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火影]一只眼的距离》杨墨沫

9、跑步途中

　　卡卡西有一种习惯，那就是——不论干什么事，《亲热》系列的书不离手。
　　所以理所当然的，在跑步时，卡卡西看着书。
　　然后更加理所当然的，他被许许多多的人挤开了，不知不觉已经很远离带土他们了。
　　所以更加更加理所当然的，当卡卡西抬头的时候，表情是迷茫而不知所措的。

　　啊拉，带土和小杰他们呢？为什么他会在这里？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为什么……
　　一系列的问题充斥在脑海中，卡卡西一时间理不清楚，于是干脆就不去理会那些繁琐的事情，低头，继续他的第501次阅读。

　　“嗯哼~银发小果实在看什么呢？◆”
　　卡卡西听着那别扭的腔调，顿了顿，然后加速，想要远离西索，但是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加速，和西索的距离都没有拉大。
　　疑惑的垂下眼，卡卡西看见自己手臂上似乎粘着什么东西，一直延伸到了西索右手食指上。

　　“嗯哼哼~你看得见❤”西索的手指上下翻动，一张扑克骤然出现。
　　西索将那张扑克抵在唇边，眼神压抑，“明明不会念，但是却能看见，我发现了很有意思的果实呢……★”
　　卡卡西木讷的看着西索，“那个……你是在跟我说话么？”

　　西索眼角止不住的抽动，从一开始就被忽略，一直释放杀气这个人也无动于衷，西索觉得自己发现了个有趣的人，但是现在看来，又是那么的无趣。

　　被无视了这么久，脾气再好的人也会发火的吧，但是，西索脾气不好，而且，他也不是一般人，所以，他没有发火，只是不动声色的笑了，弯着的金色眼瞳透露出丝丝诡谲，嘴唇咧开的弧度让人心惊。

　　“真的……是个成熟的大果实呢……■不摘下就太可惜了呢……◆❤”

　　卡卡西汗颜了几秒，“那个……如果你想看书的话，我可以借给你。”

　　这次轮到西索发愣了。

　　“虽然情节很老土，但是一点都不无聊，而且很有激情，是我最喜欢看的一部小说。”

　　事实上，卡卡西也就只看这一系列的小说而已，其他的，说是看不上眼，还不如说是不够激情，不能提起他的兴趣。

　　西索迷迷糊糊的凑了过来，看了几眼，疑惑的问道：“这些……都是什么？”
　　第一次说话没有飘符号，卡卡西略略有些惊讶，不过更让卡卡西惊讶的是，是男人都知道的东西西索居然不知道！他刚才在自己耳边念叨了这么久不就是想混熟了再看书么？

　　卡卡西觉得一定是自己的思维出现了混乱。

　　“这是H杂志……”
　　“H杂志？那又是什么？”
　　“……”
　　卡卡西顿时囧了，“我想，你可以让我走了。”
　　西索鼓起脸，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立马出锅。

　　卡卡西看着眼前这个有着包子脸的男人娴熟的掏出一个黑黑的块状物，手指不停的点击着，然后将那黑黑的东西放在耳边。

　　“小伊~是我哟……❤”
　　电话那边的人，“……”
　　“呐呐~H杂志是什么东西？❤”
　　电话那边的人二话不说挂电话。
　　西索没有放弃，再次拨通，“小伊~H杂志到底什么？❤你一定知道的❤”
　　电话那边的人顿了几秒，然后一阵怪异的声响传来，“哒哒哒，哒哒哒。”
　　西索听完双眼都眯了起来，很幸福的样子，“好的，我知道了，小伊最好了❤”

　　说完，西索便挂断了电话，脸上保持着不变的笑容。

　　虽然这么说着，但其实……西索根本就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的到底是哪国的鸟语！这让身为小伊“好友”的自己感到可耻，但是小伊居然会回答，这足以让他兴奋好一阵子了。
　　但如果西索知道他口中的“小伊”说的是什么，他脸上的笑容绝对会变得更好看！

　　卡卡西眨眨眼，他很好奇能让西索的符号全都变成爱心的那人是谁，同时他也很好奇那个块状物是什么。

　　西索撤回了黏在卡卡西手臂上的线，“小果实，你可以走了♠”

　　卡卡西愣愣的点点头，渐渐远离了西索。
　　这就完事了？他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呢？他还不知道西索到底知不知道所谓H杂志是什么，就这样走了？
　　看来哪天可以找西索适当交流交流，让他明白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明白的事情。
　　正在卡卡西思考之际，一只手蓦地出现，将他整个人带了过去。

　　卡卡西仍凭那只手的主人将他带到人群末端，抬起眼，正好对上带土那双闪着不知名的光芒的黑瞳。

　　黑得毫无杂质，看一眼似乎就能把人吸进去。

　　无法逃离。

　　“哟，带土。”像往常一样笑着打招呼，弯起的右眼掩盖了那一丝外泄的情感。
　　带土松开手，皱了皱眉，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的听到一声响动。

　　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呼呼……我不行了，我……跑不动了……”雷欧力喘着粗气，双手撑地，艰难的撑着自己的身子，手中的提包不知何时放开了，在并不平整的地面上滚动了一会儿，最终安静下来。
　　“为什么他会这么累？”卡卡西很是不解，他可是连一点疲劳的影子都没见到。
　　“我们已经跑了将近七个小时了，普通人的体力当然坚持不了这么久，这个大叔已经完了。”说话之人是一个银发少年，他双手揣在兜里，右臂下还夹着一块滑板。
　　少年一步步踱到卡卡西面前，一双碧绿色的猫眼斜睨着卡卡西，“话说，你又是什么人，大叔？”
　　卡卡西摸了摸一头乱糟糟的银发，笑得一脸和善，“啊拉，这个没大没小的小鬼是哪家的？大叔我可是和他们一起来的，只不过是刚才走散了而已，所以说，那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小鬼，你又是什么人？”话到末尾已经变了味，充斥着淡淡的敌意。
　　银发少年不屑的“切”了一声，嘟囔着走开了。
　　“原来只是个无聊的大叔。”
　　“……”

　　卡卡西无奈的叹了口气，所以说……他才讨厌小鬼啊。

　　奇牙靠在墙角，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大大的猫眼是不是瞟到卡卡西身上。

　　其实奇牙只是看到卡卡西也是银发才忍不住想要和他说话的，想着这个大叔是不是父亲或者祖父遗落在外的私生子呢，现在看来，这个男人根本不像那么一回事。
　　可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中，总有一丝掩盖不住的血腥味。

　　奇牙觉得，他眼前的男人应该是跟他同种类型的人。

　　“是什么人都不重要，现在大家不都是同伴么？”一个留着胡渣和平头的人笑着走了过来，想要圆场。
　　卡卡西拿眼扫了他一眼，继而移开。
　　“这个人是谁啊？”
　　“东巴，在你走散后出现在我们眼前的，万年落第生，已经参加了35届猎人考试了。”带土解释道，黑色的眸看向地上匍匐着的雷欧力。
　　“一直没放弃那可还真是了不起啊。”卡卡西应了一声，接着又继续看书了。

　　其实应该说，参加了35次还没考上那才是真正的了不起吧……嘛嘛~做人总是要积点口德的嘛，不要让别人找不到台阶下。
　　卡卡西暗自赞赏自己真是善良。

　　东巴摸了摸鼻子，对于卡卡西的冷漠并不感到意外，“现在也没时间说这么多了，雷欧力已经不行了，我知道刚才路过的岔路口右边有恢复树，可以让人恢复体力，我想……”
　　“东巴桑，你难道是想……”小杰微微怔神，一边的酷拉皮卡也是一脸难以置信。
　　东巴失笑，走过去架起地上的雷欧力，“知道我为什么会35次落选猎人考试么？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小杰听完热泪盈眶，“谢谢你，东巴桑，你真是个好人。”
　　东巴摆摆手，扶着雷欧力一步步往回走。
　　“雷欧力，东巴桑，一定要赶回来啊！”小杰冲两人的背影喊到，抽出背在身后的鱼竿，挥臂一甩，准确的缠上雷欧力的提包，一用力，提包便到了小杰的怀中。
　　奇牙看着这一幕微微睁大了眼，发出赞叹般的一声，“真神奇……”
　　小杰回头冲奇牙灿烂一笑，“如果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但是首先你要告诉我你的名字才行。”
　　卡卡西从书里抬头，看着小杰狡黠的笑容，犹豫了一番，说道：“刚才我脱队期间听到身边有人在议论‘新人杀手东巴’，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

　　静谧。

　　死一般的沉默在几人之间蔓延。

　　“啊——！”小杰突然爆发出一阵呐喊，“那我岂不是害了雷欧力？不行，我要回去找他们！”说着，小杰已经往回跑了。
　　酷拉皮卡皱着眉头，最终还是跟上了小杰远去的身影。

　　奇牙收回眼神，“你们两个不追去么？不是一起的么？”

　　带土顿了顿，略微地下眼，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卡卡西撇撇嘴角，收好书，脸上带笑，“带土，我记得你说过，你不会出手，所以现在，就由我去吧。”

　　带土惊讶的抬起头，看着卡卡西那张温和笑着的脸，一时不知说什么，喉咙里干涩得不像话。

　　“无聊……既然没我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奇牙放下滑板，左脚踩上，右脚蹬地，留给两人的是一个潇洒的背影。
　　“那我也走了。”卡卡西说完，一个瞬身便已消失在带土眼前。

　　带土望着无尽的黑暗跑道，聆听着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心跳声。

　　“咚、咚、咚”的声音渐渐蔓延，从左心房传来的声响渐渐变大，接着却莫名小了下去，即便是这样，带土还是听到了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心中破裂了。

　　啊，是什么呢？

　　……

　　当卡卡西找到小杰和酷拉皮卡的时候，酷拉皮卡的双眼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红色，却是那般妖娆艳丽。
　　卡卡西当机立断，一个手刀打晕了酷拉皮卡。

　　那就是酷拉皮卡曾说过的红火眼吧，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眼睛会变成红色，就是这样才被誉为七大美色之首，但也是因为这样才引来了灭族之灾。

　　卡卡西缄默的移开脸，说实话，那种近乎鲜血的颜色，他无论怎样也喜欢不起来，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卡卡西大叔，你怎么也来了？”小杰不解的问道。
　　卡卡西张口，说道，“因为有个人无论如何也不放心你啊，可是他不能打破自己立下的信条，所以就只好由我代替他来接你们回去了。”
　　小杰听闻由衷的笑了，“带土哥哥他……”
　　“好了，现在我要去找雷欧力，照顾好酷拉皮卡，这里的气味让人很不舒服。”卡卡西说完，又是一个闪身消失了。

　　越往里走，心中的不安一点点扩大，卡卡西皱着眉头看着身体周围的树干，空气散发的香味儿让他只想打喷嚏，但他还是忍住了。
　　救人要紧，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打喷嚏这点小事上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卡卡西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周围的道路不知何时扩宽了，树木也变得整齐有序。

　　卡卡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十岁的少年。

　　卡卡西抬头，大片大片的阳光倾泻而下，左眼上并没有蒙上东西，被阳光直射的眼睛有酸涩的感觉。
　　卡卡西眼神往下，他看到，位于他正前方有一座山，上面刻着四个人的脸，每一个每一个都是他最为熟悉的样貌，特别是第四个……

　　“啊啊又要迟到了，可恶啊，不知道又会被卡卡西说成什么了……”
　　少年的抱怨声清晰的传入卡卡西的耳朵，卡卡西微微侧身，看着向他跑来的黑发少年，怔神。

　　是否是阳光太过刺眼、太过明晰？不然为何他会有种泪流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