却还有心向善,也算是个可造之才。你有什么冤屈,便可细细讲来,我想,我还是能管一管的。”
那人此刻真正讶异了:“兄台不怪我误会你?”
“事出有因,又未曾伤我,何值得我惦记呢?”
“兄台好意,我实在是心领了,可的确不必为我沾上这么大的麻烦。我看得出您家底深厚,可我家也曾算得上富贵,在那样的庞然大物面前还是不堪一击。您且放心,我自不会求死,此后便是想法子攒些银钱,定要救妹妹出来,绝不会自暴自弃!”
此人拱手俯身,因着已然被换上了整洁衣装,仿佛能够窥见曾经神采飞扬的少年风采。
容三适时看向上首,旋即对他正色道:“好叫你知晓,你所在之处乃是大雍公侯之最——定国公的府邸,你面前这位正是克定寒北、战功彪炳的当世豪杰定国公!”
方才许久才平复心绪的少年霎时愕然,后退数步,再度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他甚至顾不得其余许多,当即便叩首认罪:“草民愚昧,铸铁只是用以盛丹,实乃迷了心智之下的乱行,并无他用啊!国公明鉴!”
这番情态绝非大惊小怪。
容三故作厉色:“那仙丹竟每个俱用单独的铁盒装,一车下来便是不少,更何况谁知晓你还有无更多?此罪,你有九个头都不够砍的!”
薛举本以为是国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小事,却不想其中还有如此霹雳雷霆。
怪道这小子连仇怨也暂且抛去了。
那可是铁啊!
谁知道你用它打了兵刃还是铠甲?
几乎等同于处处踩在帝王的床榻边游走。传扬出去,诏狱的三十八酷刑怕是一个都逃不掉!
容暄搁下茶盏,没着急再吓唬他,出言把控一张一弛的问话节奏:
“行了。谅你也没这个胆子。先前我说的话亦不会收回,总算你也清醒了,便好好讲讲究竟是什么事罢。”
段正明心知别无他法,不敢擦淌到耳下的汗珠,只得老老实实交代:
“草民段正明,年十六。原先家住新昌坊,且有姐妹一人。”
“家中以酒楼为业,名曰天香,生意不赖。数年前,家父做主,在京郊置办了几亩薄田,也因此引来了灭家之祸。”
“夏家的少爷与狐朋狗友在京郊游玩,不知怎的起了捕鸟的心思,选中了我家的地以至庄稼尽数踏死。”
“那时家父正在田庄上,见来人衣着富贵不敢得罪,只是到底心疼庄稼略露了些在脸上。夏少爷见之即怒,当场就要买下这些田,抢走地契,却只给一吊钱!”
“家父苦苦哀求,被其家仆推搡打骂,摔在一旁磕了脑袋!甚至他派人来天香楼闹,又往家里打砸。若不是我小妹算不上美貌早被卖了去!可就算如此还是被他们掳走,鸿断鱼沉。我母亲一口气上不来,竟吊死在了房梁上!”
“偌大家业,顷刻散尽。我为男丁,实在羞愧!”
正堂众人皆难掩痛惜之色。
连容一,都不再对这个莫名暗害主君的疯子摆出嘲讽之色。
人心肉长,谁不动容呢?
容暄默然良久,捏了捏眉心,才轻声道:“原来你就是传闻中被夏氏庶子害得家破人亡者啊。夏家作恶多端,不知有多少百姓深受其害。你可愿,与我,与我们,共抗之?”
段正明环顾四周,每一双眼睛皆熠熠生辉。
他咽了下口水,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这个商户之子有一天能见到这般大的官。
他本想推拒,毕竟他听说想为自家主持公道的纪京兆尹连官帽都丢了。可是,可是,那是他的父亲母亲,是他的阿妹啊……
一股滚烫的火焰在他心底转着圈地灼烧,烧得他心里没底,又有点烤得眼珠发涩。
陡然间他就升起无穷的勇气,抬眼上望:“国公爷,我知晓哪里有铁矿!我知晓一片他人未踏足的铁矿!”
“什么!”
一点剧场:
容容: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学着顾将军的语气开审~
小祁:我的医术天下第二!
一点知识:
1.【天子之怒,浮尸百万,流血千里。布衣之怒,流血五步,天下缟素。】——《战国策·魏策四》中的故事“唐雎不辱使命”
2.【鸿断鱼沉】书信断绝,音信全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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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我对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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