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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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成年人来说最怀念的当然是暑假……还有之前的期末考】
五月中旬以后，旷日持久的常开展眉拉锯战情势发生了巨大的逆转。原本有一段时期，展眉看到常开，就好像兔子看到猎人，穷尽一切智慧和体力要躲避。可现在展眉翻身农奴把歌唱，看没看到常开，总是勾勒出一个嚣张至极的微笑，还故意把平坦的胸部挺挺高。
六月的天气与九月相仿，暑气一丝一丝地渗透进空气，但还不够充足，仿佛在为七八月的艳阳高照预热。
相似的情景总让常开联想到高中时代与展眉的初次交手。大脑因为储存了太多讯息，其实已经记的不是很清楚，但这幅画面一直出现在常开脑海里。背景人声都是虚焦，唯有展眉站在人海的尽头，一脸死撑，还若无其事地微笑。
能够在看到这样的笑容，有些怀念有些安慰，联想起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有心无意，都会有一点点罪恶感凌空飞过。
学生会工作在六月后第一个星期宣告结束。送走高考学子以后，即将奔赴刑场，不对，是战场的预备役们也开始投入紧张的复习里，迎接二中炼狱一般的考试周。
第二学期开始后，原本大量属于高二的知识被压下来，每个老师都热衷使用倾泻式教学方法，填鸭手段来展示自己的权威。特别是身处提高班，精英如同常开，也会觉得很有压力。
叶菁菁因为兼顾学生会工作，平日还要抽出时间练琴，以备时不时作为二中“素质教育成才典范”，用以展览给外宾看。所以这个学期开始，明显感觉到学习压力吃重，好几次月考都在年级七八十名徘徊，甚至有一次掉出了一百名（对于提高班来说，这就是垫底的分数），极为重视班级荣誉的班主任王老师，对于这一项明显的落差，除了冷嘲热讽，想不出更加有效的速成办法。
所以每次叶菁菁进出办公室的时候，王老师都会用甜得发腻的声音叫她：“菁菁，我们过来谈一谈~”
“叶菁菁不是我说你呀，这个课外活动是要搞，但是学习也要抓抓牢。难道你两年以后去高考考场，和老师说‘我不会做题目，我拉小提琴给你听，你给我分数好不好？’这是不可能的对吧。”
“王老师，你的意思我了解，我只是这两次一时失误。”
“一时失误！”王老师拔高的声音，瞟了了也静静一眼，“还有我下次说话的时候你不要打断，这样很不礼貌的好不好~叶菁菁，我知道你人长得好看，脑子也活络。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把这些用在正途上，不要老是想些歪门邪道东西。”
“我没有……”
“学校里的传言我也听说了，据说你和常开走得很近？当然啦，老师我一直说，正常的男女交往我不反对。可是你们年纪还小，不要因为一些不理智的举动而破坏的光明的前途。老师应该不是在乱猜吧，你看和上个学期相比，你的成绩真的退步很多，你说说看，要怎么办？”王老师训话完毕，有些口渴。拿着杯子姿态优雅地喝水，还翘起了兰花指。但这一切在叶菁菁艳丽看起来，是说不出的恶心。
“这个死肥婆，我们走着瞧！”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表情依旧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叶菁菁甚至委屈地低下头，惭愧反省。
王老师的班主任雄风大展，很满足。挥挥手让叶菁菁退下，“小姑娘要面子，那我也不多说了。你好自为之。”
走出办公室很远，叶菁菁依旧能够听到王老师尖利而夸张的女高音：“什么学生干部，这种看上去风光其实到最后什么都没有的女小孩我见得多了！这个叶菁菁哦~我看危险~~哎，空有好看面孔，脑子笨得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都不知道。”
深觉受辱的叶菁菁在学生会工作一结束以后，就拉着常开和自己补习功课。她也想过和班级女生组成学校小组，暂时和常开保持距离的问题。但是平时忙于学校工作的她，等定下心来才发现：自己身边除了恋人和工作伙伴，其余时间都空荡荡的有些寂寞。
既然如此，还不如大大方方高调到底。况且常开最近不想前阵子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有些神情恍惚，通过复习备考的手段巩固感情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
叶菁菁久违地踏入图书馆，却遭遇满座的尴尬。好不容易找到两个空座位，原本想要坐下，旁边人一抬头，却是展眉和李铃铛。
叶菁菁很客气地和自己的部员打招呼：“展眉，复习呢。”
“是会长，和秘书大人。”展眉一面回礼，一面快速收拾桌上的书本文具，做出准备离开的样子。
叶菁菁本来想说，没有必要不要紧。但卡在喉咙口，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地方让给你们，慢慢享用。”展眉挑高眉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很滑稽。接着就协同李铃铛呼啸着离去。
叶菁菁不以为意地坐下，还招呼常开：“过来教我功课呀！”
最后一门科目考完以后，展眉要李铃铛陪着自己去高三封闭训练的教学楼找韩叶楠。手上提着一个很大的礼物袋子，这是她某天突发奇想，说服苏一美和李铃铛凑份子合买给韩叶楠的生日礼物。因为晚一年上学的缘故，韩叶楠今年已经十八岁了，所以更加要隆重一些。
三个人最后决定送一条大牌牛仔裤。展眉还被推举为代表，羞答答地去要了韩叶楠的尺码。听说一条裤子里还有苏一美的爱（有误），本来客气地想要拒绝的韩叶楠的也就乐呵呵地答应了。
高三楼的顶空似乎常年笼罩着学生不甘的泣血和哀号，总是让走进的人觉得阴沉沉。幸好韩叶楠从门洞里走出来，微笑着对学妹兼好朋友挥挥手的时候，似是故人来。
展眉一把将装了牛仔裤的袋子塞在韩叶楠怀里。“喏，生日快乐。”
李铃铛在一边比出个剪刀手，乐呵呵地：“师兄武运昌隆千秋万代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欧也~”
“谢谢你们啊，我可爱的小姐们。”
“哎哟，不要这么客气，平时我们也受了你很多照顾嘛。”李铃铛指的是韩叶楠的自主学习秘籍，通过大师姐展眉的帮助，这次期末考她也有了一种脱胎换骨（自称）的感觉。
“看见你精神满满就好了。”韩叶楠似乎压力很大，“我下午有段考，不和你们多说，进去看书。”
“你也保重身体啊~我们明年此时再见~~”
“不要说得我好想去干嘛一样~~~大徒儿大徒儿，记得帮为师看住未来师娘~”
“记住啦，老牛师父！”
6月25日，学校网站上把高一高二的期末考成绩公示出来。展眉照例在前20名榜单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应试考试其实也是很奇怪的东西，一旦你能够准确地把握住考试本身有的气脉，或者说成功过一次后，除非重大意外，要不然排名就很固定了。
李铃铛也首次杀进百名。后来她和展眉形容当时家里的情况：（东北腔）怎么说是很隆重呢~那是相当隆重~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人山人海~而自己因为隐隐约约有感觉，到觉得只不过是还可以。
得知成绩的晚上，展眉久违地拿出记录成绩的笔记本，开始为三人的成绩画折线图。要到这个时候，展眉才发现自己其实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关注叶菁菁的动态了，就连她三次没有考入年级前一百，这样的大新闻也毫不在意地错过。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眼里只是一心一意地追逐着常开了呢？
“不过，这个似乎和我的风格比较类似。”展眉满意地看着红蓝二色马克笔纠缠在一起，就好像之前，青蓝二色的那样。一时兴起，种种地在折线图上写了“完胜”二字。颜色太浓烈了，以至于那些分数啦~名字啦~统统被遮盖得看不清晰。
“啊啊啊啊~新的时代就要来临啦！”只到这时候，蛰伏在内心深处许久的，胜利和喜悦酿制成的甜蜜，开始肆意流淌。展眉忘形地打开窗子，朝着暮色四合大喊。
路灯颤抖了一下，仿佛回应一般地亮了起来。
而十六岁半的展眉，就用这种方式。为自己的高一时代划上浓墨重彩的句号。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