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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复仇计划(二十八) ...


  •   孙郗松了口气,问丁甯想吃什么,叫工作人员送过来。
      “还有四分钟,五十秒……”丁甯转动他的腕表。
      孙郗无动于衷,“你是要我亲自去给你拿吗?”
      “四分钟三十五秒……”
      丁甯好心提醒他,“别搞出人命”。
      “她不会自杀的,我比你了解她。”提起鸠山惠子,孙郗的眼底除了厌恶就是嫌弃,他的冷血叫人心寒。
      丁甯面无表情,一字一顿道,“孙郗,你欠她的。”
      “如果不是念在夫妻一场,我早收拾她了。”孙郗转过身正面丁甯,看样子要和她好好掰扯掰扯。
      “我们相处时,她提出来的,如果哪天感觉在这段关系里不自在,可以马上提出来,大家好聚好散,她现在却像泼妇,像疯狗一样死缠烂打,背信弃义的是她。”
      丁甯冷笑两声,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如果她当初就像泼妇,像疯狗一样乱咬人,会符合你妻子的标准吗?她变成如今的嘴脸,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又看了眼表,“三分钟,十八秒……”
      孙郗拉过她的手,理智地帮她分析,“鸠山惠子处心积虑怀上的孩子,之前怕我报复她,偷偷躲起来养胎,现在却主动找上门来,那只能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这个孩子已经没了,她要把责任嫁祸到我身上,另一个原因,这个孩子现在活着,但结局也是死,她也要把责任嫁祸给我。”
      说来说去就是鸠山惠子要算计他,所以他不能出去。
      他一脸认真的神态,叫丁甯忍不住幻想如果当年他知道她怀孕之后,是不是也这样冷静地分析孩子的去留。
      当时的情况,估计他会逼她去堕胎。

      她替那个孩子庆幸,如此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走,比眼睁睁看着父母要弄死自己的孩子,要幸福得多。
      “孙郗”,她哽咽道:“鸠山惠子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不会用孩子算计你,她死不死,和我没有半分关系,我只是希望你,在未来的日子里,良心能好过一点。”
      她的激将法毫无效果,孙郗冷漠道:“之前我对不起她,后来她算计我,我和她扯平了,无所谓良心好不好过。”
      丁甯扫了眼墙上的挂钟,她是真的怕弄出人命,拿出手机拨通孙郗的电话,“你去和她说清楚,你婚内出轨还有理了?渣男。”
      关于她的指控他无言以对,一屁股坐沙发上生闷气。
      丁甯从他口袋里抢过手机按下接听键,“保持通话,我倒要听听鸠山惠子怎么算计你的。”
      孙郗被逼无奈,按下接听键,不情愿地朝门口走。
      贵宾室里剩下丁甯一个人,她好像漂浮于汪洋大海之中,手抓不到依靠,脚够不到岸边,仰脸朝上面对烈日灼烧。
      难受极了。
      直到手机里传来鸠山惠子的声音,把她从恍惚中拉回现实,她毫不犹豫挂断电话。
      孙郗很快又拨过来,她不接。
      过去大约两分钟,孙郗发过来一条消息:这回你满意了。

      走廊拐角的楼梯口挤满不少人,孙郗站在台上,被人指指点点,他神色冷漠面无表情。楼下,鸠山惠子倒在血泊中,正在控诉孙郗的罪行。
      “孙郗,你婚内出轨,逼我和你离婚,如今又害死我的孩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现场混乱不堪,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孙郗冷冷道:“这回你满意了?”
      好像是这句话,丁甯没听清,做好的腊八粥没来得及吃,从早到晚,她水米未进,血糖有点低,最后直接被呛呛声吵晕了。
      楼梯口的监控被提前毁坏,没有证据证明受害人是自己滚下楼梯的,孙郗被关了二十四小时,最后由于证据不足被释放。

      隔天,他们回到惠灵市,孙郗把调查到的情况告诉丁甯,鸠山隼人因为牵扯到岛国著名的“红色事件”,为了保障家族根基,不得不把年仅十六岁的女儿鸠山旻子嫁给金姓大人物。
      鸠山旻子也是鸠山隼人在外面养的,据说长得倾国倾城,有国母之姿,最重要的是眉心有颗朱砂痣。
      手眼通天的金姓大人物找人算过命,娶到眉心痣的女人方可成就大业,这才成就一段爷孙姻缘。
      鸠山家族真正的小公主出现了,她答应嫁人的唯一要求就是,鸠占鹊巢的鸠山惠子要去子留母,并且被赶出家族。
      原来当年鸠山隼人因为惠子的母亲怠慢过旻子妈,她是回来报复的。
      一切如孙郗所料,鸠山惠子没办法保住孩子,却又不想窝窝囊囊任人宰割,就找他背锅。
      怕事不成,她还提前服下药。

      新闻媒体这两天都在报道“红色事件”,评价说这次事故对岛国政坛和商界来说,是一场不小的飓风。

      丁甯兴致缺缺,把电视调到综艺频道,几个笑星表演的小品索然无味,孙郗抢过遥控器把电视关上。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他一脸委屈巴巴。
      丁甯表情淡淡,“事情过去就别提了,孙郗你的行程安排的那么周密,怎么会被鸠山惠子知道,你身边有内鬼。”
      孙郗叹了口气,坦诚道:“是正哥,鸠山惠子以孩子威胁,他也没办法。”
      丁甯诡异一笑,“别太相信孙正,最后害死你的,往往是身边人。”
      孙郗去捏她的脸蛋,“好啊,就让我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
      丁甯推开他的手,走到阳台上去摆弄盆栽,幽幽说道:“你儿子刚死,你还有兴致调情,投胎你们孙家,真是倒大霉了。”
      孙郗懒洋洋朝沙发上靠靠,颇为认真地说:“我这辈子,只想和你生孩子。”

      丁甯没搭腔,她一心想打听丁昇的事,纠结半天没问出口。

      下午,她和刘姐打听到孙郗在书房,便去敲门,孙郗坐位置上没动,远程把门打开。
      他的声音传到门口,“你不是知道密码?”
      丁甯怕等会儿发生什么措手不及的事,用拖鞋挡住门,光脚朝里走,“这里毕竟是你的家,礼貌还是要有的。”
      门关没关上遥控器是有感应的,孙郗猜到她的小心思,气呼呼的想,你专程跑来忽悠我就有礼貌了?
      他没起身,翻看收购合同,做好不给她好脸的准备,听见她窸窸窣窣来到身后,道:“我找本书看。”
      他憋笑憋得难受,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你这全是意文的啊?有没有中文,或者英文的?”
      “没有”,孙郗的语气冷冰冰的,该死,他为什么回答她?
      “哦,我应该学习学习意文,真想知道《西游记》被意文翻译成什么样子。”
      “没什么意思,哪国版本的,都不如中文的好。”
      “嗯,我认为也是。”
      孙郗用余光瞥了眼,丁甯穿了件黑色吊带裙,披散着头发,她不经意间撩撩头发,简直风情万种。
      他心跳如雷,但想到她是为了别的男人穿成这样,心又凉了半截,“选完了回房间去看”,他的语气有点不耐烦。
      “马上好,不会打扰你太久”,看样子她不可以了,这句话说得阴阳怪气。
      孙郗放下手里的材料,侧过身,打算同她吵一架,以疏解心底的压抑,结果目光落到她的脚上。
      去了趟老墨山,她脚上的冻伤又犯病,红红的,水汪汪的,像哭过的眼睛。
      他的心被刺痛,把自己的拖鞋给她穿上,仰起头问,“疼吗?”
      丁甯摇摇头,“不疼。”
      他没起身,保持下蹲的姿势与她对视,丁甯试探着把手放到他的头顶,摩挲那深栗色的发丝。
      孙郗舔了舔嘴唇,笑呵呵问:“帮我当成宠物了?”
      丁甯噗嗤笑了,“你这样子还真像狗。”
      孙郗对这个设定很满意,眼睛亮晶晶的,“说说看,什么品种的?”
      丁甯似乎认真思考了下,道:“杂种”。
      她看见他的瞳孔收紧到最小,忽然站起身控制住她的双手,将她抵在书架上,嗓音有点狠,“什么狗都会咬人。”
      他的鼻息喷到她的皮肤上,热烈而暧昧,丁甯不得不承认,她并不排斥孙郗的触碰,心底竟然有一丝小渴望,但她会用理智克制,不叫自己显得不值钱。
      “别这样,孙郗。”她的脸红到脖子。
      孙郗的身体又靠近几分,冷哼两声,“你穿成这样勾引我,不就是为了献身吗?”
      听他这么说,她瞬间无地自容,凶巴巴道:“勾引你?我不如勾引一条狗。”
      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果然,孙郗从嗓子眼发出细碎的笑声,“我就是那条狗。”
      说罢,他咬住她的唇。
      丁甯被咬疼了,立刻回击,两个人来了场凶残的“唇舌之战”,她的嘴直接红肿了。
      “小甯”,孙郗哑声道:“我们,生个孩子吧。”
      丁甯差点脱口而出,“我们有过一个孩子”,转念一想,他可能早知道,只不过一直装傻充愣,便打消了念头。
      “别,别在这。”丁甯打算屈服了。
      “去哪?”,孙郗逗她,舔上她的耳垂,丁甯的娇嗔又酥又麻,“去床上,混蛋”。
      问也问了,答也答了,他却反悔,“就在这……”
      他掀起她的裙子,硬邦邦地抵住她,没着急探进,单手控制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掏出口袋里的钻戒。
      这些天,钻戒随身带着,总想找机会和她求婚。
      丁甯感觉自己快燃烧了,身子瑟瑟发抖,心底叫骂一声:艹他妈的,毁灭吧!

      求婚的话到嘴边,书房的门突然被人撞开,丁甯先回过神来,一把将孙郗推开。
      孙禹亭站在门口,他的视觉只能看见裸露的后背,但用脚后跟也能想到两个人在干什么,咬牙切齿道:“真是不要脸。”
      听到是他的声音,孙郗并没有回头,捡起衬衣给丁甯穿上,又帮她系好所有纽扣,这才慢吞吞穿裤子。
      钻石戒指快要被他捏碎了。

      别墅周围里里外外有五十个保镖,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孙禹亭能悄无声息出现,不用猜,肯定孙正带进来的。
      孙郗开始思考丁甯的警告,但是他仍然愿意相信孙正是被逼无奈,毕竟孙禹亭如今还是孙家的当家人。
      “你先回房间去。”孙郗轻声细语,书房有后门,可以不用和孙禹亭正面相遇,丁甯没走,比起他和前妻的纠葛,父子俩的恩怨,她有点好奇。
      孙郗见她在旁边的椅子上落座,无可奈何地皱皱眉,衣架上挂着睡衣,他随手扯件穿上。
      “不敲门就进来,是不是不太礼貌?”和父亲说话时,他头不抬眼不看的。
      孙禹亭的视线扫过儿子,落在丁甯的身上,目眦尽裂道:“他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是不是受你指使?”
      一上来就血口喷人,丁甯本打算乖乖做个吃瓜群众,哪怕他们父子俩打架,她都不会吭一声,结果无缘无故被扣上屎盆子,可把她气坏了。
      “你个老色鬼”,她思来想去,认为用老色鬼形容他更贴切,“不是你娶了一个又一个,能发生这些破事吗?”
      这话戳到孙禹亭的心窝上,他微微皱起眉,从孙美芳死后,他是肉眼可见的衰老,从精神矍铄的魅力男人,变成沧桑萎靡的糟老头,是亲人相继出事带来的最明显的代价。

      “你妹妹才十几岁,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你想替你母亲报仇没人拦着你,可你妹妹是无辜的啊!”
      孙禹亭老泪纵横,人间惨象莫过于亲人无情,残害手足。
      孙郗哈哈哈笑起来,声音恐怖阴森,他脱掉裤子,拆掉假肢,露出孤零零地半截腿。
      “它就有罪吗?”他尖声大喊。
      孙禹亭震惊万分,车祸之后,他只去看过孙郗一次,他最爱的女人死了,只要看到儿子便会想起她,所以他宁可被骂无情也不去医院。
      原来那场车祸,叫儿子变成了残疾,他最优秀的儿子啊,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几下,强忍疼痛哽咽道:“你当年告诉我事实,我未必不会给你做主。”
      “做主?”孙郗把裤子穿好,“你做主,我妈妈能活过来吗?你做主,我的腿能长回来吗?更何况,你根本不会做主!”
      孙美芳和孙祁罪有应得,孙青和孙志男是殃及池鱼,孙禹亭想不明白,“可你为什么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放过?”
      孙郗一字一句,“因为我这辈子,不会要孩子,这孙家的子孙,不做也罢。”

      他说得是气话,从前是这么想的,但现在他是真心实意想和丁甯生个孩子。这件事,他过会儿好好和她解释。

      孙禹亭脸色苍白面无血色,突然间哈哈大笑:“孙郗,你杀长辈、杀手足、杀己子,天理难容。可你是我的孩子,无论如何,我依然希望你好。你作的孽为父替你赎。只希望你以后,无论处事,还是为人,都能讲点良心。”
      他大笑几声朝露台冲过去,伸手拉开玻璃门,翻过栏杆一跃而下。
      几个动作干净利落,完全不给人思考的余地,孙郗腕两秒钟也冲到露台,紧接着是丁甯。
      丁甯刚靠近栏杆,没等看清楼下的情况就被孙郗揽入怀中,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着,整个身子抖如筛糠。
      书房处于别墅最高层的位置,相当于普通楼房的四层高,楼底下是大理石铺成的路面,坚硬如铁。
      几秒钟后,楼下传来刘姐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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