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借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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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人长啥样我又不知道，你看现在电视剧里的坏人，长得都不错啊。”女老板摸了摸摄像机，“这玩意这么大个儿啊，现在不是手机就能拍视频了吗？怎么你们还用这么大的家伙啊。我看人家大导演，叫什么来着，都用手机拍电影了，你们真是落后啊。”
大家想笑却不敢笑，继续看着女老板表演。
“我们这儿还真没来过拍电影的，从来都没有。要说我们这资源也挺好的啊，那么大一块儿沙漠，也没有游客，游客都在另一边呢，我们这边没人来。你们这电影拍好点，也帮我们宣传宣传。”
“一定，一定。”小如满脸堆笑，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女老板的问话。
一切就绪，板儿妹打完板儿，马奴的手机却在桌子上震了起来。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脸上立刻变了色，对着众人说：“不好意思，等我一下。”
大家只得暂停，马奴拿着手机出了小卖部。
“怎么回事？咋不拍了？”女老板问。
“马上就拍。”小如脸上仍挂着笑，心里却在打鼓，看马奴接电话的表情，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啊。
不一会儿，马奴回来了，头上顶着一朵乌云，心神不宁地坐在了导演的位置上。
“导演？”萧鹏低声道。
“拍吧，赶紧的，各部门注意啊，”马奴喊道，“时间不早了，咱们争取快点过啊。”
流程还是之前的流程，小如已经很熟悉了，但女老板却聚精会神地看，好像每个细节都不想错过。
希哥在小卖部里挑选东西，在货物的缝隙中，他看到了柔柔。
希哥心道，原来是她一直在跟着我，假装没事，拿了几样东西走向收银台，马上到收银台的时候突然掉转方向，跑到柔柔面前。
柔柔被忽然出现在眼前的希哥吓了一跳，愣住不敢说话。
希哥厉声问道：“谁让你来跟着我的？”
“没，没人，让我跟着你。”柔柔结结巴巴地说。
“那你跟着我干什么？”希哥问。
“我，我……”柔柔的脸瞬间红了。
小如知道，这不是剧情设计，是柔柔又忘词了。
大家看着马奴，他却好像没有叫停的意思。
柔柔只得继续“我，我”，好像鬼畜一样。
希哥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了，呆在原地。
好在扮演腰花儿的胖演员反应快，也顾不上剧情，临时出来救场。一个箭步进了小卖部，看着希哥道：“希哥，原来你在这儿呢，老大派我找你，我这一通儿好找啊。”
希哥也只得顺着演下去，听说米影找自己，知道定是和宝藏有关，忙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老大让你跟我去树林，她在那儿等你呢。”
“那走吧，”希哥看看柔柔，喝道，“别再跟着我了，下次再让我碰见，可别怪我无情了。”
说完，希哥便跟着腰花儿走出小卖部。柔柔在原地站了半晌，也跑了出去。
已经凌晨一点，室内室外都非常安静，明明已经演完了，可马奴却迟迟不喊停。摄像师只能开着机器继续拍，其他人也不敢说话。
大家都看着马奴。
马奴沉着脸，一言不发，呆呆地看着前方。
又等了半天，女老板问道：“是不是演完了？”
马奴这才回过神，喊道：“停吧。这遍挺好。”
众人脸上都画上了三条黑线，这遍好在哪啊？
萧鹏上前，附在马奴耳边提醒道：“导演，刚才柔柔那段……”
“就那么演吧，没事。”马奴心事重重地回道，“下面拍人物特写，你帮我盯一下，我出去抽根烟。”
“我盯？这遍过了吗？”萧鹏似乎不敢相信。
“对，直接拍人物特写吧，天哥，您也帮忙看着点儿。”
天哥点了点头，没说话。
“那之前那段台词呢？不补一遍吗？”萧鹏再次提醒。
“就这样吧，挺好的。”马奴不耐烦地回道，“谁有烟，给我一根儿。”
腰花儿赶忙上前，递上一包万宝路，又拿出打火机，殷勤地说：“我给您点上吧。”
马奴叼着烟，腰花儿摁住打火机，点着，一缕烟飘了过来。
“我这儿不能抽烟！”女老板吼了一声。
马奴叼着烟，快步走出小卖部的门。
小如见马奴走远了，小声对萧鹏说：“你把刚才那段儿重拍一遍吧。”
“你也觉得不行？”萧鹏声音更低，“马导肯定是遇上事儿了，您别担心，他缓一会儿就没事儿。放心吧，我看看怎么调整一下情节，或者拍柔柔特写的时候，把刚才忘了的台词补上。”
“嗯。”小如点点头，心里却不放心，出了小卖部去找马奴。
走出好远，才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靠着树，低头抽烟。
小如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走到跟前却不说话。
“你怎么来了？”马奴朝着小如的相反方向吐烟。
“好奇你怎么在抽烟啊，你不是不抽烟的吗？”
“心里烦，忍不住想抽一根儿。”
“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缺钱。”马奴毫不客气，“能借我三十万吗？我卖了房子还你。”
小如心说我这儿还差着三十万呢，怎么你也缺三十万。借着烟头发出的微光，看了看马奴的表情，应该不是开玩笑，忽想起开拍前，他便预支了导演费，恐怕是有什么急事吧。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若不是真着急，他怎么也不可能跟自己开这个口吧。
借不借呢？三十万可不是个小数目啊，万一他还不上，恐怕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见小如不说话，马奴忙道：“没事，你别有压力，我还可以跟别人借。我北京的房子已经找了中介在卖了，应该很快就能卖出去。”
“你发个卡号吧。”小如道。
马奴似乎没有想到小如会答应的这么痛快，愣了愣，把银行卡号发到了小如微信上，才道：“谢谢，我会尽快还你的。”
“先别谢，”小如补充道，“你先写张借条，签字画押交给我，我再给你打钱。年化利息8%也写在借条上，不同意就不借了。”
“你果然是做金融的，真让我刮目相看啊。”马奴放松下来，声音里带着笑。
“信任归信任，账也要算清楚嘛。不用我去给你准备纸笔吧？赶紧把借条写了。”
“好的。”马奴熄了烟，拿着烟头一溜小跑回了小卖部。吆喝着众人，将刚才的情节重新拍了两条。
大家见马奴这么快就恢复了精神，便都放了心，继续投入工作。
小如也松了口气，哎，钱真是济世良药啊。
后面的拍摄都很顺利 ，尽管柔柔的台词仍记不准，但好歹还是顺下来了。
收工的时候，趁着一片慌乱，马奴将自己写好的借条交到了小如手上。
标准的楷书字体，字迹清楚、工整，不但签了名，还留下了大拇指的手印，奇怪，难道这儿边还有印泥？小如对着灯光看了看，确实是红色的，但不像印泥。除了这一处外，年化利息马奴也自作主张地改成了10％。小如没去争辩，如果时间短，8%和10%其实没什么差别，如果时间长，那本金怎么也比利息更重要。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我去改。”马奴小心地问。
“没有，没问题。”小如收好字条，从手机银行取出一笔基金出来，选择了速提无利息的选项，钱很快到了存款账户。小如和这三十万说了声再见，心想，万一马奴还不上，自己再见到这么多钱，恐怕要攒上一、两年了。
心里难过，又安慰自己道，算了，这钱本也是准备好了要留给拍电影救急用的，现在也算是救急了。毕竟导演还是要安抚好的，不然他撂挑子了，这电影还怎么往下拍呢。钱怎么都是要花出去的，现在是为了事业花钱，花得值。再说，马奴是靠才华吃饭的人，不会不还钱的。如果他不还钱，算了，没有如果，他肯定会还的。
赚到马奴账户，小如顺手截了屏。想想又觉得可笑，所有的证据，借条也好，截屏也好，转账信息也好，还不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可君子用防吗？小人防了也没用。真要是遇上不还钱的主儿，闹到哪儿也没用啊，连国家都治不了老赖呢。人生的路步步小心，还不是步步惊心，倒不如活得爽快一点儿。
“到账了吗？”小如问。
“收到了，谢谢。”马奴这时才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一定尽快还你。”
“没事，不着急。”小如想努力做出一个不着急的表情，无奈，演技太差，自己都觉得假。
马奴倒是没多想，又和小如谢了几句，便招呼大家清场。
剧务快速收拾了现场，连小卖部的卫生都顺道做了。
女老板十分满意，嚷嚷着让大家常来。
收拾妥当，众人正要走，浩子忽一拍大腿，喊道：“都别走啊。”
众人不明就里，不解地看着浩子。
小如心里一惊，难道这一晚上还有事儿？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借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