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不可控因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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苔绿青石铺成的古色古香的街道，两旁店肆林立，到处都是叫卖的声音。
一个穿着青衣的少年提着篮子和青衣的小女孩一起走在街上。
“我不是故意的。”小女孩有些沮丧地垂下头，一手抱着个花盆，一手揪着少年的衣角，就连头发上作为装饰的绿叶和小巧的白色花朵也仿佛知道主人的沮丧似的变得焉了起来。
“没关系的哦。”少年声音轻快，他揉了一下仅仅到他胸口的小女孩的头发，微笑说道，“把你卖了我就能重新再买那些东西了。”
他们是出来买物资的。
江文君原本居住的地方地下室存放了一个月的物资，不过没有撑过三天就没了，原因在于——红衣从没有吃过人类的食物。
她软磨硬泡让江文君做给她吃，等到她吃过瘾之后，他们才发现，食物——没了。
“噫！卖、卖了我？！！”红衣不禁抱着花盆后退了一步，看着江文君眼泪汪汪，有些结巴地说道，“你不能这样，我……我很有用的……”
“哦？说说看。”江文君继续微笑，“你是怎么个有用法？”
“我……我可以帮你种红豆QAQ……”
“你种出来的红豆又不能吃。”
红豆，又名相思子，其果实半红半黑，晶莹鲜艳，有毒，不可误食。人们常吃的红豆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红豆，而是一种叫做赤小豆的豆科植物。
“唉，我从江家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带些银钱什么的。”江文君状似无奈地说道，“你说万一我要是饿死了算谁的责任？”
红衣脱口而出：“你死了大不了我陪着你。”
空气突然一片寂静。
江文君的脚步渐渐停了下来，他目视前方问道：“你这话……曾经对多少人说过？”
不知道为什么，江文君问出的这个问题让红衣莫名在意，似乎一个回答不好就会有什么她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
红衣苦着脸小声回答：“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过啦……”
“是么……”江文君喃喃道。
他回头看了红衣一眼，唇角浮起一个淡淡的笑容，显得虚幻而美好，让人无端地想要留住这个微笑。
那个眼神复杂至极，其中蕴含的情感……
红衣看不懂。
“走了。”空气中传来他温和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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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说的挣钱就是卖画啊……”红衣坐在一旁撑着脸颊，看着江文君将篮子里以前的画作挂起来，租了一张桌子便在街边开始捋起袖口缓缓研墨。
他是要现场作画并卖出去。
江文君没有作答，只是认真地将砚台里面的墨水研磨到合适的浓度。
红衣看着少年认真的脸，渐渐发起了呆。江文君真的很瘦弱，瘦弱到仿佛风一吹就就会倒下一样，以至于一开始她一度认为，少年坚持不了几天就会在那遍布毒物毒烟的地方死掉……
就像那个人一样……诶？那个人是谁来着？
［……死是什么？］
［不会感觉到高兴，不会感觉到悲伤，甚至你连‘感觉’的感觉都没有，无法思考，一片虚无。］
［……所有人学道法都会死吗？］
［不……只有你们是这样。］
红衣脑海里响起几句话，这些话是在她未成形的时候记住的，她不知道这是谁说的，但是她对这些话感觉莫名的在意。
死亡这个词太过于沉重，即便她是一只寿命悠长的妖也不禁心有戚戚。
江文君瘦削的手腕悬空，笔尖轻触画纸，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了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
“好厉害……呐，小文，你帮我画个画像好不好啊？”等到江文君画完一幅风景图之后，红衣晃着他宽大的衣袍袖口，期待地看着他。
“我只会给美人作图，小丫头就算了吧。”江文君随口应付着红衣，手上不停地整理着画的卷轴。
红衣：“没关系没关系我可以化形的，化成我长大之后的样子就好了啊。”
“你就这么确定自己长大后是一个美人么？”
“好歹我也是妖怪的好吧，你看那些除了不在意自己容貌的妖怪，哪个长得丑？”红衣嘟囔了一句，捏了个法决，身姿瞬间拔高了许多，相貌也变得比之前成熟了一些，她站在不远处看着他，“我漂亮吗？”
突然，他整理画卷的动作停了下来，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你叫我……小文？”
“唔……你不喜欢这个称呼的话我可以换一种方式喊你，阿文？小君？阿君？都感觉好别扭啊……要不我叫你……”
“……文君。”她仿佛轻叹一样将他的名字在唇齿间念了一遍。
梨花盛开着，微风吹过，雪白的花瓣雨纷纷而下，明明处于车水马龙之间，江文君却能够一眼就确定她的位置，她负手站在那里向他盈盈微笑着。
白清如雪，玉骨冰肌，素洁淡雅，靓艳含香，风姿绰约。
梨花的清香顺着微风轻轻拂来，绵绵的，香香的，仿佛要把人融化一般。
冷艳全欺雪，余香乍入衣。
天地间仿佛再没有他人一般，定格在了那里。
江文君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
糟糕……他心道。
似乎……有什么不可控的因素出现了……
作者有话说第8章 不可控因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