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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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衡被吻得晕头转向，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出事？我能出什么事？”
回答他的是盖文按在头顶的手，力气很大，却也温柔。
“走吧。”盖文将咪呜放在自己肩上，对他说，“我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赶。”
白鹰降落的区域是森林的腹地，从这里到边缘用了他们整整半天的时间，直到天色彻底暗去才追上那人的脚步。
那人也是跑累了，明显看得出脚步虚浮，靠在树下休息。他连火都不敢升，正好方便了纪衡和盖文埋伏。
两个人在距离他十多米的地方观察，纪衡用精神力编织了一道防护网，确保那人不会发现盖文。
“他是哨兵，但对我的味道并不敏感，”纪衡低声说，“可能是药嗑多了，身体起了抵抗反应。”
“按理来说，哨兵对向导的反应才更明显。”盖文说，“或许他体内的哨兵基因并不纯粹。”
“可激发剂……”纪衡还是有些介意。
盖文看出了他的犹豫，抬手用力按了一下他的脖子。
“没事，有我在。”
也不知怎么，似乎只要是盖文说的没事，就真的没事一般。纪衡对一瞬间放下心的自己感到无奈，但转念一想，好像从大学时代开始，只要是盖文说出口的承诺就没有不会实现的。
除了毕业前的那一句“明天见”。
想着，他抬起头，对盖文笑了笑。这颗星球的空气非常干净，月光透过大气层洒落林间，映着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闪闪发亮。盖文愣了愣，抬手似乎想要抚上他的脸颊。
他的手停在半空，仿佛硬生生顿住，半晌，移开了目光。
纪衡有些失望。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失望。
那人在和什么人联络，手里拿着一台老式通讯仪，全息影像模糊不已。纪衡努力眯起眼睛也没看清那张面孔，盖文拍拍他，示意他让咪呜上前偷听。
咪呜老大不情愿，但还是被盖文安抚着去了。
望着咪呜消失在枯枝间的灵活身影，盖文忽然说，“它和你很像。”
“？”
“脾气有点大，”盖文眼中透着欢喜的狡黠，揶揄道， “都需要好好顺毛。”
但也很可爱。他在心中默默道。
纪衡：……
决定不去提醒盖文做过标记的哨兵向导之间能听到彼此的心声，纪衡红着脸努力伸长脖子去看咪呜跑到了哪里，一边轻声说，“它也就在你怀里的时候比较乖。”
“是。”盖文低声道，“你也一样。”
“……”
纪衡考虑要不要丢他一个人在这里算了，忽然，他眉头一皱，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怎么了？”盖文问。
纪衡摆摆手示意他别出声，仔细听着那边的动静。
“……废物就是废物，要不是他还有个向导，哥们儿们也不至于白死。”
“你根本没有提过他的向导！这一次算你欠我的！妈的，既然不想要，你们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弄死他算了？”
“我不管！这次的钱你一分都不能少，再加一个零，我把两个一起给你弄来，到时候要杀要剐你自便，但老子一定要先废他一双手给兄弟们报仇！”
那人说得慷慨激昂，仿佛几个小时前在盖文刀下逃走的人不是他似的。
纪衡气得浑身颤抖，双手捏成拳，指关节用力到发白。
盖文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听了一会儿就看向他，轻轻握住他的手，将他捏紧的手指一个个揉开，抓进自己的掌心。
十指相扣。
“他们……他们怎么能……”
纪衡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没有尝过被家人背叛的滋味，但他知道在盖文心里这一定比世间任何痛苦都更加令人难过。
盖文搂过他，将下巴搁在他头顶，低声说，“没事，我习惯了。”
哨兵低沉的嗓音如同一首舒缓的调子，将纪衡的心暖上了几分。他没有挣扎，但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或是同情或是鼓励，都不会是盖文想要的。
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盖文受了多少无法言说的苦，当初因盖文对皇子身份嗤之以鼻的态度感到惊讶，现在也终于明白了缘由。
可一想到海勒居然还有脸拦下琼纳斯号，跑到盖文面前说皇母对他的不务正业感到多么痛心，居然还能做出一副清高的样子，这让纪衡在心寒之余愈加愤怒，他恨不得回到海勒登船的那一天，让咪呜挠破他那道貌岸然的衬衫和裤脚，然后赶他下船，不让他有机会对着盖文说那些刺耳的谎言。
盖文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背，像是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
“我知道他们的心思，也知道皇帝的心思，”盖文淡淡地说，“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对他抱任何希望。”
“我以为他只是不喜欢你。”纪衡闷声道，“我没想到……”
盖文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是啊，我也没想到。”
那人似乎觉得四周没有危险了，已经点起一小团篝火。在夜风中火焰跳动的影子诡异异常，那人从腰间取下酒壶喝了两口，一抹嘴，哼起了不知名的歌。
盖文扫过他满是横肉的脸，眼神变得有些危险。
“这人留不得。”他摸着纪衡的后颈，轻声说，“他应该知道桑德亚的位置，我们跟着他，到地方后立即处理掉。”
“不能抓起来言行逼供吗？”纪衡恨得咬牙，红着眼眶抬头道，“我现在就想揍他一顿。”
盖文被他逗乐了，笑着吻了吻他。
“很干脆，是我的向导。”他赞赏道。
一阵风刮过，夜深了，空气中带了一丝刺骨的凉意。两个人就这么相互依偎地抱着，纪衡被哨兵身上的温度暖得有几分不知所措。
那边的流亡者也很冷，他的装备应该是留在森林中的某个地方了，这会儿正骂骂咧咧地抽出一支激发剂，打在胳膊上。
又是这股熟悉得令人作呕的气味，纪衡轻轻一抖，低头试图躲避这熏得上头的味道。
盖文看看他，皱起眉头，“你好像对激发剂的味道特别敏感？”
“不知道，总觉得有点晕，”纪衡晕晕乎乎地问，“你闻不到吗？”
盖文抽抽鼻子，刚想说话，忽然他一愣，低头凑到纪衡颈后。
纪衡被他呼出的温热气息刺激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扭着身子想躲，但实在没有力气，无奈地问，“你干什么呢？”
盖文欲言又止，“你……”
“？”
“你发结合热了。”
“……”
纪衡猛地坐起来，差一点压到四周的树枝，被盖文死死按住。
“不可能！”纪衡震惊地捂住后颈的腺体所在，“我从来都没有发过结合热！”
盖文危险地眯起眼睛，“你以前都没有哨兵，哪儿来的结合热？”
背后有点发凉，纪衡连忙改口，“不是，我是说，我不是那么敏感的体质啊，而且结合热不应该是恋人之间才会产生的身体反应吗，我也没……”
他说不下去了，眼神飘忽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地，就是不看向盖文。
盖文：“你接着说啊。”
“说什么？”纪衡装傻，“我没什么可说的。”
盖文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那换我说，你先别反应这么大，你这不是普通的结合热，是假性的，只会产生轻微的头晕和身体发热，不会进入发|情状态。”
“……”你一次性说完能死吗？
“不过，他注射的是哨兵用的激发剂，理论上对向导没有吸引作用，”盖文皱眉道，“能闻到味道或许可以解释为过敏，但结合热……”
纪衡挣扎着想挣脱的他怀抱，但盖文怎么都不让他离开。
“盖文，等等……”
落在耳边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不用抬头纪衡都能感觉到盖文的变化。自己用精神力编织的屏蔽网将哨兵的气息与外界完美地阻隔开，在这肉眼看不到的狭小空间内，盖文的信息素如同墨水滴落杯中，迅速将四周的空气染上一股令人燥欲的灼热。
“嘘……”盖文轻声对他说，“让我抱一抱。”
“……”
不是没被别的哨兵用信息素勾引过，在部队里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小子们，他们的信息素对纪衡而言更像是一股新鲜有趣的味道，但从来都不会勾起他一星半点的兴趣。可盖文……纪衡觉得如果再这样下去，假性结合热会变成真的都说不定。
一旦哨兵与向导相互吸引着发了热，那就只能任人宰割。纪衡不觉得自己有脸在敌人面前干这种事，盖文也一样，所以他说的抱一抱，就真的只是抱着，不撒手而已。
但即便是这样，渐渐的纪衡也觉得自己的神经已经绷到了极限。
“盖文，松手。”他试图冷下语气命令。
盖文笑了笑，没有理他。
糟了，这人开始耍赖了……实际上他还真的什么都没做，所以自己也不能发飙，这真是……
垂下的手碰到一旁的石头，纪衡一狠心，抓起来就要往盖文脑袋上拍。
当然不可能真下得去手，隔空就被盖文抓住了手腕，然后唇被堵住，夜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掩盖了将人扑倒时的动静，纪衡有点喘不上来气，一边推拒，一边控制不住地从哨兵口中汲取信息素，以填补微微燥|热的心。
盖文像是花了很大力气才将自己抽离。他有点微喘，手指抹上纪衡湿润的唇，声音嘶哑，“今天饶你一次，还有正事要做。”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