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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896528吴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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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蛹状的人又紧了紧怀里的枕头,发出一丝意味不明、类似梦呓的声音后,继续把脸埋在枕头里,干净清爽的栗色短发因为他夸张的睡姿而凌乱着,很不安分的支楞着。
床头边的书桌上电脑显示器仍旧亮着,停留在Google主页上,桌上还摆着一堆案件材料,墙上的干净利落挂着的警服,倒和这个凌乱的房间略显格格不入。
“老哥,起床了!”房门外传来一个女孩好听的声音,仔细听的话还有在油炸东西的声音,应该是在准备早饭。
又一次把被子裹紧,床上的人似乎想隔绝掉一切外界声音睡他个天昏地暗,天知道他昨天被那起“太岁头上动土”的“抢劫案”烦到凌晨才睡着,而此时也才只有四点多而已。
“老哥!快点起床!我今天和秀秀她们去逛街,你不是说好要开车送我的吗?”这回声音是从房间门口传来的,显然女孩已经站在房间门外了。不知道是不是有起床气,此时女孩已经失去了耐心,突然用力敲了两下房门,并换做相当严肃的语气压低声音道:“1896528吴邪!紧急出警!你打算睡到什么时候!”(大陆警号为六位,这里为了配合下数字,大家就无视位数吧)
果不其然,女孩这招百试百灵!就听房内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吴邪不管睡得多熟,只有这个警号像是24小时运作的闹钟一样,随时可以叫醒他,当然每次醒来时几乎都是反射神经而已,以至于他每次都是在自己床上摔下来,然后花上十几秒钟搞清楚自己不是在值勤,而是在家里被自己亲妹妹耍了。
挠了挠更加蓬乱的头发,吴邪眨巴眨巴惺忪的睡眼,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吴邪好歹是个刑侦科的精英,就这么天天被妹妹耍还毫无招架之力,他简直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了。揉着摔下床时撞疼的脑袋打着哈欠起身打开了房门。
门外的女孩一身清爽的休闲装扮,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眉宇间和秀气、文质彬彬的吴邪有那么几分相似,梳着单马尾让她更显得像高中生一般,她右手带着民族气息很强烈的手环,此时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家老哥狼狈的造型。
她是吴邪的妹妹吴云云,小名云彩,虽然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其实已经二十三岁,并且大学毕业步入法院工作的国家公务员了,只是身材和样貌、外加穿着习惯使她看起来特别显小而已。
没有多余的话语,云彩用令人生寒的“笑颜”加上“洗漱”“吃饭”四个字,便把吴邪治的服服帖帖的点头去换衣服了,只有这个妹妹,是吴邪完全没有信心可以战胜的,只能乖乖听话。
吴邪脱下睡衣,露出了干净的臂膀,左肋骨一处枪伤的疤痕看起来很是刺眼,不知道这疤是何时留下的,然后提起了警服配套的衬衫穿上,今天他当班,送完云彩吴邪打算直接去警局上班。见老哥依旧很没精神的打着哈欠,云彩淡淡的问:“昨天熬夜了?”
系好衬衫扣子后,吴邪打着哈欠道:“昨天傍晚时‘九门’又出现了,局里因为申请不下来搜查证,又被他们抢先了。”貌似提到这个“九门”,吴邪就气不打一处来,前半句还蛮平静,谁知道后半句就暴露了:“他娘的,真以为我们刑侦支队是吃素的啊!要不是上面的领导一层护一层,硬是压着不下发搜查证,这个该死的非法杀手组织早被我们连窝端了!”
见自家老哥刚起床就一肚子气,云彩用力弹了下他的额头,告诉他淡定:“这件事我听说了,法院这边也闹得沸沸扬扬的,这个‘九门’一定和上头有猫腻,但是啊……”云彩说着叹了口气继续道:“这些上层的事,不是我们这些小公务员可以改变的,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哥你不用那么认真啦。”
“我揍死俺不撒责口次!(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吴邪一边咬着领带的一角奋斗着,一边口齿不清的抱怨着,要知道,昨天那场地下交易如果有合法的搜查证,警方明明可以把人员伤亡控制到最低,可九门的做法不同于政府,他们并不在乎那些人的死活,只要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杀多少人都可以,这就导致了昨天地下交易那两批人……13人死亡、6人重伤、3人被随后赶到的井察逮捕。
最让人不能理解的事,那三个被逮捕的人一口咬定:袭击他们抢走货物的,只有一个人!还是一个连枪都没用,靠一把刀就撂倒了他们二十多人的年轻人!昨天已经连夜让人带着他们去找画师进行模拟画像了,估计今天就能知道这个牛到开挂了一样的年轻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扯过被吴邪虐待的惨不忍睹的领带,云彩微微踮脚熟练的帮他哥把领带的形象拯救回来:“那些人也都是亡命之徒,每个人手上都有不止一条人命,即使活捉,以后要么死刑要么无期,性质不还是一样。”
见自家妹妹向着九门的做法说话,吴邪刚要反驳就被云彩用领带狠狠的勒了下脖子:“一大早上别说这么严肃的话题了,快去洗漱吃饭。话说笨蛋老哥你到底什么时候会学会系领带!”
脖子上的压力只是一瞬间,随即领带就被云彩调整到了一个完美的位置、打成了一个漂亮的结,每每这样吴邪都会感叹如果没有云彩帮他系领带他要怎么去局里见人。
云彩又催了吴邪一下让他抓紧时间,然后就继续去准备早饭了。用凉水洗了把脸吴邪才觉得彻底醒过来,头还是有点疼,可能是没睡饱、也可能是掉下床时摔得。迅速的收拾了一下,吴邪就赶紧去厨房帮妹妹端牛奶出来,免得一会又要被弹额头。
等两人吃完早饭,时间也才刚刚五点多一点点,吴邪开车将云彩送到颇远的东城区后,太阳也算是彻底升起来了,昨天下了一夜的暴雨,本以为今天会是阴雨连绵,没想到天还没亮雨就停了,现在外面阳光充足,空气里还有雨后泥土的香气和潮湿的气息,传说中的雨过天晴。
云彩在一家电影城前下车,回身微笑着对自家哥哥挥挥手,让吴邪开车小心,然后就挽着另外几个已经等待在那里的女孩消失在了他的视野,时间太早还没有多少人,但仅有的几个晨练的小伙子也不由得看着云彩她们愣了神,云彩和她几个好闺蜜的长相都是让人回头率很高的类型,习惯了这种状况的吴邪并不担心,要知道她的好妹妹可是当地法院法警大队难得的女警,格斗技术不在吴邪之下,谁要是对她起了歹念,只能为那个人默哀了。
又打了个哈欠,吴邪倒车打算直接去局里睡会,谁知道车刚发动,他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看了看表,六点十分,这么早难道被云彩说中真的有紧急出警?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刑侦科新来的警员王盟,这小子因为上司一句“有什么问题由吴邪前辈带你”,就天天缠着他大事小事全都汇报一遍,让吴邪是好好地烦了一把。
接起电话,吴邪没好气的说道:“这么早给我打电话,不会是为了私事吧。”对方显然也是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这个常年踩着迟到时间前一分钟打卡出勤的前辈,会这么快就接起来电话。
王盟尴尬的哼哈了两声,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是你昨天说‘九门’事件有进展的话,不论什么时间都给你打电话的……”
听到九门两个字,吴邪的脑袋瞬间清醒起来!态度来了个180度大改变:“好小子!你挺行啊!在局里等我,我这就到!”语毕挂了电话,他们科追查“九门”已经接近一年了,可那些人就像是幽灵一样让人抓不住任何线索,吴邪猜测这次事件之所以留有活口,就是因为那个“只身一人”的杀手,也许他是因为一些意外原因,不得已单枪匹马出手,否则在九门肆虐过的地方,不可能留有活口更不可能有口供留下。
顾不得别的,吴邪只觉得案件有了大进展,直接挂档全速倒车打算撤出这个停车场,谁知刚发动车子,身后就传来不重不响的“嘭”一声。
妈的,碰车了,真不是时候!
为了抓紧时间,吴邪也知道自己没注意后面直接倒车这事全责,于是第一时间开门下车,到后面那辆看起来并不太贵的黑色轿车前,敲了敲对方驾驶员的车窗,十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真是不好意思,我赶时间,您看看我身上就带这些现金,给您留下,如果不够的话……”见对方没有摇开车窗也没有下车,吴邪只好掏出名片在车窗前晃了晃继续道:“……就到这里找我,我绝对全权负责。实在不好意思。”
似乎是见吴邪还很有诚意,并且一身警服也不想假的,这位司机才缓缓摇下车窗,吴邪这才看清司机是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青年,带着厚厚的黑色眼镜,也不知道戴墨镜开车安不安全,他甚至连里衣和夹克都是黑的,大夏天的这样穿不热吗?
那黑眼镜一直笑盈盈的态度也不差,接过现金和吴邪的名片后侃侃道:“原来是个公务员小哥啊,我这不碍事,你忙你的,不耽误你为人民服务了。”没想到这“被害人”这么好说话,吴邪也有一愣,但一想人家不追究还不是好事吗?现在九门事件的进展才是重点,于是吴邪连忙道歉加道谢,随后就回到自己车上。
在那司机把车窗摇上前,吴邪瞄到副驾驶上坐着一个穿着蓝色连帽衫的小子,五官长得是挺耐看的类型,皮肤特别的白,至始至终表情没有变一下、脑袋没有歪一下,像个假人似的陷在副驾驶座椅里,黑色偏长的刘海挡住了部分眼睛,像是没睡醒一样直直盯着前方,似乎是想把前挡风玻璃看碎。
搞不懂这一黑一白、一笑一闷组合是怎么回事,吴邪此时心思也不在这里,于是甩甩头回到车上一脚踩在油门上,吴邪用几乎是快到接近飙车的速度到了警局,也不顾那些闪亮亮的超速监控了。
当然,吴邪没注意到的是,在那车的车窗完全摇上之前,那个被他定义为“假人”的人,轻轻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如果吴邪晚回头一秒钟,或许两人会四目相对。
“怎么?我们的哑巴张小哥,对公务员有兴趣?那边的世界我们可惹不起。”离开停车场后,一边开车,瞎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说着,没有理会他,副驾驶上的人戴上了连帽衫的帽子,闭目养神起来。习惯了在哑巴这吃闭门羹的瞎子,无所谓的笑笑联通了耳麦调侃道:“花儿,这次任务报告责任人请一定要写‘张起灵’啊,我可是受害者,谁让他一惊一乍的直接冲进去了,等我到那井察都已经封锁了。”
看来张起灵就是这代号哑巴的青年的本命了。
耳麦那边那个好听的声音显得有些懒洋洋的:“你一大早叫醒我就为了这事?黑瞎子,等你回来我会让你那墨镜不止是摆设。”说罢,就按掉了通话。
看来有起床气的人,不止是云彩一个。
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意想不到的时间,因为意想不到的原因,两个人就这样匆匆的见面了,但任谁也想不到而后发生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