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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大红袍子高高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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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时,被火烧屁股一般的招财狠狠挠了一早上的终黎,忍无可忍的挽起袖子郑重拍了拍板砖,确定这个硬度是否足以让小胖子的脑袋开出一朵灿烂绚丽的花,企图泯灭自家爱宠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痕迹,丫丫的,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饲主不发威你还当我真是你老妈子呢。
近些日子和墨夷同行,她体内的气息似乎稳固了不少,灵元四周竟然还寥寥绕绕的笼罩着少许清气,试图靠近凝附,这可是珍稀,万金都买不到的,或许是因为回到了扶苏山的原因,扶苏山本就是块奇地,和她修炼之源同属的植物草木气息灵气较多,所以才能渐渐产生这种最为周正的自然精华,然后被她的灵元所吸引,若是能同化吸收,则是最好的。一般行者修炼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都是需要采取外物或者在自身不断的突破里上升阶层。
虽然先前在滞碍阶段妄自大肆调动了灵力,但是如果将这些清气全部消融,想必她不止能够恢复,就连灵阶都能更加坚实,从而进入到下一个新的阶层。察觉到这个好现象,终黎一晚上都在引导清气互相汇通,却总是因为少了那么一点儿后力,不得成功,想来还是消耗的太多,为了避免不小心把正实化的清气弄散,只能暂时放弃。
心里本就不爽,又碰上这么个不识趣的货,非得去取那身把人眼睛都晃花了的红辣椒牌狐袍,战争就是这么爆发的。
一阵叮叮当当稀里哗啦的剧烈声响里还夹杂着些急促的奇怪尖声,渐起又弱下,楼下寻常打扮的小厮正坐在桌边喝茶,终黎不喜欢他们门神一般的守着,耳朵尖动了动,仔细听了听,瓷瓶破碎,桌椅被打翻,门窗被撞得啪啪作响...然后侧头朝着一旁的同伴,颇为忧虑地问道:“这样真的不会有问题吗?”同伴摇了摇头,吹了吹茶杯上面漂浮着的青叶,小啜一口,“放心吧,毕方领使吩咐说只要等着就好。”
终某人摆着一张黑的快要溢出来的包公脸,衣衫凌乱,发丝翻飞,明显是刚经过一场大战的模样,“哒哒哒”几步跨出大门,咬牙切齿的朝着楼下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大步上去,只觉得终黎说话时牙齿缝里都透着能冻死人的森森寒意,“麻烦两位走趟迟暮缎庄,去把昨天定下的几身衣物取回来,谢谢。”话毕进屋,把门关的震天大响,两人对视一眼,决定一人前去取衣物,另一个继续在楼下蹲守,正欲动身,只见大门忽的又打开,终黎龇了龇牙,硬生生挤出的笑容很失败,面部表情扭曲成一团麻绳,实在不堪忍睹,“不好意思,再辛苦你们一趟,麻烦去瞧一瞧你们进行秘密活动的主子在不在房间里,要迅速马上立刻,在取到衣服之后把那套他的给拿过去,谢谢。”两人只能分头行事去了。
招财对着大铜镜拨着自己额前的小红毛,又紧张兮兮的四下按了按头巾,确定秃了的那一块没有露出来,这才放下心来。瞅了瞅杀气腾腾的终黎,摸着火辣辣被揍翻的小屁股,撇着嘴呼哧呼哧吸气,它不就是有点想念自己那身崭新的大红袍子么,要知道它是一只还木有穿过衣服的狐狸,有点新鲜感很正常,这个粗鲁的女人,她是有视觉障碍吗?对着它这么一张天骄无双风流倜傥无上风华毛绒绒的小毛脸,竟然下手还那么狠,真是太可怕了...不过,还好,最后还是让人去取新袍子了,这顿皮肉苦受的值得,一想到新袍子,屁股上火辣辣的痛感似乎都消散了不少,小胖子趴在那里只道幸福就在不远的前方,满眼粉红泡泡的快要飘飘然起来。
发泄过后,浑身舒畅的终某人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有一口没一口的砸砸杯沿喝着水,顺便啃了啃指甲,无比惆怅地认真思索着该如何让灵元外那部分纯正的清气能够和自身灵脉融会贯通,发挥它应有的作用。
过了没一会儿,大门便被叩响,招财一个激灵奔过去,人猿泰山都得尊称它一声:爷...真的,猴子看见了一定会傻眼的,谁有它窜上窜下的利落,两爪子扒拉开锁扣,一跃跳进小厮端着的托盘里,窝在那团折叠整齐的软绵衣物里,咬着拳头泪流满面的打了两个快乐感爆棚的滚儿。
一个温柔眼神飘过去,然后手上“咔嚓”捏碎了杯盖的终某人,语气似三月春风,燕子的尾巴—大剪刀,“如果让我发现那件袍子里掉落了任何一根你纤细柔韧乌黑顺滑的毛发...想一想你英明神武的小脑袋瓜子吧...我就让你永远都脱不下你的小披风,亲爱的。”招财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身来,眼角撇到一根细细的绒毛正从身侧缓缓飘落,雪花似的,标准瑜伽姿势,立刻狐身优雅前倾,后蹄与地面一百八十度平行姿态,左手爪尖接住了那根柔软的毛,然后以讯雷不及掩耳之速迅速塞回自己的后脑勺,拍拍手,满毛脸的我什么也不知道表情,端正了站姿,右爪子礼貌负在身后,朝着终黎附身行了个礼。
终黎赠送小胖子冷眼一枚,接过托盘,衣物是毕方送过来的,尽量没把自己的接受无能摆在脸上,木着表情看着一人一狐极不正常的表演以后,低道:“终少爷,主子吩咐,待少爷换好衣物以后,与他一同前去清靖大会。”终黎抚摸衣料的手指顿了顿,抬头疑惑道:“清靖大会?已经开始了么。”毕方退出门外,点头答道:“今日晚间亥时开盘。”
那现在去干嘛?终黎看着拿着小袍子不知道怎么下手正把脑袋往袖子里面钻的招财,狠狠拍了它一爪子,然后顺然应了声,毕方关上门退下,终黎一边给招财穿袍子一边心下奇怪,从扶苏山出来,她就总觉得不太对,墨夷参加清靖大会是为了什么呢?还有夏侯这次赶过来说的话,时机一到?事情似乎便得越来越有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