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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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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盒子里是什么?”睿王又伸手来抢我的酒。
我死死地攥住,没有要让他的意思:“我没问过你受伤的真相。”
意思很明显,我不问你的秘密,你也别来探究我的。
“你可以问。”睿王见抢不过来,又加重了力气,我有些恼,抬腿就踹了过去。
于是我俩就这么在凉亭打了起来,我心中有怨气,下手失了分寸,原本睿王还让着我,最后也下了狠手,将我死死压在靠椅上。
“我发现你一碰酒胆子就肥了起来。”睿王一说话,鼻息的温度就喷洒在我侧颈,痒痒的,有些难受。
“放开我。”我挣扎道。
“除非你告诉我盒子里是什么。”睿王也很执着。
若是前几日,我倒有可能说,但现在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不信他:“那王爷请便。”
我侧着脖子,想拉远和他的距离,却被睿王强迫拉回。
四目相对,我从没有从这个角度看过他,我甚至能从他瞳孔里看到我的模样。
我不知道我们这么对峙了多久,只觉睿王的脸越来越近,仿若在我周身点燃了一把火。
他唇落下的时候,我下意识想反抗,却连抬起手的劲都没有,全身被火烧得软绵绵的。
我闭上双眼,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回应着他。
就当这是一场梦,梦里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没有白家,没有白凌雪。
次日,醒来时睿王已经去上早朝了,我浑身酸痛,躺着睡了个回笼觉后,起身熬了副避子汤。
午后,我按照约定去了东宫,我倒是好奇太子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直觉告诉我跟白家有关。
太子妃带着我把东宫的后花园绕了一圈,七扯八扯的,似乎是想磨我性子。
平日里我倒是能和她打太极,但昨晚却是有点折腾过头了,神思倦怠,我着实没性子再这磨:“太子妃若是没有旁的事,妾身就告辞了。”
她轻笑,屏退了侍女,将我带入凉亭坐下:“妹妹昨天见老齐太医可有收获?”
陈家,太子妃,有些事不言而喻:“白家虽没明确站队,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更偏向太子殿下。”
“太子需要他们,但作为太子妃,我不需要随时威胁到我地位的站队,你妹妹和太子的那些事想必你也清楚。”太子妃的直白是我没有想到的,由此可见白凌雪是真的让她感受到强烈的危机。
“我不是不容人,也支持太子殿下娶她为侧妃,但你知道她是怎么说的吗?白家的女儿就算嫁一介白衣也永不为妾。”
难怪,我心下了然。
太子妃想要白家倒保住自己的地位 ,而我想要为母亲和在外流浪了十一年的我报仇,我们俩注定联手,即使会有把柄落在对方的手里。
“太子妃为难你了?”听说我去东宫的消息后,睿王亲自来东宫接我,可能是见我面色憔悴,关怀道。
如今二皇子虽解除来禁闭,但他要翻身恐怕是难,朝中太子和睿王表面和睦,暗里却是斗个你死我活,太子之恨睿王,就如那场暗杀所用的毒。
我没有回答,而是埋头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平缓的心跳,不由想:你若是知道我和太子妃背后里的谋划,会是什么反应?
“下次她若再单独唤你,找借口推了便是。”睿王轻抚我的头。
“好。”
自那晚后,睿王来我院里勤了些,但我能从他的动作里感受到一种无言的焦躁与不甘,甚至有时他会弄到一半突然退出,然后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回书房不出来,我知道我们的关系薄如蝉翼,只要凌雪那边有点风吹草动就会破。
我知道他的不安都来源太子妃的犯蠢,她明明知道太子一直想找机会废了她娶凌雪,居然还敢设计弄掉太子宠妾的孩子,这不是给了太子正当理由,现在外边都是太子要另娶新妃的消息,眼看心上人要嫁人了,睿王殿下自然是焦虑不安。
因为我肚子依然没有动静,惠妃很不满,提出要睿王纳妾,我欣然同意,还跟着一起挑。
“给本王纳妾你就这么开心吗?”知道这件事睿王很生气,我胳膊差点被捏断。
“王爷何故这么生气,是因为娶的不是心上人,纳妾更不可能是她,对吗?”我直接怼回去,我以为自己能忍,但我高估了自己。
“啪!”巴掌落下的时候他愣了,我也愣了。有些事,我们都心知肚明,一旦挑明就连表面的功夫都维持不下去。
脸上火辣辣的痛,可我已经不想再装了,我对他的那点喜欢,可以忍受他心里装着别人,但不足以让我忍受他把我当发泄工具的行为。
睿王这巴掌我脸肿了三天,而不知是谁给惠妃传的消息,她将我召进宫,一边骂凌雪狐媚子,一边又骂我没本事两年了都抓不住男人的心。
我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乖乖受训。
就这样,我和睿王的关系又回到了当初刚成亲那会儿,只是府中多了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而这一切更方面了我,我紧赶慢赶地收集白家当年毒杀我母亲以及当年判的那些冤案假案的证据。
我必须赶在太子妃被废之前拿到足够的证据,为了保住太子妃位,她和陈家就算是拼了命也会把白家拉下。
而有些真相越查越令人惊心,我真的没想到白家背地里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影响大的还是太子帮忙压下的。
我拿着证据犹豫了,这些事一旦被捅破,太子定难逃干系,而太子妃和陈家不可能断了太子的路,最好的做法是把这些给太子,有此事的情面在,陈家又在后撑腰,太子就不可能废了太子妃。
反正太子妃那里的路是走不通的,那么睿王呢?一个并不足以让太子倒台的机会,却足够让他心爱的女人家道中变、双亲入狱,他舍得吗?
两条路都走不通,我只剩下二皇子那条路了。
二皇子还在禁足,我偷偷潜入了他的府邸,虽然易了容,但他还是把我认了出来。
“弟妹,你可真是令本王刮目相看啊。”二皇子捏住我下巴,笑得很是恣意。
我手里的银针不是吃素的,直接给了他一针:“你就说要不要,能不能办。”
“弟妹都舍得大义灭亲了,本王哪能不尽力。”
走前启王很是遗憾地对我道:“可惜认识弟妹太晚,不然我们可能还能有段佳缘。”
我没理他,把这些交给他,我算是背叛了睿王,也将太子妃和陈家得罪了个彻底。
二皇子不愧和太子斗了多年的老狐狸,他虽在禁足,但动作一点也不慢,白家的事很快就捅到了御前,而他更是添了把火,将太子结党营私,包庇下属的罪名彻底捶死。
天子震怒,白家人悉数入狱,而怜惜我母亲为白家所害,而我又在走失在外十一年,天子暂时并未颁发处理我的旨意。
我身着锦衣出现在天牢时,几位堂兄弟犹如狗见了骨头:“小玉,听说圣上并未牵连你,你快想想办法救我们出去。”
“一群蠢货,还看不出来吗?我们能有今天全拜她所赐。”曾经风光无限的白侯爷坐在角落里冷哼道,“家门不幸!”
他们的笑都凝固在我脸上,我没去看,而是径直向我这位父亲走去:“毕竟家门没什么优良传统给我继承,就学会了这一手。”
“当初就该把你丢在荒郊野岭。”白侯爷恨恨道。
我蔑视着他:“不,你就不该让我出生,不该让我记住你的名字,不然我依旧会化成厉鬼缠着你们白家。”
“白侯爷,我母亲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不惜下毒害她,还大费周章地设计弄丢我?”我蹲在他面前,问出了困惑了许久的疑问。
面对我的逼问,白侯爷长叹了口气:“孩子,我也不想害她,但她想要让我引咎辞官,她是想要我白家的命啊。”
“哼。”白凌雪的母亲冷嗤一声,“你以为你母亲是个什么好货色,她卑贱庶女为了进侯府不惜爬上别人丈夫的床,仗着后面的陈家和肚子里的孽畜逼我为妾。”
这个女人就算是沦落至此,容颜依旧,我一时觉得她可怜又好笑:“你丈夫酒醉管不好下半身,欺辱了我母亲,你没法问责你丈夫,就把火撒在受害者头上,若不是我母亲身后不是陈家,你是不是打算抵死不认,再悄悄找人把她杀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无话可说,但凌雪是无辜的,她真心实意地叫你姐姐,还将做王妃的机会让给你,就当给你死去的母亲积德,放过她。”白侯爷道。
那我不无辜吗?我还真心实意地叫你爹,我痛苦地闭上眼睛冷漠地回答:“不可能,白家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白凌玉!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的某位堂兄怒斥道,“你们家的破烂事,用得着拉我们白家陪葬吗?”
我愤怒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自己怎么进来的要我提醒你吗?苏素的尸骨现在还在乱葬岗埋着,要我带你去看看吗?”
“是你!”他见鬼般瞪着眼睛看着我,狼狈地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