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忍者同人——《殊途》鼬X原创女主》月下谁惜萧声碎

11、11、朋友

　　唰——
　　八支漆黑的苦无划过空气，直直地向着不同树枝目标上的靶子飞去，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靶子的正中央。
　　与此同时，黑发的少年从空中翻了个身落在了地上，稳住了身子后站了起来。
　　“原来如此，这样开眼的啊。”
　　止水朝着上空的靶子看了一眼后，嘴角略微扬起了一分，随后看向站在一旁的鼬。
　　“嗯。”
　　鼬屈膝轻轻一跃，从地面迅捷地跳到树枝上，快速地回收了八支靶子上的苦无，放进了自己的背包。
　　“那么奈月帮了很大的忙咯？”
　　“……”鼬没有说话，默默地走到了止水身旁。
　　“啊咧，难道是害羞了？”
　　止水的语调微微上扬，右手勾过鼬的肩膀，鼬怔了一瞬间后别扭地想要甩开。
　　“我从来没看到你和同龄的朋友在一起，你和忍者学校的同学都从不交流。”
　　“……因为我去那里的目的不是交朋友。”
　　“那奈月有什么不同？”
　　“……”鼬皱起眉头看着满脸坏笑的止水，“止水，够了。”
　　“好吧好吧，”止水无奈地笑了笑，放开了鼬的肩膀退后了几步，无耐地摊开了双手，“不过我倒觉得这样不错。”
　　鼬明显没有理解止水所说的话，面露疑惑。
　　止水收起笑容，“你需要同龄的伙伴，鼬。”
　　他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说忍者任务时的伙伴，是真正的伙伴。”
　　“……你不是吗？”
　　鼬稍微理解了一些止水话里的意思，别扭地移开了眼睛轻轻地说。
　　“但是奈月和我不同……对你来说的意义也不同。”
　　“……你的父亲怎么样了？”
　　“……你这家伙每次都喜欢这么转移话题啊，太容易被戳穿了。”
　　“行了，别啰嗦了，情况好一点了吗？”
　　“……没有，”止水的表情瞬间就阴沉了下来，“也许就这几个月了。”
　　“……这么严重？”
　　“嗯，不过没什么。”止水的目光越过鼬的脸向着远处看去，“从那时到现在，也足够辛苦他了。”
　　“……止水，”鼬犹豫了半天却不知如何开口，“抱歉。”
　　“哈，不要露出这副表情。”
　　“喂……不要戳我的脸。”
　　“你不是就喜欢戳佐助的额头吗？”
　　“这是两回事……我……”
　　“奈月，这里，这边走！”
　　“……等等，还是不要去了吧……”
　　不远处传来的两个女孩的声音吸引了止水和鼬的注意力，两个差不多身高的身影慢慢朝着这里靠近。
　　“我说的地方就在这附近，快点！”
　　奈月就这样被直子半拖半拉着赫然撞见了鼬和止水两人，吃惊地睁大了双眼。
　　“……哟。”
　　鼬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止水一如既往地举起手向她打招呼。
　　奈月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一旁的直子就开了口，“是鼬君，你是来找奈月的吗！”
　　“……额……我……”
　　被这个陌生女孩的反应吓到了一些，鼬难得地露出了吃惊的表情，茫然地看向奈月。
　　“你们要约会吗？”
　　“……什么？！”
　　“哈，这个小姑娘好有趣。”
　　直子才注意到边上还有一个人，“这家伙是谁？”
　　“……喂，真没礼貌，”止水佯装出了一副生气的表情，弯下腰来，“我是宇智波止水。”
　　“……止水？没听说过。”直子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只一秒就再度回到了原先的注意点上，“鼬君，你要和奈月约会吗？是现在吗？”
　　“……直子，不要说了。”
　　看着鼬的表情越来越阴沉，奈月一反常态拼命地捂着她的嘴，拖着她想要离开。
　　“唔……好吧，”直子渐渐被奈月拖到了远处，还不忘记回过头去冲着还是一头雾水的鼬喊道，“抱歉鼬君，想和奈月约会的话下一次吧！”
　　“……我们不是在约会！”
　　止水看着奈月大声叫着，满脸通红地硬是拖着身旁的人离开，不禁张开嘴笑了起来。
　　“止水，别笑了。”
　　鼬严肃地蹙着眉，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不满地将目光投向还在继续笑着的止水。

　　奈月又拖着直子走了好一会儿，回过头看见二人的身影已经看不见，才打心底里松了一口气。
　　她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倒不是因为方才直子过度的玩笑，而是因为当她看到止水的那一瞬间时他脸上的表情。
　　那表情带着一层哀伤，仿佛是从很遥远的过去延伸到今日尚未消散的伤痛。
　　然而她只是希望自己过于敏感，就平时止水总是嬉皮笑脸的样子，奈月并不希望这是一种伪装出来的快乐。
　　“奈月……不要看啦~”
　　“直子？”
　　直子凑近还回望着那个方向的奈月，在她的耳边说着，“不要那么舍不得鼬君啦~”
　　“……直子，真的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奈月深深地叹了口气，将脑海里的念头驱逐出去。
　　毕竟想那么多没有根据的事情是没有意义的。
　　“好吧，不说这个了，”直子总算是放弃了八卦，转头看着面前的地方，闪闪发光的翡翠色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奈月，我们到了！”
　　“到……到什么……？”
　　奈月迟疑了一会儿，顺着直子的目光看去，却被眼前的景色怔住了。
　　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在一族的森林之外，还会有这样一片地方。
　　从树木伸出蜿蜒的小溪恰好在这一片阳光洒下的空地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泉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反射出了晶莹的光芒。
　　奈月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溪水。
　　“漂亮吗？漂亮吗？”
　　直子蹦蹦跳跳地走到溪水边，顺手撩起河水朝着站在那里的奈月扑去。
　　“……啊……！”奈月连忙伸出手挡住了面前的水滴，嘴角溢出一丝笑意。
　　直子叫她到这里来，只是为了这样一幕景致而已，这个目的太过单纯。
　　奈月从来就没有伙伴，没有朋友，父亲工作也很忙，她不认为自己懂得什么是朋友、什么是分享。
　　然而直子的存在让她有一种内心得到治愈的感觉。
　　她想起了鼬和止水。
　　“那个，直子……”
　　“嗯？”
　　直子将小小的手伸进流淌着的溪水里，朝着奈月的方向转过头来。
　　奈月慢慢地走过去，在她的身边蹲下来，眼睛看着面前的溪流。
　　“那个……为什么和我做……做……”
　　“……朋友？”
　　“……嗯。”
　　“这个……怎么说呢~”直子抬起头思考了好一会儿，“因为我第一次看着你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就觉得很想和你说话。”
　　“……嗯。”
　　“妈妈说，朋友之间有种东西很奇妙。”
　　“奇妙？”
　　“嗯~所以我想我和奈月酱很合拍吧~”
　　“奈、奈月酱……”
　　奈月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奈月，看招！”
　　晶莹的河水再一次将冰冷的触感拍打在了皮肤上，奈月透过水滴的间隙，看到的一就是那双温暖开朗的翡翠色双眼。

　　“那么……再试一次……”
　　奈月此刻，正一个人站在湖水前的栈桥上，紧紧握着双拳，回忆着止水那时流畅到毫无瑕疵的动作。
　　“……总感觉不行……”
　　然而只是刚刚把手抬起却又立刻放下，奈月无奈地叹了口气。
　　“……还是试试吧。”
　　她咽了咽口水，将双手慢慢放在胸前，缓慢而又小心翼翼地结着每一个印，同时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自己胸口渐渐浮现出的那股灼热感。
　　“火遁·凤仙火！”
　　空无一人，已经步入夜色的湖面前，奈月响亮的声音惊动了树林里的飞鸟，发成阵阵回响。
　　“啊……”
　　她看到的，是从自己口中喷出的一团小小的火苗，与此同时不知是从哪里来的自信，将胸腔里的气体一口气呼了出来。
　　火苗渐渐扩大后四散开来，变成明媚的火花，悦动在黑夜里，随后慢慢地沉入水中。
　　奈月呆呆地看着面前还残留着的烟雾好一会儿。
　　“成、成功了……？”
　　她向前一步，俯视着湖面里倒映出来的月光和自己的影子。
　　“成功了……哇！”
　　因为四周没有人而跳着欢呼起来的奈月，却在落地的时候脚下一滑，不偏不倚地从栈桥上滑进了水里。
　　扑通——
　　伴随着响彻耳际的声响，奈月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整个漫入了水中，胡乱地向上扑腾了几下，好不容易才让身体浮上了水面，抓住了栈桥。
　　可是在抬起头的一瞬间，她却巴不得再一次沉入水里。
　　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自己的面前，眼睛里映出的是满满的无语。
　　奈月已经说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在他面前表现出愚蠢的一面了。
　　她就这样抓着栈桥，长发凌乱地贴在额头和脸面上，身体泡在水里渐渐冷了起来。
　　就在这时，她猛地想到了什么，“那个，鼬君！今天直子说的话是开玩笑的不是当真的也不是我说的！”
　　“……”
　　“啊，直子就是那个和我一起的女孩子……”
　　“……你打算在水里泡到太阳升起来吗？”
　　“咦？”
　　奈月看着鼬，疑惑地眨了眨眼。
　　“不……对、对不起……”
　　鼬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来伸出了手，“上来吧。”
　　“啊……”奈月看着那只手过了一会儿，“不用，我自己可以。”
　　她撑住面前的栈桥，用力地爬了上去，上岸了以后才感觉到全身沉重，湿透了的衣服紧紧地贴在皮肤上，寒冷刺骨。
　　“……阿嚏……！”
　　奈月擦了擦脸上的水，慢慢地站了起来，鼬已经收回了伸出的手，同样站了起来。
　　“尽快去把衣服换掉吧。”
　　“好……啊……”奈月整理了一下衣服后才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没带钥匙。”
　　“……”
　　“……”
　　奈月尴尬地低下头，气氛一时沉默下来。
　　“警务部队今晚通宵会议。”
　　鼬短短的一句话宣告了奈月完败——也就是说她今晚根本就回不了家，更不用说回家换衣服。
　　“……那个，我先走了。”
　　奈月没有再看向鼬，准备迈开步子离开的时候，鼬却在她身后叫住了她。
　　“去我家吧。”
　　“咦？”
　　“……我说，去我家吧。”
　　月光下，鼬黑色的眼睛亮亮的，散发着吸引人的光泽，奈月看了好久后才开口，“不、不了……”
　　一想到富岳那张严肃的脸她就觉得胃疼……
　　然而鼬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她在担心着什么，“警务部队紧急会议，所以我父亲不在家。”
　　“……唔……”
　　“不想去就算了。”
　　“啊……不，等等我！”
　　奈月看着鼬向前走去，连忙小跑几步跟了上去，默默地走在他身后。
　　她朝着前方的背影看去，发现自己的身高似乎距离鼬缩短了一些，她想起了方才的那个凤仙火。
　　“鼬君……”
　　“什么事？”
　　“鼬君，我们是朋友吗？”
　　夜色里他们的脚步声继续回响在树林里，鼬并没回答，只是渐渐地放慢了脚步，走到了和她并排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