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经典这种东西就是要复刻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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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层楼高的酒店是这座城市新建的建筑之一 ，以提供各种各样档次的房间为噱头，这几年吸引了不少游客。听闻之前政府的高官前来视察时，入住的也是这座酒店。当然，房间肯定是最高档的那种，无论从安全度还是美观性上来说都不容置疑。
和周围带了点年头的低矮建筑相比，这栋酒店倒是显得有些突兀。不过，有听说这一带都将面临重建的消息，毕竟这座城市的现任的执政者确实有想将自己的管理区域变得焕然一新的意愿。
然而，这栋酒店和我可没什么关系——只是目标位于此处罢了。事实上，临近的废弃大楼的天台正鬼鬼祟祟地趴着两个凑在一起的家伙。
我拿着一个望远镜，一脸认真地望着那栋酒店，在豪华套房的区域搜寻着既定的目标。坂田银时待在我身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略显无力地闭上了。可他虽然没说话，小动作一直不断，在我旁边扭来扭去，简直像身上有虱子在爬所以无法忍耐一样。
我忍不下去了：
“坂田，你在干什么？”
他莫名松了口气：
“可以说话了吗？总算可以说话了啊。不，你没觉得槽点实在太多了吗？我甚至都有点不知道从哪里吐槽了……先随便说几个吧，你要怎么在几百个房间里找到目标对象？要是他把窗帘拉上了那不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吗？而且，为什么我们要像那种影视作品里的杀手一样这么趴着啊！明明连正经的武器都没有！”
坂田银时顿了一下，似乎有些口渴，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我侧头看他，发现男人的嘴唇上覆上一层淡淡的水意，在阳光下甚至有些反光。
“话说为什么豪华酒店的旁边会有这样的废弃大楼啊！这两者完全格格不入，就像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东西和现在的混在一起，某种方面上来说也像是红白机和VR设备……”
“没办法，把所有建筑翻新是需要时间的，我们现在所处的大楼本来也是在第一批翻新名单上的，但在赶工时莫名连续出了好几起人命，工程便也跟着被迫暂停，此后就一直是这样的状态了。”
坂田银时想起跟着我上来时所见到的大楼景象，算是理解了为什么只被拆卸了一半。但擅自进入被用警示线圈起来的地方无疑违反了社会法则，而且站在这残破的天台上也让他觉得很不好，总担心这楼会因着各种各样奇怪的原因坍塌。除此之外，我话语中所提及的“出人命”这点也让他相当在意：
“为什么会连续出人命？如果是事故的话不至于停工这么长时间吧？”
“其实这点和魔术师也有点关系……别这么看我，发生事故的时候我可没有到这座城市里来呢，那时候我可是认认真真在时钟塔学习的好学生。不对，就算是现在，我也不会做这种事。”
坂田银时带点不安地看着我，我只觉得自己无辜。手中动作没停，很满意地找到了自己的目标，然后放下了望远镜，懒洋洋地回答他的问题：
“是魔术师在用普通人做实验啦，暗示之类的东西。总之就是让他们自杀，搜集人死之后的灵体。对了，就在你趴着的边上，跳下去过很多人呢。”
说完后便没有再听到坂田银时的回应了，我不由得有些奇怪地再次望过去，却发现银发男人整个僵成了一座灰白色的雕塑，大概一碰就会哗啦啦地碎掉。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坂田银时勉强恢复成了正常的状态，眼睛却也跟着死掉了：
“你，你是说，就在我边上有很多人死掉，而且他们还会变成替身……”
“是灵体。”
“那种东西不存在的！灵体就是鬼吧！我绝对不会承认这种东西存在的！是替身！”
懒得在这一点上再跟坂田银时争辩什么了，真要解释起来又得废我一通口沫。鬼确实是大众认知下的一个名称，但实际上，大多数不会有什么主动害人的心思，更像是遵循生前的习惯行动。当然，像这种因为魔术师的暗示而逝去的人，会聚集在死前的地方就更好理解了，毕竟这本就是魔术师所想看到的。
坂田银时哆哆嗦嗦地环顾了一圈四周，朝我贴得更近了一些。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回了原本的和服，此时宽大的衣袖蹭到了我的手臂，稍微让人感到有些麻痒：
“那那那他们现在，还在吗？”
“不在了。”
虽然逗他很有趣，但我现在有正事要做，我可不希望在过会的战斗到来之前把我的从者吓坏：
“放心，来的时候我就看过，那些替身都已经消失了，大抵是有什么好心人出面解决了吧。”
坂田银时这才松了口气，就这么会的功夫，他的额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冷汗，被男人抬手抹去。
“你怕鬼……替身？”
“只是不太擅长应对而已啦！”
他反驳我，开始转移话题：
“说起来，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
我从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又把蹭上了灰的衣服随便地拍了两下。坂田银时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虽然有望远镜吧，但你是怎么看清的？透视？说起来，我的视力似乎也好了不少，这么远的距离我不借助望远镜就能看清是正常的事吗？”
“你可是从者，五官感知比普通人类敏锐才是正常的事。至于我，我也稍微有点特殊。”
坂田银时闻言扭头，刚好瞥见我眼中一闪而过的绿光。他迟疑片刻，在要问出口之前被我打断了。虽然相处时间不算长，但我总觉得坂田银时没说出口的话是要问我有没有青光眼和镭射眼。
“算是我天生自带的魔眼，你就当特殊的眼睛理解就好。单论品质的话其实不算太珍贵，跟‘直死之魔眼’‘扭曲之魔眼’肯定是不能比的，但透视这种普普通通的功能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实用。使用会消耗我不少的魔力，所以只会被我用来当做最终确认的手段。”
他看着我，沉默半晌，幽幽地道：
“你这眼睛能暂时借给别人吗？”
“……？”
“不，我是说，这么好的功能，你就没想过用来看澡堂什么的吗？某种方面来说很像火O的白眼吧？在外传里面宁次是不是有被羡慕过来着？啊，不过他是个正人君子就是了，不会做这种事。顺带一提，我也只是问问。”
我选择无视坂田银时的这一大段话，示意那只鸟型使魔从我的肩膀上飞了起来，闭上眼睛，将自己的意识传输到它的身上。接下来，我要控制着它飞到那个家伙所在的房间外头，撞进去的同时让炸弹爆炸。在正式开始前，我提醒坂田银时：
“敌人的攻击随时有可能来，你得多注意一下，马上我就分不了心了。”
他一怔，跟着安静下来：
“这么信任我？”
“没办法，御主和从者就是绑定在一起的嘛。”
坂田银时莫名笑了笑，腰侧的木刀被他取下，握在右手上：
“行吧，你放手去做。最后确认一下，应该不会波及到什么无辜的人吧？我可不想让余生都在浓浓的负罪感中度过。”
“这点来说我也是一样的，我可不会像那人一样那么没品，在人多的地方投放危险的东西。炸弹的威力都已经调整好了，虽然很想现在就让他下地狱，但这次姑且只是报复一下。”
他站在我的身边，闻言看着我的目光中诡异地多出了长辈的欣慰感，嘴里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孩子真是懂事。放在平时我一定得吐槽我可没有天然卷如此过分的母亲，但还是等事情结束后再说吧。
第一次参加圣杯战争，我总归是紧张的，不过大多数人应该也就只有参加一次的机会。外界的声音越来越少，我逐渐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意识成功转移，眼里出现的成了使魔的视野。它振翅飞到空中，朝着酒店高层的房间径直飞去。
那个家伙——鹤田凉介的房间有个巨大的落地窗，此时窗帘是半拉着的，用肉眼看不到里头的情况。但方才我用魔眼确认过了，这家伙的魔力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记错。
和目标房间的距离越来越短，普通人类无法通过自己的力量飞在空中，不使用魔术的魔术师也不行。我冷静地通过使魔的视角观看这个世界，底下是密密麻麻的黑点，行人和车辆在道路上穿行而过。世界太大，时常让人生出自己渺小的感觉，毕竟和整个世界比起来，个人实在微不足道。
但我现在不应该考虑这些。使魔散发着幽幽绿色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个落地窗。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使魔整个撞了上去。隔着的距离太远，听不到玻璃的破碎声，可随后炸弹爆炸时发出的白光足以引起他人的注意。
意识刚从断掉连接的使魔上收回，我就发现身子一轻，竟是被坂田银时直接揽到了怀里。他左手环着我的腰，右手的木刀已然在空间挥出多道弧线，动作有些狼狈，却还能一边大声抱怨：
“为什么你的炸弹刚一炸敌人的反击就来了啊！这么多子弹是要闹哪样！”
他带着我矮下身，从远处射来的子弹被木刀强行拦截。说真的坂田银时有点帅，至少让我看着他发了几秒钟的呆，视线着重落在了他那发力绷紧的手臂肌肉上。当然，认真起来的男人眉毛与眼睛的间距都缩短了不少，突然就从懒散的大叔变成了帅气的家伙……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我回过神，赶紧发动魔眼去看鹤田那边的情况。果不其然，他没什么事，顶多被炸弹炸得有些狼狈，估计也没想过我会报复，谁让之前的我在他心里跟鹌鹑差不多。此时那人大抵是气急败坏了，挥舞着双手往我这个方向指，而他身边的另一人无奈地将手中的武器换了一种。
果然是archer，而且那对准我们这个方向的是……大炮？
就算是archer，随身携带大炮也不对劲吧！算了，我不应该用普通的想法衡量从者，本身宝具什么的就已经很烦贵了。炮弹的威力和子弹可不能比，坂田银时剑术高超，木刀质量也好，但我不觉得他能像刚才那样挡下来大炮，连忙拽了拽他的衣袖，扯着嗓子跟他说：
“快跑坂田！那边连大炮都掏出来了！”
“哈？”
坂田银时脸都黑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酒店安检怎么做的？不是等一下，就算你让我现在快跑我能跑到哪里去？现在顺着楼梯往下跑来得及吗？”
“人家从者可以灵体化才不用在乎什么安检呢……倒是你，稍微有点自己也是从者的认知啊！快跳！”
我们俩站在大楼的边缘，坂田银时趁敌人的开炮间隙低头看了一眼脚下，
“跳？这个高度绝对会变成肉饼的吧！”
“死不了的你放心！你可是从者的身体素质啊！”
我催得急，而坂田银时被强化后的视力也让他看清了正高速朝这里飞过来的炮弹。抱着“摔死也比炮弹轰死好”的念头，他快速把木刀插回了腰间，弯腰将我打横抱抱起。如果不是情况危急，说不定我会赞美一下他的好身材，但现在也只敢抱紧坂田银时的腰，听他吼了一句“摔死了就要做替身缠着你”后直接从楼顶跳了下去。
耳边只能听见高速坠落而带起的风声，意外地还感知到了坂田银时有力的心跳。他皱着眉头，视线牢牢地盯着身下，似乎是在寻找着最佳着陆点。尽管刚刚跟我扯皮了许多，但坂田银时还是有在做正事的。废弃大楼提供了不少便利，在距离地面越来越近的时候，他猛地抽出木刀，往身侧的破败墙壁上划去，凭着自身力量硬生生地减缓下落的速度。肩膀处的肌肉鼓起，另一只手还牢牢地揽着我的腰，防止我一不小心从他怀里掉下去。
凸起的小平台成了坂田银时调整身形的绝好地点，他动作连贯地侧身蹬地，木刀也跟着改变了方向，如同矫健的猫一般连续在几处地方跳跃，最后落到了大楼夹缝处的小巷中。显然，虽然这串动作在旁观人眼中帅得要死，绝对是能拍动作大片的程度了，但其本人都还有点没缓过神，落地后胸膛仍在急促地起伏，甚至忘记了自己抱着我的事实。
我不急着提醒他，耐心地等坂田银时喘匀了气，才带些茫然地低头同我对视。那双红眸澄澈干净，仿佛什么也没想。我欣慰地拍拍他的手背，夸赞道：
“这不是比我预想的要能干不少嘛，坂田。”
他后知后觉地松开手：
“如果可以我不想要这样的夸赞，不过也太夸张了吧，就算是我自己都觉得离谱，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毫发无伤。”
“感叹的话一会再说。”
我重新抬头，眯起眼看向方才爆炸的地方：
“我们的跑路可还没结束呢，麻烦你再辛苦一阵子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经典这种东西就是要复刻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