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妹的自我修养》白色的木

4、杀死小丑

　　选择——

　　连衣裙【女神·下午小憩】。

　　小丑的黑大衣，瞬间变成一条休闲的碎花裙子。

　　“不测色觉进入角色略略特价……”

　　一条明显是脸滚键盘的弹幕路过。

　　屏幕上炸开花。

　　“妈呀，吓死宝宝了，主播穿起来那么好看的裙子，让小丑穿了怎么那么辣眼睛！”

　　“前面的，你也不对比一下主播的颜值和小丑那张充斥劣质化妆品的脸，涂着死亡色号的嘴。”

　　“默默关掉正在找同款的淘宝。”

　　“其、其实主播这个应对策略也很棒啊，你们想想，丑爷没有超能力，和蝙蝠侠一样是靠体术和装备称霸哥谭的，突然被换了衣服，他身上装的可以炸平一座楼的雪茄炸弹，他领口的喷硫酸的喷花，他可以释放高压电流的手套，衣服里装的不知道什么型号的枪……都跟着衣服消失了，几乎废了一半啊！！！”

　　“什么，居然是这个原因吗，主播真机智！”

　　向日葵当然不是为了这个。

　　然而不论是世界外的人，还是世界内的人，都以为向日葵是在换掉小丑身上的武器。

　　对于小丑来说，法子效果不大，却也算值得称道。

　　“甜心，你真是给我很大的惊喜~”

　　小丑一愣，继而咧开嘴，拎着裙角在大落地窗前转一圈。

　　“这个能力好棒，听我说，真的是太棒了！”

　　适合对付他，也适合对付蝙蝠崽。

　　嘿，想想，那只黑漆漆的大蝙蝠失去他的万能腰带……

　　哦，当然，大蝙蝠揍他们，不是靠着万能腰带，是他的拳头，可是，确实挺有用的，不是吗？

　　什么？甜心不帮他们，帮蝙蝠侠？

　　小丑露出血腥的笑容。

　　不要紧，Joker最擅长制造同类了。

　　“睡美人。”

　　一直冷眼瞧着小丑表演，没有说话的向日葵，终于开口说出她对小丑的第一句话。

　　这三个字仿佛触发了什么开关，小丑眼皮慢慢合上，整个人站在原地，更像是一座栩栩如生的小丑雕像。

　　［任务完成。］

　　弹幕：“emmmm睡美人这个称呼，确定要和小丑放一块吗？”

　　令人窒息。

　　哐当——

　　巨大落地窗被打破。

　　同一时刻，布鲁斯的通讯器里传来他老管家兢兢业业的报导：“先生，少爷已经赶到。不过，我想，或许不需要了。”

　　向日葵看到了一个小孩子。

　　穿着红上衣，小短裤，小绿鞋的小孩子。他破开窗跳进来，后背飞舞着奶酪色披风。

　　看到闭眼睛没有任何防备的小丑，红衣小孩松开握紧的拳头，戴着黑眼罩的眼睛看不清情绪。

　　“嘿，看来我是来迟了。”

　　他似乎十分高兴：“女士，你真厉害，拿下了小丑。我是说，这可是小丑！”

　　女士仰出雪白纤细，他飞过去蝙蝠镖立马能割断的脖子，双眼注视着玻璃窗的破洞。

　　好吧，一位不爱搭理人的女士。

　　小孩拿出手铐，警惕地靠近小丑，将他双手反拷在身后。小丑全程闭着眼，如果不是还有呼吸，小孩都怀疑他是死了。

　　向日葵弯下腰，脱下那双镶着宝石的高跟鞋，其中一只用力砸向玻璃窗——由外向内破的，是高窗，由内向外破的，是低窗。

　　小孩给了她一个提醒，她完全不用经过人群去走正门。

　　另一只立在旁边，作为打碎窗户的赔偿。

　　大猫正要拱下身子，背向日葵过去，被向日葵一根手指抵住额头，在她不赞同的目光中，委屈巴巴地后退，留出大路。

　　碎掉的玻璃散在大理石地砖上，肉眼难分。

　　向日葵面无表情踩过去，玻璃渣嵌入白嫩的脚板，血珠子滚出来，拉长一条血痕。

　　屏幕后方一口一口凉气倒吸。

　　“主播，你不疼吗？”

　　当然疼。

　　向日葵能感觉到裙子里的腿在痉挛，可这都比不过在人群的注视下，五脏六腑纠成团。

　　她需要一点疼痛来转移注意力。

　　“罗宾，去采集她的血液。”

　　眼罩后的眼睛眨了眨，小孩从特质腰带里拿出激光工具，谨慎地切割掉那几块地砖。

　　“头儿，任务完成！”

　　摸着值入耳后软骨的通讯器，小孩轻声汇报。

　　至于被破坏的地砖？哦，他家头儿的另一个身份——布鲁斯·韦恩会赔偿的。

　　向日葵走回酒店房间，沉默着拿个镊子翻转血肉，将碎片一点点夹出。

　　［唉，你何必呢，明明是没必要的伤……］

　　系统完全不能理解，就像它没法理解为什么向日葵给小丑穿上那条裙子，主系统就判定任务完成一样。

　　看宿主那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沉闷，想她主动说，永远不可能。

　　［嘀——支线任务，让蝙蝠侠自愿送你蝙蝠车。奖励：洪荒停留时间一个月。］

　　它问不出来，把宿主送到蝙蝠侠面前，蝙蝠侠还问不出来吗？

　　它可真机智！

　　【叉腰.jpg】

　　向日葵眼珠子一动。

　　一个月，三十天，七百二十个小时，四万三千二百分钟，二千五百九十二万秒。

　　她可以见到男神二千五百九十二万秒。

　　向日葵将【提篮猫咪】收回衣橱里，仔细挑选去见蝙蝠侠的衣服。

　　弹幕里说，小丑会为蝙蝠侠炸哥谭，这套衣服要有武力值。

　　弹幕里说，蝙蝠侠奔波在哥谭市打击罪犯，这套衣服得看着正派。

　　任务里说，要蝙蝠侠自愿，那么，还得知道蝙蝠侠想要什么，什么东西是他无法拒绝的。

　　向日葵正在翻拥有上千件服装的衣橱时，遥远的蝙蝠洞，管家侠已经找出了她所有的信息。

　　“这位女士住在韦恩大酒店的总统套房，登记的名字是日葵·向。她首次现身在达利大道530B旁边的巷子里，出现得很突然。”

　　监控录像播放着阴暗的小巷子，女人由雾气到血肉的转变。

　　“在此之前，查不到任何与她有关的资料。”

　　布鲁斯调出第二个监控录像，冷硬的眸子映着屏幕上幽幽蓝光。

　　“她没有带行李，从酒店里出来后，却换了套衣服。”

　　超能力或许是一个储藏东西的空间。

　　不，不对，如果是这样，她换的不该是碎花裙子，而该是适合酒宴的礼服——那条裙子有什么特殊之处？

　　亦或者……

　　布鲁斯想到小丑身上那条一模一样，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脱不下来，毁不坏的裙子，往猜想里再加一条——

　　或者她的能力必须要用衣服来体现，什么能力，相对应的就是什么衣服。

　　“Joker怎么样了。”

　　蝙蝠镖，钩爪枪，毒气弹，胶水胶囊，颗粒炸弹，冷冻炸弹……

　　布鲁斯往他的万能腰带里添加工具，头也不回向着打开密室门的罗宾询问。

　　“Joker没有醒，各项仪器检验，他是睡着了。”

　　罗宾没有带他的眼罩，快步走过一面落地镜时，映照出年幼稚嫩的脸庞。

　　和他的养父布鲁斯如出一辙的蓝眼睛里，充满幸灾乐祸：“我想，Joker他需要一位美丽的女士的深情的吻，才可以醒过来。”

　　“吻？为什么是吻？”布鲁斯回过头来，“不要用‘我想’，我需要确切的实验数据。”

　　“布鲁斯，你没听过睡美人的故事？”

　　罗宾震惊地将脸扭向管家阿尔弗雷德的方向，脖颈泛起轻微褶皱。

　　“我很抱歉，迪克少爷。”阿尔弗雷德当着他家老爷的面，毫不客气揭底，“老爷他，从来不看童话故事。”

　　何止睡美人，白雪公主、灰姑娘、美人鱼、卖火柴的小女孩……这些令人耳熟能详的童话，布鲁斯通通没有印象。

　　“或许，今晚你可以给老爷讲一个睡前故事？”

　　阿尔弗雷德对着罗宾眨眨眼睛。

　　“我会给你们准备好睡前喝的牛奶。”

　　“阿福，我不能喝麦片吗？那里面也有牛奶。”

　　“恐怕不行。那是早餐，迪克少爷。”

　　“哦，好吧，牛奶……”迪克耸肩，“嘿，牛奶。”

　　布鲁斯已经在电脑上看完了睡美人的故事，一个在他看来漏洞百出的可笑的童话。

　　“迪克，你是说，她是女巫？”

　　骑着扫帚，抱着水晶球，神神叨叨的女巫？

　　“那是我的猜测之一。”迪克拿出他做罗宾时用来隐藏身份的眼罩，“头儿，你别那样看着我。我知道，你肯定要去找她弄清楚Joker身上发生的事，蝙蝠侠和神奇小子罗宾可是世纪拍档，你别想留我在蝙蝠洞看家。”

　　“我不留你在蝙蝠洞。”

　　迪克明朗的笑容还未完全展开，便听到布鲁斯戏谑地说：“罗宾，该到你和阿尔弗雷德学习格斗技巧的时候了。”

　　迪克瞟一眼墙上的挂钟，沮丧地垂头：“伙计，相信我，你这话说的很不是时候。”

　　布鲁斯戴上蝙蝠侠的头罩，当尖尖的蝙蝠耳竖起来的时候，他便恢复了不苟言笑的态度。

　　黑色的披风扬起，蝙蝠车在韦恩大宅地下通道待命。

　　“锁定目标。”

　　“韦恩大酒店888号房。”

　　蝙蝠侠极少在白天出没，然而为了搞懂小丑身上的情况，蝙蝠侠必须出动了。

　　他不可能放任小丑在百年后靠一个吻醒过来。

　　百年后，可没有蝙蝠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