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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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那边得到祭场大乱的消息，忙增派了黑甲卫过来，前后黑甲卫同时疏导人群，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总算让现场平静下来。
大都少有这般拥挤情况，许多百姓应对不及，被乱嚷的人群挤得东歪西倒，难免跌倒受伤，地上除了杂物，更零星散着血迹。
人群里不时爆发出哭喊声，有那受了伤的小孩，抱着膝盖嚎啕不止，等家人找来了，哭得更是厉害。
太子赵耀仍立于高台上，他望着底下凌乱之景，却生不起半分怜悯，只恨无知庸民，毁了他在群臣面前拔高声望的机会。
就着这时，却听一声悦耳的声音响起。
“快去寻些郎中来，凡今日受伤百姓，国师府将全额包揽医药费用，若有那伤重难治的，也可来国师府问诊。”
叶洛已经重新蒙上了面纱，她从祭台后出来，声音不大，但足以叫最内围的一圈人听见，连着附近臣子，也将这话听了去。
有了国师出面，底下人仿佛寻到了主心骨。
黑甲卫中分出几人去寻各处医馆的郎中，那些不知所措的百姓也得以安心许多，百官受到国师启示，自发加入到安抚百姓的队伍中去。
到最后，竟只剩下太子高立于台上。
百姓纷纷夸耀国师慈悲心肠。
叶洛听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夸赞，心里却觉不到半点高兴，甚至还生了几分愧疚之意。
她交待完，又闪身躲回祭台后。
她的位置太过隐蔽，若不是专门绕到后面来，谁也无法看见底下的情况，就连站在祭台上的太子也不例外。
而叶洛回去后，她捏着手指，想到刚刚见到的地上的大片血迹，面上有些发白，她深吸一口气，嗫声说：“我已经按你说的交代好了。”
在她对面，纪斯年抱肩而立，闻言点点头，神色不明。
是了，叶洛只知道有人在人潮中受了伤，可要她自己想怎么做，却始终拿不定主意，还是纪斯年拽过她去，指着地上的血给她看。
纪斯年说：“今日来的这些百姓里，仍有穷苦人家，他们家境不好，有什么小灾小痛也不舍得去看病，今日要是不小心受了伤，肯定也只是回家忍着，能不能养好全凭天意。”
“但今日之踩踏，皆因你们那祭典没准备好而起，由你国师府负责受伤百姓的医治，不过分吧？”
叶洛忙不迭点头：“不过分的。”
“那就去吧。”纪斯年一指外头，“去叫人找郎中过来，看诊开药，都去你国师府上拿钱，要是有伤重难治的，就让你府上的御医给看看。”
如此，才有了叶洛出面安抚百姓的一幕。
所以百姓们的赞赏本不属于她，国师府也当不起万千百姓的感激。
叶洛恍惚明白了点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明白。
等宫漪她们找过来的时候，无疑是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只见一向不和的国师和北国将军并肩而立，将军甚至还友好地拍抚着国师的小臂，面上含笑，垂首说着什么。
而国师表情不甚明朗，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总之有点紧张的模样。
等纪斯年说完，叶洛缓缓点头，虽是一百个不愿意答应他的要求，然被人捏住了把柄，由不得她说不。
眼看宫漪她们就要过来了，纪斯年拍了拍叶洛的肩膀：“那就说好了，明日见，我敬爱的国师大人。”
说完，他后退一步，颔首躬身，做足了姿态，方才离去。
等宫漪她们过来，只听叶洛应了一声：“……明日见。”
“明日见？”
“老师是要见谁？”
左右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宫漪，一个是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太子。
叶洛看向太子，稍稍点头当做打招呼，却不打算多解释什么。
她说：“既然祭典结束，那我便先回国师府了，殿下自便。”
说完，她就再不看太子，敛目跟宫漪再交待一次：“要是有受伤百姓来府上求医，你便先带他们进来，无论御医还是药草，都无需吝啬。”
“还有今日帮忙看诊的大夫们，该付多少诊金，抓了多少银两的草药，统计好后便给各家送去吧，若有其他需要周全的，辛苦你多费心。“
宫漪领命，立即招来府上其他人，将大人的吩咐一丝不苟交待下去。
在无数百姓的感念声中，国师府的轿辇踏上归程。
一直到回了国师府，叶洛才跟宫漪说：“之前……嗯。北国将军说，明日要来府上拜访。”
“还有为受伤百姓提供救助的建议，也是将军说的。”
宫漪面色不大好看：“北国将军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大人您可千万不要被那斯哄骗了，虽说流言无状，但一个人的评价多是负面的，那总归是有些依据，这回北国将军主动靠近大人，还不知想做什么，万一趁您未有防备……”
叶洛沉默片刻，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的，我会小心的。”
“今日实在没法儿拒绝，我才答应下明日再见。”
不知为何，叶洛没有将北国将军识破她身份的事情说出来。
说不清到底是不信任宫漪，还是太相信纪斯年，叶洛自己脑子还乱着，又因瞒了事情，心里不安，稍稍停留片刻，便回了房。
……
南溪村。
这段时间村里发生了不少事，先是守在村口的泼皮无赖们没了踪影，而后又被发现他们集体去码头做了苦力。
要说这等浪子回头之姿，怎么也该叫家人村民感到欢喜。
但大家怎么也没想到，这几人辛苦劳累好几天，好不容易攒下的一点银子，根本不是补贴家用的，而是全给村里的盲女买了东西。
这事说起就让人生气，连着好多阿叔阿婶们，对盲女的态度也变了。
旁的不说，只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姑娘，偏跟那么多品行不良的男人纠缠不清，就足以让保守的村民们生出偏见。
只是这份偏见，到底没有在盲女面前表露。
无他，完全因为那盲女尚有些分寸，虽收了好几人的东西，但对那已经成了亲的石头，却是几次好言相劝。
也不知盲女怎么说的，石头竟一改前性，带着重礼去岳家请回了娘子，又当着许多百姓的面，跪在他家娘子跟前，郑重下了保证。
“娘子放心，以后我一定对你好！”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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