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高山流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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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高山流水
安静、如此安静。
隆隆的枪弹声在那一句“解开了”之后瞬间消失。全世界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袁朗没有放开吴哲，相反把他抱的更紧。
他记得曾有人对他说过，害怕的感觉中最终极的一种叫做，后怕。
他记得很清楚，怀中的生命到此刻能否依旧鲜活，其实就在刚刚，白令的一念之间。
对于袁朗和吴哲，那是个没有其他答案的选择题，即便没人知道那选择的结果，此生能否承受。
许久，袁朗才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站起身，想查看一下周围的情况，却意外的迎上了齐桓关切的目光。
齐桓安静的站在门口，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身后是被他命令在走廊里面壁的一整队老A。
“有人报告发现了大量□□，指挥官说你们可能出事了，派我们来接应。这附近的敌人已经全部扫清了，全岛的搜索也接近尾声，战斗马上结束了。”齐桓从容的说着，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担忧和庆幸。
“你们来的正好，吴哲腿伤了，我胳膊伤了，你背他吧。”袁朗同样从容的回答。
齐桓没有二话，走过去背起还有点恍惚的吴哲。一队人前后警戒着向指挥部去了。
微型□□威力到底差一些，经过军医仔细的处理，吴哲的枪伤已经没有危险了。袁朗的擦伤根本就没被他放在心上，医生有备无患的夹板，被他一句话不说就给扯下来。
深夜，两个人的止疼药都过了劲，睡不着，索性坐在帐篷外面聊天。
“波赛冬这次来，只怕来者不善。知道计划之前我就觉得他奇怪，现在知道他的身份，我更认为他此行一定有别的目的，按他在局里的职责和位置，他来做这个指挥官是说不通的一件事。”吴哲望着夜空里稀落的星辰，幽幽的说。
袁朗不做声。
“你也猜到了是不是。”对于袁朗的沉默，吴哲似乎并不意外。
袁朗摸索着找到吴哲的手，握住，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波赛冬的指挥帐篷外，两个人被命令等候。
看出吴哲的担忧，袁朗拍了拍他的脊背，后者露出一个颇有些勉强的笑容。
“进来！”一个简短的命令让两个人的身体不由的同时一震。
“是他？”他们看彼此的眼睛里写着同一个疑问。
指挥帐篷里，相隔不远并排坐着两个人。那放松的姿势都如出一辙。
波赛冬那闪亮的军衔在身旁边那个中将的比较下，逊色了不少，不过他脸上的笑容却比任何时候都显得愉快。
“你们在这次行动中的表形非常出色，尤其在最后发生不可预料的突发状况的情况下，你们不但完成了使命，还挽救了全体战友的生命。军区和局里都会有相映的嘉奖。”波赛冬微笑着说。
标准的军礼，袁朗和吴哲的身体都很僵硬，诡异的气氛在空间里蔓延着。
“阿波罗啊，我们很久不见了。”中将玩味的看着两个人的表情，说出这句话。
“是，首长您好！”吴哲再次敬礼。
“别这样，咱局里不兴这个，叫宙斯吧，我听着舒服。”中将的语气颇有些调侃。
吴哲看着眼前着个人，一双细长的眼睛的永远投出幽深的不可知，深陷的眼窝、白皙的皮肤、挺拔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发尾的栗色，都显出他血统的混合性。
“算来他也有五十了，怎么就不见他老呢？”吴哲在心里暗暗忖度。
“没想到我会来吧？”宙斯的目光在袁朗、吴哲的脸上扫过。
点头，两个人。
宙斯向波赛冬微微扬了扬他那张精致的脸，那意思是说：你说。
波赛冬勾着嘴角，微微低了下头，片刻后又扬起脸来，注视着吴哲：阿波罗，其实我这次来这里担任这次行动指挥官是局里的决定，目的是观察你在这次行动中的表现，还有观察••••••。”他没预照的顿住了，没有说下去。
他看宙斯，宙斯微笑，笑得像北冰洋正午的蓝色冰山，又冷，又暖。
波赛东的眼睛里写着：“你个妖孽。”
他咳嗽一声转换了话题：“简单的说，就是评定你是否有资格接替我的工作。”说到这里，波赛东就不开口了。
“波赛冬要长期从事国外的工作了，所以局里考虑把他的工作交给阿波罗，以后阿波罗就回总部工作，当然，必要的‘出差’还是有的。总之，大部分时间在总部。我们研究认为，你很适合接替波赛冬，唯一的不足是太年轻，但这个，相信依你的实力，一段时间以后就可以弥补上。这是局里对你的信任和肯定，你，没有意见吧？”宙斯算是正式宣布了命令。
沉默，没有人说话。
袁朗很专业的盯着宙斯的脸，希望找到某些蛛丝马迹。
但那张脸笑的云淡风轻，眼神自自然然的迎向袁朗。
“这个妖孽，在他脸上你永远看不到他的心！”袁朗在心里暗骂。
一分钟，一分钟以后吴哲抬起了头。
“我不能接受局里这个命令。”吴哲没有语气。
他看着阿波罗，看着宙斯，丝毫也不窘迫。
袁朗看他，他就微笑。笑的袁朗直冷汗直冒。
“你的理由？”宙斯轻轻挑起尾音，似乎很享受这个气氛。
“当初我加入局里的时候，进入A大队是你我的约定，虽然和上司谈约定似乎是很幼稚，但是，我相信如果是宙斯你的话是会遵守的。
喜欢做特种兵，认为A大队更适合我，可以让我发挥更大的作用。好动不好静、性格不适合、不熟悉总部工作，等等等等。这些，你要写报告的话，统统都可以用。
不过，那真正的原因，你其实知道的很清楚吧？宙斯。
所以，我想你该明白，我是不会去的。”
吴哲看着宙斯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似乎不是在反驳或是争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拒绝，就不怕我把你送去驻肯尼亚大使馆？”宙斯栗色的发尖在漏入帐篷的午后阳光中闪耀，衬出眼神中极其专业的完美冷酷。
吴哲摇头，幅度很小的那种，却并不影响这个动作所能表现出的，最大程度的坚决。
宙斯看着波赛冬，波赛冬瞟着宙斯。
波赛冬的眼睛里写着：我的话你不肯信，现在自己见识了吧，相信了吧？妖孽！
宙斯的回答是：你少得意，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想亲自试试，你以为我会比你笨，狐狸！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某个人和某个人之间，语言，是很多余的东西。
宙斯没预兆的站起来，走过去，拍了拍吴哲的肩：“阿波罗啊，既然这样，那就先放放，过几年再说，就让狐狸再辛苦几年。”
不理会袁朗和吴哲脸上几欲砸地的浓重黑线，宙斯舒展了一下脊背，走出帐篷。
那属于他的，充满质感的声音不大不小的传进来：“听说这个岛的地形很特殊啊，森林也很茂密。
少将啊，你‘陪同我’，参观参观吧。”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高山流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