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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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衍注意力全在台上，丝毫没有注意逐渐逼近的危险。
他抽空看了眼屏幕。
距离过远，像素十分差，放大后发现脸是模糊的。
只依稀可见男生脸部轮廓，微抬的唇角挺直的肩颈，白衣黑裤被穿的很好看。
骆衍头次生出手机真烂的想法。
手机两年前买的，当时没那么多要求，能玩一玩小游戏，打电话接收短信就可以。
店员微笑询问有没有拍照方面的需求，骆衍想也没想说：“没有。”
他没有拍花拍草的爱好，也没自拍的习惯。
相册现存只有福利院那群小孩的照片和从论坛存的其他人用好设备拍的高清照。
方才去卫生间，出来趁着透气的间隙，下意识点进论坛，看到一群人哀嚎，今天蔺祁之好帅，不同于平常的帅。
平常只能见到蔺祁之穿校服，头次换了衣服，觉得新鲜又养眼。
可惜礼堂座位高度以此递增，一举一动比在教室明显许多。
加上两侧老师数量将近多了一倍，即使有心拍，也没胆子掏手机。
骆衍盯着屏幕看了会儿，收回视线，将手机丢进口袋。
他自认技术不好，每次切小号拿图会留评感谢，态度虔诚。次次拿别人的图，现在该回报社会了。
回到礼堂后半小时，他边听演讲边观察四周。
随着时间流逝，老师们站太久腿酸，见现场纪律不错，一拨接着一拨去前排休息。
骆衍拿出手机，对着台上按下拍摄键。
男生眼皮垂落时透着淡漠，抬起望向台下又显得温和从容。
给人一种
“死缠烂打就能追上的感觉。”后排女生低喃。
骆衍目视前方，悄悄坐直身体。
“那你大错特错了。”旁边女生颇有经验：“我以前和他同班，平时话很少，无论送的什么一概不收，属于外表温和内心其实很无情冷漠的。”
“是吗？”先说话的女生不太相信：“感觉他看起来很好相处的。”
“相信我。”女生接过话：“这种高岭之花看看就行，千万别有非分想法，不然会摔得很惨。”
闻言，骆衍想起在后台的场景。
蔺祁之说话礼貌客气，帮他搬箱子神情温和，没有这么夸张。
他一愣，脱口道：“确定……？”
这话一出，周遭安静几秒。
周绪用口型问：“你干嘛？？”
几秒后，两位女生才反应过来谁在搭话，互视一眼，不约而同僵住。
意识到行为有些出格，骆衍怔了怔，片刻后若无其事地放下手坐好。
没来得及解释，教导主任迎面走来，路过时瞥了他一眼，点点头表示十分满意。
视线扫到后面两位，教导主任表情变得慈祥：“两位女同学听这么认真，是不是觉得演讲稿写的还不错？”
两位女孩尴尬又僵硬地笑了两声：“……是……是。”
教导主任喜笑颜开：“这稿子是我写的，能够激励到同学们就是好稿子，好文字，其中蕴含的情感是无与伦比的珍宝。”
女孩们的笑容出现裂痕。
骆衍：“。”
刚听到有人小声吐槽稿子重三，比之前的要烂。
教导主任收获到一波虚假的好评走了。
骆衍顿了顿，想好措辞转头准备为方才的话解释和语气道歉。
虽然他不觉得语气有什么问题，但两位女生明显被震住。
骆衍微偏过头，露出鼻尖唇角。
他脸色很冷。
女孩下意识屏住呼吸，抓紧了手里的钥匙串。
过了片刻，她听见骆衍冷感的声音响起：“请问……你钥匙上的饰品外壳能给链接么？”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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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想到有一天你主动加女孩微信，是为了要个拍图就能搜索出来的链接。”周绪走在回班路上，在拥挤的人群中震惊道。
这时候人多，老师不在周边。
骆衍正在手机上专心打字搜店铺，闻言头也不抬：“我买的东西不怎么好，要链接比较保险。”
“骆衍。”周绪严肃道：“我觉得你很奇怪。”
“比如？”
周绪在脑中搜索蛛丝马迹：“你是不是背着我喜欢上什么人了？”
被戳中心事，骆衍嘴硬道：“那你失望了。”
“不是吗？”周绪纳闷道：“感觉这人还和蔺祁之有关。”
骆衍收起手机，看着像来了兴趣其实很心虚：“怎么说？”
周绪想了想，道：“你每次见到蔺祁之都……异常激动，并且试图让对方出丑以此来达到把他踢出竞争的目的。”
“哦。”骆衍越听脸越瘫：“你想象力真是丰富，还有，我什么时候让他出丑了？”
“你去后台干嘛？”周绪搞不懂：“而且你居然偷偷拍蔺祁之的丑照。”
骆衍：“……”
怎么就丑照了。
“虽然效果非常不好。”周绪没察觉到他的表情，继续道：“但是你拍了，还录了视频。是不是准备截很多张散播出去。”
骆衍懒得解释，加快上楼速度。
中途周绪去了卫生间，他回教室等人。
因为大会流程过多，结束后将近到吃晚饭的时间。
年级领导没有明令要求学生回到教室上完最后一点课，大多数人去了食堂。
骆衍揉了揉头发，撑着脸看外面的黄昏，过了片刻拿出手机看帖子。
【今天有没有勇士拍了的！】
【无，风险太大了手机一旦被收就拿不回来了。】
【哭死，还是太怂了。】
【高清的不行，有没有趁乱拍了模糊的也可以啊。】
骆衍指尖一顿。
【糊的看不清脸也行么？】
回完贴，骆衍退出去看那段视频。
好像，
也没有，
到丑照这么严重的程度……
只是室内光线不好，加之距离太远。骆衍注意力大多在台上，很少关注手机，画面抖得确实有点一言难尽。
在骆衍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像黑粉的时候，状态栏弹出取快递的消息。
他看了眼，郁闷散了些，刚要收起手机起身，就觉得旁边似乎来人了。
他怔了怔，下意识仰头去看。
男生垂着眼皮，目光落在屏幕上。
骆衍完全愣住，脑子飞快运转，悄无声息摁灭手机。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慢吞吞说了句：“怎么没去吃饭。”
“你怎么没去？”蔺祁之刚从礼堂回来，衬衫没换下。
今日高温，他弯起衣袖，锁骨处的扣子开了一颗。视线轻瞥过来时，难以接近的冷淡倏地消失。
“看什么呢？”见旁边的人没反应，他抬了唇角偏头：“这么认真。”
夕阳的光影落在身后，给周身笼上一层朦胧的滤镜，五官柔和好看。
“没。”骆衍回过神，下意识摸了摸耳垂：“那个…我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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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绪上完厕所，出来碰见手肘搭着窗台透气的骆衍，额发被微风吹得向后扬起，露出白净的脸。
正是吃饭的点，走廊没什么人。
“骆衍。”周绪叫他：“去吃饭？”
骆衍“嗯”了声：“去二楼，一楼估计全是人。”
“行。”周绪侧头，发现骆衍耳垂红的厉害：“你被打了？”
骆衍差点以为听错了：“什么？”
他自记事来只挨过一次揍，后来和爸爸学了散打，再没受过欺负。
周绪点点耳朵：“好红，像被人…打了。”
“谁敢打我。”骆衍下意识捂住，又觉得掩耳盗铃松开了手：“我是热的。”
吃过晚饭，骆衍去学校水果店拿快递，周绪先回去了。
水果店老板为了赚住宿生的快递费，专门联系了附近中转站，不知道开了多少价钱，让中转站把快递送到学校来。
骆衍家附近的快递站每天下班，工作日根本没有时间拿快递，于是该了地址到学校。
为了早点拿到巨款制作的东西，多给几块钱无所谓。
他揣着快递盒到学校树林里，坐在长椅上环顾四周，这时候几乎没人。
骆衍打开，拆了一层又一层的塑料膜，小心翼翼拿出精美卡片，放在手心欣赏。
看完觉得很不错，准备回教室的时候，心里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这算不算侵犯蔺祁之的肖像权……
偷偷保存照片就算了，还印出来，好变态的行为……
如果有人对他干这种，他肯定会去把人揍一顿。
后悔两个字就差写在脑门上。
骆衍捂着脸缓了会儿，决定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
以前分快慢班，快班在楼上，学校强调不准串班。
骆宴不怕被抓，每天假装从一班外面路过。
很多时候蔺祁之不在教室，他扑空次数多到数不清，后来落差太大，渐渐放弃以这种方式“偶遇”
曾经看不到，现在成了同桌，每天能说上话，实在没必要印这些东西。
有朝一日东窗事发，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骆衍在心中把自己谴责一番，决定重新做人。
回到教室时临近上课时间，许多同学坐在座位上写作业，准备进入自习状态。
第一节课没有老师，课代表提前在黑板上写好任务。
蔺祁之座位空着，桌面摊开一张写到一半的卷子。
骆衍路过看了眼，卷子干净整洁，字体清隽有力，整体赏心悦目。
他掏出一本自己的作业，不过一秒又盖上。
“……”
从没觉得自己的字难看到让人恶心的程度。
和蔺祁之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自开始练习写字，老师强调字就是第二张脸。别人看不到人，会先通过其他方面了解你，字占得比例非常大。
骆衍回想起来，觉得十分有道理。
坐下掏出白纸一笔一划认真写起来。
快递盒的泡沫纸被扔掉只剩一张裹着卡片，放在腿边。
铃声响起，学生自觉拿出试卷。
十分钟后，蔺祁之回来，从后门走进动作放得很轻。
几个人扭头看过来。
骆衍是其中一个，目光直白又明显。
蔺祁之换了衣服，手里拿着一叠不清楚什么的资料。
走近后他扫了眼被骆衍摁着的纸。
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没有一个看懂的。
察觉到视线，骆衍下意识捂住白纸。
还没捂严实，被他严防死守的人坐下，并对他说了句：“能开窗么？”
骆衍回过神，起身推开玻璃窗。
微风裹挟着热意飘进来，吹动骆衍额发向一侧撇去。
他下意识按了按，落座的时候脚踝碰到什么东西。
“咚”的一声，倒了。
骆衍心一沉，赶忙弯腰。
可惜没赶上。
蔺祁之似乎注意到卡面上的人是自己，先他一步捡起，夹在指间。
骆衍闭上眼睛，差点扭头跳楼。
气氛尴尬。
他准备辩解两句，自己不是变态也不是偷窥狂，就听蔺祁之淡声问：“你印的么？”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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