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花 十里月光雨》桃知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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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后的几天一直下雨。流川早就吩咐了侍女，如果看到花那种相貌的人，马上带来见他。可是那个答应来的人却一直不出现。
　　流川执毛笔练字，小小年纪便写得刚劲有力，字体舒美。教书的老师赞叹不已。流川并不为外界夸谈之意所动，只是继续写，不断写，一写一整天！
　　枫叶随着秋雨又是落了满地。转眼过去一个月。流川派人到处查访，红色的少年已然不见，就连他的朋友，也都消失。流川亲自找寻几十里终于承认，那人就若昙花，再也无处寻觅。生活又一次回到原点，只是心境却更加通明！

　　“小枫！什么是武士道精神？”流川枫与父亲一起坐在议事厅里。厅里什么装饰也没有，只有摆放着长短两把名刀。长刀是天净，短刀叫幽明！
　　美丽地侍女端着茶水缓缓走来，跪下身体，轻轻倒茶，姿势优美。
　　待室内又只留下父子两人，流川的父亲走到双刀之前，一手抓一把，递给流川！
　　“所谓真正的武士道只有两个字：忠义！”
　　流川沉默的接过刀！
　　“小枫！你的武道老师安西先生今天要离开了！你去他的场馆送送！顺便把该带的东西带回来！”
　　流川伏下身体：“是的！父亲！”

　　拜别了父亲，流川回到己有的房间换了衣。他的手指在双刀上流连，天净刀鞘十分简朴，刀身却锐利到霸气！幽明在摸到她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她的冰冷与热情两种相背离的感情。她即是杀人的工具，也是自残者最后的选择。
　　做她主人的人，没有一个可以逃脱命运！
　　流川迷恋地擦拭着他们。
　　做最强的人！流川的眼睛坚定不移！
　　刀魂是如同有生命一般的东西。散开乌黑的发，流川步行没有打伞。细雨丝丝入凉，水气蒙雾着，沉静中安静的美，秋天将很快过去。
　　流川是个极俊美的人，走在雨中，他就像一幅雅致的水彩画。不过，跟随在他身后的人，却不敢靠得太近。同是武士，流川身上淡散出来的气，强悍到让所有人害怕。
　　踩在熟悉的石子路上，流川脚下非常干净。木纹清晰的木屐里一双雪白的袜子，一点泥淋也不曾沾染。
　　场馆就在不远处。灰色的砖瓦下，白色的拉门。这是个很小的武道馆，却住着日本最出色的武人！
　　“老师！”立在场馆外，流川没有上台阶。雨水像是一点也未侵湿衣衫，清风拂起衣角，精致的十字绣下白色的艳菊在锦衣上开出淡致地华丽。
　　“流川君吗？”木门轻轻地被拉开。安西广义坐在大厅里。前面放着刚刚泡好的两杯茶。安西夫人拿起茶盘，微躬了身子，礼节周到的退了出去。“小枫，我在等你！”
　　安西老师嘴角挂着笑容“我早就知道了！”流川脱了鞋，走进屋内，放下刀，坐在安西的对面“那些小人不过用的就是这些手段！”安西的表情没有变“你是来杀我的吧？”他端着茶杯，示意让流川也尝尝。安西是个茶道爱好者，他能入口的茶，一般都非常极品，就连他的妻子也是茶道界有名的夫人。
　　流川没有表情，他倾前了身体拿起茶杯。“流川少爷！”声音从身后传来，说话的是跟他前来的四个人之一，这四人并非他家家臣，只是在将军府上见过。流川微转过头，那人接着说：“流川家的少爷，你最好别节外生枝，该干什么干什么！”
　　安西听了这话呵呵地笑了起来，他拿起茶杯朝那人走去。那人见安西过来连连退了几步，安西走到他面前瞄了他一眼，他的脸顿时苍白起来，汗如雨下。安西笑着从他身边经过，将手中的茶水通通掉倒，坐了回来。
　　“茶的灵气被不洁的人污染了啊！”流川身上流动着极其强烈的寒气，安西笑道：“别生气！”
　　安西整理了茶具，做完收拾类的杂事，对流川说：“来吧！做你该做的事！”
　　流川站了起来，看着安西老师的眼睛，手触在腰间的刀把上。两个人对视着一步步走近为比武专设的场地。
　　冰冷的刀气不断碰撞，流川觉得自己每一滴血都是炙热在涌滚。强者对强者，他不逞多让。这场争斗将以傲气书写威严。
　　流川的刀更加灵巧，而安西的刀却趋于沉稳。几个回合后，两人的气场不断扩张，谁也没有留下一点空隙。强大的压力，让观看的人大气不敢出一下，到现在这个房间里已容不得外人，众人纷纷退了出去。只余下两个武士的对决。
　　“流川君还未满十五岁吧？”安西站在他面前，看似随意却毫无破绽。“是的。老师！”
　　“跟我家那个小孩一样的年纪，”安西脸上的微笑没有消失过。“不过，你的武技比他好太多了啊！他老是不肯认真练武，虽然很有天分，却也让人非常担心。”
　　安西微微皱了眉，“太天真、善良在这个时代很难活下去啊！”流川没有说话，安西看着他继续说道：“流川君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
　　“不要为难他，放他走！”流川的心迅速震动一下，战斗还没有结束，安西不定会败，自己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只要把他杀了，以安西的武力离开这里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十分不解为什么安西在此时会这样说？
　　安西半眯着眼睛笑容满面“我得了重病，时日不多了！”流川惊讶的看着他“刚才已是力竭，身体大概也没有办法再支撑！”他顿了一下继续说：“自我反对将军独政，支持改革的那时起，我就料到他们会来杀我，只是，没有想到会用你，小枫！不过也幸好是你。”安西叹了口气“他们对我的顾及很大，如果我不死会连累很多人！”
　　他抬起头仰望着天际，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太阳出来了，金色阳光非常温暖。
　　“我被那个孩子感染了啊！”安西非常祥和的声音，富有淡然地感情“对未来的世界也充满了希望。没有奴役，没有苛捐杂税，没有官吏压迫，人人都可以过着幸福的生活！”
　　安西的声音顿了一下，气场中他的气突然消失，没有自身气的保护，他立刻被伤到。他嗑出一口血来，双膝承受不住摔倒在地上。流川马上收了自己的气，跑过去“老师！”
　　抱着安西的身体，流川才发现他的身体已经极其冰冷。
　　衰弱的安西拼命抓住他的衣袖，班驳的血迹侵透雪缎，留下心颤地痕迹。他张着嘴，急促地呼吸着：“流川！砍下我的头交给他们，流川！”
　　一辈子不曾掉过眼泪的流川，突然觉得自己很想流泪。安西睁着大眼，看着他，随后带着歉意的笑笑：“对不起，小枫！这件事情让你来做！”流川看着他，眼圈有些红“只有你来做！能答应我吗？”
　　看着安西悲伤期待的眼睛，流川抱着生命正在消散中的人，坚定地点点头！为了保护还留在人间最亲爱的人。安西不在意自己死后的头是否还在肩上。
　　悲伤消失，安西顿时微笑着闭上眼睛。他的手慈祥地抚摩流川的头发，就象父亲般温暖。自从遇到那头艳丽的红发起，白发魔就已经死掉了。
　　将来的世界一定是美好的吧？红色的小孩说着：每一个人都会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