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火凤燎原同人·三国）小八的第一百零八种死法》天*****生

14、【110-139】决裂

　　127、当年，荀彧扮成信差来到反董联盟的大营，为的便是一窥人心。
　　他拒绝了作为联盟军总军师的大师兄袁方的招揽，却投入了当初还名不见经传的曹操麾下。举着民心，大义的旗帜干着穷兵黩武鱼肉百姓陷害忠良的事情的诸侯，已经太多了。
　　那日，以数千人马星夜追击董卓的数十万大军，满怀激情和热血的两人，皆是以天下大局为盘，以身家性命为注，赌一个胜负，一场输赢。
　　曹操赢了。他赢得了二奇的倾力相助，赢得了数万黄巾降军，赢得了最初的基业和地盘。
　　荀彧也赢了。他赢得了一个拥有足够的能力和胸襟，帮助他实现兴汉理想的明主。
　　可惜，那时的他不曾想到，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地位的改变，人心是会变的。
　　正如郭嘉所言，乱世中，好人总是让人讨厌。

　　128、黄姑娘跑过来说开饭了。
　　以前贾诩在的时候，年夜饭都是他亲自下厨来做。
　　现在只好由水镜府的仆役动手，伙食质量整整下降了一个档次。
　　水镜先生询问了几句老四的身体状况如何，老二的精神状况如何，以及小八在曹营的一些见闻以后，便不再多问了。
　　小八能听的出来，郭嘉在徐州的所作所为，让水镜老师感到痛心。
　　难怪他不肯回来。
　　华佗倒是说了些江东那边老五的情况，还有江东那只大喵家至今还重伤躺在床上的替身。难得看到如此忠义之人，华佗说。死了怪可惜的。
　　黄月英说最近研究出了一种可以自己点燃的灯，让诸葛亮帮忙看看安全隐患方面怎样解决。然后两个人开始兴致勃勃地讨论起了专业内容。
　　小八想，就算庞统不在了，孔明好像也完全不会觉得一个人孤单吧

　　129、远在河北的大师兄派人送来了一大堆竹简还问他什么时候去河北一行。
　　诸如《老子》，《军志》《风后八阵图》，还有一大堆阵图和兵法书。
　　当然，《孙子兵法》是没有的。
　　说到孙子兵法……小八想起老三手里据说还有一笔给自己攒的“嫁妆”……最近好穷……算了再穷也不能打这种主意。

　　130、郭嘉因为长年不结婚又总是跑到主公那里骗吃骗喝骗床睡，被陈群参了一个不治行检。
　　把曹操给乐坏了。
　　小八说，早就叫你别忘曹操那里跑，去荀文若那里陈文长会参你？
　　荀彧是正人君子……如果郭嘉整天窝在他那儿反而没什么人会说闲话。
　　只不过……
　　郭嘉正色道，我与老二不合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他奉行光明兵法而我奉行黑暗兵法，见了面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没必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说起来……文若家的长子已经快要足月了。送了请帖叫你去参加满月宴。奉孝，你打算什么时候成婚？
　　不急，等小八成婚以后。
　　小八差点就给跪了。

　　131、今年有几个大消息。袁术称帝。刘备投靠了曹操。
　　曹操决定完成上次未能完成的遗憾——彻底收拾了吕布。
　　郭嘉又要随军了。小八掩面而叹，完全不想打仗。
　　不想打仗也得打，而且话不能乱说，一不小心被治一个扰乱军心的罪拖出去砍头那就划不来了。
　　吕布军困守下邳城。郭嘉围而不攻，直到开闸放水，水淹下邳。在这种情况下，与陷阵营交锋数场，依旧未能占优势。吕布数次突围，俱被挡下。
　　因为战斗拖得太久一直拖到了隆冬，郭嘉的身体情况恶化了。
　　郭嘉躺在马车里，对小八说出大致的计划后，由小八完善并且记录，给郭嘉过目后作为命令分发诸将。
　　基本上郭嘉只要说几个字，小八就能明白他心中所想并且脑补出接下去的一长串计划而且风格与郭嘉本人的想法一般无二。郭嘉表示，他很满意。小八很想把他用绳子捆了丢柴房，到底是谁在折腾自己的身体搞得半死不活让他成天不情不愿地赶工啊。
　　之后，郭嘉动用离间之策。
　　来不及看到下邳内乱，吕布被擒。知道了郭嘉身体状况的曹操下令让荀攸来顶替他。郭嘉还在考虑要不要再赖上几天——这次，连贾诩都赶来了。
　　贾诩说，再不走，明年就要去你坟上除草了。

　　132、贾诩自从以暗行兵法成名之后，便很少与水镜府的众人联系了。不过偶尔还会给小八和郭嘉写几封信。
　　这些年他的行踪不定，但是灭了吕布为董卓报仇的想法倒是未曾消失过。
　　好好回去养病，这里暂时交给我了。贾诩说道。
　　既然是三哥接手，我便放心了。
　　八奇之中，他们俩的用计风格最近。彼此之间也最了解。完全不用担心对方会看不到自己留下的那些伏笔引线。
　　小八对贾诩眨了眨眼睛。贾诩说，小八是如何探知我的行踪的？
　　小八回答，我的推演和观星都有认真学过，不信你问诸葛亮。

　　133、很多事件的事件似乎都变动了。有的提前了一些，有的延后了一些。因为名声太烂投降无效，吕布死于白门楼。他的陈宫面对劝降，最终还是选择了死亡。虽然他死前也说了，忠义乃是谎言和骗局，然而他却依旧遵从他的忠义。
　　贾诩与郭嘉并肩站着，看着刀斧手一刀挥下，热血喷溅，人头咕噜噜地滚落地面，郭嘉忽然说，你看，这也是我们的未来。
　　小八总觉得从这只乌鸦的嘴里冒出来的没有一句好话。
　　人总会死的，何必在意那么多呢。关键在于，有没有价值。贾诩这句话与其是说给郭嘉听得，倒不如是说给小八听得。
　　一听到价值论小八直觉自己的脖子凉飙飙的。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名叫“恐惧”的情绪。诚然，一般来说除非全军覆没，否则很少听说有军师被俘。然而……某一个势力一统天下，自然而然地意味着其他势力的彻底消灭。他的师兄们可没有一个是会投降的主儿。

　　134、吕布的事情结束以后，郭嘉继续去养病了。贾诩则是离开曹营，去宛城进行他的后续计划。
　　小八临走的时候悄悄看了刘备一眼。诸葛亮在徐州的那次合作中，对于这个人的印象不错。虽然还没有定下决心出山辅佐他但也只是迟早的问题。
　　郭嘉顺着小八的目光望去，笑着说，刘备，当世枭雄也。
　　为何不劝主公杀他？
　　一来，他还有利用的价值。二来，现在他还不成气候，无故杀他得不偿失。三来，小八，你不觉得，若是天下间少了这样一个英雄，未来会少了很多趣味么？我可是一直期待着与老七的再次交手啊。

　　135、贾诩送来了出兵时间。
　　曹操出兵宛城。大家跟郊游一样轻松，反正有贾诩在，张绣必会投降——事实上降书早已送上来了只等错曹操带人去接受领地。因此曹操去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没有人认为这会是一场多么艰难的战斗。
　　郭嘉甚至兴致勃勃地跟曹操讨论主公要是对张绣的婶子感兴趣，可以去找管后勤的问问有什么办法搞到手。
　　——管后勤的是荀彧和陈群，想到这两个一脸正直的臣子，曹操擦了一把汗。
　　六师兄出山了，小八想了想，什么也没说。
　　反正曹□□不了。而且给他发工资的人又不是曹操。
　　曹操妥妥儿地悲剧了。
　　庞统在水镜府讲学的几年之中，聚拢了无数的小诸侯，趁机成立了反曹联盟。
　　庞统曾经自谓，他最喜欢杀人夺权。在老三的自由被限制的数日之内，他已经利用邹氏之事激得张绣同意主战，夜袭曹操。曹操毫无防备，大败。大将典韦以及其嫡长子曹昂皆死在宛城。
　　庞统没有杀贾诩，然而贾诩被放出后狼狈地返回张绣大营后，只得到了一句冷漠的话——贾诩，你是主和派，这里没你的事，下去吧。
　　这就是身为军师的悲哀。
　　纵然你计谋百出，纵然你天纵之才，主公不肯采纳你的意见，你又能有何作为？

　　136、连环计的可怕之处在于，一旦正式破局发动，那么它的积累已经达到了非常可观的程度——大势所趋，几乎，难以逆转。
　　兖州，青州周围狼烟四起。曹操逃得一命，却损失惨重。
　　荀彧将内务尽皆托付陈群，而与荀攸一同游说各路诸侯。
　　郭嘉则亲自率兵抵抗反曹联盟的主力，庞统的新主——刘宠。以及其麾下的各路小诸侯。
　　两人数年之间形同路人，然而一旦配合，不需要一句话，一个表情，却依旧默契非常。
　　王佐，决策。
　　昔日沙盘之战，便是整个水镜府最犀利的组合
　　如今，也不例外。
　　小八遥立战局之外，欣赏着郭嘉临阵而动指点江山的风姿。能够看到郭嘉健康的站在战场之上，对于小八来说算是让他目前为止最开心的事情了。
　　司马家被灭门了。刘宠被残兵余孽刺杀。二荀游说，刘表，袁术，张绣，纷纷收兵。
　　陈国兵败。
　　在贾诩的三寸不烂之舌的说服下，张绣投降了。

　　137、一名军士模样的人来拜访小八，他给了小八一块布帛，说，刘庞遇刺，陈国兵败，庞统重伤。
　　他想见小八最后一面。
　　那块布帛的料子只是普通的粗麻布。小八是认识的。那是他当初送给庞统的那件“便宜货”的衣服。那年在水镜府共同御敌，庞统中箭，这件衣服本是已经不能穿了。然而庞统却坚持缝缝补补地继续穿了下去。
　　庞统的缝补技术自然不好。针脚很乱，于是很多时候小八看来这件衣服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糟糕。
　　后来小八实在看不下去了，劝庞统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又不是缺钱，为何总是穿这件带着补丁的破衣服？
　　庞统说，我愿意。
　　小八向庞统要了那件衣服找黄婉贞姑娘帮忙改了，这才还给了他。
　　那件衣服上得火凤纹，还是他亲手为六师兄画上的。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当时他是这样对六师兄说得。
　　此时，这块破碎的布料显然是被人用蛮劲硬是衣服上撕下来的，还染着触目惊心的斑斑血迹，点点殷红。小八心头一片空白。
　　他什么也没有想，什么也没有说，直奔马厩，牵了一匹马便向陈国一路奔去。
　　六师兄……小八对着一贯象征着天道的白毛的节操，狠狠地竖起了中指。

　　138、小八看到庞统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庞统那冷峻的面庞在他的面前，不知为何变得如此……可怕。
　　这些天来郭嘉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异常，这也是小八能够放心离开的主要原因——但是，此时，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忽略了什么。这或许才是庞统的真正杀招。
　　元化兄怎样了？小八颤声问道。
　　江东孙伯符遇刺，他赶去救人，一段时间内是脱不开身了。庞统没有欺骗小八的打算。
　　小八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顿时眼前一黑。
　　天旋地转。
　　小八在马背上坐了三天，三天之中不眠不休地赶路，水米未进，加上风吹日晒雨淋，此时见到庞统，听到了那个最不愿意得到的真相，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倒下了。
　　庞士元，杀了我，或者放我走。
　　简陋的房间，大约是庞统现在的栖身之地。小八虚弱地倚在床榻之上对庞统说道。
　　庞统说，我会放你走，但不是现在。
　　是在奉孝的死讯传来以后么？小八问道。
　　是。
　　小八没有问为什么。死在黑暗兵法之下的牺牲者，以及那些年为了凑集军粮而被杀掉吃肉的那些无辜平民（小八：老子在军中领过人肉干的，尼玛别问我为什么讨厌这玩意儿）……那些早已没有机会问为什么的人，诸葛亮记得，庞统记得，小八……也一直记得。
　　庞统说，小八，这就你最大的弱点。一旦涉及你身边之人，你便会心乱，然后因为心乱而失去了冷静的思考的能力。你自己是医者，应该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即使我现在放你离开你也不可能再一个人返回许昌。过些日子我会放你离开，到时候，你想去哪儿，我不会阻拦。
　　小八闭上了双眼，不想再看庞统一眼。

　　139、曹魏阵营谋士之首，决策之王郭嘉，因传染疫病，陨落。
　　千算万算，小八终究是算漏了一个人，大师兄。
　　这些年因为小茶的原因，他与他师兄多有信件来往。甚至拥有共同的计划和目标（某些事情上算是同谋吧）——然而他终究是低估了大师兄的狠辣无情。或许说，这一周目的大师兄太好说话，好说话到他甚至忘记了，袁方骨子里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很好，他被婊了。
　　六师兄竟然会跟大师兄联手？好吧……这就是造成了小八这个盲点的原因。他没有想到庞统竟然会恨曹操恨到了这种地步。
　　袁方派了死士以水镜府外门弟子前来游学的名义接触了郭嘉——同时将传染性极强的疫病传染给了他。郭嘉体弱，人尽皆知。在他感染疫病的情况下，即使有御医在也没有用。没人敢给他下猛药，普通的药材却已经很难见效了——不要低估一个药罐子长期养下来所获得的抗药天分。
　　八奇，还是决裂了么？大师兄下的死手，以及庞统的欺瞒和诱骗，都让小八大吃一惊，但是更多的却是伤痛——自己此生最在乎，拼命去维系的东西，在别人眼中原来一钱不值的伤痛。因为小八一直否认自己是曹营的人，因此三局之约无效。庞统此局针对的不是他，而是郭嘉。
　　庞统带来这个消息的时候，小八没说什么，然而一柄匕首已经架在了庞统的脖子上——大师兄送的那一把。
　　庞统，我已经无法抑制自己心里想要杀你的冲动。小八说。
　　那就动手。我欠了你一命，现在还你正是两清。
　　小八紧紧盯着庞统的双眼，
　　庞统的脸其实并不丑。刚毅而充满棱角的线条带着一种来自于蛮荒的气息。然而，配上脸上的凤纹刺青，给人的感觉，却像一个怪物。
　　小八说，士元，你知道我的愿望么？
　　知道。庞统说道。那日流星许愿之时，老七用了些小手段。你的字被拓印在了你用来写字的石头上。只是那日天色太暗，你没有注意到。
　　庞统说，那日老七与我打赌，我说你的愿望是不落在我们七人中任何一个人的身后，成为真正的八奇。我赌输了。
　　小八沉默。
　　庞统说，抱歉。
　　小八说，这个愿望是不是很幼稚？那个时候孔明在笑我吧。师兄弟出山之后便是注定地分道扬镳，兵戎相见。胜败由天，生死无常，水镜府中的三年，再也回不来了。一个人哪怕再努力再拼命，又如何能挽回时光？
　　这一次轮到庞统沉默了。
　　小八叹了口气，颓然放下匕首。七奇已去其一，难道还要我亲手再送走一个？士元，我要走了。日后相会，是友是敌，但看天意吧。
　　庞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小八忽然闪电般地出手，抓过了庞统的手腕。然后紧皱了眉头。
　　小八说，我还以为你受伤的话是骗我的。
　　庞统冷冷地看着他。庞统说，既然八奇已然决裂，你我以后便是敌人了。小八，对敌人手下留情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小八扇了庞统一耳光。
　　小八说，对不起，手滑了。
　　庞统吐了一口血。
　　果断被小八拉去扒光验伤了。
　　（PS：表示医生这个职业福利真心好，这已经是第三个扒光的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