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What are children made of》Tony的心

27、第27章

　　和百兽做生意难度说来可大可小。
　　人脉够广，东西质量过硬还有不错的实力，靠着地下世界的门路敲开鬼岛的大门，问题基本上解决了一半。

　　谈生意这件事就不需要其他无关人员参与了。

　　我把几个“小尾巴”留在白胡子领地，缴纳足够的通行费、停泊费后，便独自带着两个属下跑到了鬼岛。

　　凯多不在，大看板中的奎因和我大费口舌扯皮上许久，才算把合同确定下来。百兽的武器出口价本就高昂，仗着四皇团的势力，完全不怕交易对象敢跑单。

　　我必须拿下这次交易，与百□□好，才能顺利从和之国拿到掺杂酒铁矿的武器，以及最主要的海楼石原料。

　　凭借这两样命脉，我依此与五老星讨价还价后，让五老星直接下令命我为七武海之一，从而省下良多时间精力。

　　之后，我们又在新世界待了四个月，陆续寻找治愈果实或者相关能力者的消息。关于治愈果实，此前只听说在德雷斯罗萨有关相关治愈蒲公英的传说故事，因此德岛也被列为必经之路。

　　随后，我们登陆德岛搜寻查探，未果。

　　在新世界航行期间，我与马尔科通过电话虫联络过几次，探访过他所介绍的名医，或多或少能够缓解一些罗的病情，却始终没有得出能够根治铂铅病的方案。

　　在反复的希望与失望交织中，罗的病情不断加重，在谈完生意后，我决定带他最后一次去往磁鼓岛拜访那儿的医疗大国，之后返回北海的家族根据地。

　　德雷斯罗萨与唐吉诃德关系匪浅，说来也是八百年前的老黄历了。

　　或许是因为夏岛的关系，国家以浪漫、爱与激情出名，人民不富裕，总体上幸福度反而在新世界挺高。自唐吉诃德离开德雷斯罗萨去往玛丽乔亚后，作为新王族的利库一族显然治国理念迥然不同。

　　如此清贫的王族在整个大海上都是少见的，尤其作为有会议席位的世界政府加盟国之一。

　　如果是这里的话，当作之后进军伟大航路甚至新世界的新根据地似乎挺不错，尤其有那一段祖先历史在，即使我去跟五老星要求拿回这个国家，只要能交足天上金以及上交一些其他利益，成功可能性高达七成。

　　这一路上我因要和各路人马谈生意的关系，除了必要赶路外，多数是罗西南迪在带两个孩子。

　　在半年的时间里，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加，两个孩子与罗西南迪相处间明显融洽许多。

　　尤其罗本质上依然是个温柔心软的孩子，哪怕被仇恨、病痛占据大半心神，在寻医治病、旅行游玩的过程中，肉眼可见，他的精神面貌开朗起来。

　　偶尔几次，我甚至能瞧见罗对罗西南迪的亲近和依赖。即使罗西南迪在日常小事中依然是个冒失鬼，两个孩子经常要反过来照顾他。

　　罗西南迪温柔善良的本质本没有变，只是他不再愿意对我展露罢了。

　　一边大叫，着急得团团转，一边手里匆忙补救的罗，又生气又无奈，还有点自己能派上用场的满足和小窃喜。

　　长久和同龄人在一起，baby5的心理状态也得到好转，比之前更加爱笑爱表达，表情丰富，懂事之余逐渐释放出自己的小任性。

　　果然小孩子还是得多和心理健康又成熟温柔的大人待在一起。伤痕累累的心灵总会一点点被爱填补完整。

　　在去往乐园磁鼓岛的路上，得到了手术果实的消息。

　　世界政府长期在地下黑市开出了50亿贝利的高价用以交易手术果实，长久以来一直没能听到有交易成果的消息，这次似乎已经是被确定是真货，甚至在黑市被我的手下不费力气就打听到了交易地址。

　　虽然是从窃听世界政府的电话虫通话的蛛丝马迹，以及线人的多方信息交叉印证得到的。

　　反正也在北海，从乐园返回北海时间很宽裕，哪怕窃听的消息为烟雾弹，再加速返回磁鼓岛的时间也是足够的。

　　只是我原意准备分头行动，却被罗拒绝了。

　　“你和罗西南迪去磁鼓岛寻医，我和baby5返回北海确认手术果实的交易是否属实，我认为这是目前更好的选择。”

　　“时间还是足够的，如果我们去了磁鼓岛，得到的诊断结果还是老样子呢？”罗正视着我，他明白提出的这个问题我确实无法给出明确答案。

　　“作为医疗大国，磁鼓岛起码也是一个希望。虽然获取的消息可信程度不低，但我无法百分百确定被拿来交易的手术果实一定是真品。”我并不愿意欺骗罗，尤其在关于生命大事上，我习惯保持与当事人开诚布公交谈商量的态度。

　　“身为医生世家长大的你也应该知道，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吧。”我继续劝说着，希望他能明白我不想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想法。

　　“还有不到七个月……”罗低低的说道，无可抑制的开始沮丧。

　　我们都知道这预估的最后七个月也是在病情没有继续恶化的情况下，罗所能存活的最长时间。

　　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自己生命的长度，更应如此，我才想让他去争取更多的希望和求生机会……我祈望他能在这场疾病的劫难中活下来，安全健康的长大。

　　我多么想看到他长大成人的模样。

　　“我只是想至少在我死掉之前，更多的和你待在一起……”他双手紧紧攥住帽檐，拉低帽子遮住大半张脸，重重的呼出白气，期期艾艾的说道。

　　“我知道你的决定是对的，对不起，我是不是很任性？”他边低声询问边微微颤抖，带着哭腔的声音显得脆弱又委屈。

　　“不用道歉。我没想到你更愿意和我待在一起。我以为这半年多时间，你和罗西南迪至少相处得还不错？”我蹲下来把他拦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道。

　　他顺势抱住我的脖子，头靠在我锁骨处，闷声回答：“罗西先生是个好人，对我也很好，虽然很多时候笨手笨脚的不像个大人。可罗西先生是罗西先生，多弗是多弗，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

　　“是你救了我，多弗。”

　　不，是我害了你。

　　“在弗雷凡斯和我做邻居的也是你。”

　　那只是凑巧罢了。

　　“一直没有认真对你表达过感激，从弗雷凡斯开始直到现在都在照顾我。明明你不需要这么做的。”

　　笨蛋，因为我是导致你家破人亡的罪无可恕的帮凶呀。

　　“哪怕之后我流浪到斯派达迈鲁斯，你也依然履行约定收留了我，即使我对你一点用都没有，你都从来没有放弃过我。”

　　“罗西先生能照顾好我，但你是不一样的，多弗。我甚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告诉我原因。”

　　因为我对你心怀愧疚啊，这份愧疚，并非突如其来的情绪，而是日积月累、沉淀在心底的感受。

　　每当我想起过去那些与罗在弗雷凡斯相处的时光，再由此想到罗如今身处的境地，我的心就像被针尖刺痛。

　　我曾试图用各种方式来弥补我的过错，想要让罗对活下去这件事保有积极性。

　　可每次当我看到罗那双明亮的金色眼睛，我就仿佛看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丑陋和卑劣。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抹去那些在罗心中留下的伤痛。

　　它们就像一道道刺目的溃烂流脓的创口，时刻提醒着我，我曾经对弗雷凡斯做过多么过分的事情。

　　这份愧疚，让我在罗面前总是显得温柔又耐心十足，小心翼翼得生怕自己再次触碰到那些敏感的回忆。

　　我不敢轻易提及过去，也不敢轻易许下承诺，因为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去要求罗的信任和原谅。我只能默默地守护在罗身边，用我所有的力量去保护他，去关心他。

　　偶尔，我会在夜深人静时，回想起那些在弗雷凡斯快乐的时光，那些温馨的场景。但同时，那些经由我手造成的痛苦的记忆，那些无法挽回的过错，也会像潮水般涌上心头，让我陷入无尽的自责和悔恨之中。

　　我知道，这份愧疚可能永远都无法得到彻底的解脱。但我愿意至少在罗还活着时，尽可能的用我一生的时间来弥补我的过错，来偿还我欠他的债务。

　　无论未来会发生什么，在我有生之年，在罗还活着时，我都会把罗放在心底最重要的位置之一，用我全部的热情和勇气去爱他、去守护他。

　　这份迟来的愧疚，将成为我生命中最深刻的烙印，再也无法抹去、无法修复更无法遗忘。

　　真正善良的是罗才对啊。

　　直到现在我都在欺骗着罗，而罗却在对无比卑劣的我郑重表述着感激……背负山岳般痛苦的罗，眼眸中依然顽强闪烁着对生活的热爱与对未来的憧憬，那份纯粹与真挚，让我如何能不为之怜爱呢？

　　可是，我依然需要坚定的拒绝他的请求。

　　“此次出行遭遇埋伏的几率极高，我不能带着你们冒险。一旦到达北海家族管辖的领地，baby5就会与我分开行动。我将带领少量战斗部队成员轻装潜行。”

　　我松开手，拍拍他的手臂示意他放开。等他站好后，我才继续道：“在明早离开前，我会陪着你。我和你保证，在结束之后我会第一时间来磁鼓岛接你，在这期间，照顾好自己，好吗？”

　　罗紧咬下唇，好半晌才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第二天清早，在晦暗的日光中，我低头吻了吻罗泛着黑眼圈的金色眼睛，叮嘱罗西南迪一些事后，抱起baby5乘上返回北海的另一首船，与罗和罗西南迪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