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攻略就没办法活下去》玫泠闲

52、光与影的距离（20）

　　藤原明织觉得自己和云雀可能最近水逆，前几天刚被迹部误会过一次，今天又钻出来一个五条悟。

　　爱意续命系统中那行灰色【？？？】突然有了色彩，重组成了一个她完全没有印象的名字，而这位完全不记得的五条悟对她的好感度……是85。

　　白发青年上身衬衫下身长裤，暂且不提本身五官的俊美，圆框墨镜下是一双只要人见过就绝对不会再忘的苍色眼睛，这片被锁在眼眶里的天穹中央，清晰映出藤原明织的影子。

　　见她不说话，五条悟喉咙里挤出一声“嗯？”

　　“你吓傻了吗？”

　　青年的脸、神态，都异常炫目，很难让人想象被他凝视的对象，会是种什么感觉。

　　被凝视的藤原明织:“……”

　　她觉得自己好像那个骗人骗心的渣男，人家对她好感度满值，结果她连人家名字都记不住。

　　“五条先生。”

　　总而言之先处理好局势。

　　无视对方抱着自己浮在空中的惊悚事实，她微笑一下:“我们先下去再好好说话。”

　　看上去很不好惹的青年特别听藤原明织的话，抱着人轻飘飘落地，随后，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异常认真地盯着藤原明织。

　　云雀恭弥的双拐被五条悟的无限弹开，他意识到这次人的战斗力非比寻常。

　　委员长的眼神凝了凝，没有放松一丝警惕，牢牢观察着对面两个人的动作。

　　他看出来五条悟对藤原明织没有恶意，或许就如同前几天的那个人一样，是藤原明织的熟人。

　　突然冒出的白发青年气势太过锐利，哪怕漫不经心，也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可是看着藤原明织的眼神，却是异常的亲近。

　　“……”

　　云雀恭弥目光动了一下。

　　五条悟没理对面人，眼神明亮地瞧着藤原明织:“你想说什么？”

　　快说啊快说啊，快说他想听的话！

　　藤原明织看了他一眼，疑惑为什么这人一副想听她说什么的样子，但也没多纠结，转头向云雀恭弥介绍:“这位是五条先生，是我的熟人。”

　　并不确定自己和五条悟的关系，所以用暧昧的熟人来定性。

　　或许是同学，或许是朋友，或许是别的更加亲密的关系。

　　云雀恭弥突然没了找这个冒出来的白毛打架的兴致。

　　这里是并盛，藤原明织心里有数，不会让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做什么。

　　他收起武器，嗯都没嗯一声，转身就走。

　　藤原明织心里一咯噔，下意识想追上去哄人，却被旁边的五条悟一把拽住手腕。

　　白发青年的语气带着不满: “一直看他做什么？现在你是不是应该管管我这边。”

　　要哄人，那也是哄他，去追那个一言不合就转身的耍酷家伙算什么？

　　【检测到当前环境存在不安值:2点

　　当前环境安全值:81点】

　　藤原明织不想和他在这个修罗场问题上纠缠，但她的确需要先应付五条悟。

　　她有很多需要弄清楚的东西。

　　比如他是不是拥有和迹部同等量的信息，再比如，他们为什么要和下饺子似的，一个一个地来找自己。

　　为什么呢。

　　藤原明织想，为什么一个个都冒出来了呢。

　　所以她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五条悟喉咙中发出长长嗯声，比之与藤原明织的初见，三年时间让他变得成熟了些。

　　浑身上下都是棱角的璞玉历经时间的打磨，愈发像一块苍穹色的尖晶石，出落的炫丽深邃。

　　他向藤原明织眨了下眼睛，故意卖萌，“我有句话一直没和你说，今天是来告诉你的。”

　　藤原明织盯着青年的眼睛，在被穹色吸进去之前，她的第六感突然报警，“不，我不想——”

　　她睁大眼睛，因为五条悟捂住了她的嘴。

　　“别这么无情嘛，你都制止过我一次了。”五条悟抬起墨镜，一只手扯开领口，露出一道不浅的疤痕，“我最近刚和朋友打完架，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

　　藤原明织睁大眼睛看着他。

　　可五条悟反而没继续说下去了，他拉着藤原明织就向别处走。

　　“等等，你并没有告诉我……”藤原明织试图制止。

　　“我这边的信息和迹部君差不多，你多问也问不出什么。”五条悟头也不回地拽她走，“一个讨厌的家伙告诉我你目前的状况，并且我，不、应该是我们和他打了赌，赌约暂时不能告诉你。”

　　“我凭什么要和你走啊！”藤原明织脾气突然上来了，站在原地不肯动弹，眼睛直直盯着青年的后背。

　　她的脾气一向很好，哪怕面对一个不完全意义上的陌生人也能做到足够的包容，可是面对突然冒出来的白毛青年，心脏底下突然就烧起一小团火，叛逆不服气地灼着她的情绪。

　　五条悟停下来看着她。

　　藤原明织表情很坚决的样子。

　　五条悟的眉毛轻轻皱了一下，然后又一点点地扬起:“我就知道，你当初果然没原谅我。”

　　藤原明织转过脸不看他，“你之前果然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五条悟松开她的手，站在原地，有点懊恼地抓了下头发——他就说，之前藤原明织明显被他整的很生气，但在最后关头却说原谅他，虽然那时候情节特殊，他稍微想想都能知道对方是为了找太宰治才说来哄自己的……噢也可能是觉得自己大限将至，所以勉勉强强放下那一点怒意。

　　可是当时情绪上头的五条悟就是相信了，非常彻底地相信了，如今看藤原明织现在都失忆了还保留着对他的情绪……果然当时说的是假话。

　　五条悟心情忽然有点低落。

　　藤原明织见眼前人反应不对劲，似乎情绪低沉了，怀疑五条悟是不是觉得自己斤斤计较，结果一看系统面板——

　　五条悟后面闪闪发光的85根本就毫无动摇嘛！

　　“你……”

　　她到底心软，刚要说点什么缓和一下，五条悟突然拉了一下她的胳膊，把她拽的一个踉跄，两个人脸贴着脸，心对着心。

　　“那你想怎么样？想要我补偿你什么？”

　　他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年轻气盛的五条悟了，虽然还是气盛……但理应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懊恼，只是，对于藤原明织的爱，对于藤原明织的愧疚，诞生于的青春期，而面对她时，他总也会被对方带到三年前中去。

　　但是这很不公平。

　　五条悟观察藤原明织。

　　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三年的时间改变了太多东西，无论是她那个未婚夫，还是昔日让他讨厌的港口Mafia，包括他自己。

　　五条悟不断变强，不断出任务，不断杀诅咒，哪怕六眼在发痛，哪怕吃的甜食已经不足以支撑大脑的高速消耗，他依然背负起了与最强称号同等重量的责任，看着同伴离去，看着镜中自己愈来愈稳定的术式，然后，在某一天，看着挚友义无反顾地投身黑暗。

　　五条悟很少回忆过去，但如今想来，曾经肆意妄为的岁月好像已经距离很远了。

　　最起码，他有两个月没和硝子见面了。

　　老实说对于五条悟而言，这些不算太难熬，他完全可以接受处理，只是，这些也不是那么的讨人喜欢。

　　但对于藤原明织而言，世界时间仅仅过了不到两个月罢了，她依旧青春貌美，依旧纯洁无垢，那些被五条悟枕在在脑袋下，藏在心底酿造三年的情绪，于藤原明织而言，只是一片被遗忘的碎片。

　　哪怕五条悟是最强，在感情方面，也显得如此无力。

　　五条悟几乎嘲笑自己——要知道遇到藤原明织以前，即使他最意气用事的时候，也没有因为虚幻的感情问题纠结过。

　　“你喜欢什么。”藤原明织突然问。

　　五条悟转瞬收敛情绪，做思考状:“这几年倒没什么爱好了，吃甜食算一个吧，还有就是打游戏？”

　　噢，说完五条悟才想起来自己挺长时间没碰过steam了，完全成为社畜的他，只要打开电脑就是作报告。

　　刚要改口，藤原明织忽然兴奋起来:“那去打游戏吧！我也想打，一直想打，可是之前没什么时间。”

　　五条悟看着她笑，“你想法也变得太快了。”刚才还一副赌气的模样。

　　他拿出手机找了下最近游戏厅，和藤原明织这就过去了。

　　这是最简单的双人格斗游戏，五条悟以前和夏油杰也常玩，就此打了不少赌，赢多输少，对上菜到不行的藤原明织，结果一目了然。

　　藤原明织向椅子一滩:“我是怎么做到连输二十把的。”

　　五条悟啧啧点头，“你一直很菜。”

　　很久之前在游戏厅他就暗中观察过藤原明织和太宰治打游戏，那时候就已经对她的水平有了认知。

　　五条悟心情好起来了，显得兴致勃勃，藤原明织反而没劲了，恹恹地靠着椅背，“我们换个玩吧，总是我输，都没有力气了。”

　　她难得抱怨，五条悟想了下，“换个游戏？”

　　“换个地方！”

　　他兴致高昂，“今天晚上这附近有烟火祭，去吗？”

　　“我给纲吉君他们发条信息。”

　　五条悟撑着下巴，斜眼看她:“你还真是受人欢迎。”

　　藤原明织觉得他这话不对味，可也没多纠结，向他笑，“这种场合穿和服合适一些，可是烟火祭没多久就要开始，回家穿又太费时间，所以想想算了。”

　　“你呢，五条先生？”

　　藤原明织弯唇，已过夏季，眸中却流出暖樱一样的神色。

　　五条悟和藤原明织刚认识的时候，只要她不是在生气，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这样的柔和。

　　他看着，突然有点搞不清现在的时间，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他的心砰砰跳的快一点，虽然面上还是毫无波澜。

　　他面不改色道:“不用了。”

　　就是有点可惜，今天过来他没穿高专的校服。

　　虽然他毕业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