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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血染白衣 ...

  •   “回去!”江文君猛地站起身子,小脸也变得阴沉起来,“回到岸边!”

      “不可能。”那人躺在船上斗笠遮着脸不甚在意地反驳,“你母亲让我保护你的安全,我不可能把你送回到刚才那个危险的地方。”

      “我很安全。”

      “安全不安全可不是你说了算。”

      “要打个赌吗?”江文君面无表情,“也许回去我可能会有危险,但是不回去我一定有危险。”

      “哈?”那人手拿开斗笠,整个人都坐了起来,饶有兴致看向江文君,“危险?在这江中会有什么危险?难道还会遇见一方妖王不成……”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呆滞了起来。

      因为他看到——江文君后退到船的边缘,然后脚下用力向后一跳,一下子跳进了江里。空气中还传来了江文君孩子气的一句话:“我可不会游泳。”

      几分钟后。

      “咳……咳咳……”江文君趴在船的边缘,不住的咳嗽。

      “小少爷挺厉害的嘛,竟然知道拿自己的安全威胁我。”大手不住的狠揉江文君的头发,“你真的只有五岁?”

      衣衫被河水浸透,绑着头发的发带遗落在了河中,水珠不断地从黑色的长发上滚落。江文君神情恹恹,脸色苍白,有些厌烦地拍开他的手。

      “虽然我完全可以把你绑起来,强制带走,但是……”他笑道,“你赢了,我可以送你回去。”

      “我就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

      江文君回到岸边,却看到血迹斑斑,岸边躺倒了一片人,没有一点声息。

      莫鸢原本白色的衣衫被鲜血染红,红的热烈,红的张扬,红的……刺眼。

      如同被披上了……

      ——————

      “红衣。”他坐在房顶,看着塞纳河笑道,“我叫你红衣好了。”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
      “喂你这混蛋故意的吧!谁的名字起的那么随便啊!而且我穿的明明是青衣好不好!!!”八九岁模样的小女孩张牙舞爪地扑向他。

      “对啊,我就是故意的。”他起身闪到一旁,微笑。

      红衣“哎”了一声,没有及时止住冲势,眼看整个人就要从房顶摔下去,一只手拦了过来。
      她抬眼看去,却看到一张温和的笑脸。她突然就泄气了,直接就郁闷地坐在旁边。

      “这个名字对我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我没有给你取什么翠花类的名字就偷着笑吧。”

      红衣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暗自嘀咕着:“起名废。”

      江文君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十年前的那个场景——到处都是刺眼的红,莫鸢就在正中间用剑支撑着身体,眼睛紧紧地闭着。

      自从那天之后,他就表现的对于红色特别在意,就连他居住的地方,都被他种上了红色的花朵。每次看见大片的红色,他的心中就渐渐泛起煞气。

      这个名字当然有意义了。他心道。

      这个名字会每时每刻提醒他不要忘记——

      他的仇恨!

      ——————

      江文君看着紧闭着眼睛的莫鸢,手指有些颤抖地伸向她,却在碰到莫鸢的那一瞬间,她化成了细碎的光芒消散在了空气中。

      江文君的表情变成了空白。

      “看到了吧,这就是她不敢让你学道法的原因。”身后有人说道。

      “……原因?”江文君茫然地重复。

      “学道法你会死。”

      “……死是什么?”

      “不会感觉到高兴,不会感觉到悲伤,甚至你连‘感觉’的感觉都没有,无法思考,一片虚无。”

      “……就像我母亲这样?”

      “就像你母亲这样。”

      “……所有人学道法都会死吗?”

      那人笑了起来,他说:“不……只有你们是这样。”

      ——————

      大雨倾盆而下。

      十岁的江文君在一座墓前沉默的站着,这是他给母亲立的衣冠冢。

      雨水模糊了双眼,仿佛泪水一样顺着脸庞流下。

      半响。

      “母亲……我还是违背了你的心愿。”

      “我的法力提升的很快,现在家族里已经没有人是我的一合之敌——但是我一点也不高兴。”

      “对了,我已经回到了家族。”

      “那个男人——你的丈夫,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我随时可以杀了他为你报仇。但是我并不想这么做。”

      “我想——让他亲眼看着,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杀戮兵器’,是如何一点点、一点点地毁掉他的一切的……”

      “我和王权富贵一点也不一样。”

      “他不会恨自己的父亲,可我会。”

      “他不会折磨别人,而我会……”

      江文君一字一句地说道:“他不会杀人,而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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