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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1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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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阿念担心害怕,我用另一只手盖住伤口,温热的手灼得伤口刺脑的疼,却盖不住往外喷涌的血水。
我抬手在肩脉顶端的穴位上点指,封锁住流血的内脉。
“没、事。咳、”我咬着牙齿,明显感觉到口腔里的血腥味。
阿念用她单薄纤弱的身躯护住我,她明明不会武功呀…明明根本没有办法对付力大的哨兵啊…她还护着我…
一旁围观的哨兵正在为力大哨兵拍手口赞,我见阿念脸廓上滑下晶莹的泪,大多从下巴处垂落在地上。
我承受着钻心刺骨的疼痛,能得阿念这般我也觉得值了。
糙汉捡起地上的砍柴斧,准备与力大的哨兵决一死战。
“姑娘,俺是个懂报恩的糙汉。俺与那狗东西血拼,你们找机会跑。俺的名字叫做铁二柱,家住北郊山头上的铁寨村,俺没有亲人,但是俺有一群朴良的寨友同伴,俺们来城心抢砸都是被逼的!姑娘慧眼自也能看出俺们没有想过要伤人。若俺死了,姑娘有能力,还请姑娘救济俺们村里快饿死的可怜人!”
糙汉说了很多,我被他的嘱咐感动到了,我打算跟他并肩一战,他却自己冲了上去。
打斗的情况很不理想,他永远是被揍的那个,毫无反抗之力。
一群红巾哨兵已经把我们围得无法破防,根本没有破口让我带着阿念逃出去。
眼看糙汉被力大哨兵狠狠地按在地上摩擦狂揍,看着他翻着垂死的白眼,口吐的鲜血,我便知我与阿念很可能会死在这里。
“阿念、”
我好想要对她说一些话,想在死之前告诉她我的真心,可我又说道不出所以只唤了她的名,没有下文了。
阿念转过头来看着我,她的眼眶红红,热泪不断地淌,我抬手将她脸上的清泪擦了,手心的浅尘弄脏了她白净的脸,我想抬手擦去,她抓着我的手与我说对不起。
她哭的模样可让人心疼极了,纵使我的肩上被开了个壑口,很疼很疼,但是没有阿念让我疼得疼,我最疼的是阿念的疼。
“祎祎,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跟我说了好多的对不起,我也不知她在对不起我什么。
因为我方才动了许多的武力,落花那情药在我的体内到处乱窜,窜得我咳喷出好大一口血,情动得越来越厉害,我不敢看阿念,躲开了她的脸,视线落在地上。
那边的糙汉已经被打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像死了一样。
大力哨兵不觉尽兴,来到我跟阿念的身前,阿念挺力护着我,哨兵歪着嘴巴邪魅一笑,看着阿念的眸子玩味深了许多。
他抬起沾了血迹的手,做势去挑阿念的下巴,我挪了一步,提前将他的手打开,人挡在了阿念的身前。
我的女人我到死都不会给别人碰!他胆子好大。
我紧紧的咬着牙,一愤力,像一只斗牛一样与那哨兵厮杀,我心想为了阿念,我死了也就死了。
我一面跟力大哨兵打,一面给阿念找活路,我希望她能活下。
我开出一条道,这是阿念唯一离开这里的机会,阿念好似明白我的用心,可她并不打算丢下我。
我身上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撑不了多久了,看着这群是非不分,善恶不辨的狗兵,我很担心阿念,于是冲着她大吼:“走啊!”
不知什么时候,阿念皙白的脸蛋上多了几条细微的伤口。
若我死了,那阿念一定会被这群狗欺负啊……
我看着她脸上那些细细的伤,心疼得不行,簌簌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我哭着求她:“阿念、我求求你了,快逃吧、”
这时,力大的哨兵给了我一掌,直接把我打晕了。
许是我的心里一直惦记着阿念,担忧阿念的处境,所以我的神识一直活跃清醒着。
我知道我晕了,我无数次想要醒来保护她。
可无论我怎么挣扎,我的身体都不应我。
我的手脚动不了,我的眼睛睁不开。
我加大了挣脱的力度,绷紧着神经,同琴上的紧绷的细弦一样,但要是绷紧到弦承受不了的力度,琴弦会断,包括我的神经也是。
我的眼睛一黑,最后一丝神识断了,没了任何的知觉。
我做了一个恐怖的恶梦,梦里阿念被那群狗各种欺负.蹂.躏,对她大吼大叫,把她囚禁在牢房里,拿鞭子狠狠地抽她,拿木杖大板大板的打她的屁股,还热了好大一锅沸腾的热油往她身上泼,让她衣不蔽.体的做老虎凳、木马,最后将她扔到水牢中去喂水蛇!
“阿念!”我在梦里叫她,却发觉我只能看,不能进去那个骇人的梦境。
明明我不在场,但是我却看到了这一切,恐怖的、令人发噩的一切。
画面一转,好多的蛇,大大小小,长长短短,各种花色,我躺在这群蛇中央,那些蛇在我的身上攀爬,忽然一条皎白的巨蟒,探出扁扁圆圆的蛇头,吐着粗长的蛇信子在我脸上添食什么,弄得我痒痒得不行。
那条巨蟒压着我的身体,头比身子大,呈伞状,表面光滑,鳞片一闪一闪的,会自动分泌出晶莹透亮的粘液,让鳞片更加好瞧。
我是有些害怕这条巨蟒的,但是因为那巨蟒生得好看,我竟而有些喜欢。
舔.舐.在我脸上的舌尖很柔软,并不是那么生硬冷血。
她舔够了以后,用蛇头蹭我的脸,我的脸被蹭得有些湿滑,裹上了白鳞上的些许粘液。粘液的味道,我好似在哪里闻到过。
好似是……是阿念身上的、味道……
那巨蟒蹭着蹭着变成了阿念,阿念的味道越来越强烈,钻入我的鼻腔,惹得我发热。
阿念的四肢压着我,身姿曼妙婀娜的扭动,那张脸不再像往常那么干净无妆,反而粉黛厚加,一股子的风尘妖娆,像极了到处作祟撩.骚的小.娼.妇。
我看着这样的阿念,火热难耐,火热难耐得想要扑倒她。可奈何我的身子被她压得不再听命于我。
我看着她微张的含.珠.红.唇,小舌一弹一弹的模样,像在吐着信子,探寻猎物的气味。
看着她的模样,我漂浮到了云端,躺在一朵软绵绵的色白大云朵上,沾了阿念身上穿着的花色透明羽褂。
我总是忍不住的想要靠近阿念,可阿念骑在我的身腹,卡住我。
我只便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只得火烧火燎的看着她摆.弄.身.姿。
她真的好坏。
我正是坐着美梦,不知苏新词从哪个地方钻出来将阿念从我身上扯了下去,怒发冲冠的指着我的鼻子对我道:“阿祎!我怎知你是一个毫无纲常伦理的人,那妇人有夫你也敢?!我真真是看错了你!我要与你绝交!你不配做我的好朋友!”
苏新词甩着长袖离去后,那朵绵软的白云被一阵狂风吹散,随之而来的是电闪交加的天际,原本晴空万里的天刹时间乌压压的一片,好似随时能够把人给吸进去。
没了云床的我,从高空迅速坠落,整个人的身体失去了重心引力,心悬在嗓子眼的下坠,无休无止的下坠。
“啊!——”
◎
“这位姑娘的身上中了三分的落花,且在十二时辰内用武过多,她给自己封了脉穴止血,此时不宜给伤口处用药。只得让她暂先忍着这个痛。”
“医师、祎祎她怎么中了落花?”
医师看着虎口处留下的牙印道:“被人咬了。”
“……”
这时嬷嬷进来又给我换了一身干衣,我能迷迷糊糊的感觉得到。
嬷嬷心疼的看着我满额不停地留下豆子大的汗珠道:“这都换了第五套里衣了。换去换来,家主的伤口又要被摩伤流血。”
因为伤痛,我的眉眼蹙得紧紧的,全身不停地发汗,衣服是湿了一套又一套。
阿念看也心疼,遂命医师道:“给她上药吧。”
医师愣了片刻,希望阿念不要感情用事,他继续劝下去,“这万万不可。这会使这位姑娘情.欲,大发,若她醒来泄.欲.乱.情怎么办?单只是伤痛,暂让她受上两天就好了。”
阿念心意已决,“上药吧。”
医师叹了口气,只好给我上了药。
这些话我都听了一些,但是不怎么真切,听了好似没听,我的伤口处真的好疼,疼得我脑袋都要炸了,周耳嘈杂乱哄哄的,搅耳朵的很。
心烦心烦很是心烦!
啊啊啊,疼死我了!
不一会儿,我感觉到我的肩臂正在受人翻弄,一抹凉凉透入我的伤处,将入骨的疼痛封住了,我得以好受一些。
渐渐的,我轻愉许多,安然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睡够了醒来,神识逐渐的清晰,就是身子稍微有些沉,体内还隐隐汇聚着一股情涨,涨得我难受,好想……
好想内个。
我缓慢的撑开眼帘……
入眼的是熟悉的帘幔屋景。
我竟会是躺睡在我寝居的床榻上…
身边没有一个人,整个屋子安安静静的。
想到昏迷前被哨兵击打,现如今能睡在自己的床榻上,可见应该无事了。
可阿念呢?
忽然门被推开,又被人关上,关的时候还反复锁了几道……
我心想该不是盗贼吧……
因为我家有钱,所以我的寝居可是陆陆续续进了好几个盗贼的,每一个盗贼进了我的寝居后都如出一辙的反复上锁。
我立马戒备起来,缓慢从床榻上爬了起来,我的肩臂不是很痛,能够轻微活动,除了肩臂外,其他身肢完好,可以随意使用。
我正准备活捉那个盗贼,结果阿念端着一盆水朝我走了过来。
她看我的神情,好似准备好了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