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玛丽·班纳特小姐为自己的好友忿忿不平的时候,班纳特太太眼里的那位乘龙快婿去了伦敦,又带来了自己的姐妹姐夫和好友达西。
卢卡斯爵士是个很精明的人,他第一个回请了彬格莱先生。在卢卡斯爵士家的舞会上,玛丽·班纳特小姐就跟彬格莱先生发脾气了:“彬格莱先生,您可去看过葛朗台小姐,上次她被您的马撞了,您可知道她怎么样了?”
彬格莱吃了一惊道:“对不起,玛丽小姐,您说的葛朗台小姐是哪一位?”
玛丽·班纳特很生气地道:“就是上次您离开我们家的时候,撞到的那位小姐啊。”
“对不起,那位就是葛朗台小姐吗?我是说,葛朗台小姐怎么会一个人走在那条小路上?”彬格莱曾经跟自己的姐妹们,还有达西说起过这件事情,他们都认为,那不过是一个乡下小妞钓凯子的手段而已。
玛丽·班纳特道:“那当然,葛朗台府上如今只有葛朗台小姐一个主人,葛朗台小姐当然要自己打理家业了。那条路,是葛朗台小姐每天都必走的。您不知道吗?”
彬格莱马上表示,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也不知道当地还有一位葛朗台小姐。
玛丽·班纳特道:“那当然,玛格丽特是个年轻的小姐,您之前又是一个人来到这附近的,作为一个有教养的小姐,葛朗台小姐当然不会贸然造访了。”
彬格莱表示同意,并在口头作下承诺,在尼日菲尔德花园的舞会上,他一定让自己的姐妹好好招待葛朗台小姐,并亲自向葛朗台小姐道歉。
第二天的尼日菲尔德花园的餐厅上,彬格莱就跟达西再次说起了葛朗台小姐的事情。彬格莱小姐依旧认为,那是一个居心叵测的女人。
但是达西却皱起了眉头,他问道:“这位葛朗台小姐是个怎样的人呢?”
彬格莱道:“据说她是法国人,不大会说英语,所以跟邻居们接触往来得也不多。她是两年前来到浪博恩的,因为家里只有一个人,所以一向深居简出。除了打理家业,很少离开自己的屋子。而且,我觉得这位小姐也太简朴了,甚至一度让我误会了。”
达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彬格莱道:“怎么了,达西,有什么问题吗?”
达西道:“希望不是我想的那个人。彬格莱,下午我需要一点时间,我要写信给我的银行家确认一点事情。”
彬格莱和他的姐妹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严肃的达西。但是达西却没有时间理会彬格莱姐弟的诧异,他迅速离开了餐厅,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即便是他的信件发出去之后,他依旧将自己关在屋子里。
第三天,达西的银行家格兰杰先生来到了尼日菲尔德花园。简单地介绍之后,格兰杰就开口了:“没想到您会这么急,达西先生。不过,先生,您来到了浪博恩,怎么就不通知我们银行一声呢?要知道,我们银行在这里也有一位大客户,如果早一点知道了,我们也不用跑两趟了。”
达西道:“我也是刚到这里不久,而且估计在这边也不会呆多长时间。你说的那位大客户是?”
格兰杰道:“哦,先生,就是葛朗台小姐,那位尊贵的巴尔哈拉女伯爵。”
“巴尔哈拉女伯爵?”彬格莱小姐完全没有想到,浪博恩还有这么一位显赫的人物。
达西给解释道,自从北爱尔兰被纳入英国版图后,就叛乱不断,前任巴尔哈拉伯爵就是死于暗杀,因为没有子嗣,领地被收为国有。这位巴尔哈拉女伯爵是后起之秀,她买下了巴尔哈拉和附近的广大土地之后,苦心经营,在她的土地上从来没有发生过叛乱,就连附近的叛乱也渐渐少了。加上这位女伯爵曾经进献过急救法,救了亲王殿下,所以才被封为巴尔哈拉女伯爵。
彬格莱小姐道:“那么先生,您说的跑两趟是指……”
格兰杰道:“哦,小姐,这虽然是个秘密,不过,您很快就会知道的。这个月,我们银行要向巴尔哈拉女伯爵支付国债上的利息,一共三万英镑,还有股票上的收益,十六万英镑。依照巴尔哈拉女伯爵的要求,这些都必须兑成金子。”
彬格莱小姐大吃一惊:“国债上的利息就有三万英镑,那她的本金有多少啊?”
格兰杰道:“这是个秘密,我可不能说。”
彬格莱小姐道:“这位女伯爵只有土地和金融这两块收益吗?”
格兰杰道:“当然不止这两样。巴尔哈拉女伯爵在都柏林还有纺纱厂,在苏格兰还有纺织厂,此外,女伯爵还有两支船队,专门进行远东贸易。”
彬格莱小姐飞快地低下头计算这位邻居的财产到底有多少。可是越是计算,她越是崩溃,因为如此初步估计,这位女伯爵的财产至少两百万,足足是她的一百倍。
如果说,达西是因为家族在教会里有足够的势力让人忌惮的话,那么,这位巴尔哈拉女伯爵就是在金钱上压倒一切。