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宝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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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吞噬，服从……
鱼在本能之外诞生出了简单而又混乱的意识，不是学会了思考，而是因为血液之间的联系，无惨可以感知操控这条鱼。
或许它现在不能称之为“鱼”，水已经不再是限制它的生存条件，它的生命层次发生了进化，以后或许在陆地上长出脚也说不定。
不过得到了这样超出物种的能力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例如当场死亡的那些鱼，还有接纳一部分又发狂撞死的鱼。
最重要的是，无惨曾经为自己立下的诅咒，所有敢于觊觎他血肉的东西，都会承受和他相同的痛苦，变成他的奴隶。
夜里站在水池边上的女孩脸上带着纯真残忍的笑容，像是得到了新玩具一般指挥命令着那条已经异化的鱼去吃掉周围同伴的尸体。
“直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在岩井小姐离开后，继国严胜又准备在晚上偷偷去禁闭室。
只是他没有想到会在正厅这里见到直子，周围负责值守的下人也不见踪影。
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好，可以到处乱跑了吗？
在夜晚独身来到前几天才发生以外的池塘这里，其实是有些奇怪的，但是继国严胜并没有往深处去想。
他只是有些不赞同的看着直子，他们之前已经约定了，不能从禁闭室出来，如果被继国家主看到，或许她就不能再继国家待下去了。
“继国严胜。”
以无惨的洞察力早早就发现了继国严胜，他从池塘边沿跳下来，“我迷路了。”
直子是和岩井小姐完全不一样的类型，除了刚开始救她回来的时候，她看起来很脆弱很伤心，他们之间都没有再交流过，现在两人面对面，继国严胜居然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和她相处。
正厅门口的灯笼点亮一隅，把直子浅色的浴衣渡上了偏沉的橘色，她的容貌带着透骨的艳色，身体看似羸弱又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凝。
继国严胜直觉这样盯着看不对，他低下头，“跟着我走。”
无惨绕有兴趣的看着继国严胜的反应，继国家的两个双生子，一个因为受了太多的教导，要变成家主期待的样子而拘谨沉闷；一个因为完全没有受过教导，却又接纳着众多的恶意与单一的爱意，试图将自己所有的刺都收拢成不会伤害到别人的样子。
然而这是没用的，这世间能伤到人的东西，不会因为你的收敛而停止。
无惨跟在大步向前的继国严胜身后，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池塘，体型大了几分的鱼恰好跃出水面又落下。
继国严胜听到水声也回头去看，却只看到水面上不清晰的波纹。
“这里的鱼很好看。”无惨赞赏道。
“不要动这里的鱼，父亲看的很重要。”
“鱼怎么会很重要？你是因为担心缘一吗？”
“没有。”
“越是担心的事情，就越会发生。”
继国严胜步子停住，回头看向说出这番话的无惨。
无惨丝毫没有给人添了麻烦的自觉，“怎么停下了？”
明明是才来到继国家暂住的孩子，她却好像已经看穿了继国家那些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龌龊。
“没什么。”继国严胜摇头，带着她悄悄避开下人回禁闭室。
继国缘一睁开眼睛就发现直子不见了。
他的不止眼睛可以看到很多东西，感知也十分的敏锐，如果是有坏人进来，越过他抓走直子，他一定会醒的。
但是直子悄无声息的不见，应该是自己想要出去，所以才会让继国缘一感知不到。
缘一起身，悄悄的把禁闭室的门拉开一条缝隙向外张望着。
他以前也会在晚上的时候偷偷溜出去，然而这里即使偏僻也属于继国家，他不仅不能说话，还要小心的避开所有的下人，只能更深刻的了解自己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里。
久而久之，记熟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他也就不再往外跑了。
直子或许是因为身体已经好了，才会想要偷偷的跑出去，不过为什么不叫上缘一呢。
是因为缘一还没有做出让人满意的改变，还是嫌弃缘一没有用？
继国缘一远远的就透过门缝看到了兄长带着直子朝着这边走来。
他的眼睛微微一亮，小心的拉开门走了出去。
“哥哥，直子，去哪里了？”
继国缘一自然的上前牵住了直子的手，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把直子当做了母亲和兄长以外可以依赖的人。
继国严胜看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直子平常和继国缘一都待在一起，与他更熟悉也是应该的。
只是不知为何心里却总是有些小小的失落，不过他还是回答了继国缘一的问题。
“直子在正厅看鱼。”
“果然又是去看鱼。”
继国缘一一副了然的样子，不过他以前虽然有跑出去，却没有跑到正厅那么远，只是在禁闭室附近打转。
“我只是出来走走，迷路了。”
鱼……虽然无惨的确是因为鱼才出去的，但却不是继国缘一固执以为的那样，喜欢鱼。
继国严胜看着他们自顾自的交流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共同的话题，他不清楚直子到底是不是去看鱼，也没有注意池塘里的鱼长什么样子。
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非常不好。
继国严胜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最终还是没有忘记自己要来做什么，他沉默了片刻才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把做工极为简陋粗糙的竹笛，放在了继国缘一的手里。
“哥哥，这是送给我的？”
继国缘一惊喜的看向继国严胜。
“嗯，拿去玩。”
笛子是削去表皮，挖到中空又泡制过的，外观并不美观，甚至还有些歪歪扭扭的，不过缘一并不介意，因为这是哥哥亲手做了送给他的。
他眼睛晶亮的看着继国严胜，轻轻的抚摸着竹笛，像是捧着世间最为珍贵的宝物。
“我会将这笛子，当作兄长来珍惜。”
无惨看着继国严胜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扣在自己的身侧，半晌才抬起来，在缘一的脑袋上揉了揉，说出一句，“我要回去了。”
“嗯！”
继国缘一看着继国严胜的背影用力点头。
直子说的对，为了兄长，为了母亲，缘一无论如何也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
他要用尽全力的守护他们。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宝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