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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五十九章 躲过一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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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却忽然冲出来一人,手里拿着扫帚,对着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
玉无量不曾地方被打的嗷嗷直叫,只能往后躲。
玉染香忙把门打开,用门闩顶着他往外一推。
玉无量被门槛绊得仰面朝天,滚下了台阶。
石大娘叉着腰站在台阶上骂:“你个不知羞耻的东西。寡妇家你也敢硬闯?看老娘今日不打死你。打不死你也要拉你去见官,让官老爷评评理!”
街上之人纷纷驻足。
玉无量那还敢纠缠,忙低着头爬起来跳上马车灰溜溜走了。
石大娘仍不解气,朝他离去的方向吐了口唾沫:“算你跑得快,在赶来,我打断你的腿。”
玉染香等石大娘进来,便立刻关上门,插上门闩。
玉娘子从身后抱住了玉染香,有些发愁:“今日赶走了他,怕是改日还会再来。”
赵娘子咬牙切齿:“可恶,如今要不是我有身孕,不好动弹,定要打他一顿。”
“莫怕。”石大娘说,“来一次我打一次。”昨日玉染香分了她半个月的提成,足足一两银子。真是无本之利,坐地收钱。
如今玉染香娘儿俩是她的摇钱树,谁敢抢走她们,她跟谁拼命。
玉染香听见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微微偏头,眼角余光便看见景儿从她房间出来。
她冷冷一笑: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吗?
方才这么吵吵闹闹的,若是别人肯定没注意到。只是她被蒙着眼关了几日之后,耳朵就变得特别灵。
玉无量回到家,一脸晦气。
玉莲儿见东西又原封不动拿回来了,十分惊讶:“怎么又来回来了?”
“没人要。”玉无量气呼呼地坐下了。
玉莲儿皱眉:“那两贱人又把买家抢回去了?”
玉莲儿一想到石渊渟把她们弄到石氏镖局里面住,就很生气。原以为玉染香被掳走,就算回来了,石渊渟也会嫌弃她。
结果石渊渟没丝毫厌恶,反倒是越发宠玉染香了。
看着玉染香生龙活虎的样子,玉莲儿真是气不打一出来。
玉无量一拍大腿:“没有。她如今自己开了个玉氏绣坊,就在石氏镖局的门面里。生意好得很,真是气死了。”
玉莲儿微微一挑眉:真没想到,那傻子和那狐狸精竟然有这气魄……
玉无量见玉李氏不在,就把他想把玉染香母女硬掳走却被打了出来的事说了说。
玉莲儿冷笑:“那老太太留着也是祸害。只要她们都死了,没人跟我们抢食,那些人自然会来买我们的东西。”
夜里,玉染香听见门上一响,假装依旧熟睡。
小黑没叫,肯定是熟人。玉娘子不会半夜摸到她房间,石大娘年纪大脚步又要沉重些。这一定又是景儿没错了。
景儿走到她身边伸手过来。
玉染香知道景儿在找卖身契。她一直贴身放着,所以景儿白天没搜着。
景儿的手在半空顿了顿,忽然有换了方向捉住了玉染香的肩膀摇了摇:“小姐快起来,院子里有奇怪的味道。”
玉染香一下坐起来。
方才她的注意力都在景儿身上,竟然没有闻到那浓浓的刺鼻气味。
小黑在外面狂吠起来。
“有人要纵火。”玉染香咬牙切齿切齿的说。
话音刚落,一个火把就被人扔到了围墙上,整个围墙和门上立刻腾起熊熊大火,浓烟滚滚,遮天蔽月。
“你去叫醒我娘她们。”玉染香对景儿说完就拿着两床薄被子冲了出去。
玉娘子她们都起来了,惊慌失措。
玉染香把被子在水缸里浸湿,一床被子递给石大娘和景儿,一床给赵娘子和玉娘子盖在头上,然后用湿布包着门闩拉开,让她们和小黑出去,自己再扯了院子里的棉絮浸湿包着冲了出去。
玉染香叫着:“浇了油,不能直接用水,只能用湿棉被去盖和打。”
玉染香说完一句话,便被浓烟呛得直咳嗽。
她们几个女人分离噗哒,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赵娘子不敢做大动作,只能扯着嗓子叫:“快来人啊,着火了。”
夜色中,一队人骑着马冲了过来,到了跟前一句话不说就跳下马,对着墙上的火一阵猛打。
巡城的竟然来得这么快?
玉染香有些诧异。
街坊领居也都被惊醒,都各处跑出来帮忙。
玉染香忙扶着赵娘子和玉娘子后退。
人多势众,不消片刻,那火就被扑灭了。
玉染香望着那仍冒着青烟的围墙背后出了一层冷汗:还好发现得早,逃出来了,不然真是闷着烧。
领头那人这时才走过来。
小黑摇着尾巴,欢快地扑上去迎接。
玉染香这才看清楚,原来竟是石渊渟他们回来了。
他本来朝着玉染香走过来,却在半途硬生生停在了石大娘面前,问:“娘可有受伤,没有被惊吓到吧。”
石大娘摇头:“还好香儿发现得早。”
景儿像是呆了,只顾着望着石渊渟发呆。
石渊渟走到墙边用手指刮了一下地上残留的油,说:“桐油。”
石大娘一拍大腿:“啊呀,是那个遭天杀地这么歹毒,竟然想烧死我们。”
玉染香悄悄把手背在了身后。
方才开门的时候一个火星落在手臂上,如今火烧火燎一般地疼。
石渊渟站在院子转头四顾:只有门被烧坏了,墙被烧黑了,别的尚还好。幸好所浇的桐油不多,也没有弄到院子里来。
何镖师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把一个人掼在石渊渟的脚边,嘴里骂骂咧咧的:“特么的,我闻到桐油味道就知道是你干的。连我的妹子和娘都敢害,老子今日一定要弄死你。”
景儿一见何镖师,眼睛又盯住了何镖师。
玉染香一看地上那人,微微皱眉:这不是整日跟着郭少爷四处转悠的人中的一个吗?莫非是郭家纵火?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景儿。
景儿这会儿也认出了那人,露出惊恐的神色低头退了一步。
石渊渟蹲下,凉凉地说:“是谁让你来的。”
那人缩成一团:“没谁,是我看不惯你家生意好,手痒……”
石渊渟抽出靴子里的匕首:“若是往常,我会把你交给官府。但是今日你不该对我的亲人下手!”他说完就把匕首狠狠扎在那人两腿之间。
那人吓得面色发白,尖叫了起来:“是玉莲儿。她常用人干完上次那单就不敢出现了,只能叫我来。”
石渊渟眯起眼来:“上次那单?是哪单?”
玉染香一听也盯住了男人。
那人看了一眼玉染香:“就是掳走玉小姐的那一次。”
石渊渟冷笑:“我说怎么找不到人呢?原来他们躲起来了。今日正好一起算账。玉莲儿一个女人家是干不成这么大的事的,身后肯定还有别人。说,是谁?”
那人忙拱手:“这个小人就真的不知道了。”
石渊渟见他不像撒谎,眼看天边发白,便亲自押着那人去找县衙里击鼓鸣冤。
县令一听是纵火加掳掠人口不敢怠慢,立刻发人把玉莲儿捉了来。玉染香作为苦主,自然要出现。
玉莲儿一见到玉染香就呜呜呜地哭:“妹妹为什么要污蔑我?”
玉染香没理她。
玉莲儿又朝着石渊渟哀哀地哭诉:“石大哥不要听别人混说,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想出这么歹毒的事,定是有人嫁祸。”
石渊渟也不理她。
玉莲儿又骂那纵火的人:“这位大哥是谁?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何要污我清名。”
县令一看闹得不成样子,用惊堂木一拍桌子:“肃静。”
玉莲儿才不敢再说话,低头哭泣。
那人见玉莲儿要一推干净,忙说:“昨日傍晚玉莲儿找到我给了我十两银子,说石镖头快回来了,让我昨夜翻墙进镖局,然后把桐油倒在柴垛上,再一把火把镖局烧了。还交代我要在中间那一间门上多浇点桐油,确保玉染香跑不出来。”
玉染香一听,背后出了一层冷汗。幸好这人没按玉莲儿说的做。不然天干物燥,那一大堆柴烧起来,就算是石渊渟赶回来也救不了。且不说她和石渊渟这一年的心血付之东流,他们五个女人都未必能跑出来。
门外围观的人都在骂玉莲儿:“心肠歹毒。”
“太坏了,这是要把整个县城都烧掉啊。”
玉莲儿对那人怒目而视:“你休要混说。”
县令一拍惊堂木:“肃静!!”
那人接着说:“我知道如今这院子里住的都是女人,还有孕妇,不忍心干这么伤天害理的事,可又怕自己不干活,她用别的阴招害我,就把桐油到在墙角和门上。”
那人说完直磕头:“小的错了,不该一时起贪念,干出这伤天害理的事来。”
围观的人又说:“这小子可恶,但是玉莲儿更可恶。”
“就是,绝不能轻饶。”
县令见群情激愤,只能一拍惊堂木装模作样地说:“既然损失不大,念是初犯,本官从轻发落,两个各打十大板子,关起来。
十板子,不会要人命,却也不好受。
玉莲儿一个姑娘家被众人围观压在地上打屁股,心里的煎熬绝对比身上挨板子要难受。
不过玉染香一点也不同情她:这世上任何人做坏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