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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露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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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手抱胸,霸道的气场并不输章时珩的冷漠。
章时珩不知是不是真被她“威慑”住啦,徐步走到办公桌前。
“老董就教你这样“命令”上司吗?”
他拿起闻璁“送”来的文件。
就知道他会讽刺自己仗着是“亲属”才敢耀武扬威的,闻璁早已做好了抵御准备。
“不是。”
他微微抬眼,闻璁悠哉回答他:“是你教的。”
章时珩对这讽刺回以微笑:“有些性情不是旁人能轻易改变的。”
闻璁看他签下自己的名字,接过文件,同回以笑容。
“谁说的?”
章时珩蓦然凝眸,闻璁丝毫不回避的目光也吸引着他无法移开视线。
沉默的凝视比千言万语更丰富,这场精彩的“对战”以“平局”收场。若有似无的笑意流转在闻璁精致的眼角,章时珩敏锐发现了她眼里的得意。
闻璁转身离开,章时珩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有一种势在必得的占有欲强烈包围了自己。
办公室大门关上,闻璁以胜利者的姿态走在宽敞的走廊间。
她没有忘记自己当初许下的承诺,而章时珩,或许就是最好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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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璁下班时巧遇了辛勐函,脚步一停顿,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走过去。
“才下班。”
她点头。
辛勐函坦然相对:“送你一程。”
闻璁微愣,后一想,也总不能一直尴尬下去吧,就答应啦。
……
“上次的事谢谢你。”
辛勐函平语:“上次的事应该上次说。”
闻璁无力一笑,心里的尴尬倒是放下了不少。
“是要说的,可总觉得别扭。”
“你与庄澜的事与我无关,不必有负担。”
闻璁叹气看着窗外:“也与我无关啦。”
她想聊些别的:“来找辛熠的?”
“嗯,病没好全呢,老太太不放心,熬了中药非让送过来。”
这话让闻璁有些难以想象。
“像你这样铁面的男人也担着父母之命、子女之忧,有点儿奇怪。”
“生而为人谁能少的了这两负担。”他扭头看了眼闻璁,“没给你添麻烦吧?”
闻璁笑答:“一毕业就能进谛闻,足以证明他的能力啦,你这个老父亲大可放宽心。”
辛勐函径自点了点头:“那就好。”
“我觉得你应该不喜欢他的选择吧?”
不怪她这样猜测,以辛熠的家庭背景,和他亲生父亲一样,做一名警察才是“正业”吧。
“我能引导他的成长,不能替他决定未来,毕竟那是他要经历的路。”
闻璁点头表示赞同。
…………
昌辞知道闻璁今天不回来吃晚饭,就让司机直接开去了昌祺学校,接他一块儿出去吃。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啦,闻璁还没回来,她就先去洗了澡,倒是昌祺精力充沛,窝在楼下玩儿游戏玩儿不亦乐乎。
一局游戏结束,昌祺隐约听到外面有停车的声音,他知道是闻璁回来啦,扔掉游戏立刻跑去开门。
“璁姨。”
稚嫩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闻璁朝门口的小身影灿烂一笑,然后跟辛勐函介绍:“这是昌祺,你还没见过他。”
辛勐函看着那个孩子,脸色看不出什么神情。
“这才真是难以想象。”
闻璁理解他的想法,笑啦:“管他什么关系呢,活得自在就好。”
“是耳濡目染吧。”辛勐函扭头:“你对她怎么样,她照做就行啦。”
闻璁浅笑。
“好啦,进去吧。”
“嗯,路上小心。”
他的车慢慢开离视线,闻璁走向站在门口的昌祺。
“饭吃了没?”
她摸着他的头进屋,随手关上屋门。
“吃啦,老妈带我出去吃的。”昌祺跟着她回到客厅,“璁姨,那个人是谁啊?”
闻璁放下水杯:“是我的一个老朋友。”
“哪个老朋友啊?”
昌辞的声音从楼上飘下来,她刚洗完澡,只穿了件白色的宽松短T恤短裤。
闻璁慵懒的靠着沙发,回到家里就想卸下所有气力。
“辛勐函。”
昌辞擦头发的动作一滞。
“你还真要去当辛太太啊?”
闻璁没忍住笑啦,抬手遮住自己的额头想小眯一会。
“是啊,我都答应你啦,不得努努力啊?”
“我跟你说认真的呢。”她一把把闻璁从沙发上揪起来。
“我就是认真的呀。”她捏着昌辞的小脸儿“认真”的告诉她。
昌辞觉得莫名其妙:“不跟你说啦。”
她将毛巾搭在肩上就上楼啦,余下的两人见她突然的心情变化,更觉得莫名其妙。
昌祺盘腿坐在沙发上吃橘子,见昌辞忽然离开忍不住说:“老妈最近的心情越来越难捉摸啦,是不是叛逆期还没过啊?”
闻璁笑着躺倒:“我看她的叛逆期是永远过不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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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一片片树木倒映成林。
已经是五月,天气热的就像夏季一般。如此热烈的天气,没人愿意外出抛头露面的,昌辞今天却成了个例外。
她来到司法厅门口,大楼屹立在晴朗高空下,更显威严与不可逾越,她忽然有些底气不足。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啦,应该也下班了吧。
她走进大厅,却被人拦在了门外。
“没有预约我不能让你进去。”
昌辞郁闷的望着他,通融一下都不行。
巧的是夏恩正好从这路过,他看到门口的昌辞也很意外。
“昌小姐?”
昌辞茫然回头,看到夏恩后一眼就认出了他,惊喜的叫道:“诶,你叫夏恩对不对?”
他微笑着点头:“是,昌小姐来这是有事要办吗?”
昌辞晃了晃自己随手拿来的道具。
“恩……我有个东西要交给你们辛厅长,但是他不让我进去。”
她委屈的看了那个尽职尽责的门卫一眼。
夏恩被她那幽怨的神情逗乐,礼貌的给她解释:“对不起昌小姐,这是规定,你来之前该先给厅长打个电话的。”
昌辞不高兴的低下眼睛。
“你把东西给我吧,我帮你转交给厅长。”
夏恩很自然的顺手去接她手里的文件袋,空气却忽然尴尬起来,因为昌辞一点儿松手的意思都没有。
虽然窘迫,但夏恩还是让自己挤出了一个笑容。
“昌小姐?”
尽管知道自己被“提醒”啦,昌辞还是不太想撒手,饱含失望的目光向他身后投去:“你们厅长呢?”
夏恩迟疑了一下,随后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厅长正在开会,一时半会恐怕结束不了。你放心,我一定会亲自把它交到厅长手里。”
“开会?”
昌辞郁闷,怎么这么倒霉。
夏恩见她那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心里暗自打鼓,自己看起来就那么不可信吗?
他回以礼貌的微笑,接过那份文件。
“昌小姐慢走。”
看着自己的“借口”就这样被带走,昌辞别提有多郁闷啦,带着满肚子的不满从司法厅出来,掏出手机给闻璁打过去。
“中午吃什么啊?”
“员工餐。”
“那我去你那儿。”
“这的饭可不免费啊。”
闻璁对着电脑上密密麻麻的数字,没感情地告诉她。
昌辞气结:“员工家属也要钱?谛闻什么时候这么抠门儿啦。”然后挂断了电话。
这里离谛闻并不远,她就直接走过去啦。
…………
宽敞舒适的休息区,昌辞与闻璁坐在一张长桌前享受美味的午餐,只不过今天还多了一个人。
“这的饭菜真不错,我也来这儿上班好不好?”
昌辞边吃边说,闻璁嫌弃的看了一眼她没出息的样子。
穆罗在一旁打趣:“女神居然也能被一顿工作餐征服?要是告诉记者,我会不会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
“打住。”
昌辞经不起她的恭维,私底下与她也很熟,所以说起话来也没什么注意的。
“现在的女神遍地都是,我才不当任人踩的沙子呢。”
“沙子有什么不好,就该让你好好接接地气,省得你不知道天高地厚。”闻璁“提醒”她。
“我还不……”
“诶!打住。”
穆罗用筷子轻点了一下左手掌心,宣布争吵到此结束。
“再吵下去这饭就不好吃啦。”
“这不叫‘吵’。”闻璁“严肃”的纠正她,“过段时间你就习惯这种交流方式啦。”
好吧,穆罗两手一摊,表示很无奈。
“呵呵~”
昌辞傻傻的笑了起来。
“呵呵~”闻璁模仿着她的样子乐了一下,然后问她:“上午干什么去啦,连顿饭都没捞着?”
昌辞用汤匙在汤碗里随意的画着圈儿:“刚起床……”
…………
会议室终于散会,吵闹声逐渐远去。
“厅长,刚才昌辞小姐来找您,要我把这个交给您。”
辛勐函疑惑的接过那个资料袋,她怎么会有东西给自己?
回到办公室后,他将开会的文件放在一边,然后打开了那个袋子,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里面什么都没有。
看着空空如也的封袋,辛勐函心里的漩涡渐渐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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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阳光已经让人感觉不是很舒服,似乎是故意散发让人无法直视的光芒,来宣示自己的存在。
昌辞置身于一座历史悠久的寺庙里,这是一部古装戏的拍摄场,现在是休息时间。
她身上还穿着轻纱曼舞的宫廷服饰,一个人坐在进入大殿的台阶上,其他的拍摄人员也都三三两两的歇着。
徐徐微风从高阔的回廊穿过,不远处的杨柳妩媚妖娆,只在这里就能看尽季节与天地的切换。
身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微微皱眉头,有些不愿被打扰。
看到显示的一串陌生号码,疑惑又有些不耐:“说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钟,之后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
“看来我总是遇上你心情不好的时候。”
昌辞怔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谁的声音。
“是你?嗯……不是心情不好,只是还有点儿没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