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章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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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善保起身的时候，已经是卯初一刻了。天色微蒙，介于黑暗与明亮之间的灰蒙黯淡。善保起床的时候，只觉得浑身轻松精神。前天晚上因为膝盖的问题，他基本没有入睡。有孙老的治疗，昨天晚上倒是睡得很沉，连今天早晨和琳去上学也没有发现。
简单洗漱过后，善保喝了一碗蔡婶送来的白粥，过后又喝了一碗药汁。善保这才算是安静下来，善保翻开黄帝内经，继续阅读起来。
到了辰时，蔡婶又端着艾条来给善保艾灸。灸过之后，善保怔怔地看了自己的双腿一会儿才拿起刘全放置在凳子上的砂纸和锉刀还有六个鱼石。
阴干后的鱼石经过豆油的浸泡以后，变得十分的润！入手温润，而锉刀和砂纸等物则是让鱼石更加光滑，就仿佛璞玉去掉外面那层粗粝的石头一般。
善保捧着六颗鱼石，在心中默默朗诵了十遍心经，才拿起了锉刀小心翼翼地正形，去掉了毛糙。善保看着荧黄圆润的鱼石，拿起来对着阳光看了一下，确定完好的三颗没有丝毫裂缝，才放下。善保又拿起另外三颗在取石之时便已经有所损伤的鱼石来细看，果然，这鱼石中有些许裂缝。可若是细细打磨，说不得也能利用这裂纹形成一个特殊的纹路……
打孔时，废了一颗，那颗彻底成为碎裂，再也没有挽救的可能。善保遗憾了一瞬，才继续拿起下一颗打孔，后面倒是再也没有损毁了。
等到和琳回来时，善保也只是堪堪打孔完毕。好在，这最需要用力的活也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细致的活了。
申时一过，蔡婶就去请孙老过来。孙老治疗过程中，和琳就蹲在一旁细细地观摩。在看不懂时，还会出声询问。孙老看了看和琳，却没有拒绝，而是细细地解释起来。
过程中，发生了一些小插曲，让善保有些不好意思。
一人学习推拿正骨，一人学习针刺火灸，这是昨日晚上两人商量好的。善保还在琢磨着如何与孙老提起呢，今天和琳倒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给叨叨叨说出来了。
善保眼神四处游移，孙老却是笑呵呵地应下了。善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打算了，孙老这手艺虽然不怎么吃香，但好歹也是一门手艺，除了弟子，也该是不传外人的，怎么……就这么轻易地应了呢？
孙老没说原因，只是临走前扔了一本小册子给善保，明言，善保需要在三日之内将其背下。三日后，他会来考校的，考校不及格，自然就不能更进一步了。
下午空闲时，和琳四处翻找，最后找出一个让善保眼生的瓷瓶。和琳挠挠头，道：“哥哥，那我把这东西还给小太监？”
询问过缘由，善保一叹气，同意了。还告诉和琳，若是见着小太监，替他好好感谢小太监的一番心意。
于是，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和琳便随身带上那个小瓷瓶。
然后，等了三天，和琳才见到那小太监。接着课间休息的时间，和琳又将这不大的咸安宫官学给逛了一遍。没抱什么希望的和琳在校场外的一棵枯树树干下见到了小太监，和琳也没喊，左右看了下，就悄悄跑到探头探脑的小太监身边。
小太监看着面前眼熟的小瓷瓶，瞪着眼睛，“你这是做什么？”
和琳摸摸鼻子，道：“这不是用不上么？那就还给你，给你留一个保障。”
小太监继续瞪着瓷瓶好一会儿，才略有沮丧地接过了瓷瓶。随手将瓷瓶塞进衣袖里，又连忙问了问善保的情况。
哥哥的情况……
和琳低头，踢了踢树干。哥哥不说，难道他不会去问大夫？孙老十分详细地给他说善保的情况，不同于孙老对善保说的那般轻松容易，孙老详细的给和琳讲了善保的情况。他只能尽可能地将病根去除，可要是完全去除……除非他曾祖爷爷妙应真人复活，不然这天底下就没人能够做到。日后，到了寒冷雨雪天气，善保就需要注意膝盖部的保暖。可注意保暖了，也不代表就能够免除疼痛了，也只是减轻。
这种疾病，和琳知道，名为风湿。可在和琳印象中，只有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才会有的毛病……
小太监手一下子就攥紧了，这……这……没想到这么严重！看来……看来还真的必须好好教训一下才行了。
和琳继续念叨：“如今哥哥年纪轻轻的，也不知道日后该怎么办……这还是不能受寒呢，若是……若是……呵呵，我是不是该说哥哥没有那么实诚，懂得阳奉阴违，不然……那大夫说了，若是哥哥真的实打实地跪了一个半时辰，日后哥哥那双腿就别想要了……”
和琳吐露完内心的郁闷，一抬头，就看见小太监眼眶红红的，顿时就慌了。“诶诶诶，你哭什么？我都还没哭呢。”
小太监一抹眼睛，说：“那善保怎么办啊？啊，对了对了，王公公那里还有一瓶鹿茸酒呢，善保要不要？要不，你明天再来一趟，我取来给你……”
鹿茸酒？和琳囧了一下，挥挥手，道：“算了，鹿茸酒是补--肾--壮--阳的。如果是虎骨酒还对症一下，鹿茸酒……还是留着给王公公吧。”
不过……和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一个太监喝鹿茸酒……咳咳，这事儿不能多想。
想了想，这小太监能将自己保命的药丸给哥哥，也算人不错。而且这几日看着哥哥的情况也不错，一旬日就要过了，也不需要小太监跟着担心了。
于是，和琳便道：“哈哈，别担心啦，哥哥过两日便能来复学，到时候你也能看见他了。”
小太监又跟和琳说了两句，才神不守舍地离开了。
和琳看着小太监的背影，感慨了一句：这等情真意切之人可谓罕见，哥哥与他交好还真是值了。
又过了两日，善保已经成功过了孙老的考校，正式开始学习针刺之术，而那五块鱼石，也用了两百目的砂纸打磨了一遍。
在卧房中呆了一旬，善保再次踏出房门，恍然发现这天地间已然变色。他进去前，仍是一片银装素裹，如今正月廿五，再过多两天便是惊蛰了。不仅空气温暖了不少，就是地面上也只剩下残雪泥泞了。前两日温度一降再降，如今想来应该是化雪吧？
正月廿六，善保跟着和琳复学。相隔十日，善保发现这官学中的气氛……有些微妙。
善保看了一眼和琳，和琳微微摇头，表示他也不甚明白这是为什么。不过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善保不动声色地环视一圈，确定是谁出问题了——过去蹦得最欢的人是谁？
答曰：梵哈！
是的，今天梵哈的表现很不对劲。善保多瞄了两眼梵哈，就被梵哈发现了。梵哈看了一眼善保，就收回视线了。好吧，善保确定是梵哈不对经。若是放了过去，梵哈肯定像一只疯狗般跑来狂吠了。
卯正，总裁带领一系列教习步入教室。而班级中微妙的气氛没有缓解，反而是越发尴尬了。
总裁巡视一圈教室，发现善保来了，却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就跳过了善保。
善保垂眸，这总裁……同样不对劲！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章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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