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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山姥切国广篇4 ...

  •   时政的某些活动公告会提前很久在审神者内部的官网里说明。
      “被遗弃的世界,历史遭到改变的聚乐第……”
      公告这样写道,半遮半掩,还附了张人物图。
      是个全身披着斗篷的男性,连他的衣着也看不见,只露出半截刀柄、一片衣领和小半张脸。
      上半张脸都在大片的阴影里,能窥见的只有精致的下巴弧线。
      审神者乍一看见这张图片,就莫名对这个“神秘人物”有点好感。
      他的下颌弧度和切国的好像还挺像的。
      而且两个人还都披着斗篷呢。
      不过切国的……
      不,她不能这么想,切国很讨厌被比较。
      ……但是光是比较斗篷的话,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吧?
      不知道是不是色差和光线的原因,感觉这个“神秘人物”的斗篷的面料比切国的颜色要暗一些,倒给他平添了点冷酷的气息。
      第一次碰到所谓“聚乐第”活动,看来要提早做好准备呢。
      她开始浏览审神者内部的论坛。

      审神者写下一队极短的名字,把出阵名单交给山姥切国广。
      “要有新活动了吗。”山姥切国广看了眼名单,最近极短一队被频繁派出出阵。
      “嗯,”审神者挑起嘴角,“据说有一位新的刀剑男士会出现,说不定是某家的新成员呢。我想努力把他接回来。”
      其实她已经知道是谁了——那个新人是长船长义,或者说,山姥切长义。
      这是论坛里的内部消息。
      她很想把这个人接回来。不仅是因为刀剑们之间似乎总有些关系,更重要的是——切国的心结,是不是最容易被作为本科的长义解开呢?她相信本科也一定是个温柔的人。
      “说起来,本来最先满级的是切国你,但是由于各种活动的需要,我先通过了小短刀们的修行申请。”她对他笑笑,她知道切国不会介意的,“等过一阵新的修行道具下发,三样修行物品就凑齐了,到时候切国就可以去修行了哦?
      “延迟了这么久,真是对不起。”

      切国突然变得奇怪了。
      虽然工作依然照常完成,但是除去工作时间,他的心情很低落。
      毕竟她一直注视着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他装作若无其事,她也就假装不知道。她本来想着他是能自我调节的,但是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几天了,还是没有好转。
      或许应该试探一下了。

      “我做完了。”山姥切国广把文书整理好,起身走向门口。
      “切国。”审神者叫住准备离开的付丧神。
      山姥切国广的脚步一顿,扭头向审神者投去询问的目光。
      “……你最近还好吗?”
      山姥切国广先是一愣。等他反应过来,马上就做出回答:“我很好。”
      他自然垂下的右手不知不觉地微微握拳。
      而桌子挡住了审神者的视线,只能看见他半阖眼睑,面上一片无动于衷。
      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去了。”山姥切国广轻轻颔首,转过脸去,继续向前。
      审神者看着他的背影,咬住了下唇。
      那就再等一等吧。

      此后,山姥切国广在处理完近侍的事务后,都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书房。
      审神者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出门了。
      于是在自己的工作也完成之后,她在全本丸范围内寻找山姥切国广。不过也只是做出这样的姿态,如果她真的想找他的话,总能找到的。
      她在暗示他,她总有一天会把这件事搞清楚。
      切国这么聪明,一定是明白的。
      到时候,他可就不能逃掉了。

      “咔咔咔,原来你在这里。”山伏国广爽朗地笑了几声。
      “……兄弟。”
      “主公殿下在找你,咔咔咔咔咔!”山伏国广看着山姥切国广,继续说,“小僧说过会帮忙的!”
      山姥切国广的神色带了点慌乱:“请不要告诉她我在这里。”
      山伏国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主公殿下不像是有公事要找人的样子,点点头算是答应。
      “兄弟,为人坦率也是必要的修行啊!”山伏国广笑着拍拍山姥切国广的肩膀,“小僧也要 进行今天的深山修行了!”他说着,走进树林。
      山姥切国广留在原地,抿住了嘴。

      她忍了很久了。
      切国不仅没有好转,甚至躲她躲得更明显了。
      她没有执着于他低落的原因,这并不是她真正在乎的东西。但是他这样糟糕的状况已经持续了很久。既然他不能自己好转,就让外力起作用吧。可是她拜托堀川和山伏去问他,也都没有得到答案。那么她再亲自问问看。
      况且她莫名有种感觉,切国的低落可能跟她有点关系。
      ——有时候切国会有意无意地看她一眼。
      倒似是欲言又止。

      “我这一部分的工作……”山姥切国广一边说,一边向门口走。
      他的话还没说完,审神者就窜出座位冲到了门口,挡住了门,也挡在了他的身前。
      山姥切国广僵住。
      审神者紧紧地盯着他,不说话。
      山姥切国广低下头。
      两个人在无声的对峙。
      他们都心知肚明,某件事,今天估计就要有个结果了。
      是如此的默契。

      审神者打破了凝滞的气氛:“切国。你最近,怎么了?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但是,如果你真的不愿意说的话就算了,我只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
      “……一直都开开心心的。”
      山姥切国广又沉默了很久。
      她松了口气。没有直接回避问题,就说明他终于愿意说出来了。太好了。

      “……他要来了。你……是怎么想的?”
      他的头埋在兜帽里,侧过脸,轻轻地说。
      “啊?”
      山姥切国广看着自己的鼻尖,“……那把斩了山姥切的原作。”

      审神者隐约明白了。
      她吃惊地挑起眉,“你看见了?”
      “嗯。”
      “……”
      审神者看着眼前低着头的付丧神,露出一个略显悲伤的笑容。
      无奈而苦涩。
      满是心疼。

      “我什么都没有想。”她温柔地、平静地回答。
      “你抬头。”
      索性把那些话,都说出来吧。
      “不管新刀是谁,你都是最好的。”
      她的目光投入那片干净的绿色,笑意漾开,轻轻歪头,食指在嘴唇上竖了一下。
      你先不要说话哦。

      “你曾说,‘我知道了’,你知道什么?
      “有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
      就像你不知道我喜欢你。

      “你不是赝品,你从来就不是赝品。你是山姥切国广,你是国广的最高杰作,你就是你,最好的你。”
      你是最好的。你说,不要说你漂亮。但你明明就很漂亮。不过既然你不让说,那我自然不再提。
      “不管是近侍还是战斗,无论是做什么,你都值得信任,因为你都做得很好。所以你,一定是可以的。
      “被血被泥染脏了的样子有什么刚刚好的。”
      况且,不管你有多么狼狈,在我眼里也依然是最美的。
      “唯一让人看不惯的地方就是受伤了却不愿意去修复这件事。给你装备的时候你能够因为这是我的命令而接受,那么修复呢?
      “即使对手是名刀名剑,可是你却是你。而且你已经很有名了。再者说,我会努力变成有名的人!我有名,你也就是名刀了吧?
      “仿刀有什么大不了?赝品又怎样?存在于世就是这个世间最大的幸运。能碰见你们,能碰见你,就是我最大的幸运。”
      “你说过的那些话,我都记得。”

      她一字一句地说着,顺畅得像是练习过。
      她顿了顿,脸慢慢地变红,她把手背到身后,手指颤抖。
      她真诚得近乎虔诚。
      “……我不会对你失去兴趣的。因为我喜欢你。最喜欢你。”

      她没留给他回答的空隙,一鼓作气说:“之前没告诉你……我的心意,是因为你太好了。这么好的你,我不努力,配不上你。可能现在的我还是配不上你,但是我觉得或许我已经有资格……”
      她执起他的左手,在他的手背上印下浅浅的一吻。
      “你愿意接受我的追求吗?”

      我所喜欢的少年,如此澄澈通透,他会接受我吗?

      山姥切国广睁大了眼,眼中波光粼粼。
      他的脸上晕染着红,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他紧抿着唇,不再与她对视,游移开视线。
      他的手动了动,似在犹豫,但还是轻轻脱开她的手。
      “主人。”他看着地面,低声说,“我……
      “我先走了。”
      他快速地绕开她,开门出去,仿佛落荒而逃。
      不知道他最开始想说什么。

      审神者没预料到竟是这样的结束方式。
      听着门被关上的声音,她想了想。
      不管切国是什么反应,她都是要追他的。
      所以,好像没什么需要难过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山姥切国广篇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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