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印象》十号长椅

19、精神小伙

　　秦祝醒的时候陈雨还在熟睡中，窗户发出类似野兽的长啸声，外面还在刮风。

　　他悄悄起床掀开一点窗帘，天是昏黄色，风刮窗户的声音变得更响了，秦祝赶紧关上窗帘扭头看床，见陈雨还在睡，他轻轻松了一口气。

　　外面还在下雨，窗户上都是风刮雨滴的痕迹，他拿起手机看时间，屏幕上弹出一个天气预警，说今明两天预计会有大风大雨，建议市民谨慎出行等等。

　　现在已经十一点多，就这个天，真完全看不出来快要中午，他拿着牙刷出门洗漱，回来的时候哆哆索索的，见陈雨还没醒，他坐在床上慢慢盘算着，陈雨翻了个身正对着他，秦祝趴在他旁边轻轻喊：“哥哥？”

　　陈雨迷迷糊糊的：“嗯……”

　　“哥哥？”
　　陈雨睁开一只眼：“嗯？”

　　秦祝朝他脸上亲了一口：“哥哥，这两天跟我回家吧？天气预报上说今天明天都有大风。”

　　陈雨还没完全清醒，他看着秦祝的嘴张张合合，有些迷茫：“说什么？”

　　秦祝笑着重复一遍：“天预报上说今明两天有大风大雨。”

　　陈雨点点头，伸了个懒腰，看着秦祝：“你刚才是不是说让我跟你回家？”

　　秦祝点点头，期待的看着他，握住陈雨的手。

　　陈雨想了想，拿起手机打开也看到了预警，考虑说：“行，但能摆摊我肯定要回来。”

　　秦祝在他手上亲了一口：“没问题，我肯定跟你一起回来。”

　　陈雨起身换衣服洗脸刷牙，看秦祝坐床上不动，奇怪道：“你怎么不刷牙？”

　　秦祝朝自己手心哈气给陈雨看：“我刷好了，你还没醒的时候。”

　　陈雨似乎还迷迷糊糊的：“哦，我收拾快点儿。”

　　刚打开门陈雨就清醒了：“哎我去，好冷。”

　　秦祝笑了笑换好衣服，陈雨也刚好洗漱完回来，看秦祝只穿了一个内衫和薄薄的外套：“你穿这么少？我拿件衣服给你套上。”

　　秦祝本来无所谓，但听陈雨这么一说他立刻笑嘻嘻同意了，陈雨翻出个带扣的灰色线衣，在他的要求下，秦祝把线衣穿里内衫外面再套上外套，就听陈雨问他：“你穿秋裤没？”

　　秦祝一愣：“秋裤？”

　　陈雨看他反应就知道他是个精神小伙儿，刚想再翻出个秋裤给秦祝，秦祝立马叫住他：“哥哥，我秋裤都在家里，别翻你的了，我们一会儿不就回去了，回去我就套上，反正坐车也不冷，不差这一会。”

　　陈雨一听也是，秦祝在手机上叫了车，因为天气不好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有车接单，两人下去坐上车直奔秦祝小区。

　　“不知道猫怎么样了。”

　　陈雨笑了笑：“原来你这么着急是担心那只小猫啊。”

　　秦祝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也不全是，我看天气预报上这两天都不适合出摊，就想着让你到我那好好休息，早上那屋风刮窗户的声音有些大。”

　　“把你吵醒了？”陈雨没想到有这个原因，“那墙不隔音，冬夏天的开个空调声音都很大，我刚来那一个月都备受煎熬，现在倒是都习惯了。”

　　秦祝立刻摇头：“没，我自然醒的，睡得特别好。”

　　陈雨笑说：“好。”

　　两人在小区门口下车，外面风很大，还有些下雨，陈雨一拍脑袋：“忘带伞了。”

　　秦祝跟在他后头下车：“没关系，我们可以跑过去。”

　　两人慢慢走着，陈雨想了想那个场景，笑出来：“好像那些狗血偶像剧。”

　　秦祝也没忍住笑了：“那我们偷偷跑，别被其他人看到。”

　　陈雨看他，笑：“傻不傻？”

　　秦祝外套一脱罩在两人头上方，低头看陈雨：“这下更像了。”

　　陈雨耳朵咻一下红了，扒拉秦祝手臂：“你快放下，放下放下。”

　　秦祝见他脸都红了，笑的很开心：“不放，就不放。”

　　陈雨挠他胳肢窝，秦祝立刻夹紧，笑的不行，陈雨得逞一笑，赶紧往前跑了，秦祝紧追上去，他放慢脚步转头，秦祝一把抓住他手臂，笑嘻嘻的：“抓住了，往哪跑。”

　　陈雨笑着喘气：“你怎么都不带喘的？哎就这几步把我跑的。”

　　“还好啊，”秦祝眨眨眼睛，“没感觉。”

　　陈雨笑着调侃：“果然年轻就是好啊。”

　　秦祝把两只手伸在陈雨头上给他挡雨，陈雨故意往前跑两步，秦祝伸着手紧跟在他头顶，陈雨左跑右跑，秦祝左跟右跟。

　　两人打打闹闹走到花坛，奶油猫安静的卧在屋檐下，陈雨用胳膊肘戳了戳秦祝：“那只小猫是不是在等你？”

　　秦祝牵着陈雨的手，两人走到屋檐下面，秦祝蹲下拍拍奶油猫的头，奶油猫张嘴打了个哈欠：“喵~”

　　秦祝笑了笑拿出东西喂猫，陈雨蹲在他旁边，看见这一幕也笑了：“它应该等你很久了。”

　　“我之前，”秦祝顿了顿，“睡的少，很早就来喂它，它应该也是习惯了。”

　　陈雨想伸手摸它，突然想起来什么又收回手，秦祝注意到他的动作，两人相视一笑。
　　小猫吃饱喝足伸了个小懒腰，朝秦祝喵喵叫两声走了。

　　两人回到屋里身上外套都湿漉漉的，秦祝把什么毛巾衣服牙刷都拿出来放洗脸池上，告诉陈雨用那些就好。

　　陈雨在里边儿脱衣服，秦祝敲敲门：“哥哥？你那个开关可会用？左边热水，右边冷水。”

　　“噢！”陈雨吓一跳，“我试试啊，行行行。”

　　秦祝在外边应声：“好，有什么事喊我，我就在外边儿。”
　　陈雨：“好。”

　　等陈雨出来被门口的人吓一跳，秦祝倚在洗手池那里，也不玩手机，见陈雨出来笑了笑，陈雨不懂他这什么操作，失笑：“你干嘛呢？”

　　秦祝接过他手里换下来的衣服，看着陈雨身上穿着他的衣服，衬得他有些小小的，笑说：“我担心你有事喊我我听不到。”

　　陈雨心好像刚出锅的发面馒头，蓬松蓬松的：“你可真是，知道怎么戳人心窝。”

　　秦祝笑看着他没说话，下一秒陈雨肚子咕嘟一声，秦祝伸手摸摸他肚子：“饿了？想吃什么？”

　　陈雨脸一红，抓住秦祝的手：“冰箱里不还有东西？我看着做点儿，你出来应该就差不多了。”

　　秦祝笑着点点头。

　　等他出来陈雨还在厨房，秦祝把脏衣服一股脑全塞进洗衣机洗了，直奔厨房，看见陈雨侧对着他正在用勺子舀汤尝咸淡，秦祝轻轻喊了声“哥哥”。

　　陈雨应一声：“来的正好，快，我口味重，你尝尝咸不咸。”

　　秦祝就着他的手尝了尝，陈雨看他嘴动：“怎么样？要不要加点儿盐？”

　　秦祝看着他：“正好，不用放了，出锅吧。”

　　煮的面条，秦祝端着碗就要走，陈雨叫住他：“还有个煎蛋。”

　　说罢他从旁边的电饼铛里夹了两个煎蛋，他一个，秦祝一个。

　　两人安静吃饭，秦祝唏哩呼噜的吃完一抹嘴，陈雨看他把汤也喝的一干二净，笑说：“真好养活。”

　　秦祝得意一笑：“当然，我不挑食。”

　　陈雨注意到他嘴上的泡已经好全了，伸手拨了拨他额头上覆盖着的头发，看见那里还有一点细小的白色长痕，笑道：“嘴上的泡好了，头上的伤也快好了，又变成健健康康的小孩儿了。”

　　秦祝摸摸自己那块伤，笑了：“要不是因为它，我可能遇不到哥哥。”

　　陈雨笑骂：“傻子。”

　　外面的风又变大，两人收拾好东西进了屋，陈雨一眼就看见床头柜上的相框，他有些奇怪，离得近了看才确定就是自己大学时候跟舍友拍的。

　　他没想到能在秦祝这里看见他被裁出来的单人照，指着照片问：“秦祝，你这……”

　　秦祝一点也不逃避，坦然道：“对啊，在哥哥朋友圈里截的。”

　　陈雨被他这个态度搞的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了，笑问：“你暗恋我啊？”

　　秦祝走过去抱住他：“对啊，我太喜欢哥哥了。”

　　陈雨这一下又红温了，声音带着嗔怪：“你怎么每次都张口就来。”

　　秦祝笑了笑：“我喜欢哥哥嘛。”

　　陈雨拿他没办法，心脏砰砰压在秦祝胸膛，秦祝感觉到，把人抱得更紧了，半晌，陈雨说话了：“要不要拍张合照？”

　　秦祝立刻同意了：“好啊！我会把它裱起来放在房间正中央。”

　　陈雨说他傻。

　　秦祝拿出自己手机调整好角度，陈雨就那么抱着秦祝的腰，两个人脸上都是很开心的笑，“啪”一声，相机定格了这个美好瞬间。

　　两人躺床上说着莫名其妙的话，陈雨昏昏欲睡，下一秒突然想起什么：“我换下来的衣服放哪了？”

　　秦祝拍拍他：“都洗了，还没洗好，睡吧哥哥。”

　　陈雨“嗯”了声不再说话，秦祝见他睡着了轻轻起身出去，洗衣机已经停了，他拿出里面差不多烘干的衣服撑起来通风。

　　晾好衣服回到屋里轻轻关上门，陈雨已经睡熟了，秦祝弯腰亲他一口，也跟着躺下，抱着怀里的人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