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月光成亲后》爱吃猫的鱼干

6、不信

　　当年他见苏素长得好看，不管人家愿不愿意，拉着人家死活就要硬上，苏素的娘上去想救下女儿，纠缠间被他的家丁打死。

　　最后他倒是爽快了，随意给苏素父亲安了个罪名扔进牢里，又将她母亲草草埋了。

　　家破人亡的苏素走投无路，想去甘州找投奔婶娘想办法救父亲，不想半路却被人贩子拐进青楼。

　　苏姐姐性格刚烈，但人长得好，琴也弹得极好，抵死只卖艺不卖身，嬷嬷怕逼她过甚自杀自己赔钱，也就勉强答应了，反正将来时间长，有她从的时候。

　　嬷嬷的算盘苏姐姐也很清楚，她私下带着我谋划着逃跑的事，却没想到这畜生的出现打乱来这一切，他点了苏姐姐，苏姐姐自然不从，我们只能提前逃跑，却很快被追上，我们被逼到一条巷子里，苏姐姐一把将我推出门，死死守住门不让他们追，最后被他们活活打死。

　　若不是深查白家，我哪知道那个畜生是我这位堂兄。

　　白家锒铛入狱，东宫失势，二皇子解除禁足，一时间朝局形势大变。

　　我在背后捅了太子这么大一刀，太子妃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而她也很清楚怎么回击我。

　　“这一切是你和启王联手做的？”睿王不可置信地质问我。

　　我点头，坦然道：“原本是和太子妃联手，后来我反水，找了启王殿下。”

　　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道：“你母亲的事是陈老夫人告诉你的？”

　　“嗯。”

　　“你倒是能藏事，一个字都不曾向我透露。”睿王轻讽。

　　“不过是些琐事，妾身不敢叨扰殿下。”我回道。

　　许是被我的态度惹恼，他忽然上前，捏住了我的下颌，逼迫我抬头看着他：“白凌玉，我发现你这张嘴就适合闭着，一开口就让人生气。”

　　“王爷若是气不过，可以割掉我的舌头，或者拿瓶药毒哑。”我真心地道，他有多恨启王我知道，所以他怎么做我都能受着。

　　“你……”睿王一时语凝，又气不过，在我唇上狠狠咬了口才勉强放过我。

　　他实在没口下留情，我痛得捂住嘴，满手的血。

　　“白家这样的结局罪有因得，但我不喜欢被枕边人瞒着，背着我和别人同谋，这次就算了，下次我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

　　我疼得说不出话来，而他很是潇洒地走了。

　　白家的处理结果很快就下来了，男眷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女眷沦为官奴。

　　而这个处理似乎正中某些人的下怀，很快太子和睿王就为了争白凌雪的奴籍差点打起来。

　　我是真没想到这两人还贼心不死，于是将白凌雪接入府中问了她的意见，自由，睿王，太子，三选一。

　　而她却选择了我，说是为白家赎罪。

　　这个结果我倒是不太惊讶，赎罪也罢，报仇也罢，反正我是不会把这个麻烦留在身边。

　　于是我去求了圣上。

　　白凌雪才名在外，又加圣上怜惜我的遭遇，便撤了她的奴籍。

　　脱了奴籍后，她选择投奔外祖母家，我便给足了她银两，派车将她送走。

　　我不知道放过她对不对，也许她会成为下一个回来复仇的我，可我更不想自己成为下一个白侯爷。

　　我本以为将她送走睿王会大发雷霆，却没想到他连提都没提，反而又开始往我这跑得勤快起来。

　　又过去了一年，师兄那个盒子派上来用场，给了太子致命一击，终于被废，二皇子从烈马上摔下弄伤了腿，而睿王却备受皇恩。

　　惠妃催孩子催得紧，而这一年我也没那么排斥生孩子这事，于是停了避子汤，一切似乎在慢慢变好。

　　但我没想到服用避子汤的事居然会泄漏，睿王气急：“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从前不信我去找二哥我能理解，那避子汤又是为了什么？就这么不想为本王生孩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解开我衣裙，将我压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个晚上后一个月都没踏入我院中。

　　这事原本也是我的错，正在我绞尽脑汁想要让他消气，他却领着白凌雪进了府。

　　“舅舅进京入职，我想着很久没有见你和姐夫了，便也跟着来了。”她温柔地笑道，“我不请自来，姐姐不会不高兴吧？”

　　她若是见了我吹眉瞪眼的我反而不怕，但这笑却莫名让我渗得慌。

　　睿王想留她在府里住段时日，就算没有避子汤的事我也怎么可能能拒绝。

　　“那狐狸精还真是阴魂不散，你就不能拿出点手段？怎么做还用我教你？”对此惠妃很是不满，没少训我。

　　而我还没想出如何将她送走，她却已经知道如何让我不如意。

　　走个路能摔入睿王怀中，约我一起赏荷，故意言语刺激我，自导自演跌入湖中，而得知她被我推入湖中后睿王朝着我发了好大一通火。

　　那些个小花招很容易拆破，却屡试不爽，因为只要睿王信就行。

　　我被弄得烦不胜烦，也算是真正见识到她在睿王心中的地位。

　　“姐，你猜若是我和你同时被绑架只能选一个，王爷会选谁？”这日白凌雪找上我道。

　　我没搭理她，她似乎也不需要我的搭理：“算了，很快你就知道答案了。”

　　于是，她就这么在我眼皮子底下弄了场绑架的戏码，我只恨自己优柔寡断没一针要了她的命，才致自己输了这场赌局，还赔了命。

　　回忆被身体砸在水面的疼痛顷刻吞噬，无数的水涌入我的口鼻，死亡的恐惧侵蚀着我的神经，我想挣扎浮上水面，双手被死死束缚住。

　　我想，可能自己就这么窝囊的死了吧。

　　迷离间我似乎听到“嘭！”的一声巨响，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肩膀，将我带出水面。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同你赌气……”这声音明明很近，却又离我越来越远，和我的意识一起消失。

　　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眼前很黑，什么也没有，不知过了多久，有一束光突破黑暗撒在我脸上。

　　我顺着光走了过去，见到了后面熟悉的老者，他无悲无喜地看着我：“尘世已尽，走罢。”

　　这老者我曾见过，埋完苏姐姐在城外被人殴打的时候。但他当时我没带走，他只是轻点我的额头：“你尘世缘未走完，回去吧。”

　　我跟在老者身后，无悲无喜地走出这片黑暗，随着众鬼一起踏进忘川河，走上孟婆桥。

　　正当我准备喝孟婆汤时，一鬼差激动地拦下了我：“恩人，你怎么年纪轻轻就来了此？”

　　我狐疑地看着他，他解释他们一村曾经得我所救，他后来当了县丞，还算称职，反正无愧于民，所以死后在地府也捞得一官半职。

　　“你可有余愿未了？你身前做过诸多好事，我能给你换两年寿命。”鬼差大哥道。

　　余愿？我想了想，有倒是有，想给师父养老送终，想去南边看看，但两年并不够我做这些。

　　“我能用这些换投个好点的胎吗？”我问，“家庭美满，衣食无忧，国泰民安，女子有很多种选择那种？”

　　鬼差大哥笑了笑：“当然可以，而且恩人身上有功德，这胎本就是好胎。”

　　我感激一笑，饮下了孟婆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