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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   是日,鹿昭步过金銮殿,就看见宫女们端着一坛坛花从殿内出来,鹿昭微微蹙眉,她拦住一人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宫女微微行礼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这些花本来是要给陛下生辰宴装点的,但是陛下说不过生辰了,让我们全部撤掉。”

      鹿昭点了点头,是了,沈文白和沈之泽是双生子,自然是同一天生辰,尹子贤在时,每年沈之泽的生辰都要大操大办,但至于沈文白的生辰是如何过得,鹿昭也不得而知。

      鹿昭略微沉吟,她只记得沈之泽生辰,竟然忘了这一干事。

      沈文白看起来并不想要过这个生辰宴,原先他假扮沈之泽的时候,尚且还会强颜欢笑地和众人在一起为他庆生,鹿昭叹了口气,大概那时候沈文白想的也是大家祝贺的都是沈之泽的到来而不是他的。

      鹿昭想了想,心里有了主意,虽说和沈文白之间横隔的仇怨并不足以让鹿昭去这么做,但鹿昭心里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先前曲明兰也曾说教过鹿昭,鹿昭的心软迟早会害了她的。

      沈文白这几日都没有在栖梧宫看到鹿昭,不由得微微蹙眉,他思索一二,自己似乎并不合适去看鹿昭在做什么,于是沈文白找上了鹿苒。

      “陛下需要我做什么?”鹿苒微微侧过头含眸一笑。

      “你帮孤去打听打听鹿昭这些时日在做什么,孤每次去栖梧宫都看不见她人。”沈文白的食指轻轻敲击这桌案,他抬眸看向鹿苒。

      鹿苒会心一笑:“说不定,姐姐是在为陛下谋划些什么呢?”

      沈文白冷哼一声,他站起身不由得一阵恼火:“她能给孤谋划什么,她不要背着孤跑了孤就谢天谢地了。”

      鹿苒眸光瞥了一眼沈文白,她替沈文白斟了一杯茶,语气不徐不缓道:“陛下何必为此如此劳神费力,妾身去替陛下打听打听就好了。”

      摸鹿昭的行径这件事,鹿苒很是擅长,她坐在偏殿的躺椅上,一只手剥着橘子,听着身边的小宫女给自己讲述着鹿昭这几日的行为。

      鹿苒剥橘子的手不由得微微一顿,她嘴角扬起一道笑意:“你是说,鹿昭这几日忙活在内务府,是想要替沈文白筹备生辰宴,哈哈哈哈,当真可笑。”

      鹿苒才不信鹿昭会这般作为,鹿昭对沈文白避如蛇蝎,何况因为沈之泽的事,鹿昭才不会为沈文白考虑,鹿苒的眸子转了转,心底里似乎有了一个主意。

      “去把陛下叫来,就说我知道鹿昭最近在做什么了。”鹿苒笑了笑,然后将手中的橘子皮扔在了地上。

      “你的意思是说,鹿昭最近在谋划着离宫?”沈文白听到这不由得一顿,很显然对于这个答案沈文白并没有起疑心,甚至信以为真。

      沈文白抬眸,他气极了,一连将手中的茶杯摔碎,吓得鹿苒不由得一阵瑟缩,毕竟,沈文白喜怒无常的脾气鹿苒也还没有掌握,鹿苒生怕眼前这个人一不对劲就迁怒道自己。

      “孤就想不明白了,孤哪里不如那个沈之泽,哪里对不起她鹿昭,凭什么她从早到晚,每一天都想着要怎么逃跑,孤是会吃人还是怎么样?”沈文白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鹿苒凑近沈文白安抚着沈文白:“陛下也不能这般说,说不定姐姐心里是有陛下的,想为陛下准备些什么呢?毕竟,妾身的消息也只是宫人的只言片语。”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相信吗?”沈文白嗤笑一声,“阖宫上下都知道皇后想要跑,孤心里面会不知道吗?”

      沈文白甩开鹿苒安抚的手,鹿苒的手滞在半空然后从容收回,她的眼眸闪过一瞬的精明,心里自是不由得得意一笑:鹿昭,要怪就怪沈文白自己本来就不信你,可不要怪我这个做妹妹的无情。

      沈文白负气离开偏殿,鹿苒得意地重新做回到躺椅上,江姨娘不由得从屋内探出了脑袋,她走了几步走到鹿苒身边:“你就不怕说谎到时候陛下责怪于你吗?”

      “他?哈哈哈哈,他凭什么啊?”鹿苒抬眸看向一旁的江姨娘,“我又不是没有提点过他鹿昭可能在准备什么,是他自己不相信鹿昭,要怪,就怪他自己好了。”鹿苒勾唇一笑。

      她要的很简单,只要鹿昭和沈文白离心,自己再借机爬到沈文白的身边,自然就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之人,从此再也不用被那些下贱之人给自己甩脸色看。

      几日之后,很快便是沈文白的生辰。

      沈文白面对朝臣早就说过自己不办生辰宴,也不希望宫中任何人提起生辰宴,对于沈文白而言,和沈之泽一并出生是自己此生最大的耻辱,从那一天开始,人人都盼望着沈之泽的到来,而那一天,是他沈文白开始堕入地狱的每一天,是被盼着早日死亡的日子。

      鹿昭收拾装点好栖梧宫,她颇为满意地看着栖梧宫盛开的娇艳欲滴的花朵,她早就让御膳房准备好了膳食,到时候一并送到栖梧宫来。

      如今鹿昭要做的,就是等到晚上再叫来沈文白。

      沈文白才下早朝,春华便等了沈文白许久,看见春华,沈文白不由得驻足,春华快步上来行了个礼:“陛下,娘娘让您今晚来一趟栖梧宫。”

      “为何要今晚,现在不行吗?”沈文白语气淡漠,从他知道鹿昭计划逃跑的时候,神情便有些不悦。

      “不行,娘娘说了,必须是晚上。”春华恳切地看向沈文白。

      沈文白淡漠一笑,鹿昭一定是想着夜晚将自己放倒,然后趁着夜幕逃离,真是个精妙的计划啊,沈文白心中早已经有了预设。

      是夜,栖梧宫内燃上烛火,鹿昭颇为满意地看着栖梧宫内的装点,然后点了点头,心情还算不错。

      而沈文白,他带着身后一干羽林卫,身边还紧跟着鹿苒,男人脚下生风,快步向栖梧宫就要走去,衣摆随着男人的步履掀起阵阵凛冽的风。

      没有通报,栖梧宫的宫门被赫然打开,鹿昭不由得一惊,茫然地看向沈文白,她没有想到沈文白来的这么快,更没有想到沈文白带了这么些人,这架势,显然不是来庆生的。

      春华吓了一跳,鹿昭看着沈文白道:“陛下这是做什么?”

      沈文白看着栖梧宫灯花璀璨,一副朝气蓬勃向上的样子,自然歪着头问道:“孤还想问,皇后这是在做什么,给沈之泽庆生吗?故意把孤叫过来看你给沈之泽庆生吗?”

      “不是的......”鹿昭想要辩驳什么,话还没说出来就被鹿苒打断。

      鹿苒一只手掩面看着这一幕,添油加醋道:“没想到姐姐还是如此惦记沈之泽啊,不知道陛下哪里比不上沈之泽,姐姐要这般气陛下。”

      “你闭嘴。”鹿昭看向鹿苒呵斥一声,鹿苒顿时不敢说话。

      反倒是沈文白袒护道:“怎么,她说错了吗?”

      “沈文白,你知不知道......”鹿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之泽无情的话语打断。

      “给孤砸。”沈文白语气冷淡,眼神冷峻,完全不顾及鹿昭的话语。

      “不可以!”鹿昭呵斥一声,但是阻拦不及,沈文白身后的羽林卫齐刷刷地上前就开始一通打砸,鹿昭急忙跑到沈文白身边,红着眼眶拉住沈文白的衣袖。

      “沈文白,你是真的疯了吗!”鹿昭扯着嗓子在一片打砸声中喊着,“这一切都是我为你准备的生辰礼!”

      沈文白闻言一怔,他目光不可思议地看向鹿昭,鹿昭无力地喊着:“别砸了,别砸了!”

      沈文白抬手,所有的羽林卫旋即停下了手,鹿昭看着这一幕,猛烈跳动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了许多,沈文白瞥了一眼鹿苒,鹿苒瑟缩一下。

      沈文白看向鹿昭:“所以,这一切真的是为孤准备的。”

      鹿昭吸了下鼻子,点点头:“不然呢?你说你不过生辰宴是因为沈之泽,但我却想着,总要有人要为你庆祝,所以我才办了这一切,陛下若是不喜欢,我以后不办了。”

      沈文白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亲手毁掉了鹿昭为他准备的一切,他示意栖梧宫的所有人离开,鹿苒虽然不甘心,但还是只能跟着羽林卫一并离开,沈文白见众人都已经离开,立刻抱住了鹿昭,鹿昭没有反抗,只是鹿昭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对眼前这种无语的情形。

      “对不起昭昭,对不起,孤不应该疑心于你的。”沈文白在鹿昭的耳边一个劲地道歉,他抱着鹿昭的手不由得攥紧,一丝一毫都不敢放松。

      鹿昭看向沈文白,不由得自嘲一笑:“你疑心我什么,害怕我跑了,是吗?”鹿昭质问道。

      沈文白不好回答,鹿昭心中便已经有了答案,这也怨不得沈文白疑她,毕竟自己想跑的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对她有所提防也正常。

      “我不跑了。”鹿昭的一滴泪顺着脸颊落下,她看向沈文白,深吸了一口气,“所以陛下,生辰宴,还过不过了?”

      “过,得过,必须过。”沈文白语气迫切,他拉住鹿昭的手,像一个小孩一样骐骥地看向鹿昭。

      “好,就既然如此你等我收拾一下。”鹿昭看着满地的狼藉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有责怪沈文白。

      毕竟在鹿昭看来,沈文白,说到底还是只是一个没有被人疼爱过得小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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