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王座》无法忘记的遗憾

23、不死鸟之弓

　　托马斯·博林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安妮·博林捂着嘴，仿佛随时都要晕过去，至于玛丽·博林早就提着裙子冲向弟弟乔治·博林。
　　乔治·博林是她们唯一的兄弟，博林家族的继承人，他还没有结婚，如果他有个什么万一，意味着博林家族绝嗣！
　　对于任何一个家族来说，这都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也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詹姆斯·巴特勒的鼓掌声变得格外显眼，更别说，他还连连喝彩：
　　“精彩！精彩！正是太精彩了！”
　　亨利八世英俊却稍嫌阴沉的脸上勉强拉开一抹笑容。
　　他道：“奥蒙德伯爵，你为在场的女士们说明一下。”
　　“遵命，陛下。简单的说，当卡佩小姐跟乔治·博林的骑枪尖快捧到的时候，卡佩小姐迅速调整了一下骑枪的角度。乔治·博林无法控制他的骑枪，它被挑高了。与此同时，卡佩小姐一直在加速，她的骑枪正中乔治·博林的胸口，乔治·博林这才会倒飞出去。”
　　不止倒飞出去，还整个人横着，砸在地上！
　　如果不是比武用的骑枪其实是木制，前方还是钝的、缠了布头，不然，詹姆斯·巴特勒很肯定，如果用的是真正的骑枪，这一下绝对能扎乔治·博林一个对穿！
　　说完，詹姆斯·巴特勒对托马斯·博林道：“托马斯爵士，您应该庆幸今天不是战场，不然，我毫不怀疑您的儿子会被后面的骑兵踩成肉泥。毕竟他连用斗气保护自己都做不到。”
　　话音才落，亨利八世的妹妹、新出炉的萨福克公爵夫人玛丽·都铎·布兰登夫人立刻带头笑了起来。
　　她虽然没有开口，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位公主殿下的意思。
　　修炼出斗气乃是骑士侍从的最低标准。乔治·博林连斗气都不会，也就是说，他连见习骑士的实力都没有。这样的继承人，博林家还想肖想奥蒙德领？简直天方夜谭！
　　亨利八世无奈。
　　安妮·博林的眼睛都快冒火了。
　　她知道这会儿发作詹姆斯·巴特勒，只会让人联想到博林家跟巴特勒家的敌对关系上。
　　她用自己最娇媚的笑容，给了李益一个妩媚的眼神，道：“哇喔~！难怪卡佩小姐会说比武会很无聊。拥有如此实力，的确会对骑枪比赛兴致缺缺。菲尼克斯伯爵阁下，我很好奇，你们平时的娱乐是什么呢？”
　　安妮·博林万万没想到，李益没有开口，甚至都没看她，负责回答她的，是李毓。
　　“安妮女士，你笑得太多了，一点都不端庄，而且笑得好假。”
　　李毓的吐槽让萨福克公爵夫人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身为王室公主，她当然听得出李毓的潜台词。
　　她喜欢这个女孩儿。
　　李毓道：“至于我们的娱乐，分文系和武系，文系包括各种宴会、舞会、戏剧和音乐会，至于武系，最受欢迎的是马球。”
　　亨利八世立刻道：“马球？”
　　比武会是很好的彰显武力的舞台，但是亨利八世确定，今天过后，宫廷里对骑枪比武的热度肯定会降下来。那么，引进另外一种比武，很有必要。
　　他喜欢比武和运动。
　　“是的，陛下。”李毓道，“需要长一里、宽三分之二里的场地。这样，马才跑得起来。比赛中不能脚着地，鞋底沾了沙土就要被罚下场，不能用手碰球，手碰到球也会被罚下场。球员以球杖击打马球，让马球撞击对方的铜锣。一旦自家的铜锣被敲响，对方得分。马球赛有三对三、五对五、十一对十一。最受欢迎的就是十一对十一，我们还有循环赛制和赛季评选。您别看我的叔父，他弱毙了，哪怕只是表演赛，我也不想跟他组队。”
　　查尔斯·布兰登傻了。
　　菲尼克斯伯爵弱？
　　安妮·博林立刻道：“菲尼克斯伯爵不擅长马球？那他擅长什么？”
　　“射箭。”
　　安妮·博林道：“这个我知道，菲尼克斯伯爵可是一箭射中了红龙的眼睛。论箭术的预判和精准，想必没有人都超过菲尼克斯伯爵。我只是好奇，菲尼克斯伯爵到底能射多远？”
　　李益道：“您希望我能射多远？”
　　安妮·博林道：“一里，如何？”
　　她死死地盯着李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出她不怀好意。
　　李益道：“一般的弓箭可做不到。”
　　安妮·博林道：“这么说来，您能做到喽？”立刻转头对亨利八世道：“陛下，我们让菲尼克斯阁下展现他的箭术如何？我相信，各位大使也很想见识一下菲尼克斯伯爵阁下的箭术。”
　　安妮·博林的舅父诺福克公爵立刻道：“没错，陛下，一位强大的弓箭手，几乎可以决定一场战争的走向。请务必让菲尼克斯伯爵展示一下他的实力！”
　　奥蒙德伯爵詹姆斯·巴特勒非常不高兴。
　　他对被挑起了兴趣的亨利八世道：“陛下，请允许我发言。”
　　伯爵领主请求允许发言，意味着一旦获得许可，别人不得打断他的话，即便是国王也不例外。
　　亨利八世道：“我允许。”
　　詹姆斯·巴特勒道：“在此之前，我需要询问菲尼克斯阁下。请问菲尼克斯阁下，您说，一般的弓箭做不到，您的意思是否是说，寻常的弓箭做不到，但是您有魔法弓箭，它能射出一里远？”
　　众贵族立刻反应过来，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
　　英格兰长弓兵的攻击距离大约是一千英尺，也就是超过三百米。但是一英里，那是一千六百多米，也是超过五个长弓兵射程。
　　除非是传说中的魔法弓，否则根本就不可能达到那个距离。
　　难道这位菲尼克斯伯爵阁下是一位魔弓手？
　　能射出一英里远的魔弓手，无论是魔弓手本人拥有的魔法能力还是魔法武器之故，都不容小觑。
　　“是。”
　　詹姆斯·巴特勒道：“陛下，魔法箭对于任何一个王国来说，都是非常宝贵的物资。如果是为了陛下出征，那自然另当别论。但是仅仅是因为女人的一句话就拿来取乐，未免让我等寒心。所以，既然是安妮夫人提出来的，那么，就请她拿出跟魔法箭价值等同的东西作为补偿！”
　　詹姆斯·巴特勒的话，立刻赢得了诸多贵族的赞同。
　　亨利八世不得不问李益：“亲爱的菲尼克斯伯爵，你的箭矢，有什么特殊能力吗？”
　　李益道：“我会使用火系箭矢，它附带不灭之炎，不会被水扑灭。所以，请不要让侍从靠近，等它自行燃烧完毕是一个不错的办法。盲目靠近导致的人员伤亡，我概不负责。”
　　哄~！
　　贵族们都激动起来。
　　不灭之炎！
　　真正的魔法火焰！
　　詹姆斯·巴特勒立刻道：“如果是附带不灭之炎的魔法箭，一支至少一百枚金币。”
　　安妮·博林立刻道：“没问题。不过，白厅宫没有一英里长、视野无障碍又有足够不灭之炎燃烧的安全空间的空地。菲尼克斯伯爵阁下，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把靶子放在对岸如何？那边是陛下的猎场，靶子什么的，都是现成的。”
　　萨福克公爵夫人立刻道：“卑鄙！那可是七千五百英尺，比一英里超出两个长弓兵射程！”
　　作为王室公主，萨福克公爵夫人当然熟悉白厅宫，知道国王的靶场在什么位置。
　　安妮·博林道：“菲尼克斯伯爵可以在屋顶上射击，那里更高，视野更开阔。如何？菲尼克斯伯爵阁下？”
　　所有人都望向李益，就连亨利八世也不例外。
　　李益慢吞吞地道：“所以，安妮夫人，您是跟我赌斗？”
　　“怎么？您做不到？”
　　“赌斗，当然要有彩头。”
　　安妮·博林立刻道：“您若是做不到，我要您的魔法弓！”
　　李益道：“然后您呢？您的彩头是什么？先说好。如果您的彩头价值不够的话，我有权力拒绝赌斗。”
　　詹姆斯·巴特勒立刻道：“没错。一张魔法弓，就是博林家族赌上全部的土地和财产都不够！除非再加上诺福克公爵的领地。”
　　先是要求李益表演箭术，然后试探李益的能力，之后立马找理由，将原定的距离从一五千五百英尺变成七千五百英尺。
　　安妮·博林如此行为，跟算计李益的魔法弓又有什么两样？！
　　博林家族，吃相也太难看了！
　　安妮·博林道：“奥蒙德伯爵阁下，即便是魔法弓，也会因为附着的魔法不同，价值也会相差许多。”
　　李益道：“安妮夫人，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不死鸟之弓绝非浪得虚名。它的弓与箭是配套的，即便箭矢被使用过，只要弓与箭放在一起，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失去力量的箭矢会再度被附加不灭之炎。”
　　哄~！
　　所有人都炸了。
　　就连亨利八世也忍不住动了动手指。
　　想要！
　　不死鸟之弓！
　　他想要！
　　好想要！
　　他转头对第三代诺福克公爵托马斯·霍华德道：“诺福克公爵，你要赌吗？”
　　托马斯·霍华德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
　　不能拒绝！
　　国王不允许他拒绝！
　　怎么办？
　　怎么办？
　　“诺福克公爵？”
　　托马斯·霍华德看了看上面的安妮·博林，心一横，道：“我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