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工具人》楠有乔木

23、第 23 章

　　一个接近一米九的男人，一个一米八五的男人，身旁还有个脸上挂了彩的小男人。

　　这组合有些引人注目，下了手扶梯从娃娃机前面路过要出商场的人出于本能，天生的八卦心，走到他们身后都悄咪咪瞥着他们仨。

　　两个女人小声讨论着。

　　“那个小个子的男生是不是被欺负了，脸上都淤青了。”

　　“不知道呢，不过这个高个子的男人我知道，没看错的话是黎氏的少东家。去年不是和林家定了亲，当时媒体采访过，我正好看到。”

　　“哎，你说他为什么要扶那个什么，就是最近即将上映的电视剧那男主角。明明没有演技，演什么扑什么。”

　　“小声点儿，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走了走了，别看了，那是黎家的少东家，小心惹麻烦上身。”男人拖着停下脚准备看热闹的女人，“快走。”

　　“我又不看那个大少爷，我看看娃娃机前的那个小男人。”

　　男人：“别看了。”

　　“你不觉得那个小男生遇到麻烦了吗。”

　　“遇到麻烦我们也不敢见义勇为，对方是黎少啊。”

　　男人说完强行拽着女人往前面走去，远离是非之地。

　　“黎家的少爷又在为难普通人了。”

　　“喂，小声点，快走。”

　　“……”

　　黎辰自然是有听到后面的议论声，转头眼神冰冷地瞥了瞥身后。那群好事者立马转过头，不自在地和身边的人转移话题。

　　“我们去甜品站买甜筒吧，有些热。”

　　“好好好，确实有些热。”

　　这两女人估计被黎辰的眼神吓到了，都说起了胡话，大冬天的，居然觉得热。

　　“哎，走快点，赶不上末班车了。”

　　“好，快走快走。”

　　这俩小伙子说着也是快步往前面过去。

　　“……”

　　路昊拉了拉沈砚苏，小声道：“砚苏，你怎么啦？别和他顶嘴。”

　　沈砚苏完全没理会路昊的话，他瞪着黎辰，继续道：“怎么？今天是带未婚妻还是带着情人？”话音刚落从手扶梯下来的一个一米八五打扮还抢眼的男人进入了他的视线，他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冷笑道，“呵呵~真替即将要嫁入黎家的人感到可悲，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先生竟然是这种不知廉耻的人渣。”

　　黎辰压着火，阴沉道：“沈砚苏，管好你自己，别见到个男人就扑上去，不知羞耻。”

　　沈砚苏皮笑肉不笑道：“谢谢黎少提醒，不过，我们半斤八两，您也没好到哪里去。”

　　“黎少，砚苏开玩笑的，他这个人就像个小孩子，口无遮拦，童言无忌，孩子心性……”路昊说到最后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此时晏苏正好走到黎辰身边，淡淡道：“走吧，导演要和我对个剧本。”

　　黎辰语气立马放软，柔声道：“好，我送你回去。”

　　他说完睨了一眼沈砚苏才和晏苏往前面过去。

　　黎辰一走路昊感觉身体一软，左手搭在娃娃机上，舒了一口气。他苦着脸，不解道：“砚苏，你和黎少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什么‘一天一换’？什么‘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舞’？”

　　“没什么，小孩子别管太多。”沈砚苏此时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温柔模样，看着因为惊吓有些瘫软的路昊，笑话道，“还玩吗？你不是一次都没抓到过。”

　　一听这话路昊便不追究刚刚的事，注意力又转移到娃娃机上，愤愤道：“玩！必须抓一只，我就不信我抓不到。要是再抓不到我就去投诉，这台机器绝对有问题。”

　　“哈哈哈……别，我怕你被人轰出来……”

　　……

　　路昊叫了车先送沈砚苏回去他才带着沈砚苏一次就钓上来的熊本熊，以及花了三十多块他才抓到的一只史迪仔。

　　买一只估计都花不了三十几块，还不用对着娃娃机张牙舞爪，那娃娃机差点就让他拍得散架，要不是沈砚苏拦着，估计有被砸了的风险。

　　沈砚苏回家把羽绒服一脱就去刷牙，然后换上睡衣往床上扑通躺下。

　　点开路昊发过来的链接，是一部十几年前的搞笑电影，应该是后期重做，画面的质感很清晰。

　　看了十几分钟手机上方弹出一条微信消息，等他打开微信消息已经变成两条了。

　　[ 学长：回去了吗？]

　　[ 学长：需要我去接你吗？]

　　沈砚苏笑了一声，呢喃道：“熠韩真的还把我当学校里那个没长大的学弟。”

　　[ 小学弟：已经躲在被窝里了。]

　　[ 小学弟：你是不是又把我当没长大的学弟。]

　　[ 学长：我是想把你当没长大的学弟，可惜这个学弟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学长了，和朋友去吃饭一个晚上都不理我这个孤家寡人。]

　　[ 小学弟：哈哈哈……你怎么变得比在学校还幼稚。]

　　[ 小学弟：明天中午我请你吃饭，赔罪，冷落了学长了。]

　　[ 学长：这还差不多，早点休息，明天公司见。]

　　[ 小学弟：好，晚安！]

　　[ 学长：晚安！]

　　退出微信沈砚苏继续看电影，只是脑海里想的是明天怎么和盛熠韩说脸上的伤。

　　今天只是淤青，明天一定会青得更厉害，那熠韩一定会追根到底。说从楼梯摔下去他肯定不信，明天要编什么理由才能骗过他呢？

　　想到这里沈砚苏顿时没心情看电影，关了手机插上充电线，关灯闭眼思考。

　　巷子里的风依旧时不时拍打着窗户，感觉摇摇欲坠的老窗台不知道哪一天就经不住风的肆虐而彻底崩裂，远离风每天的无情摧残。

　　“今晚风依旧很大，还好没上班，可以这么早躺在被窝里……”

　　呢喃轻语后沈砚苏又再次陷入沉思……

　　……

　　翌日

　　刚进去等电梯后面就传来盛熠韩的声音，沈砚苏已经开始紧张起来。

　　“小学弟真的很准时，七点五十之后一定到公司了。”

　　“熠韩。”沈砚苏说话间低着头，“是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偷偷跟踪我呢。”

　　“我倒是想干脆去接你上班，只是这小学弟长大了，不需要监护人了。”盛熠韩说着把手里的早餐递过去，“黑米粥，还有烧麦和小菜。”他说完看到沈砚苏一直低着头，笑了一声，语气变得挖苦，“怎么啦？在反思昨天抛下我自己去玩是吗？”

　　沈砚苏伸手接过早餐，没有抬头，小声道：“对，在自我检讨。”

　　盛熠韩已经瞥到沈砚苏颧骨边缘有些黑，他猛地抬起沈砚苏的下巴。这一看，脸色顿时冷了起来，声音也是沈砚苏平日里没听过的冰冷。

　　“怎么回事？这些伤怎么来的？身上有吗？”

　　沈砚苏那张脸本就白净，稍微有点什么一眼就可以看出。就好比如熬夜了，那黑眼圈就会很明显。

　　“星期六上班的时候有客人打架，我想着劝架，结果被那两个打架的祸及了。领班看我为了劝架才受伤就放我一天晚上假，当做奖励。”

　　虽然这是沈砚苏昨晚想了很久才想到的借口，不过他还是说得很小声。

　　从认识到现在，他没对盛熠韩说过谎。

　　盛熠韩不相信道：“不是贷款公司的人做的？”

　　“不是，我昨天不是告诉你是和路昊一起去吃饭的，因为路昊也一起劝架，所以我们俩才有奖励。”

　　“是吗？”盛熠韩这才放下手，他知道昨晚沈砚苏确实是和路昊在一起，沈砚苏还拍了路昊抓不到娃娃的糗样给他看，“以后不要做危险的事，你觉得你能劝住打架的人？还疼吗？有喷散瘀喷雾？”

　　“不疼了，快进去吧，电梯来了……”

　　一上财务部沈砚苏被几个人围着关心，他笑着又解释了一遍，然后等颜艺菲过来了他进去办公室对她道了谢。

　　“又跟我见外，今天的表现不合格。”颜艺菲说话间看着沈砚苏，皱着眉，“不过，以后劝架要量力而行，对方要是已经撒起了酒疯你不要管，不然吃亏的还是你。”

　　“嗯，谢谢艺菲姐。虽然很想请你吃饭，不过你先生每天中午都过来接你，晚上我又要去兼职。”沈砚苏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等下次周末我没有工作一定请你吃饭。”

　　“好啊，到时候我可要好好挖你一顿。”

　　“……”

　　盛熠韩这会儿提着一个药店的袋子进来，一进来没看到沈砚苏正要开口，程佳佳已经看到他，率先道：“盛助理，找经理还是砚苏？”

　　“两个都找。”

　　“那进办公室，砚苏在经理办公室。”

　　程佳佳一看盛熠韩手里的东西就知道是给沈砚苏的，她听沈砚苏提过，知道他们俩是大学前后辈。

　　“谢谢。”

　　盛熠韩道了谢，之后他走到沈砚苏办公桌把喷雾放下才进办公室。

　　向阳的窗户此时正把阳光往办公室引，冬日里鹅黄的光穿过玻璃窗，把那一道淡黄洒在沈砚苏的桌上……

　　源新公司

　　开完会助理跟在黎辰身后听着吩咐，刚到总裁楼层出了电梯遇到从另一部电梯上来的孟扬。

　　黎辰瞥了一眼孟扬，继续对助理交代道：“下午跟我去和他们把合同签了，明天你开始准备竞标会把工程承包出去，还有……”

　　孟扬跟在他们俩身后一起往总裁室过去，一路上都在想着昨天黎辰和未婚妻是不是买完东西顺便约会去了，一个晚上不见人。

　　昨天逛完超市回家不到四点，他先送黎颖他们回去，之后想着黎辰买完东西回来应该会憋着一肚子气，他便又回风华区打算安慰安慰这个可怜的“大叔”，结果去了刘姨告诉他人还没回来。

　　那会儿他就好笑地笑了一声，坐在沙发上看着那袋刚才逛超市故意挑了以前他们喜欢吃的零食，喃喃道：“难不成黎奶怪收心了？即便不喜欢，为了黎氏集团也要忍下？”

　　他说完又心疼起黎辰，知道这桩婚事只是黎辰和黎老爷子的一场交易。

　　他都不知道黎辰这么做是对是错，赔上一辈子的幸福，娶一个订了婚都没一起出去吃过饭，约过会的女人回家。

　　他不管黎辰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他只希望黎辰喜欢的人能对黎辰付出真心，就这唯一一点小小的要求晏苏首先就被他淘汰了。

　　撇开人品不说，对于黎辰是否真心，他不是瞎子。

　　想着想着有些心烦，坐到九点黎辰还没回家他便起身回家去。

　　这会儿三个人已经进了总裁室，黎辰坐在总裁椅上，助理站在总裁桌前拿着平板记录黎辰交代的事，之后便开始汇报总裁这一周的行程以及会议安排。孟扬则一进来就去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桌上那本黎辰看一半的书看了起来。

　　黎辰听完这一周的工作安排，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

　　孟扬这会儿才放下书抬头看着助理，呵呵笑道：“赵助理真是辛苦，每周都要把总裁的行程安排得明明白白，就连应酬也要陪着去，还要兼职司机，我看你最近都瘦了一圈。”

　　赵泽睿笑得有些凄苦，官方道：“最近公司业务比较多，黎总才是真的忙，既要筹备婚礼又要管理公司，还有应酬，感觉一人都快分身成三人了。”他说完对孟扬点点头，“孟先生，我先出去了。”

　　“黎奶怪，昨晚几点回家？我九点回去你还没回来。”

　　“晏苏昨晚刚好没事，所以一起吃饭。”

　　“呵呵~”孟扬把到嘴的脏话化成笑，只不过依旧是皮笑肉不笑的，“白亏了我昨晚的心疼。”

　　“心疼？”黎辰以为他听错了，讽刺道，“你说心疼？你要真心疼我就对晏苏好一点儿。”

　　“得……甭说了，本来是想来安慰关心你，看来是多此一举。”孟扬说着语气又开始变得挖苦，“白活了三十五年，看人的眼光还不如一个七岁的孩子，可乐都知道那个人只会在你面前装乖……”

　　黎辰不想孟扬继续这个话题，直接转移话题。

　　“今天你不是也要开会，怎么有时间过来。”

　　“我开会都是看心情，今天让他们排列整齐报个数就解散。”

　　黎辰：“……”

　　这是开会还是训兵？合着这几年他都是这么管理店的？那还能维持四年不倒闭真的是商业奇迹。

　　“是吗，看来今天心情不错。”

　　孟扬：“刚刚听赵助理说你上午没行程，要不我带你上医院检查检查视力吧。”

　　“孟扬……”

　　“顺便测测智商，看是不是真的越活越倒退。”孟扬说着想起昨天可乐的话，便添油加醋，“也是，都是大叔级别了，可能正在退化……”

　　“你最近一天不针对我心里不舒坦吗？”

　　孟扬哼了一声，语气不悦道：“何止是不舒坦，我看你跟那个人出去我心里都长刺了，都恨不得拔出来让你看看我对那个人是有多排斥。”

　　“晏苏跟我正负相吸就好。”

　　“你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