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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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四两拨千斤】
化身为愤怒小炮弹，痛击渣化常开，一举粉碎其骄傲自大目中无人的防护罩以后。展眉的心情瞬间豁然开朗，如同太阳刺破厚厚云层，投下一束束金色的温暖光线。
展眉神清气爽，觉得终于夺回主动权，可以站在高高的山岗上，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踩着常开，偶尔蹂躏一番。
她很神气地抬起头，目光大胆，直接而挑衅。仿佛在说：“你不是自以为手握操控我的把柄吗，我现在就自己挣脱给你看。”
但这种情绪，只存在了很短一段时间。大约五分钟左右。
究其原因，展眉觉得，是因为那之后，常开的眼神从愕然变得了解，然后则是温柔。
那个雪夜，他曾今展现给自己过的温柔微笑，在微微躁动的初夏时节，突然又回来了。
“所以，自大狂人常开，你给我听好。好好顾着你的完美女朋友。放心，我们总有一天会形同陌路，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展眉一把夺过工作日记，准备离开。
“日记我会带回去写，明天一早交来。这样没有问题吧，常开大秘书同志！”趁着余勇，展眉一口气突进到门口。
“再见！”现在的她，说每一句话都会用很大的力气，仿佛生机勃勃，有好似虚张声势。不过也不能够怪展眉，自诩成熟优雅的大人们都会在突如其来的爱情面前中刀落马。何况她这个才受完九年义务基础教育的爱情小学生。展眉可能是性格上的天然流女王，但爱情上只能算是个小学生而已，还十分后进。
“等一下，展眉，我叫你等一下。”手已经触到门把，然后这个动作就定格下来。展眉一边感叹“现在的自己果然没有办法拒绝常开啊啊啊！”一边回答：“你还要干嘛？”
她没有转身，留给常开的，是略显寂寞但绝对坚定的背影。
“如果我说，不要呢？”
“完全不明白你的意思。”
常开的声音略微抬高了一些。
“我的意思说，如果我说不要和你装作不认识呢？”如果放在偶像剧里，这句话绝对标志着情节逆转的开始。但常开的思考回路从来都是要和那些智商忽高忽低，情商为零的男主角分开区别的，现在也不例外。
“根本就不可能吧！都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要怎么再装作不认识？请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常开觉得，即使做不成恋人，但展眉在告白以后，至少可以放下心理的包袱，加以调理以后，说不定就能成为自己一位特殊的朋友：比恋人疏远，比一般朋友亲密无间。
“常开！”展眉再度冲回男主角跟前，踮起脚，很认真地发言：“请不要说这么奇怪的，会引起特殊含义的话好不好！我们之间除了吵架你觉得还有什么特殊情感存在吗，不要搞笑啦，现在时段不对头。还有，你觉得女生告白失败以后，和暗恋对象成为‘好朋友’几率是多少？千分之一，不对，是万分之一吧。但是！”
展眉双手交叉，在胸前做出拒绝的手势，“对我来说是零，是零哦！！！！拜托你站在我角度一分钟，替我的自尊心虚荣心少女心哀悼一下好不好？或者说，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变成你的备胎？”
毫无征兆地，展眉一脚踩在常开脚面上，还恶劣地碾了又碾，痛觉让万年扑克脸一瞬间有了崩溃迹象。
展眉挥舞起拳头，大概是想要揍上去的，但还是改成在常开面前挥舞。
“做你的后宫系大梦，真是看错你了！白痴自大王！”
“是你没有听我解释吧！”在连续炮火的密集攻势下，常开终于不能够动心忍性，不淡定地撕扯下冷静的面具，一把抓住展眉的手腕，顺便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就只说了一句话而已，然后就是你在说说说说，根本就不听我解释！”
“告诉你，为了今天我已经排练了很久了！原本打算说完就走了，什么你的解释再难听或者天花乱坠我都不会听，就算听到也不会相信的！”展眉低着头，双手胡乱挥动的样子引得常开破功，噗嗤一笑。
“展眉，你真的很好笑。”
“对啦对啦，我很搞笑！你们这对情侣这样以搞笑的目光看着很久很有意思吧，放心，大家毕竟朋友一场，我不会介意心灵受到的创伤的！”
终于摆脱了常开，展眉抓紧时机狼狈逃窜。
“再见常开，希望总有一天我们有机会再也不见！”
“砰”的一声以后，房间里只留下常开一个人。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口的方向许久，大脑里充斥着都是方才展眉的一颦一笑（作者吐槽：常开你成语用错了啊！）。但再怎么激烈的情绪都会恢复平静，常开有些头痛地揉了揉额角，看了空荡荡的红色高背椅一眼，起身离开。
他没有直接走，而是来到隔壁音乐教室（两个房间的钥匙是配套的）。
他直直地站在那架钢琴前，翻开琴盖，轻轻敲击，发出“叮叮咚咚”杂乱无序的声音，似乎在回馈自己心中焦灼的情绪一般。
常开回头，看见那面硕大的玻璃镜，忠实地映照出自己的样子。他从来都不善于通过表情来传达自己的情感，所以就算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也不过是微微皱着眉头而已。倘若不是熟人，完全不会明白，内心是多么纠结。
而那种熟人的存在，却是少得可怜。
碰到这种情况，叶菁菁一定会用软软嫩嫩的手，握住自己的，抬起眼睛看着自己，带着微笑说：“没有关系。”这样吧，而现在动摇常开内心的，则是出乎意外，展眉对于自己的影响力，比想象中多出太多了。
曾经他以为，只要自己能够以不起波澜的内心看着展眉，就是一种胜利；曾经他很得意：在没有告知的情况下，一板砖一板砖在内心构筑起ANTI展眉的城堡，自己龟缩在墙头，看着手执长矛，头戴王冠的骄傲小姑娘因为不得其法而入，露出困惑柔弱的表情——这样的情形让他得到极大的内心满足感。
原来他一直在等着展眉抬起头，对自己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原来他一直在等着展眉脱下铠甲敲门，用清爽的声音对自己说：“常开请你开开门。”
原来如此。
而那天，展眉也就是站在自己拿虚幻镜像的后面，看着这真实的一幕吧。真是个直率的姑娘呢，以这样鲜明的态度来表示自己爱憎，一切在她眼里就好像阳光和影子，若不是明亮便是边缘确定的灰暗。
常开问自己：就算了解的展眉的心意，那又能如何？自己该怎么去面对叶菁菁？想到后者，甜蜜的笑容和温柔的语调，常开根本就无法思考下一步怎么做。
或许展眉想要表达的没有错，这样的自己，无法做出取舍的，贪心的自己，根本没有资格站在她面前说“喜欢”两个字。
钢琴倏然发出FF的音色，“嗡嗡嗡”的余音在空气中共鸣。
“真是，麻烦死了！”
“哎~~~~~~真是烦死了烦死了哟！”展眉呈大字状仰躺在床上，耳朵贴着电话听筒。手机因为握着太久的缘故，微微发烫。
“我居然就这么对他说出来了，自己都不敢相信。”
“是是是，您最了不起啦，展大人！”电话那头是李铃铛有气无力的声音，借着电话通讯的便利，瞧瞧地打呵欠，“但是，这已经是你第五遍在重复这句话了！”
“拜托，因为是第一次甩人，所以完全没有经验，很激动请海涵。”
“那常开有什么反应？”李铃铛很好奇，不负八卦公主之美誉。
“也就那样咯，一张脸扑克着，就是眼神有些不太对头。”
“展~大~人~，我能听出来~您的语气很~不~对~头~哦~”
展眉心虚着一下子从仰躺变成盘腿而坐，手指不停划拉着床单。
“哪有。”
“算啦算啦，也允许你保留自己的小秘密。”李铃铛欲擒故纵，“不过接下来还是要一起做事呀，你打算怎么办？”
“我又没有做错什么！”展眉骄傲地挺了挺胸，“承认喜欢一个人很丢脸吗？女朋友的咒怨算个屁！放心，我会抗到底！”
“很好很好，要的就是这种气势！”
其实很多看似复杂的局面，都能有简单的场面解释清楚。
比如现在这样，敌我不明，局势暧昧，却好像斗牛一样，一无是处也没有关系，一直在失误也不要紧。
你可以更幼稚一点，更愚蠢一点，更冲动一点。
而在场的每个人，只要拿出斗牛的气魄，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 3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